这一看，两人都愣住了。
只见杨明那边，已经翻出了一大片松软的土地，面积比他们两人加起来的还要多。
而且，杨明动作不快，甚至有些悠闲，额头上连汗珠都见不到几颗。
“我靠，老郑，你看杨明那小子！”钟跃民捅了捅郑桐。
郑桐揉了揉眼睛：“他……他那是锄地还是绣花呢？怎么那么轻松？”
“这效率，也太离谱了点。”钟跃民咂舌。
章建方也留意到了杨明那边的动静。
他哼哧哼哧挖了半天，才翻出巴掌大的一小块，累得跟狗一样。
再看杨明，那叫一个轻松写意。
他心里头泛酸：“装模作样！肯定是挑了块好地，看着唬人罢了。”
可他再仔细看，杨明脚下的地，分明比他这边的石头更多，更难垦。
这就让他更不平衡了。
一些女知青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好奇地张望着。
她们干的除草的活，相对轻省，但站久了也腰酸。
“那个杨明，力气真大啊。”
“是啊，你看他翻地，跟玩儿似的。”
苏萌也在人群中，她看着杨明那边，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建军凑到她身边：“苏萌，累了吧？要不歇会儿？”
苏萌摇摇头，没说话。
牛金宝背着手，在田埂上溜达，检查各处的工作进度。
当他走到杨明开垦的这片地时，也停下了脚步。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杨明翻过的土。
土质松软，碎石都被清理干净，深浅也合适。
牛金宝当了一辈子农民，眼光毒辣。
这活计，干得漂亮！
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仍在不疾不徐劳作的杨明，心里头琢磨开了。
这杨明，不简单呐。
一个上午过去。
日头升到了头顶。
知青们大多累得东倒西歪，坐在地上歇息。
杨明也停了下来，他开垦出的土地，足有半亩方圆。
这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要知道，牛金宝说过，一天能开出五分地的，就算好汉。
杨明这半天，就干出了一天的量，而且看他样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杨明同志，你……你这是开了挂吧？”一个男知青结结巴巴地问。
杨明笑了笑：“手熟而已。”
他走到箩筐边，从里面拿出水壶和一块玉米饼子，开始补充能量。
钟跃民和郑桐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杨明旁边。
“杨明，你小子可以啊！深藏不露啊！”钟跃民拍着杨明的肩膀，语气里满是佩服。
郑桐也道：“这手农活，绝了！比生产队的老把式都利索。”
章建方远远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头骂骂咧咧，不晓得在嘀咕什么。
他觉得杨明肯定是用了什么取巧的法子，不然一个城里来的细皮嫩肉的小青年，哪来这么大本事。
杨明吃完东西，对牛金宝说：“牛队长，我这边的活计干完了，下午我能申请点自留地种种吗？”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牛金宝叼着旱烟杆，吧嗒了两口，烟雾缭绕中，他那双深陷的眼窝瞅着杨明。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些个累瘫在地的知青，有一个算一个，下巴都快掉到黄土地上了。
“他说啥？干完了？”
“还要自留地？”
“我耳朵没出毛病吧？这哥们儿是铁打的？”
钟跃民和郑桐也是一脸懵圈，他们俩加起来干的活，还不到杨明的一半。
章建方那张脸，青一阵红一阵，跟开了染坊似的，嘴里小声嘟囔：“吹牛不上税……肯定是那块地好弄……”
可这话他自己说出来都没底气，杨明那片地，明明是硬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