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睿两眼恍惚,傻呆呆望着虚空,四肢瘫软无力倒在地上,疲惫不堪。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木然,喉咙好似被胶水封住,不能说话。
这样的梦,我也曾梦到过。
不仅是我,了净大师也向我描述过一模一样的梦。
一般的梦,醒来后便会忘记。
可唯独这个梦,太过真实,太过沉重。
梦醒时,我会全身发凉,仿佛被钉在床上麻木僵硬,只剩心脏和脑仁一阵阵抽痛。
我有时在想,到底是我梦到了梦,还是梦,梦到了我。
我曾问过姐姐,是不是也做过同样的梦。
姐姐会抚摸我的头发,眼里满是爱怜:“傻瓜,那只是梦,再说,噩梦过后,总会有美梦的。”
是啊,做一百个噩梦,总有一天会迎来美梦。
我微微一笑:“裴睿,你知道吗?
你不在这几日,大洋那边有八个国家登船访问,他们那边爆发了战争,争相求我们把药物和军备卖给他们,姐姐用十倍的价钱,倒卖了一批淘汰品。”
“东洋小国被海国侵占了,他们到处求助,但没有国家愿意伸出援手,姐姐说,他们活该。”
“我们的文化、舞蹈、习俗传遍大洋各国,他们开设了专门的课程,来学习我们的语言,现在,他们以懂汉语为荣。”
“现在,跟我学舞的学生已经遍布世界各地了。”
“北边派来了使臣,希望能学习我们的治国理念,姐姐欣然同意了,我们的赤旗将会在北边飘扬。”
“昨日,姐姐郑重宣布出兵西南诸国,我以为她要扩土,结果她说,她只是去烧花。”
“你说,她闲着没事,烧虞美人做什么?”
裴睿一点点听着,从一开始的痴呆僵愣,慢慢转动了眼珠。
“可她终归是个女子,自古以来,这些事,应该由男子来做。”
我满目悲哀看着这个可怜人,想起杂报上一个陆姓医者投稿中的一句话,摘下来回答他。
“从来如此,便是对么?”
裴睿不再与我说话,挣扎在过去与现在的巨变中,时而悲哭,时而狂笑。
我有时会去看他,每回去,都会带上新出的杂报和书籍,告诉他,现在百姓们都在想什么,都在做什么。
他每次会把书撕得稀碎,撕完又会一张张拼起来,蹲在地上伏头细读。
……终于有一天,他拿着一张拼好的杂报,主动问我:“什么是铁路?”
那天,天空很高,很蓝,很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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