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摄政王在京兆府里说过,她彻底跪在摄政王府求情的事。
人的嘴传起是非来,就如烈火燎原,周寅这么快便从旁人的嘴里,听到这件事了。
故而,误会她这次也是为了他。
这样误会挺好,可没有什么坏处。
陆欢意说:“我跪了一夜。”
周寅嗓音干涩。
“你这又是何苦。”
“你我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落魄我能落到什么好处,自然盼着你好的,”陆欢意顿了顿,苦笑,“不知为何,你偏偏以为我会置你名声不顾。”
周寅两眼发直的盯着她,迟迟挪不开眼。
身后人催了,他才不得不往前走。
同陆欢意擦身而过时,他说:“是我冤了你,只要你同静姝认个错,往后不为难她,我自会好好待你。”
“认错?”
“雇凶玷污她这件事,你确实做的太过了。”
陆欢意站在原地,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可气又可笑。
可笑的是自己,当初怎么就千挑万选认定了他。
……
陆欢意草草沐浴过后,麻溜换上侍女给的衣服,去见摄政王。
这个时辰,他正在用早膳。
陆欢意跪在地上,唤了两声殿下都没被理会,便不再吭声,就默默等着。
一桌子各式各样的糕点汤羹,冒着热气的红薯最香,陆欢意喉咙无声滚动了下。
萧远书慢条斯理的吃着,每样就只尝一口。
田九入内回禀道:“殿下,查过了,昨晚的事并非太后的主意,是佳禾郡主自作主张。”
陆欢意忙着附和:
“是的,佳禾郡主想致我于死地,才有意借太后之名强行扭送我到王府来,她说殿下一定不给我好果子吃。”
萧远书嘴角微扬。
“看来江临川也不怎么重视你,能叫你在医馆里好端端被人掳了去。”
陆欢意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
江大夫肯一而再施以援手,已是大恩大德,哪怕他真隐藏着尊贵的身份,又凭什么调用人手日以继夜来护着她?
凭什么重视她到这地步?
她除了能给一点银两之外,其他实在无以为报。
何况,江大夫如何能想到郡主要对她下毒手,这怪到江大夫头上,实在是没道理。
但摄政王这么说了,她可不能反驳。
“殿下说的是。”
萧远书又道:“你过来。”
陆欢意左右看了看,确定是同她说,这才起身走到他身边。
田九伺候主子已久,一个眼神便知主子的意思,当即招呼屋里其他的下人都退出去。
还带上了门。
屋子里便只剩她和摄政王单独相对。
陆欢意不免紧张起来,垂在身旁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衣料。
“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萧远书问:“想做本王的女人?”
陆欢意应景的红了脸颊。
“殿下风华绝代,世间女子无不仰慕殿下。”
只要能顺利成为摄政王的女人,他必然能助她和离,同周寅彻底了断关系,父亲更不敢来王府闹事。
她原是不敢如此大胆的。
可这世上唯独摄政王说过她“颇有姿色”,一个男子认为一个女子美,那便是有戏。
萧远书道:“本王问的是,你想或不想。”
言下之意,不必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直白回答便是。
陆欢意梗着脖子道:“想。”
“怎么个想法?”
他寡淡的语气里,陆欢意听出些轻蔑调侃的意味。
到底是眼巴巴贴上去的女人,被轻视,哪怕被侮辱都寻常。
可许多男人就是这样,热衷于玩弄瞧不上的女子,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