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若有冤死之人,便要他偿命。
张录成被强行按在地上剥去官服,口中不停的喊冤求饶,一声比一声凄惨。
陆欢意走过去,一脚踩住他企图去捡官帽的手,用力碾了碾。
她可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张录成痛呼出声,怒骂道:“你个贱妇!”
陆欢意蹲下身,问他:“为何你会说戌时,深巷,是不是柳静姝通过你雇的人?”
那个时辰,恰恰是她中药的时辰,她也是在巷子里被喂的药,套进麻袋中。
若说张录成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她是不信的。
张录成嘴里不干不净骂道:
“你放屁,跟本官毫无关系!”
陆欢意紧追不舍地问:“柳静姝跟你有过红帐之好?是什么时候,她肚子里孩子是不是你的?”
这畜生如此好色,若柳静姝寻他办事,他岂能不贪图点好处。
而对于青楼女子,睡一觉能办成的事,何必花钱。
张录成瞳孔紧缩:“你,你少放屁。”
陆欢意还想追问,官兵们把张录成拖了去。
她被拦住,不允再跟上去,转而跑出去追摄政王。
今日来京兆府忙碌一场,可不是为了把这个张大人送进去,她是来告周寅和柳静姝的啊!
但她跑到外头,摄政王的马车已经驶远了去,能看见其影,却是远远追不上了。
陆欢意抚了下额头。
好好好,该告的人没告成,把当官的倒是拉扯下来了。
也算一桩好事。
“周夫人!”
陆欢意回头,定北侯夫人林婉怡正被搀扶着从马车下来,一脸关切地走向她。
“听闻你敲了鸣冤鼓,我便过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陆欢意颔首示礼,苦笑道:“我夫君的妾室想害死我。”
林婉怡双眸饱含同情。
“去五福楼说话吧。”
正好这会儿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五福楼只招待权贵,进来的都是长安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小二迎她们上了二楼的包间,轻声提醒:“摄政王殿下在隔壁。”
林婉怡立刻明白言下之意,转而交代陆欢意:“殿下不喜喧哗,我们小点声。”
酒楼上菜很快,不多时,几个菜便上齐了。
陆欢意添油加醋回答了林婉怡感兴趣的事,林婉怡听得生气,到嘴的肉都吃不下,陆欢意却在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隔壁的动静。
她有些心不在焉了。
时辰过去大半,桌上的菜几乎纹丝不动。
林婉怡问:“不合胃口?”
这时,隔壁突然来了人,田九拨开她们包房的珠帘入内,对林婉怡道:“侯夫人,殿下请你过去一同用膳。”
林婉怡诧异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
“是的,您。”
林婉怡脸上并非是喜,而是惊惧。
毕竟那位人物传人过去,是好事也就罢了,若不是好事,就成塌天大祸了。
“田大人,殿下为何要我过去,能否告知一二?”
田九的目光飞快掠了陆欢意一眼。
“人多热闹。”
林婉怡仍觉得这事有些离奇,摄政王什么时候喜欢人多热闹了?但看田九有些不耐烦,她也不好多问。
既然要她去,只能去。
她起了身,对陆欢意道:“你慢慢吃,不必客气。”
田九清咳:“周夫人一同去。”
陆欢意很意外的“啊”了一声,忙不迭站起。
她该向摄政王好好道谢的,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机会。
到隔壁包房寥寥几步路。
隔着一道珠帘,陆欢意跟在林婉怡后头跪下来。
“不必多礼,坐。”
好大一张玉石圆桌,摆满山珍海味,足足二十多道菜,却只坐着摄政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