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已在等侯,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鲈鱼羹。
“怎么样?”
她迫不及待地问。
林清泽详细说了考场见闻,沈知意边听边往他碗里夹鱼腩:“刘御史突然巡场绝非偶然,定是黑鹞子报了信。”
她咬着筷子尖,“不过你的易容很成功,他没认出来。”
“多亏你的...”林清泽话未说完,突然按住太阳穴。
沈知意脸色骤变,抓起他手腕把脉:“还是中了迷药!
快躺下!”
她飞奔出去,片刻后端回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喝下去!”
那味道腥苦无比,林清泽强忍着咽下,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沈知意拍着他的背,突然从袖中抖出块冰糖塞进他嘴里。
甜味冲淡了苦涩,林清泽发现沈知意的手指红得不正常:“你的手...熬药时烫的。”
她轻描淡写地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
十指指尖布满水泡,有些已经磨破。
林清泽心头一颤——这分明是长时间研墨才会有的伤。
“你...替我准备了多少墨锭?”
沈知意低头笑了:“足够写三万字的策论。”
她试图抽回手,“没事,我以前学雕花冬瓜时也常...”林清泽不由分说拉她到灯下,取出随身药酒。
当他的手指沾着药酒抚过她指尖时,沈知意轻轻“嘶”了一声。
烛光映着她睫毛的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忍着点。”
林清泽声音沙哑。
药酒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混着她发间的桂花头油香。
窗外秋虫鸣叫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他看见她耳垂渐渐染上绯色。
包扎完毕,沈知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在考场发现个怪事。”
她蘸着茶水在桌上画,“昏睡的考生都集中在西北角,那里靠近...膳房。”
林清泽接口,“而且都是午后开始昏睡。”
“正是!”
沈知意眼睛一亮,“我打听过,每日未时,膳房会供应一种提神茶。”
她从荷包里掏出几片茶叶,“这是我偷拿的,你闻闻。”
“掺了蒙汗药!”
沈知意拍桌,“他们故意在午后给有真才实学的考生下药,好让买题的人顺利发挥!”
两人连夜制定对策。
第二场考试前,沈知意重金买通送水杂役,将解药混入西北角考生的茶水中。
林清泽则用沈知意准备的“隐墨”——写时无色,遇热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