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H国”,可话到嘴边,突然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告诉顾念地址的。
顾念把奶茶塞进她手里。
纸杯很烫,她缩了下手指,他却顺势攥住她的手腕,指腹按在她的脉搏上:“林姐说你总头疼。”
他的声音比奶茶还热,“我飞过来转机用了十二个小时,差点误了今天的通告。”
苏棠盯着他发梢的水珠。
H国的雨比国内的细,像撒了把碎盐,沾在他黑色衬衫上,洇出一片片深灰色。
她突然发现,自己记不清他的生日是三月还是四月,记不起他最爱的歌是哪首,甚至……“你笑起来有酒窝吗?”
她鬼使神差地问。
顾念的手顿住了,睫毛颤了颤:“有啊,左边深右边浅。”
他凑近了些,在自己左脸点了点,“上次在你家客厅,你说像两颗小甜豆。”
苏棠的太阳穴又开始跳痛。
她望着他的酒窝,明明近在咫尺,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但奇怪的是,他掌心的温度,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味香水,让她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平稳,像小时候奶奶摇着蒲扇哄她睡觉,竹席的凉爽和蒲扇的微风交织在一起。
“训练加油。”
顾念退后两步,指节敲了敲玻璃门,“我去后台等你,结束后带你去吃辣炒年糕。”
他转身时,苏棠看见他背包侧袋露出半盒胃药——和视频里苏晚放在沙发边的那盒一模一样。
训练结束时,夕阳把排练厅染成了橘红色。
苏棠瘫在把杆上,手机屏幕在包里亮了又亮。
她拿出来,相册里顾念的照片还在,但当她盯着照片里他的眼睛看时,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苏棠?”
林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慌忙把手机塞进舞蹈服口袋。
经纪人手里捏着一张检查单,指尖泛白:“医生说……可能是那次摔倒的后遗症,颅内有轻微水肿。”
她顿了顿,“最近别太累着。”
苏棠没有说话。
她走进换衣间,镜子里的自己额角渗着汗,她扯下毛巾擦脸,突然发现镜面上多了一张便签——是她用口红写的,字迹歪歪扭扭:“不要忘记顾念。”
夜晚的公寓格外安静。
苏棠蜷缩在飘窗上,手机屏幕亮着顾念的消息:“今天训练累吗?
下次我带暖宝宝来。”
她盯着“顾念”两个字,试着在脑海里拼凑他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