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喉咙上下动了动,喉结上的血珠滚进了领口,他说:“等换完药……我就给你看赵岩新搜出来的证物。”
我听了这话,心里有气,直接捏碎了药丸,拍到他的伤口上,没好气地说:“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那可能会溃烂的肠子吧。”这时候,青鸾突然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毛都炸起来了,一下子就把烛台给撞翻了。那火光一闪,映出墙角渗水的青砖,我仔细一看,这青砖的纹路和西六所枯井底的纹路简直一模一样。
突然,沈砚袖子里的金粉不知道怎么的就自燃起来了,在墙面上烧出了一个兽首的图案。
我刚要伸手去摸荷包,手一下子就顿住了,我心里一紧,发现荷包里少了三颗山楂核。
再往窗外一看,原本的兽爪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人指印,还混合着林婉柔身上特有的玫瑰胭脂味。
苍冥那把刀的刀柄磕在青砖上,“当”的一声脆响传来的时候,我正在给沈砚溃烂的伤口撒止血粉呢。
他穿着玄色的劲装,上面沾着枯井才有的那种青苔,佩剑上还系着林婉柔宫里的流苏。
“这药里加了冰蟾血。”他扔过来一个瓷瓶,那瓷瓶带着西六所地牢的霉味,“能解你荷包里蛇的毒。”
沈砚身上虎符的纹路突然就发烫了,我捏着银针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三天前我确实用山楂核去诱捕过竹叶青。
青鸾扑腾着,一下子就把药碗给撞翻了:“这家伙怎么知道小焰抓伤你了呢?”
苍冥突然把衣襟扯开了,锁骨下方明晃晃地是一个和我掌心一样的兽爪印。
沈砚拿剑尖抵住他的喉结:“甄无双的狗也配说冰蟾血?”
“三年前异兽屠村的时候,”苍冥的刀鞘突然震出一个兽首图腾,“是苏姑娘用银针封住了我的妖毒。”他眼睛盯着我荷包上歪歪扭扭的平安结,“那天你给乞丐的止血散,是包在裹着金疮药的油纸里的。”
我一下子就紧紧攥住了袖中的暗器——上元节的时候确实有个浑身溃烂的乞丐抢我的药囊。
沈砚突然闷哼了一声,按住我的手腕,他腰间的玉佩和我荷包里的山楂核产生了共振。
“要是想合作的话也行。”我“嗖”地甩出三根银针,一下子就把苍冥的穴道给封住了,然后说道:“先把甄无双那兽首符的方位给画出来。”
沈砚冷不丁地咳着血就笑开了:“夫人啊,你这偷天换日的招数,可比我这虎符还管用呢。”说完,他就用指尖蘸着血在青砖上画起了妖王冢的地形图,嘿,你还别说,那暗纹居然和苍冥刀鞘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这时候,青鸾突然叼着带血的窗纸就飞扑过来了,嘴里还嚷嚷着:“那个疯婆子把兽奴都赶到护城河那边去了!”我一听,手往荷包那儿一摸,心里“咯噔”一下,少了五颗山楂核呢,倒是多了一片沾着玫瑰胭脂的兽鳞。
“赵岩正带着御林军在挖地道呢。”苍冥突然割破自己的手掌,然后按在地图上,“两个时辰之后啊,毒烟就会从西六所的枯井那儿喷发出来。”他的血顺着砖缝流啊流的,最后弯弯曲曲地形成了符咒,还和我荷包里的山楂核产生了共鸣。
沈砚猛地撕开绷带,哎呀,那溃烂的伤口上居然浮现出了兽首的纹路,他还说:“夫人啊,麻烦你把巴豆换成蚀骨散呗。”就在他染血的虎符贴到我后颈的时候,青鸾一下子就炸毛了,大声喊道:“你这个死渣男,你锁骨在发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