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冥的剑刃擦着我的袖口,削下了一片布料,他身上的玄铁锁链哗啦哗啦地响着,说:“酉时三刻,冷宫枯井那儿见。”
我拿出浸过雄黄的手帕就朝着他脸上甩了过去,说:“这是要改嫁妆的吉时吗?”突然,我掌心碰到个硬东西,原来是他把妖王令塞进我袖子口袋里了。
沈砚冷不丁地掐住我的手腕,沾着血的指尖就在妖王令上画起符来。
金线顺着令牌的裂纹就钻了进去,远处黑鳞蟒传来一阵凄惨的嚎叫声。他睫毛上的霜化成了水珠,嘴里嘟囔着:“赤链蛇毒配天山雪莲?这是啥奇怪的组合啊?”
我踩着他的靴尖往上一跳,把荷包里的雄黄粉一股脑儿全撒进苍冥的衣领里,还大声说:“以毒攻毒呗。你那相好的黑鳞蟒不是要蜕皮了嘛!”
这时候青鸾突然冲下来,一下子就把我的发髻抓得乱七八糟的,还大喊着:“你个败家玩意儿!雄黄粉都涨价了,你就这么霍霍!”
林婉柔那一声尖叫啊,一下子就刺破了夜空,只听她喊着:“我的蟒儿啊!”紧接着就有三支毒箭擦着沈砚的后背,“嗖”的一下就钉进了宫墙里,那箭尾还系着太医院的止血缎带呢。
我刚要伸手去摸腰间的暗囊,就被沈砚一下子按住了手,他就说了句:“戌时三刻了。”
就在琉璃瓦在东南角“哗啦”一声碎裂的瞬间,苍冥手里的剑突然就转向了林婉柔坐的轿辇。
黑鳞蟒那毒牙都快到我咽喉这儿了,就差三寸的距离,青鸾一下子飞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黑鳞蟒的七寸上。
青鸾还嘟囔着:“压岁钱!”然后就啄走了我的耳坠。
沈砚把他的披风罩下来的时候,我一狠心就咬破了舌尖,朝着前面喷出一口血雾。
这血雾混着雄黄,一下子就溅到了黑鳞蟒的眼睛里,这畜生也不知道咋想的,扭头就把林婉柔的轿顶给吞了。
苍冥突然就甩出玄铁链,一下子缠住了我的脚踝,还喊着:“妖王令可不能沾血啊!”
我也不含糊,立马甩出最后三枚银针,直接就扎在了他的虎口上,还怼他说:“你现在才说?”我感觉袖袋里的妖王令烫得厉害,沈砚画的金符正在一点点把那些裂纹给吞噬掉呢。
子时的更鼓“咚、咚、咚”响到第三声的时候,那些兽群就像潮水一样,突然就退走了。青鸾叼着半条蟒尾巴,“啪嗒”一下就扔我脚边了,还喊着:“加餐喽!”
沈砚呢,手指就按在我那流血的袖口上,说:“赤链蛇的毒要是碰上天山雪莲就……”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会伤口溃烂三天呢。正好克林婉柔刚染的蔻丹能派上用场了。”
谁知道他突然把自己染血的袖子撕开了,露出的伤口和我的一模一样,都溃烂着。他说:“昨天夜里子时,太医院丢东西了……”
我一下揪住他流血的衣领,大声吼道:“沈砚啊你!你是不是偷泡我的药酒了!”
这时候青鸾冷不丁地把脚边的琉璃瓦片给啄碎了,露出个染血的纸角。
我刚蹲下,苍冥那玄铁链就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了,直接钉到宫墙上。那锁链上还挂着我失踪三天的兽语哨呢。
沈砚擦了擦嘴角的血,说:“戌时三刻的琉璃瓦……”
我把瓦片下的血块碾碎,发现褐色血迹里有赵岩特制的金粉。昨天夜里他奉命追查镇魂珠的时候,还在御膳房偷了我两只叫花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