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嘴角挑起一抹弧度，不带什么温度：“帮你干活可以。不过，你这块地我包了，工分和分到的粮食，都归我。”
章建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杨明，你这是什么意思？趁火打劫啊？太黑了吧！”
杨明把锄头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
“黑？章建方，你记性不太好啊。”
“当初在北京，你带着人去我家，把我爹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那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黑？”
“你指着我鼻子骂我是‘狗崽子’，让我学狗叫，那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黑？”
“你把我家的书撕了烧了，还把我妈糊的窗户纸都捅破，大冬天的，那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黑？”
杨明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周围人的耳朵里。
那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知青，此刻看章建方的眼神都变了，带上了几分鄙夷和讥讽。
章建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
“你…你胡说！那是革命行动！你爹是臭老九，活该！”他色厉内荏地辩解。
“是吗？”杨明冷笑一声，“那现在，我这个‘狗崽子’，就不乐意帮你了。想让我干活，行啊，拿工分和粮食来换，天经地义。”
“你…你…”章建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杨明，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更让他无地自容。
章建方被杨明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脸皮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反驳，却发现杨明说的句句是实，根本找不到辩解的由头。
周围那些知青的指指点点，更让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我…我…”章建方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敢再跟杨明硬顶。
他狠狠瞪了杨明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吃人，却也只敢用眼神发泄一下。
最后，他扛起自己的锄头，灰溜溜地跑到离杨明最远的一块地，闷头刨了起来，只是那效率，可就惨不忍睹了。
杨明不再理会他，这种跳梁小丑，不值得他多费心神。
他将自己负责的最后一点地也翻完，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此时，日头已经升起老高。
杨明扛着锄头，找到正在另一片地头监督的薛菱。
“薛会计，我这边的活儿干完了，你给验收一下？”
薛菱放下手里的记工本，跟着杨明走到他开垦的地块。
她仔细查看了一圈，开垦的深度和范围都符合要求，甚至比一般人干得还要好。
“行，杨明，你这活儿干得漂亮，五分地，标准合格。”薛菱在本子上记下。
“工分给你记满了，十个工分，你在这儿签个字。”
杨明接过笔，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画了个押。
“对了薛会计，我下午想去山上砍点柴火，这个不用另外报备吧？”
薛菱摆摆手：“不用，拾柴火是自愿的，不算工分，但队里也鼓励。冬天烧柴多，早点准备没错。”
“成，那我先回去了。”
杨明扛着锄头往山下走。
路过其他知青干活的地方，不少人瞧见他这么快就收工，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杨明兄弟，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们这儿才刚开了个头。”一个男知青扬声喊道。
杨明笑了笑：“手脚麻利点，早干完早歇着。”
韩春明在不远处，见状连忙插话：“哎，你们听说了没？郑小刚那小子就要回来了，不知道牛队长怎么安排他呢。”
这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郑小刚的事。
杨明朝韩春明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这小子，有点眼力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