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卿如今权柄正盛,加之陛下对他过分倚重,这样的权臣,裴裕自然得小心应对,不敢得罪分毫。
他思索间,怀里的小妾闹腾起来。
幺娘在他怀里打滚,要死要活的说,“世子爷要是这般做,不若搅了奴家的头发,把奴家送到城外的寺庙里好了!”
裴裕沉了脸,“胡说什么。”
幺娘哭哭啼啼的直抱怨,“爷做都这般做了,还不许奴家说。”
她简直一副天塌了的模样,比昨日世子夫人要打她一百大板还要觉得绝望。
小姑娘垂着脑袋,哭丧着小脸的嘀咕,“三个月呢,爷不喜奴家了便直说,何必找这样的借口。”
衣服都脱了,现在和她说这个?
这不是流氓么?
幺娘气得要死。
如果不是还暂存着理智,知道自己现在靠世子爷养活呢,幺娘真想咬他几口。
太傅是他老子么?这么听他的话?
裴裕也不管她如何闹腾,把人拦腰抱起放在了床榻上,先是拿被子给她裹好了,然后同她道:“我去问问丫鬟,药熬好了没。今晚老实些,爷可不会惯着你。”
说罢,真就出了房门。
幺娘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这样,她便不把这事和裴裕说了。
三个月呢,可叫她怎么活?
裴裕亲自给小姑娘喂了汤药,然后真就脱了衣服,什么也不做的把人搂在怀里睡下。
幺娘偷偷摸摸把手往他衣襟里放时,这男人就像睁开眼似的,闭着眼就能准确抓住小妾作乱的手。
身旁躺着个男人,却是看得着吃不着。
幺娘愣是把自己肺快要气得炸了。
她鼓着腮帮子,一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过去。
睡着过去的幺娘,也一如往常的见到了那个男人。
他似乎等着自己呢,还是在那间熟悉的寝房内。
幺娘就站在门口,一张小脸皱皱巴巴的。
她把目光往那老男人身上一放。
见他玉冠束发,青色宽袍,衣冠齐整的坐在那儿,脸色和她一样的不好,沉寂的眼将她冷淡照着。
那淡漠威严的样子,简直和今日的虞衡卿一模一样。
但幺娘晓得,这是梦,梦里的这个男人和那位太傅没关系。
可幺娘一看见他这张脸,便能想到那老男人给自己带来的麻烦有多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