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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祠堂地基陷下去三丈,听消防员说冒出来的都是白骨···”
我抿了口酒,辣得眼眶发酸。
那些白骨手腕上拴着生锈的铜钱,正是当年给孙家当长工的张家先祖。
镇魂锣在月光下泛起血纹,把满天星斗都染成了我爹烟袋锅的火星子。
11
孙家祖祠塌了之后,我扛着铁锨来到我家田地。
之前听二癞子说,之所以要占我家一亩地,是因为地里有宝贝。
王寡妇挎着竹篮过来,里头是刚出锅的粘豆包,还冒着热气。
“地都种完了,你还来忙活啥啊?”
她拿鞋尖踢开土坷垃:
“乡里说这块地永久归你,也跑不了!”
我盯着界碑底下反光的泥水没吱声。
昨晚上梦见爹盘腿坐在这抽烟,烟袋锅子火星子溅在土上,烧出个金元宝的形状。
老头儿临走前说了句:
“就在界碑下面,该见天日了。”
铁锨头砸在土软绵绵,挖到第六尺深,锨头突然撞上个硬家伙。
我扒拉开碎土块,露出半截生锈的铁皮箱子,锁鼻上挂着义和团的火焰旗标。
“娘咧!这啥玩意?”
王寡妇的粘豆包滚进泥窝里。
箱盖掀开的瞬间,我俩让金光晃得睁不开眼。
二十锭马蹄金码得齐齐整整,底下压着泛黄的《红灯照名册》,还有把嵌红宝石的鬼头刀。
刀柄缠的破布条上,依稀能瞅见“张德魁”三个字——那是我太爷的大号。
王寡妇哆嗦着摸金元宝上的戳:
“光绪二十六年···这不义和团那会儿···”
我重重地点点头,沉思了好一会,将金元宝装好,直接去了省里博物馆。
当把东西打开时,一个戴眼镜教授差点跪在地上。
“张同志!这是重大历史发现啊!”
教授捧着名册的手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