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蔡紫澄全部绝望的决裂书,如同一柄精准的利刃,正静静等待着刺破他虚伪安宁的时刻。
一场灵魂的清算,即将开始。
他以为的永恒之力,实则脆弱不堪,只待那裂痕悄然蔓延。
4 反噬那封薄如蝉翼的“决裂书”,字字泣血,带着蔡紫澄最后的决绝,如同一道惊雷,劈裂了陈家百年来固若金汤的诅咒秩序。
陈梓熙几乎是在触碰到信纸的瞬间,便感受到了那股前所未有的凶猛反噬。
不再是隔靴搔痒般的隐隐刺痛,而是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力撕扯的剧痛。
他引以为傲的清明与力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逝。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不断扩张的可怕空洞,盘踞在他曾经充盈着情感的心房。
他踉跄着跌坐在那张象征着家族荣耀与诅咒核心的太师椅上——那张“空洞王座”,此刻坐上去,却只感到无尽的冰冷与虚无。
蔡紫澄的痛苦,不再是隔岸观火,而是化为实质的烈焰,在他灵魂深处灼烧。
记忆,那些曾经清晰如昨的片段,开始变得模糊、错位,甚至凭空消失。
他试图回想紫澄的笑容,那曾是他情感寄托的唯一暖阳,脑海中却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白雾,间或夹杂着她离开时那双盛满绝望的眼眸,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想开口呼唤她的名字,喉咙里却像是被塞了一团滚烫的棉絮,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
这就是“情感失语症”,一种比哑巴更残酷的刑罚——他能说话,却无法表达,也无法真正感受。
喜悦、悲伤、爱恋、悔恨……这些曾经构成他生命底色的情感,如今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品,只余下一种啃噬骨髓的空虚,以及在空虚中野蛮生长的、扭曲的愤怒。
“怎么会这样?”
陈梓熙低吼,声音嘶哑得不似自己。
他试图调动体内那股与生俱来的“力量”,那曾让他睥睨众生的依仗,此刻却像脱缰的野马,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让他阵阵眩晕。
书房内的一只古董青花瓷瓶,在他失控的气息下,应声碎裂,惊动了府内的下人。
陈家长老们闻讯赶来,为首的大长老在看到陈梓熙惨白如纸的面容和散乱的气息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因惊骇而扭曲。
“这……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