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组织。
她没有全盘托出诅咒的真相——那太过匪夷所思,也可能招来她不愿面对的探究。
她只是将陈家某些“非凡成功”背后,那些经她细心筛选、足以引人遐思的剥削痕迹,以匿名的方式,层层递交。
几分真账,几缕旁证,如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未立刻掀起滔天巨浪,却也荡开了圈圈涟漪,引得水下暗流涌动。
外界的压力,对于一向爱惜羽翼的陈家而言,无异于芒刺在背。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了那个曾囚禁她灵魂的“家”。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陈梓熙身上那种特有的,因吸噬他人情感而强化的清明与稳定,如今却只让她感到窒息。
她没有留下任何信件,没有一句哀婉的乞求或怨毒的诅咒。
书房内,她铺开上好的宣纸,研墨,提笔。
写下的,是一份“决裂书”。
字迹冷静得近乎残忍,清晰地列数着陈梓熙在她生命中投下的每一道阴影,每一次情感的榨取。
没有控诉,只有陈述,仿佛在记录一段与己无关的历史。
然而,每一个字,都凝聚了她从“共鸣之心”中强行榨出的、最后残存的绝望。
这绝望,如此纯粹,如此浓烈,在她自己也未曾完全意识到的情况下,正与那古老的“枯萎藤蔓”诅咒发生着某种可怕的共振。
“陈梓熙,”她落笔写下他的名字,如同刻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我蔡紫澄,今生与你,恩断义绝,情分两清。
此后,你是你,我是我。
此生不复相见,死生不复相扰。”
没有缠绵悱恻,没有余地转圜。
她将这份决裂书置于他书桌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是她褪下的那枚象征着他们联结的婚戒。
宝石依旧璀璨,却再也映照不出她眼底的光。
紫澄走出陈家大门时,天边正泛起鱼肚白。
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得决绝而坚定。
风吹起她的衣袂,带着一丝解脱后的轻盈。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她个人的逃离,更是对那蚕食人心的诅咒,一次主动的反噬。
那份“决裂书”,便是她投向深渊的火种,是为陈梓熙精心准备的,一场灵魂的盛宴,或是一场灾难的序章。
此刻的陈梓熙,或许还在享受着诅咒带来的虚假平和。
他尚不知晓,一场针对他灵魂的审判,已然拉开序幕。
那份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