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声响,滚轮碾过地毯上干涸的咖啡渍,在米色纤维间压出深褐的月牙形轨迹,像某种隐秘的星图。
然而,在靠近江疏临时,他却骤然放轻脚步,仿佛怕惊飞一只停在琴弦上的蝴蝶。
“等等,这段再重复一遍。”
他的喉结滚动,目光死死锁住江疏临颤动的指尖,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渴望,“从降 B 调开始的部分。”
“这旋律... 太妙了,你是怎么想到把古典乐和民谣融合的?
这种创意简直绝了!”
谢璟行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吉他弦在江疏临指腹下发出蜂鸣般的颤音,仿佛是他内心激动的回响。
谢璟行闭上眼睛,睫毛在眼睑投下扇形阴影,身体随着旋律轻轻摇晃,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音乐编织的梦境中。
当旋律行至第三小节的变调,他突然抓住江疏临的手腕 —— 那里还留着海边拍摄时被贝壳划伤的淡疤,此刻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这里!”
他的指尖敲在吉他侧板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用滑音衔接,像海浪漫过礁石的延绵感。”
“就像我们在海边拍摄时,浪花一次次冲击礁石,却又一次次退去,那种执着和坚韧。
这种感觉和音乐想要表达的太契合了!”
江疏临补充道,声音里带着对那天经历的回味,同时也为自己能创作出这样的旋律感到自豪。
江疏临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谢璟行的掌心覆在他手背,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
那薄茧摩挲着他的皮肤,让他想起小时候在街头卖唱,粗糙的琴箱边缘磨出的水泡。
两人的手指交叠着按在三品和弦上,谢璟行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发旋,雪松香水混着咖啡冷掉的苦涩,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成某种令人眩晕的气息。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在空气中交织。
“你的手... 很适合弹琴。
不,应该说,你的手是为音乐而生的。”
谢璟行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语气中充满了赞美与欣赏。
“有了!”
谢璟行突然睁眼,瞳孔里跳动着兴奋的火花,仿佛黑暗中突然绽放的烟花。
他拽过桌上的速写本,钢笔在纸页上疾走,画出交错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