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却让那里泛起一阵麻痒,“这里在燃烧。”
海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眉骨处一道浅色疤痕,那是二十岁拍纪录片时被三脚架撞伤的印记,“我第一次在电影节获奖时,台下有一半人在玩手机。
但我知道,总有那么几个人,会被你的光刺痛眼睛。”
在咸涩的海风中,江疏临闻到他领口混着雪松与硝烟味的汗湿气息,那是连续熬夜剪辑的味道,也是孤注一掷的味道。
谢璟行忽然伸手拨正他歪斜的琴头,指腹擦过新划出的白痕:“这条疤别补了,” 他说,“留着它,就当是大海给你的勋章。”
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第一滴雨点砸在摄像机镜头上,晕开一朵透明的花。
谢璟行抬头望了眼天色,从背包里扯出防水罩扔给助理:“准备第十五次拍摄,这次我们和暴雨赛跑。”
江疏临低头看着琴箱上新旧交错的伤痕,手指抚过贝壳划出的白痕,触感像极了母亲缝补围裙时的针脚。
潮水在他脚踝处打了个旋,带走几粒沙子,却留下一片碎贝壳,恰好嵌在礁石缝隙里,反射着微弱的天光,像枚被遗忘的音符。
谢璟行在三米外架好机位,冲他比了个手势,冲锋衣兜帽终于被风吹落,露出额角晶莹的汗珠,在即将到来的暴雨前闪着光。
那一刻,江疏临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浑身沾满海藻的男人,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他写在歌里的 “暗夜灯塔”。
天边突然炸开一道闪电,如同一条银色的巨龙,划破黑暗的天空。
那道闪电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海面,将翻涌的浪涛染成诡异的青白色。
紧接着,雷声滚滚而来,仿佛天神擂动着千万面战鼓,震得海面都在颤抖。
谢璟行的脸色骤变,他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快下来!
要涨潮了!”
他的喊声被狂风无情地撕成碎片,消散在呼啸的海风中,每个字都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割裂,难以完整地传递到江疏临耳中。
江疏临慌乱后退,脚底的海藻突然打滑,那滑腻的触感如同抹了油的冰面。
他整个人向后仰去,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地下室里未完成的乐谱、母亲布满老茧的手、还有谢璟行递来那张写着希望的名片。
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