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拽着我,“小姐可不能抛下我。”
我恼她肉麻,闹作一团。
忽然船身倾斜,船腔内发出阵阵惊呼。
竟是有一人从岸边跃起,纵上了渡船。
来人是一位绿衣公子,眉稍风流,一双桃花眼如清江俊秀。
阿蛮看直了眼,半天蹦出一句,“啊哈,色如春花啊。”
那公子听见,回过身怒瞪阿蛮一眼。
我本就对他纵身上船颇有微词,眼下又见他对阿蛮无礼,更是不满。
我冲阿蛮说,“哪有什么色如春花,我只瞧见一只纵身一跃的绿螳螂!”
阿蛮笑得前仰后合。
那人闻声看我,触目却眸光一闪,没有言语。
直到我和阿蛮因贪玩戏水,被江浪打了个面湿时。
那清冷的声音响起,“咿呀,船上怎么还捎了两只落水花鸭?”
我抬眸冷冷看他,他亦目光沉沉。
良久,他冲我一拱手,“在下谢灵渡,敢问女娘姓名?”
眼前之人竟是谢灵渡,我有些惊诧。
谢家是中原世家,其中嫡派族子才能以灵字为名。
谢灵渡见我迟疑,扬起一个笑,“你知道我?”
我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我知道他,准确的来说知道是上一世他。
哪怕我远在北境,也知道谢家出了位百年俊才。
行至不惑,就官拜太师。
有一年我跟着纪山庭回京奉礼。
为表恩待,宴席上全是北境菜式。
却唯独我桌子上摆了几道江南点心和时令河鲜。
侍从说,谢大人知王妃离乡已久,特意备的。
我疑惑抬眼,那高坐上的男人微微颔首,面容肃整。
第二次见时,是纪山庭执意要追封宋瑶灼为王妃,被谢灵渡斥退。
身姿挺拔的相臣立于金銮殿中,不卑不亢,“北境王欺人至此,真当我中原无人了吗?”
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将眼前人与那持重的谢太师联系在一起。
他见我不答,急的催我,“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你快说你的姓名?”
我正要开口,又被他打断 ,“不许说假名!”
我只好将先前的假名咽回,告诉他我叫曲江。
“曲江?”他喃喃重复一遍,又道,“曲江水满花千树,翠陵云拥月一钩。
你是翠陵人?”
我摇摇头。
他又笑起来,“那你去过翠陵吗?
那里可漂亮了。”
我还是摇摇头。
他的话还是不歇 ,“那你想去翠陵吗?
我可以带你去,刚好顺路。”
阿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