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苏谅强作镇定，试图从杨国忠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杨国忠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亭中回荡，充满了嘲讽：“苏大人难道不知，这荔枝核里藏着的，可是范阳节度使的投名状？”
他挥手示意，两名武士抬出一个檀木盒。
盒中装着数十颗荔枝核，每颗核都被剖成两半，露出里面蜷缩的金蚕。
金蚕的眼睛泛着幽蓝光芒，与苏谅之前见过的荔枝核中的光芒一模一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凝视。
杨玉环忽然起身，莲步轻移，踩着满地荔枝核走向苏谅。
她的裙裾扫过林邑奴的尸体，在雪地上留下暗红的痕迹，宛如一幅血色画卷。
“荔枝呢？”
她轻声问，声音如同夜莺的低吟，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苏谅指向马背上的冰瓮。
杨玉环掀开盖子，却见里面只有一汪混着血水的冰水。
冰水中漂浮着几枚荔枝核，核上的刻痕与杨国忠手中的一模一样。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水中隐约浮现出安禄山的幻影，正对着她阴笑。
幻影周围环绕着无数荔枝核，核上的“禄山”二字组成了“弑妃”二字，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宣判。
“大胆！”
杨国忠抽出佩剑，剑身闪烁着寒光，直指苏谅，“竟敢戏弄贵妃......且慢。”
苏谅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悲愤与决绝，“贵妃可知，这冰水里浸着的，是岭南三十个峒寨的血泪？”
他撕开衣襟，露出胸前交错纵横的鞭痕，每一道鞭痕都诉说着押运途中的艰辛：“为保鲜荔枝，我等昼夜兼程，驿马倒毙二十匹，随从折损过半。
沿途百姓为供马料，良田尽毁，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杨玉环的指尖微微颤抖，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她倚在华清宫窗前，看见山下扬起的滚滚红尘。
当时她以为那是安禄山送来的捷报，却不知是李善德的血。
更让她心惊的是，那些红尘中似乎夹杂着荔枝核碎裂的声音，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呐喊。
她还想起去年冬至，安禄山送来的荔枝干中藏着的诗笺：“待到荔枝红胜火，与卿共醉长安月。”
诗笺上的墨迹未干，还带着荔枝的甜香，而如今却成了残酷的讽刺。
“把苏大人押下去。”
杨国忠冷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