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去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快要掩饰不住。
但他没来得及看清山栀怎么移动的,只知道自己力气落了空,一个大大的踉跄,差点摔倒。
跌走几步才稳住身子,猛地回头,却只见山栀依旧那副不急不慢 的速度,往前走着。
他黑着脸问康子:“喂,你刚有看清她怎么躲的吗?”
“她为什么要躲?”康子压根没看清春寿的小动作,而且春寿的背影把山栀挡了一大半。
春寿:“真晦气。”
山栀觉得有点烦,这种工作不上心的人罪不至死,但膈应人。
回到房间,司怀铮已经睡下,额头黏着几根头发,用手摸一摸,有点润。
屋内也有点点闷,山栀动手帮他把衣领松了松。坐在床边,摇着扇子,给司怀铮一点尾风。
时间紧张,司怀铮睡不沉,睁开眼睛,小声喊“山栀”。
山栀应了一声,他又接着喊“师姐”。
山栀又嗯了一声,忍不住补一句:“安心睡,我一会叫你。”
司怀铮往外挪了挪,更靠近她,伸手抓住她衣摆,睡了过去。
她好歹也是活了二十年的人,司怀铮的这些小动作,还真给她搞出了养崽的感觉。这心里一串串的冒着泡泡……
司怀铮觉得自己刚睡着,又被叫醒了。
他没有起床气,迷糊的眼神,很快变得清醒。
得益于他睡前无意识的小动作,看在他那么依恋自己的份上,山栀主动帮他穿了外衫,拉扯得平平整整,又重新梳拢发髻……真可爱。
出房前,塞给他一把折扇,“我吩咐康子打伞了,走慢一点,热的时候用扇子打风,这样不会出太多汗……”
“山栀,别担心,我知道的。”
山栀很想问,这小大人一般的语气,到底哪儿学来的。
出口却是另外一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干的活,如果下面的人做事不利索,或者欺负你了,回来悄悄跟我说,我收拾他们!”
她没有把春寿的事跟他说,但是需要提个醒,省得吃亏了还不知道告状。
“我不会让他们欺负的,师父说藏拙只是学习速度和功夫,其他的不用。”意思是,他不笨。
“好,去吧,我等你回来。”
“山栀,我走了。”
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留给山栀一个全是不舍的笑。
太监宫女,除了日常事务性工作以外,就是围着主子转。
要不是宫人又苦又寂寞。
忙不完的事情,是苦,没事情做的时候,没什么娱乐项目,确实挺寂寞的。
这会儿,司怀铮主子不在,柳嬷嬷打发春寿去问轿子的事情。
他倒是积极,不然的话,他可是要每天顶着太阳去送膳。
院子入住前,大致清扫过,也不算很脏,柳嬷嬷没有让人一天不停顿的擦洗。
所以暂时没什么事。
从昨天到现在,山栀总算得空去房间后面的小院子看一看。
从耳房可以穿过来,有一棵大树,树下有石凳,院子还算宽敞,只是凋零,都是杂草,一片枯黄。
清理一下,是个不错的练武场地,但是有个问题,离柳嬷嬷的房间太近了点。
当前练武进度倒是不影响,就怕后面要用到刀剑的时候,声音会太大。
因为西殿人少,山栀分得个自己的小房间,不过昨晚是守着榻睡的,没有意外,接下来,基本上也只会是她守夜。
从院子里出来,山栀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大木箱子,一个小小的梳妆台。
山栀嘴角抽抽,昨天没细细感受,这床还真没比殿下房间的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