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元宵元奎的现代都市小说《酒酿元宵完整版》,由网络作家“夜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酒酿元宵》,超级好看的现代言情,主角是元宵元奎,是著名作者“夜凰”打造的,故事梗概:而和第一次的遭遇一样,这个摩托车劫匪没留下任何能够查到他信息的线索。警局调出了元宵经过那段路的监控,发现对方是从一辆停靠在路边停车位的面包车后面驶出来的,应该是早早的在那边等了,而元宵恰好是那个时间段里唯一一个走路经过的女性。这似乎真的是一个倒霉的巧合。介于元宵最近遇到的倒霉事儿太多,小林警官亲自把她送回家。刚把人送回去,还没回到警局,他就接到了队长......
《酒酿元宵完整版》精彩片段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薛酒不再每天晚上过来吃饭,一切回到正轨,青禾也拿到了她第一个月的工资。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小赵来的稍微晚了些,一进店就发现元宵嘴里叼了个鸡翅正在吃。
他不禁大呼小叫起来,“元姐,你竟然偷吃!”
元宵白了他一眼,指着放在柜台上的两个餐盒,“你青姐自己做的,卤味店都比不上的手艺。”
透明的塑料餐盒里,赤红色的卤鸡翅整齐地摆放在里面,乍一看并不起眼,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味道咸鲜浓郁伴随着一股强烈的辣味。
小赵这个不太能吃辣的人,瞬间眼泪就下来了。
倒了杯水猛灌了两口,他又不怕死的继续把鸡翅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说:“嘶……好辣……嘶……好吃。”
吃了五个鸡翅后,他已经灌了两杯水进肚,实在扛不住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元宵自己吃。
青禾正好换了服务员的制服出来,见小赵嘴唇一圈泛红,眼巴巴地瞅着元宵,笑道:“下次专门给你做一盒不辣的。”
“那我要鸡爪。”小赵赶忙趁机提条件。
“当然可以。”青禾好脾气地答应。
“青姐,这是你家传的卤料么,味道这么好都可以开店了。”
青禾被他说的愣了一下,她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是家传的吧,我不太记得了。”
小赵也没怎么听进去,只是摇头晃脑道:“啧啧,我要是有这手艺还出来打什么工啊。”
青禾的眼神有些恍惚,一直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下班,青禾没跟元宵一起回去,倒不是她不愿意,而是青禾的丈夫破天荒的竟然来店里接她。
王顺昌并没有进店,像个木头杆子一样杵在店门口,还是小赵眼尖看见他了,元宵才注意到。
大晚上的天气也不暖和,元宵无意让他在外面久等,又不想他进来等,干脆让青禾提前下班了。
青禾收拾了东西,脚步轻快地走出店外。
看着她挽着丈夫的胳膊,两人亲密地一起走了,小赵靠着门边感叹了一句,“结婚真好啊。”
元宵冷眼看着,没对他这句话发表什么评论。
她从没有跟别人说过青禾遭受过家庭暴力的事,所以小赵并不知道,他认为和睦的夫妻,只不过在外面裹了一层遮羞布。
最近这段日子,大概是青禾每天都要上班,和丈夫见面的时间不多的缘故,元宵已经有一阵子没听到她丈夫骂她了。
虽然都说家暴的男人是狗改不了吃屎,可作为邻居,她也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持续的稍微久一点。
没有了青禾一起走,她只能像往常一样骑车回家,谁知自行车的气门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拔了。车胎没气,元宵只能走回家。
西区人少,到了晚上更是这样。路上除了她几乎没有别的行人,偶尔会有几辆车飞驰而过。
她背着包,沿着小路慢悠悠地往家走,两边路灯昏黄的光打在地上,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那声音好像离得很近,元宵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转身想要看看身后的摩托车开到哪儿了。
一回头却见那辆黑色摩托车竟然直奔她过来,骑在摩托车上的人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朝着元宵身上的包就扯了过去。
可惜对方实在小看了一个能单手颠勺的女厨子的力气,元宵双手扯着包带,用力一拽,差点把那个摩托车骑手从车上给拽下来。
这时,原本就不太结实的小包也被扯得四分五裂。包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都掉了出来,什么手机,小镜、面巾纸、皮筋、便利贴撒了一地。
那个骑手飞快地扫了眼地上已经被扯破的包,和洒出来的那些东西,发动摩托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个月内进两次警局,第一次家里被人入室盗窃,第二次更惨,直接碰到了摩托车抢劫,这种电视上才能碰到的倒霉事。
不光是元宵觉得她倒霉,连值班的小林警官都觉得她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差。
元宵去警局报了案,警局这边也迅速派人过去调查,然而和第一次的遭遇一样,这个摩托车劫匪没留下任何能够查到他信息的线索。
警局调出了元宵经过那段路的监控,发现对方是从一辆停靠在路边停车位的面包车后面驶出来的,应该是早早的在那边等了,而元宵恰好是那个时间段里唯一一个走路经过的女性。
这似乎真的是一个倒霉的巧合。
介于元宵最近遇到的倒霉事儿太多,小林警官亲自把她送回家。刚把人送回去,还没回到警局,他就接到了队长打过来的电话。
“喂,队长,找我干什么?”今天请假的队长大晚上的突然打电话过来,小林还有点奇怪。
“刚才有人来报案,遇上摩托车劫匪了?”
“对,是元小姐报的案,不过她身上的东西并没有被抢走,那小子估计是个新手,见没得手就跑了。”
“最近我们这片有同样的案子发生么?”薛酒问道。
“没有吧……最近没有类似的报案。”小林警官想了想,肯定地回答。
“行,我知道了。”放下电话,薛酒陷入沉思。
“想什么呢,吃饭还发呆。”薛酒正想事情呢,坐在他旁边的中年美妇用筷子敲了敲他胳膊,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悦。
“想案子。”薛酒随口应了句。
“就你这么忙,非得在饭桌上打电话。”中年美妇面色不豫,她向来不喜欢儿子的职业,偏偏这小子不肯听她的话,不肯换份工作,非得靠办案来晋升,每天花费的精力跟赚的那点工资完全不成正比。
此时,薛酒正坐在一个宽大的饭厅里,圆桌上坐了十来个人,一个身材圆润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坐在正位上,是他的奶奶。
今天是他奶奶生日,一家人好容易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薛奶奶看了大儿媳一眼,笑眯眯地给大孙子解围,“听你二叔说,小酒前段时间立了大功?”
薛酒扯扯嘴角,对奶奶道:“算不上什么大功,就是端了个拐卖人口的窝点。”
“妈,你别听小酒谦虚,他哪里是端了个窝点,是把拐子的老窝给端了。”薛酒的二叔薛其仁在旁笑呵呵的补充。他跟侄子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是关于侄子的消息一般都会第一时间传来他这里。
这小子虽然不怎么听管教,但是做事很有分寸,给他长了不少脸。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儿孙只要不走歪了,将来都会有个好前途。
薛奶奶笑呵呵地夹了块排骨放进薛酒碗里,“小酒好样的,没给咱老薛家丢人。”
薛酒低头啃了口排骨,刚才因为母亲当众训斥他而有些冷凝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络起来。
一家人在薛奶奶这里吃完饭,各自坐车离开。
薛酒开着车,他妈坐在副驾驶上,他爸因为今天有一个重要会议,没有过来。
车子开出家属大院,拐上了不远的公路,一路往城西开了将近半个小时,进了一片别墅区。
眼看着到了家门口,沉默了一路的薛夫人终于开口了,“听方律师说你给他介绍了个客户,是你的同学?”
方律师是她公司的法律顾问之一,在国内很有水平,一般人就算有钱也请不来。
“嗯。”薛酒应了声。
“你那个同学叫林静月吧,挺不错的小姑娘。”
听出了母亲的言外之意,薛酒却没有多余的反应。
见儿子不说话,薛夫人继续说:“你都二十八了,你看你堂弟,比你小一岁,人家孩子都出来了,你呢?让你去相个亲,像是能要了你的命似的。”
薛酒也不回嘴,安静地听着他妈数落。说了一堆,见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薛夫人叹了口气,“你要是实在不想相亲,我瞧着你那个高中同学也可以,虽然她家最近因为遗产的事儿闹得挺乱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喜欢的话妈也没意见。”
“妈,我们就是普通的同学,她找上我,我随手帮她个忙而已。”薛酒脸带无奈地对他妈道。
薛夫人却是明显不相信,“你高中那么多女同学,怎么不见你帮其他人?”
他当然帮过,可惜人家不领情。
不过这话薛酒是不会跟他妈说的,只能默默地继续听她唠叨。
一直到薛夫人说的嘴有些干了,才打开车门下车。下车前还强调了一下,“对了,林静月那姑娘的微信一会儿你给加上,你不是上班没时间么,那就微信跟她好好聊聊。”
好容易把亲妈给送走了,薛酒调转车头直接朝着西山分局驶去。
大晚上的,值班的小林看见队长突然出现还被吓了一跳,赶忙问,“队长,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情况么?”
“没事儿,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元宵被抢的那段视频。”
“哦。”小林了然,毕竟是队长的同学,关心一下也正常。他从电脑上调出了那段视频,放给薛酒看。
眼见宁队长要把人带走了,薛酒才开口说话,“宁队长,这个人恐怕我们刑警队要先带回去审问了。”
“怎么?”那位宁队长一愣,有些莫不着头脑。
虽然眼前这小子酒驾,还撞了刑警队长的车是有点瞎,但是还不至于被刑警抓回去吧?
小黄走上前低声在宁队长身边说了几句话,宁队长惊讶地看了眼站在一旁存在感很弱的元宵,表情凝重地朝薛酒和小黄点点头,然后把人交给了刑警队这边。
那个司机一看押着他的人换了,顿时不乐意了,一边打酒嗝一边说,“你、你们要干什么,嗝——我就是个酒驾,都认罚了,嗝——你们不能把我带去警局。”
小黄扣着他的胳膊面无表情道:“是酒驾还是蓄意谋杀,这要调查了才知道。”说完,他又补充了句,“哦对了,别忘了赔我们队长的车钱,他那辆车也不太贵,撞得时候看见牌子了么,奔驰的,两百来万,你有钱赔么?”
那个司机被小黄一通话说下来,已经不见了刚才醉醺醺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蓄意谋杀这罪名吓到了他,还是那两百万。
薛酒本来要送元宵去新家的,结果旧家的大门都还没出就遇到了这码事儿,别说是元宵,就连他也没什么心思了。
但是家还是要搬的,现在那些人已经敢明着对元宵下手了,她要是还在这边住着,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好在小黄认识的朋友有个小货车,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很痛快的答应帮忙。
薛酒先陪着元宵把行李送回新家,又谢过了小黄的朋友,薛酒又从地下车库里开了一辆车出来,载着她去警局做笔录。
警局里,那个酒驾司机被关进审讯室后一直也没有人进去。
他只是坐了一阵儿,就浑身难受似的不停的换姿势,一直到下午五点多,审讯室的门终于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小黄走进来,把资料夹扔在桌子上,坐到了那个司机对面。
“田伟是吧,曾经被强制戒毒一年,不过听你哥们儿说你最近似乎又有钱买粉了,发财了呀!要不要跟我说说,钱哪儿来的?”
“什、什么钱,警官你可别听人乱说啊,我哪里来的钱?”田伟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对于小黄的话一句都不承认。
小黄撇撇嘴,敲了敲桌子,“你的好哥们说你不但发财了,两天前还有人给你送了辆车,面子挺广啊,跟我说说,车是哪儿来的?”
“别人给的。”
“怎么没有别人给我一辆车呢,那个别人是谁!”小黄提高音量大声问。
田伟被小黄的嗓门吓得一个哆嗦,声音发虚,“记不清了。”
从刚才起他就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现在整个人看起来更是不对劲,不停的吸鼻涕打哈欠,身体还在发抖,小黄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毒瘾犯了。
“记不清?田伟,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以为喝了酒撞人判你个酒驾就完了?我告诉你,你现在蓄意谋杀,有证据证明你不但收了钱,最近两天还在受害人家门口蹲点来着。”
“大哥,我真不知道。”田伟哆哆嗦嗦地说。
“那行,不知道你就进监狱里住着吧,反正证据也有了,你不说也没事儿。”小黄冷笑一声,起身就想走。
“大哥你等等,我真没要杀人啊。”哪怕是犯了毒瘾,脑子混沌着,田伟也知道这要是真被定上个蓄意谋杀,他进去还有个好?
“杀不杀人,法官会看证据判,跟我说没用。”
“我说,我说!!!”眼看着小黄已经打开审讯室的门了,田伟终于受不了的喊了起来。
“是跟我一起溜冰的一个小子给我的车,钱也是他给的。”
“他让你干什么?”
“他跟我说他兄弟被一个女的骗了,想要给对方点教训,让我喝了酒去撞她一下。”见小黄一脸的不信,田伟赶忙解释道:“我当时不想答应的,但是旁边有人听见了,说这么好的事儿凭什么给我办,要来抢,我脑子一热就同意了。”
“那个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这我真不知道,那人长得挺普通的,而且还有点矮,一米七左右吧。以前没说过话,就知道他是别人带来的,出手挺阔绰,跟我们这帮人不一样。”
小黄仔细看了眼田伟,他这样子倒是不像是在说谎。又问,“你说你没想撞死她,有什么证据?”
田伟咽了口吐沫,“那个人之前提议要给我五十万的,说直接把人给撞死,我顶多进去关三年,但是我胆子小没同意,所以他就给了我十万块,让我撞了人就行,到时候车也给我。后来我走的时候发现之前想要抢我活的兔崽子跟着那个款爷一起走了,隔了几天我就听人说他买了不少货,肯定是也拿到钱了,而且还比我多。”
一边说着,田伟露出了不忿的表情。
小黄对于这些人的三观没什么指望,继续问他:“你不知道那个款爷的名字,总知道抢你活的人的名字吧?”
“知道知道,那崽子叫韩金龙,岁数不大,可能就二十出头,一直在三道街头的迪厅里混。”
小黄没想到还真能问出点东西来,当即让人去查韩金龙的底子。
好容易出了审讯室,见队长和小林子几个都在办公室里,他也瘫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问出什么来了?”小林好奇地跟他打听。
“又是买凶杀人,已经让人去查了,希望能摸到点线索。”元宵这个案子最让人苦恼的就是对方如果不出手,他们就找不到一丁点线索。
而且元宵本人能提供的线索有限,哪怕是真的跟她爸有关,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现在要查哪有这么容易。
他们现在已经是从各个方面开始调查了,他们队长都不知道把元东的案卷翻了多少次了,现在只希望市局唐队那头能给点惊喜了。
因为元宵中午才遇到过危险,所以录完口供后,薛酒没让她回去,而是找了个办公室让她歇着玩会儿手机,等下班跟他一起回家。
这一次一次的生命危险着实让元宵吓到了,她没有拒绝,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摆弄着手机,等薛酒。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薛酒去叫了元宵两个人一起出了警局。
走在他们后面,打算出去觅食的小黄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走在他旁边的小林见他哭丧着脸,问了句,“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小黄长叹一声,“照这样下去,我估计元老板这店一时半会儿是开不了门了,我到时候吃什么啊?我想吃红烧肉,烧肘子,糖醋排骨,溜肥肠……”
小黄一边报菜名,小林就跟着咽口水。
他也是吃过元宵店里的菜的,肉做的那叫一个香。跟别家饭店不同的是,她做的菜很有种家里爸妈拿手菜的感觉,好吃的感觉并不是用很多油很多调料就能做出来的。
最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感觉这日子过的真没盼头了。
坐在车上,薛酒再次提起了让元宵暂时不要开店的事儿。
这一次元宵再没有沉默,而是答应了下来。
薛酒确实为了她好,而且现实比她想象的更危险,对方太过明目张胆了,之前还只是暗中设计,现在是摆到了明面上。眼下让她一个人出门她都不太敢了。
车上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听薛酒道:“你的厨艺真的很好,以前拜过师父么?”
他对厨师的行业了解不太多,不过因为家里有亲戚做这方面的生意,他还是注意过的。
厨师这行业是有教徒弟这一说的,元宵的厨艺比起他吃过的名厨做的菜,虽然不说更好,但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她更多是输在食材上,同样的也赢在了食材上。
就像小黄和小林觉得能在元宵的菜里吃出家庭菜的味道,薛酒其实也有这样的感觉。
现在的人生活条件好了,却不太愿意去饭店吃了,因为感觉不对,而元宵做的菜,感觉就很对。
“没有。”元宵靠在椅背上,目光有些恍惚,“我跟着一个大厨偷学过两年。”
一般的大厨哪怕是收徒弟也是收男徒弟,而且就跟古代的拜师是一样郑重的。
她没这个运气,也没人想要收她。但是她几年前遇到的那位大厨却是个很好的人,明知道她在偷学,也没有说出来,反而默许了。
很多刀工上的技巧,也是在那位大厨故意放慢的动作下慢慢学会的。
现在想一想,哪怕那段日子其实过得很艰难,可也不是全然的黑暗。
有些人,或许没有朝她伸出手,也没有给她钱,却帮她度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也给了她一个谋生的技能。
元宵说的平淡,薛酒听着有些不是滋味。自小他想要什么,从来不用等到第二天。而元宵和他截然相反,她什么都没有,想要学一门厨艺,甚至要卑微的用上偷这个字。
很快,元宵又端上了另外两盘菜,一盘羊血炒辣椒,一盘蒜蓉茼蒿。
薛酒对于外表不是很过关的炒羊血和散发着特殊香气的茼蒿不是很买账,倒是葱爆羊肉,一个人吃了多半盘。而元宵则更喜欢带着微辣的羊血的味道,至于茼蒿嘛,说实话她其实也不是太喜欢,哪怕是自己炒的。
但是这菜对身体好啊,女人为了瘦连饭都能不吃,她为了营养,吃点茼蒿算什么。
她不光自己吃,还夹了一根给薛酒。
见薛酒脸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嚼着一根茼蒿的元宵在心里呵呵两声,有难同当。
可能是那根茼蒿的威力太大,好几天薛酒都没过来蹭饭。薛酒不在,为了自身安全,元宵买菜的时候只会去小区门口的超市。
这天,元宵买完菜走出超市,就看见超市外有小贩推着车正在卖水果,她一眼就瞧见摊位上红彤彤的一堆山楂。
这些大山楂比普通的山楂要大上一圈,口感偏面,酸甜适中。尝了一个之后,她让老板称了一斤山楂拎回了家。
山楂这东西消食儿,吃多了就更容易饿。以至于还不到下午五点,元宵就不得不先把晚饭给吃完了。
这一次她可不敢再吃山楂了,倒是想起了以前,在其他城市打工的时候。那时候她呆的城市在北方,到了冬天卖糖葫芦的人很多。
冬天的晚上飘着雪,就有小贩推着一个带玻璃罩的小车,等在桥头上卖。路人偶尔有带着孩子的,都会停下来买上一串。
一个糖葫芦两块钱,只有山楂,其实未必多么好吃,但是她那时候买不起,眼馋了很久。
后来离开了那座城市,就没有再想过了。
现在,她可以做给自己吃了。
元宵当然不会只用山楂沾个糖葫芦吃,她从米柜里翻出一袋红小豆。倒了小半盆的小豆,用水泡上半个小时,然后倒进电压力锅加上水,按下煮豆的按钮,只要等着就可以了。
大概四十多分钟,锅里的红豆都已经煮开了,用汤匙轻轻一压就被碾碎。
家里没有料理机,她就把红豆倒进玻璃碗里,用汤匙把红豆全都压成泥。然后把豆泥倒进炒锅里,加油和砂糖慢慢翻炒。
豆沙慢慢变干,直到不再沾锅铲,元宵才关了火,把豆沙倒玻璃碗里。
她这一锅豆沙做好后,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红豆沙的甜香味。
把豆沙搁到一旁等放凉,元宵正打算给洗好的山楂去核,就听到门铃的声音。
她打开门,薛酒站在门外,英俊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下巴上还有一层青色的胡茬,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很重的烟味。
“在做什么好吃的?”他站在门口往屋里张望,脸上虽然带着笑,眼中却带着一抹沉重。
“我正打算沾糖葫芦,要尝尝么?”
“糖葫芦?”薛酒一愣,随即失笑,“好啊。”
这种小时候才吃的美味,他也好久没尝过了。厨师和普通人的想法果不一样,要是他想吃糖葫芦,只会花钱买一串,而元宵却直接在家里做上了。
反正薛酒已经在她家里进出不知道多少次了,元宵也没招待他,随他自己去了。自己则回到厨房继续处理那些山楂。
她正用粗吸管把山楂里的核挤出去,留下的孔正好填满豆沙。把三十几个山楂都处理完之后,点火放糖和水。
糖熬到差不多了,元宵用筷子把一个个山楂夹进糖浆里,红色的山楂在糖浆里一滚,就被夹起来放到一旁涂了油的菜板上。
很快,菜板上就摆了一排圆润晶莹的山楂。
糖浆在山楂上很快变硬变脆,变成一层透明晶莹的糖衣,元宵把它们夹起来放到盘子里,端到客厅里。
薛酒仰着靠在沙发上,双眼闭着,直到她走过来才睁开眼,坐直身子。
看见元宵盘子里一颗颗山楂,没等她放下盘子,就从上面拿了一颗扔进嘴里。
咯吱咯吱的糖衣破碎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糖衣的甜,山楂的酸还有最里面一层红豆沙的香融洽的混合在一起。
味道比小时候吃过的要好很多,也好像打开了什么密码,让好几天没有食欲的他突然有了饥饿的感觉。
见他一个一个的山楂往嘴里扔,元宵皱眉把盘子推到一旁,“再吃要胃酸了。”
她也看出了薛酒情绪不太对劲,不止疲惫,还有股颓丧。她还一直以为这人从来都是自信骄傲的,原来也有这一面。
“我还没吃饭。”薛酒偏过头,看向她的眼神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
元宵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起身去给他下面条。
不到十分钟,一碗面摆在薛酒面前,上面盖着一个煎蛋。
薛酒拿着筷子埋头吃了起来,最后连碗里的汤都给喝的一干二净,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碗筷。
发现元宵还在看他,才有点尴尬地解释道:“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是案子遇到麻烦了?”元宵迟疑地问。
能让薛酒忙的,也就是她的案子了。
薛酒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去摸衣兜。摸到了烟盒,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根烟都没有了。
他把烟盒和打火机扔到茶几上,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你的那个笔记本翻译出来了。”
“但是?”
“但是里面的内容并没有查出任何不妥,甚至基本上能够和你父亲当年的口供对上,都是买卖人口的时间地点和价钱。”
元宵这下明白了,内容没有不妥才是真的不妥。因为这样,就意味着薛酒的切入点错了。
可是要是里面的内容很正常,那为什么会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从自己手里把这个笔记本抢走?
“可能会翻译出错么?”元宵也陷入思索,一边询问薛酒。
薛酒摇头,“不会,翻译之后我特意又请了一位专门研究密码的教授帮忙,他给出的翻译结果是一样的。”
他这几天一直在调查笔记本上的内容,为此还通过关系找到了元宵父亲当年案子的主办刑警。
和对方一一确认过,那个笔记本上的内容,和口供是完全对的上的。
因为也算是那位老刑警当年主办过的最大的案子,所以对方甚至还写过日记,比照日记内容,加上对方的回忆,薛酒可以确定这个笔记本上的内容并没有深入调查的价值。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以为马上要成功了,结局却是失败一样。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一瞬间几乎失去了继续的动力。
“内容查不出来……那……字迹呢?”
“字迹?”薛酒一惊,这方面他还真没有考虑过,因为元宵说是她父亲留下的笔记本,他下意识的认定笔记本也是他父亲记录的。可如果不是呢?
想到这里,薛酒赶忙拨通了老唐的号码,把这个线索提供给老唐。
老唐听了薛酒的话之后没多犹豫,找人去调当年元东入狱时候的笔录,以及一干罪犯的笔录。那上面全都留有签名,可以和笔记本上的笔迹一一对照。
如果全都没有,就只能证明,当年还有一个参与者被元东给隐瞒了下来。
因为是市局的刑警队长发话,所以进行的很顺利,甚至薛酒在第三天就从老唐口中得到了消息。
笔记本上的字迹是不属于元东,以及当初的拐卖人口组织里任何一个人的。
所以他们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有一个人在当年的清剿中被掩盖了身份逃脱了法律制裁。
那么元彪和元奎的案子里,是否也有这个人隐藏在幕后?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元东这么做呢?
看着元宵在厨房忙碌的背影,薛酒陷入沉思。一直到饭菜都端上了桌,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今天的菜不合你胃口?”前几天薛酒在她这儿吃了几个山楂又吃了一碗面,结果胃疼了半夜。
去医院查了,是因为他饮食不规律造成的,倒是不严重。
只不过人家又是为了她的案子忙前忙后,元宵总不能让他继续这么下去。只好每天都叫他过来吃饭,而不是等着他什么时候有空才来。
对于难得强势的元宵,薛酒没有拒绝,而是乖乖的每天过来报到。甚至中午也不出去和同事吃饭了,宁愿开车专门跑回家一趟。
薛酒心不在焉地夹了一筷子葱塞进嘴里,毫无知觉地嚼了嚼咽下去,还赞美了一句,“好吃。”
看他这副样子,元宵翻了个白眼,“有什么话就说,别在那儿自己难为自己了。”
薛酒放下筷子,看着她依旧不肯开口。
元宵也看过去,薛酒的眼神很温柔,只是眼里带着一些她并不期待看到的情绪。
“是案子有进展了么?”最终元宵移开了目光,问他。
薛酒的声音缓缓响起,“嗯。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笔记本上面的笔迹并不属于你父亲。”
“那属于谁?”
“我们怀疑……”
薛酒的话甚至没说完,元宵就抬起手,制止住了他。隔了一会儿,元宵才接着他的话道:“你们怀疑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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