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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决定了回咸阳后,王翦立刻让人进行准备。
王家在咸阳,本就有府邸,能回到咸阳,这帮奴仆们自然高兴,咸阳城热闹,总比这雍城要繁华的多。
“公子,你和王燕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咸阳,大王不是说,你俩跟在我身边历练,自然也能回咸阳。”王翦率先想到了扶苏,于是开口。
明面上,扶苏是王翦的女婿,可称呼上王翦还是以公子尊称。
王燕听到可以回咸阳,自然是很高兴。
不然,真的按大王说的三年,那时候子婴都六岁了,认不认自己这个娘亲都是两回事。
好在,子婴这般懂事,还来了雍城看望自己。
眼下,父亲王翦要重返咸阳,自己借着这个理由,也可以回到咸阳,就算回不了王宫,十天半个月母子俩也能相亲。
“不,我不能回去,父王没有命令,我必须待在雍城。”扶苏想了想,直接拒绝了王翦。
“嗯?”一直以来,王翦都觉得扶苏过于迂腐,可没想到,竟然迂腐到了这个境界,“大王让你跟随我学习,我去了咸阳,你不就应该去咸阳吗?”
“是啊 ,夫君,大王的原话是这般说的。”王燕知晓夫君的脾气,在一旁劝说道。
“不。”扶苏摇摇头,“父王说,让我去雍城,之后是找你,所以,没有调令,我是不能回咸阳。”
王翦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女婿竟然这般迂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只能说,他对于大王的命令,是真的言听计从。
王翦叹气一声,也就没再劝说,倒是王燕心里难过,可又无从劝说。
好在,一旁的子婴说,“娘亲莫急,我会求大父让你回咸阳看我的。”
三岁小孩的承诺,哪能当真,可王燕就是信了。
得知公子扶苏不回咸阳,整个府邸私下炸开了锅。
公子不走,那他们大部分人都只得留在雍城,毕竟,这里还需要人服侍。
……
章台宫。
嬴政坐在龙椅上,听着李斯的军报,眉头紧皱。
“大王,上郡来报,此次匈奴动员骑兵约10万,已经蠢蠢欲动,洗劫了上郡附近的几个村落,全村无一人活口……”
听到匈奴来犯,台下一片嘈杂。
“这匈奴真会找时机!”
“唉,谁说不是呢,匈奴有人和六国贸易,多少是知道一些中原的情报。”
“这一次10万大军来袭,莫不是要和我大秦决一死战?我大秦岂会怕他?”
……
嬴政摆摆手,台下立刻安静。
李斯继续道:“我军得知后,立刻派军拦截,可匈奴来去如风,并未有所收获。”
秦国和匈奴打了不少年的交道,几乎每隔几年都要来袭扰一番。
上郡周边已经快成了无人区,可这仅有的零散村落,却被匈奴给截了。
秦赵两国无奈,各自都修建了长城来抵御这些个盗匪。
往年也就小股部队前来袭扰,可这一次,竟然有十万之众。
这摆明了,是知晓大军刚受了败仗,准备南下来抢点东西!
冬天里,匈奴人不需要放牧,换上马匹,一个个都成了盗匪截徒!
可,大秦在上郡,有十万大军,匈奴也不敢轻易深入,避免被包了饺子。
十万之众,这足以说明匈奴这一次并不是小股游匪,而是有谋划的。
于是嬴政问道:“诸位,此事如何看?”
还在议论纷纷的大殿立刻安静了下来,大部分的人都是抱怨吐槽,可真让他们献计,却是没法子。
匈奴和大秦做邻居这么多年,哪一次被真正打怕了?
等见了楚军,再要点金银细软的好处。
目的,是让大王放心,我王翦,就是一个享受的想法,什么江山社稷,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眼前的利益。
图的,就是一个享受!
可这个节骨眼,子婴和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眼底里闪过一丝异色,王翦试探性地问:“是你大父让你问的?”
王翦最是害怕大王猜忌,好在,子婴也是自己的外孙,三岁的小儿,哪里会撒谎?
“那可没有。”子婴摇摇头,王翦心里所想,这几日子婴也是捋了一遍,这种情况放在任何帝王身上,或许都会猜疑一番。
自古至今,有多少良臣猛将死于猜忌?
往后的先不说,单说赵国,李牧可就是这般猜疑死掉的。
王翦有些心思自然是正常。
可,王翦现在侍奉的是谁?千古一帝,秦始皇啊!
这可是气吞九州,统御万疆的大人物。
怎么会怀疑自己的手下?
往后数的不少帝王,在得了功业后,直接清扫掉陪着自己打江山的臣子。
可秦始皇,却没有这般做。
所以,历史上,王翦三番四次索要赏赐,不过是多此一举,徒增笑柄罢了。
子婴,自然不想自己的外大父出这个丑。
到时候,仗还没打,王翦讨赏的军报倒是先送来了,这让王翦以后怎么在朝堂立足?
毕竟……子婴还想让自己的外大父,发挥更大的作用。
于是,他决定挑明,道:“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再要个美女赏赐,你消受得起吗?”
王翦老脸一红,端起架子正色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和你乱说的?”
可话一出口,他才想到问题。
索要赏赐的打算,他可是谁都没说啊,怎么自己的外孙却看出来了呢?
“谁和我说的?你看你那眼神,多饥渴一样。”子婴只想淡化这个话题,没有接茬。
这下,王翦的耳朵根子也红了,被一个三岁小孩教训,实在是尴尬,可王翦心中却是惊骇,子婴这小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大王?想到这里,王翦通体冰凉,虽然子婴没说,可王翦不相信,一个三岁小孩能懂这般多。
“这几日,我都没见到大父呢。”子婴仿佛知晓王翦所想,直接打消他的念头,“宫内的赵高,私下说外大父要讨要侍女,却是被我偷听到了。你说,是也不是?”
赵高?王翦这才缓过神来,如果赵高能猜到自己讨要赏赐,这确实不难。
毕竟,都是聪明人,可以在大王身边做到这个位置,都不简单。
王翦虽然得了统帅的位置,可也有自己的顾虑,这也是他一直想让大王主动找自己的原因。
“听那个阉人的话?你不信你外大父?”
见王翦信了,子婴松了一口气,看来三岁的年纪真的限制了自己。
这种事,就只能让赵高来背锅了。
“子婴不是不信外大父,只是大父这般信任你,若是你还索要赏赐,岂不是令大父失望?”子婴反问道。
王翦没想到子婴会这般说,眸底闪过一丝温暖,三岁的小儿竟然会为大王着想。
仔细一想,自己都是被劝来的,现在又让自己不要猜测大王的心思,王翦竟然有一丝妒忌。
这子婴也太懂事了,可自己也是你的外大父啊。
“赏赐倒是小事,如果是你,这般信任别人,那人却又担心你,猜忌你,你会怎么想?”子婴继续问道。
王翦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大王让自己统帅六十万大军,这是莫大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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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当然知道,在这朝堂之上,可没有人会理会一个三岁小孩的话,可子婴还是想开口。
看着眼前嬴政落寞的身影,子婴意识到,这不但是千古一帝,还是自己的大父!
不管众人怎么想,子婴还是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三个字细若蚊声,可大殿内这般安静,还是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心中疑惑,这大殿内,怎么突然有小孩的声音?
当看到大王扭头望着自己的长孙子婴时,众人这才恍然过来,原来说话的是小公子子婴!
可咸阳城内,哪个人不知道,这小公子虽然生的可爱喜人,可三岁了压根口不能言啊!
三岁不能言语,这放在民间也是迟缓痴傻之人,大王为了这事没少请大夫前来治疗。
可看完之后,小公子身无异样,只是发育迟缓而已。
这要是在个普通人家,也就是个小事罢了,顶多孩童蠢笨痴傻,只要有一把子力气,照样可以生活下去。
可子婴,生在的是帝王之家,虽贵为长孙,若是真的蠢笨痴傻,以后与这王位可就无缘了。
但今日,这子婴不言则已,一开口就是这石破天惊之言,恰恰是在这大王最需要支持的时候。
可朝堂议事,毕竟不是儿戏,群臣的议论顿时响起。
“恭喜大王,小公子终于开口,可这决议还望大王三思啊!”
“是啊,三岁小儿,哪里知道其中复杂艰辛,大王明断秋毫,此时决不是进攻楚国的最佳时机。”
……
人群议论,大多数的意见都是劝大王三思,可这子婴一开口,让朝堂的气氛变得不一样。
而这其中最苦闷的,当然要属李斯了。
调集兵马,干系最大的,除了领军的将领外,就要属他了。
当大殿内的群臣和自己一条心时,李斯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的是这帮武将,为了军功再度抢邀着要去攻打楚国。
好在,李信和蒙恬给他们打了一个样,连这两个猛人都折戟楚国,哪位武将还敢出这个头?
而文官们,李斯倒是不担心,自己虽然掌控全国的后勤调度,可执行下去,免不得其他官员的配合。
动员五十万大军,可不是嘴上说一说而已,从各地汇集,其中的粮草辎重,衣物补给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虽然,大秦也称得上家大业大,可楚国也是横跨千里的大国,大秦高度施压反而会助长了楚国的内部团结。
负刍虽然不足挂齿,可在大秦半辈子的昌平君已经归了楚国,这就让战争的难度更上了一个档次。
原本,只要再沉默几秒,兴许大王就会从长计议,哪怕依旧要攻打楚国,也会根据实际情况让他多些准备时间。
可当李斯听到“我赞同”,瞪大了眼睛望着子婴,哭笑不得。
虽然三岁孩童所言,当不得真,可他毕竟是大王的长孙,而此刻又站在高台之上,李斯摸不准大王的想法。
此刻的嬴政也是错愕的,他没想到自己的孙子,竟然能听懂自己的想法,这和以前印象里的反应迟缓的孙子完全不一样。
他望着那幼小的声音,反倒来了兴致,问道:“来,你说说,你为什么赞同要打楚国?”
这话一出,李斯顿时松了口气,这三岁的孩童哪里懂得什么道理?
大王这样一问,等到子婴答不上来,这调集大军的事宜,还可以再缓上一缓。
子婴闻言,站在原地没有立即说话,他自然知道,楚国必灭。
可也不是在今年。
此刻的年月,应该是公元前225年,秦王政22年。
而楚国的灭亡是在公元前223年,时间还需要2年,对于历史系的他来说,这段历史他自然熟悉。
秦王政23年,嬴政差王翦率领五十万大军攻伐楚国,次年楚国灭亡。
这也是子婴敢于接话的原因,楚国这一战必然要打,但,出兵的年月得是明年。
他正在想着,怎么用孩童的语气,来回答自己大父的问题,一旁的赵高倒是先开了口。
望着子婴愣在原地,赵高上前连忙谄笑道:“大王说笑了,小公子今日才开口吐言,哪里知晓这般多的言语,或许是刚才跟着大王念叨了几句,仿着说了句‘我赞同’的话语。”
众臣听到这话,各个都松了口气,赵高说的在理,原来今日小公子才开口说话,兴许是跟着大王念叨了一句赞同。
而此时,李斯终于放下了心来。
大王虽然为人霸道,可他是个明君,不会因一时的怒气而冲动。
当初,自己写的谏逐客令,被多少同僚劝阻,莫要忤逆了大王的意愿。
可大王看完后,还是遵循了正确的意见,取消了逐客令,并给自己加升到了廷尉。
李斯相信,大王不会这么糊涂!
嬴政心中也默叹了一口气,赵高说得多,小孩子学大人说话也正常,何况自己的孙子今天刚开口,刚才的话当不得真。
他默然地转过头,正想和群臣再辩解一番,可子婴这时候开口了。
“孩儿不懂得天大的道理,只知道,猎物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在它受伤的时候,这时候不给它致命一击,等到它缓过气来,想要猎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股脑儿将话说完,子婴显得有点喘,可这声音实实在在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大殿内的百官,顿时愣住了,没想到子婴不但开口说话,还说的这么流利。
而且举得例子恰到好处,其中道理浅显也真实。
“这……这小公子,竟能答的上来?”
“岂止答的上来,眼下的楚国不就是这副情形么?”
李斯见群臣开始为子婴说话,立刻道:“可……可我大秦,也需要休养时间啊……”
说完,就望向了台上的大王,当看到大王一脸所思,李斯心里暗道坏了。
“猎物最脆弱的时候……”嬴政嘴里念叨着这句话,心里充满了激动和一丝诧异。
这句话说得在理,此时的楚国虽然胜了秦国,可负刍夺得王位不争,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当初他认为,二十万大军就可歼灭楚国,也是看在楚国内乱之际。
虽然项燕最后逆天改命,可楚国的本质问题没有解决。
曲、景、昭三家的争权夺势,还在楚国上演。
而最让嬴政诧异的,是子婴竟然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想到这里,嬴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众臣道:“你们看看,你们饱读诗书,都比不得我孙儿的见识。”
众大臣尴尬地杵在原地,低头汗颜,可转念一想,这没准是大王上朝前嘱咐小公子所言,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否则,这般三岁就懂得这等道理,岂不是过于妖孽?
何况道理浅薄,这里谁都知道此刻楚国虚弱,可大秦刚刚才败了一仗啊。
此消彼长,还真不能说大秦稳操胜券。
未等李斯说话,一旁的王绾走出人群,再度谏言道:“大王当以国家为重,岂可因一孩童戏言,赔上这国运?”
“胡说!”王翦瞪着眼睛,恨自己的女儿乱说,“也可以这样说,大王卸了昌平君的相国位,多少是有点打压的意思,可谁想到昌平君,竟然直接反了!所以……这芈家就完了,不过我相信,这不是大王的本意。”
王燕这才缓缓点头,心中大骇,原来这一切因果,都始于大王的制衡,怪不得一直未让扶苏为太子。
明明已经成人,可每次总是以需要历练为由,那,若是这芈家倒了岂不是扶苏可以扶正了?
仿佛知晓女儿的心事,王翦继续道:“大王是我见过最聪慧的人,可打理一个国家,哪里那么容易,其中各方平衡,皆要考虑到,不立扶苏为太子,也是怕他稳不住。”
“你不想想,等到六国灭了后,这天下如何?”王翦问道。
“天下?”王燕愣住了,压根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嘿。”王翦一笑,道:“你以为李信抢了你爹的风头,二十万大军就想去灭楚,为的是何?还不是为了封侯,可封侯能如何?这六国灭了,其原有地界,谁去管理?”
纵使再痴笨之人也能想明白,王燕惊呼道:“自然是那些封侯的人。”
可王翦听了,却是哈哈大笑,摇着头道:“妇人之仁呐,不过,朝内能看明白这事的也没几个,大王是不会分封的,所以这爵位,只能福荫子孙,并不能称王呢!”
“那……子婴有危险吗?”
“有啥危险?那可是大王的宝贝孙儿,别瞎担心,你该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的夫君当上太子!”
王翦纵横沙场这么多年,朝内的各大派系,旁枝末节他看得清,现在芈家倒了,扶苏的后台也就消失了,大王自可放心。
只要他过得了大王那一关,就是太子的不二之选。
……
与此同时,郢都寿春。
项燕正端坐在一个庭院的椅子上,他的跟前,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孩子,正举着个石墩练习着。
让人惊呼的是,这寒冬腊月,那孩子竟光着个膀子。
巨大的石墩,被他举过头顶,怎么看也超过了孩童的重量。
项燕一笑,道:“羽儿,过来擦把汗。”
小孩应了一声,石墩被其扔在了地上,发出了“咚”地一声巨响,仿佛大地都颤抖了一下。
项燕很是满意,自己的孙儿,这般年纪就有这等力气,将来必将是万人敌!
大秦气数未尽,可只要再给大楚些时日,必将可以与其抗衡。
小孩擦着汗,问:“大父,孙儿练得如何?”
“不错!比你大父小时候强多了,想必这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与你匹敌之人。”
听到大父的夸赞,少年开心的笑了。
就在这时候,院外项燕的副将匆匆跑来,急忙道:
“将军,根据咸阳城的细作消息,还真被你说中了,奇袭粮草的计谋并不是王贲所为。”
“哦?那是何人?竟有这等胆识。”
“嬴子婴,秦王嬴政的长孙,今年三岁!”
关于子婴封赏的事迹,传遍了天下,各地都对这个秦王三岁的长孙十分好奇。
三岁的孩子,竟然可以在军功制的大秦,获取军功?这件事本身就有点不可思议。
可王室的事,却是越传越玄乎,有的说子婴三岁便可上马斩敌,有的说子婴是白起转世。
总之啥样的都有。
而子婴这时却是坐着马车,刚出了咸阳城。
蒙毅亲自驾车,带着一队人马朝着雍城而去。
子婴此去的目的很简单,要想办法,把王翦给劝回咸阳,让他主动请命当这个大军统帅。
好在,子婴是大王的孙子,国夫人虽然妒忌,可也没想到哪里去。
爷孙俩,这样不是很正常。
可其他的小公子们看到,妒忌的很呐,啥时候父王这般抱过自己?
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子婴,羡慕异常。
这当然包括了胡亥,他咬着牙,攥紧了拳头,上前道:“父王看,那就是子婴藏着的马匹,在宫中骑马,得重罚!”
人赃俱获,子婴这一次想要狡辩也不行,何况在场还有这么多人呢。
听到胡亥这般说,子婴激动地指着白马道:“大父,我给你看样东西。”
扶苏心里虽好奇,可看到子婴指着,却是笑了,“嗯……看到了,小白马,很是漂亮,血统纯正,你外大父还挺舍得。”
扶苏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匹好马,他以为子婴这是给自己炫耀呢。
可子婴却摇摇头,向一旁的黑夫招了招手,示意把马牵过来。
黑夫牵着马走了过来,这时候扶苏才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小马的背上,怎么有一个椅子?
见扶苏这般疑惑的模样,子婴笑道:“大父,这可是好东西,叫马鞍,在马背上可以让人更加稳当,而且骑行不费力气!”
以前古代的骑马都是坐在马背上的,可这样的骑马容易摩擦大腿,骑得快了人受不了。
可有了马鞍后,人可以站在马背上骑马,在马匹冲刺的时候,直接站起来,就不用受颠簸之苦。
极大地增加了行军速度。
扶苏放下子婴,好奇地上前查看了所谓的马鞍,前后观摩一圈后,这才发现窍门。
这马鞍不但可以让人轻易上马,也能快速下马,刚才子婴就是踩着这个马镫下了马。
子婴这一套的马具,除了马鞍外,也配备了马镫,脚底还有马蹄铁,最大化地强化了骑兵的战斗力。
扶苏越看越知晓其中的奥妙,心中震动。
“这……大王,这是好东西啊!”一旁的李斯也看了一圈,立刻看到了精妙之处,忍不住赞叹道。
扶苏点点头,“确实是好东西,这增加了骑兵的战斗力,子婴,这种马具打造的是否复杂,能否大范围生产?”
子婴回道:“不复杂,只要知道几个关键处的巧妙即可,这一个月,我已让城内工匠打造了几十套,他们懂得具体的打造方法。”
这一个月,子婴让黑夫一直往返城内,找了不少的能工巧匠,让他们设计这一套马具。
这些个工匠聪慧的很,只是略一说下功能和大致的作用,就制造了出来,虽说会有很多的错误,可一次次的迭代后,最终成品。
听到子婴的话,扶苏心中大喜,“好!子婴,你可是为大秦立了大功!”
有这般的马具,秦军骑兵的战斗力,真正地上了一个台阶。
“大父莫急,你瞧马蹄上是什么。”子婴带着笑意,指着马蹄道。
还有?扶苏疑惑,顺着子婴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却发现,马蹄处都有青铜包裹。
“这是马蹄铁,类似于鞋子,可以让马儿跑的更快。”子婴解释道。
“鞋子?马的鞋子?”扶苏重复了一句。
黑夫见状,立刻把小白马的一个蹄子给抬了起来,扶苏这才看的清晰。
这是一轮弯月模样的青铜器物,牢牢地定在了马蹄上面,就真的像马儿穿了一个鞋子一般。
子婴解释道:“这马蹄铁主要是减少马蹄的磨损,在长距离行军和崎岖山路上,有奇效。”
扶苏也是懂行之人,心中盘算了一下,就知道子婴说的真假。
恰如子婴所担忧,嬴政听到子婴的话,立刻想到了芈华。
可转念一想,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芈华已经离了王宫,哪里有机会和子婴说这话?
何况,恩爱了十几年,如果不是昌平君叛秦,芈家断然不会这般的下场。
别的不说,嬴政可以肯定,芈华不会害自己。
当初不会,她有太多刺杀自己的机会,怎么会跪着等待处罚呢?
现在就更不会,因为,压根没这个机会……
看着子婴真诚的小脸,嬴政忽地笑了,想想也是,这三岁的子婴能认识多少秦国的大将?
也就是自己的亲人,才能这般的熟悉。
估摸他不是说王翦,也会说王贲。
可却真的被这小家伙给猜中了,嬴政的最佳人选,自然是王翦。
当初伐楚时,嬴政问王翦,需要多少人可以灭楚,王翦报了个五十万。
而李信,只要了二十万,最终李信惨败于城父。
而王翦,却是告病回家养老。
如今,这秦国内,最适合的人选,也就只有王翦了。
嬴政点点头,搓揉了下子婴白嫩的小脸道:“被你猜中了,却是你外祖父。”
听到这话,子婴重重地松口气,“那大父为何发愁?”
“你不懂……”嬴政说罢,单手拿起桌子上的竹简,子婴的目光迎了上去。
这才看清,这份竹简竟然是王贲发来的求救信。
项燕四十万大军,围困大梁城已有三日,而城内粮草只够月余,王贲希望大王可以尽快运抵粮草。
子婴深吸一口气,没有出言,此刻他若是表明自己能看懂书简的文字,岂不是太逆天了?
恐怕会当场吓坏自己的大父,所以子婴选择了闭嘴。
片刻后,嬴政放下书简,继续刚才的话题,“当初大父错怪了你外大父,导致他生气,回了老家养病去了,你说这时寻他,岂不是要我去求他?”
子婴当然知道其中的缘由,也很理解嬴政的心情,可还是好奇地问:“大父,你为何不下一道书信,命外大父回都城呢?”
嬴政摇了摇头,“你不懂……礼贤下士啊……你外大父值得这般礼遇。”
似是下了决心,嬴政笑道:“等到了春天,孤带你去雍城,见见你外祖父。”
嬴政的话已经很明确,等到了春天,自己再去请王翦出山,而当初他下的命令,也是让大军在雍城集合。
一方面,是考虑到军士操练,另一方面也是给王翦的明示了。
可子婴听了,却是不住地摇头,“春天,那还得很久,子婴想娘了……”
“想娘了……”嬴政心里喃喃低语,自己当初三岁,何尝不想娘?
看到子婴这般可爱懂事,嬴政却是不想真的让他等三年,自己春天去找王翦,自然会带回扶苏和王燕。
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团聚。
可子婴要的不是这个,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历史的进程中做些什么,于是认真道:“大父,你不是不想去求外大父吗?我可以替你前去。”
看着一脸认真的子婴,嬴政哭笑不得,明明是这小子,想要去找自己的爹娘,却非要找个理由。
思索了下,如果子婴真的去了雍城也挺好,等到自己去的时候,倒不显得这么尴尬。
于是也没立刻答应,只是道:“这得看你的表现了……”
一听有戏,子婴立刻往嬴政怀里拱去,想着怎么也得让大父答应。
子婴在嬴政的怀里拱来拱去,小手乱摸,时不时还揪着自己的胡须,往日里,各个对自己都毕恭毕敬。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对自己无理,可毕竟是自己的长孙,也不舍得惩处。
但,哪能任凭子婴这般嚣张?
嬴政的双手,直接伸向了子婴的咯吱窝,逗得子婴哈哈大笑。
爷孙俩在这书房内,玩的不亦乐乎,连门外的侍卫都忍不住互相望了望。
“大王,多久没这么开怀大笑了?”其中一位侍卫低声道。
“多久?”那名侍卫思索着,作为大王的亲卫,跟随在身边也有不少年月,良久后回道:“我跟随大王五年,第一次见大王这般爽朗的笑着。”
这句话倒是不假,平日里,王宫内谁敢和嬴政这般嬉闹?
虽说子嗣众多,可也没一个敢如子婴这般,和自己打闹。
而子婴这几日的表现,嬴政非常意外,看的自然是更欢喜了。
“大王……大王!!”忽地一声叫声,打断了享受天伦之乐的嬴政。
嬴政颇为不满,望向门口,只见李斯拿着竹简,脸色焦急。
立刻恢复了往日严肃的面孔,嬴政直接站了起来,子婴也乖巧地站在一旁不言语。
李斯本不想打扰爷孙俩,可前线战报紧急,他不得已必须得上报:“大王,函谷关来信,关外斥候已经查明,项燕四十万大军,正奔赴函谷关而来!”
“果然!这项燕,还是太贪了,莫不是想要一举歼灭我大秦?”嬴政一声冷笑,转而问道:“大梁城如何?”
“据信中所说,大梁城并未攻破,可他们不知怎地知晓城内守军不多,才有备无患,前来攻伐函谷关!”
李信蒙恬回咸阳时,就已经带来战报,项燕的大军,正在攻伐大梁城。
这样算起来,王贲竟然抵挡了半月有余,五万兵力面对四十万大军,大秦锐士全然不虚。
当然,这也依仗大梁城的坚固,项燕短期内拿不下大梁城。
可最让人诧异的,还是项燕四十万大军冒进前往函谷关。
“想必项燕也是明白,此刻,乃是我大秦最虚弱的时候,攻打函谷关,才是他们楚国唯一的机会。”
李斯附和道:“楚国打不起消耗战,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嬴政点点头,转头望向了一旁墙上的舆图。
这时候子婴才发现,书房的一面墙是整个六国的大致地形图。
而在咸阳外的函谷关,插上了不少的自制小旗子,大大小小的城池以及兵力分布,竟然这般详细。
此刻,嬴政正把标写“楚”字的旗子,挪向了函谷关。
而李斯继续道:“大王,项燕想是不怕大梁城的王贲偷袭,所以才赌上这一遭,可这样一来,粮草运不到大梁城,王贲……坚持不了多久。”
嬴政负手而立,望着舆图静静地思索。
子婴这时候,已经把前线的战事地形,大致看了个清楚。
他忽地指着舆图上,问:“那个地方,不是有粮草吗?为什么不去那拿?”
李斯闻言,望向舆图,原来小公子子婴说的,竟是昌平君反叛之地,陈郢!
确实,此刻舆图上,标注着陈郢有十万的粮草,守军数量不详。
正是因为这十万的粮草,未送达城父前线,间接导致了城父的溃败。
陈郢是当初楚国的都城,城高墙厚不亚于大梁城,让王贲去陈郢打粮草?都不知道有多少守军,这怎么可能打的下来?
李斯正想给子婴解释,一旁的嬴政却是开口:
“子婴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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