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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太舔?我一走你失魂落魄给谁看精品全集》精彩片段
乔吟想尝尝,拿起来一张,饼把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乔吟将饼撕下一半,正要放回盘中,谢遇安自然地伸手从她手里接过。
于是,两人吃着同一张饼。
乔吟那叛逆的嘴角又要扬起,她忍不住感慨。
天哪,她是不是得了传说中的恋爱脑?
为什么一张大饼都能让她心跳加速?
不是,谢遇安在别人家吃饭怎么这么从容自然,搞得她好像个外人一样?
乔默飞快吃完了早饭,迫不及待地拿着他的宝剑去耍了,餐桌上只剩下乔吟和谢遇安。
偌大的一张圆桌,两个人紧挨着坐一起,看着就觉得暧昧。
乔吟不看谢遇安,低头自顾自吃饼。
谢遇安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等下要去骑马吗?”
乔吟想起自己给谢遇安准备的惊喜,摇了摇头。
“今天不骑马了,我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取个东西,行吗?”
谢遇安点头应下:“好,不过我得先回去换身衣裳。”
乔吟有些迫不及待,提议道:“你要是不介意,不如在这沐浴更衣,我去我大哥那寻一身新衣服来?外裳我已经替你薰好了。”
谢遇安没有异议:“好。”
乔吟立即去安排。
谢遇安今日对她明显有些不一样了,或许他已经对她动心了。
她不确定,毕竟时间太短,中间还发生了几次变故。
但等他看到她准备的惊喜,一定会让他对自己好感加倍。
到时,她再找狗系统确认一下。
动没动心,最快今晚就能知道结果了。
不知怎地,乔吟的心突然忐忑和紧张起来。
要是谢遇安没动心怎么办?
……
等谢遇安沐浴更衣之后,两人便一同乘车出门了。
临近正午时,马车在悦己阁门前停下。
谢遇安看了一眼,笑道:“是有什么要买的吗?我得先去钱庄取些银票。”
“待会你就知道了。”
乔吟神神秘秘地拉着谢遇安下车,两人快步走进悦己阁。
乔吟环顾四周没看见陆易之,只好走到柜台问道:“我订的东西好了吗?”
“乔二小姐呀!你来的正好,”那伙计认出乔吟,笑吟吟道:“你订的玉坠已经被世子爷取走了。”
乔吟如晴天霹雳:“你说谁取走了?”
“我家世子爷呀。乔二姑娘以往在我们这订的东西不都是送给我们世子爷的吗?”伙计想当然道。
“方才,我们世子爷亲自来取的,他很高兴,还让小的看见你后,转告你,世子爷在国公府等你,你可以随时去找他。”
乔吟两眼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想死,但又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陆瑾之,就是她的克星,存心来给她添堵的是不是?
乔吟顾不得生气,转头去看谢遇安,谢遇安脸色十分阴沉,眸子里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暗色。
上次她爽约在酒楼撞见他时,他也是这副表情。
乔吟心里咯噔了一下,仿佛已经看到了她这些天在谢遇安面前营造的好感轰然倒塌。
“谢遇安,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玉坠是我……”
“我觉得你需要先处理好和陆瑾之的关系。”
乔吟想要解释,却被谢遇安直接打断:“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谢遇安朝乔吟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乔吟想要追上去,但耳边突然想起谢遇安说的那句:
这公平吗?
不公平,这对谢遇安来说太不公平了。
谢遇安说的对,她必须先切割好和陆瑾之的关系,否则拿什么来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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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吟冲出悦己阁,登上马车,“去国公府。”
乔吟前脚刚走,后脚陆易之从外面应酬回来,远远见着离去的好像是乔吟的马车。
陆易之招来柜台的伙计询问道:“刚刚是乔二小姐来了吗?东西交到她手上了吗?”
那伙计回道:“是乔二小姐来了,但乔二小姐来之前,世子爷先来了,小的把东西交给世子爷了。”
“你给谁了?”陆易之大惊。
那伙计见陆易之神色不对,这才有些慌张地解释起来:
“世子爷过来,直接点名要乔小姐的东西。时间那么凑巧,小的就以为世子爷和乔小姐是商量好的,而且往常,乔小姐的东西不都是送给世子爷吗?”
陆易之脸色垮了下来,当众怒斥道:“你是国公府的狗?铺子里的规矩一个不守,天天想着摇尾想巴巴结人,好,我成全你。立即滚蛋!”
那伙计被吓住,连忙跪在地上认错求饶。
陆易之没工夫理会他,忙叫人备车,拔腿就往外走。
“掌柜的。”
陆易之上了车,另外一个伙计站在车辕前,手里捧着个刮花的螺钿匣子,可怜兮兮道:
“掌掌柜的,这是陆世子之前订的那支发簪,小的昨日忙过头,忘记送去国公府了。”
陆易之一个头两个大,接过伙计手中的东西,火急火燎朝车夫喊道:“快,回国公府。”
……
乔吟一路急赶赶到国公府门口。
陆家门房的小厮似乎早已得到了吩咐,见乔吟出现,忙迎上来,道:
“乔二小姐是来找我们世子爷的吗?我们世子爷不在府上,世子爷去集芳园了。”
乔吟将牙咬的嘎吱作响,转身回到马车,调转马头迅速离开。
集芳园中景色优美,赏景最佳的地方当属园中碧湖之中的湖心亭。
眼下,湖心亭中摆了一桌宴席,陆瑾之和他的七八个好友们正在谈笑风生。
陆瑾之手里把玩着那只玉蝉吊坠,一旁的楚文景叹道:
“乔吟眼光还真不错,这玉坠质地上乘,雕工更是精湛,唯独这断纹有些美中不足。”
“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用心。”陆瑾之撇嘴笑道。
楚文景好奇道:“这么说乔吟放弃谢遇安,选择重新回到你身边了?”
陆瑾之冷哼了一声,“谢遇安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幌子,她的心从没有离开过我,不信待会等她来了,你问问她就知道了。”
“我就是说嘛,乔吟缠了你那么久,怎么可能一见谢遇安就跑了,你们说是不是?”
楚文景拍着大腿道,一旁的几人也纷纷跟着附和。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到了陆瑾之面前。
“陆瑾之,把东西还我。”
陆瑾之抬头,顺着那只纤细的手臂,视线一点一点上移,最后落在了来人怒气冲冲的脸庞上。
乔吟双唇紧抿,眉心微蹙,眸底弥漫着怒火,一副随时要爆发的模样。
陆瑾之看得最多的是乔吟的笑脸,这愤怒的表情有些陌生。
也不是完全陌生,第一次爽约害她淋成落汤鸡时,她是这个表情。摔了她从万丈崖折来的梅花,揭穿她的谎言时,她是这个表情。马车失控害他差点殒命,让她跨火盆去晦气时,她也是这个表情。
后来两年,这表情就再没出现过了。
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乔吟都会笑盈盈地看着他,跟个没有自尊的木头人一样。
也正是这样,才让他觉得更加无趣和鄙夷,行事也愈发变本加厉。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虽然乔吟也承认,谢遇安很有魅力,但也不至于这么几句话就把乔默给收服了吧。
乔默摇了摇头,“那可不是几句话的事,那可是行动见真章。”
“碧珠,”乔默转头问碧珠,“陆瑾之送小姐回来过吗?”
碧珠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就连那次小姐舍命阻止马车坠崖,摔断了腿,陆瑾之都没送小姐回来,反说小姐‘晦气’。后来小姐再去见他,他明知小姐腿上有伤,还让小姐跨什么火盆去晦气!”
碧珠越说越义愤填膺,最后咬牙切齿的,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
“碧珠,那陆瑾之跟小姐说话会这么和气尊重人吗?”乔默又问,“反正陆瑾之跟我说话,都是一副拽上天的模样。”
碧珠的头摇得更快了:“没有,每次陆瑾之跟小姐说话都像是对待下人一样,呼来喝去,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场。到后来,不只是陆瑾之,就连陆家的管家都让小姐做事。”
乔默最后指了指乔吟手中的茶壶,“四年了,陆瑾之送过你东西,送过你礼物吗?”
碧珠又要摇头了,乔吟怕她把脖子给摇折了,忙阻止道:
“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再往我心上插刀子了?知道了,知道了,以前的我太卑微了,卑微到尘埃里了,陆瑾之也没拿正眼瞧我。跟他比,谢遇安才是真正的好男人,是这个意思吧?”
乔默和碧珠齐齐点头。
乔吟看了看二人,弯唇一笑:“我也是这么觉得。我以前过的是什么非人生活,我真是鬼迷心窍了。”
其实不是,她纯粹是被‘狗系统’坑的,简直是深渊巨坑。
……
月升星起,谢遇安乘车回到府,花厅中亮着灯,他走了过去,还没进毛团子三二一撒欢地跑了过来,围着他绕圈。
谢遇安蹲下来,将它抱在手上,轻轻挠着它的狗头,三二一立即舒服的闭上眼。
谢遇安抱着小奶狗走进花厅,朝花厅的两个人宣布道:“明日家里有客,你们两个,出去。”
“啊?谁要来呀?太子?太子来就来呗,干嘛叫我们出去?”谢忍大声抗议起来。
谢遇安看了看他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墨蓝色长袍,“你自己没衣服吗?”
谢忍扯了扯自己身上衣服,“我有衣服,但你品位好呀。”
谢遇安一头黑线:“脱了!”
谢忍委屈地撇下了嘴角。
谢遇安懒得看他们,丢下一句话,抱着三二一回房间去了。
“明早卯时你们就出门,酉时再回来。”
“卯时?卯时天都还没亮呢?啊?”
谢忍骂骂咧咧,转头看向谢青璇,“他这是要干什么?”
“笨呀!”
谢青璇跳起来敲了下谢忍的头,平时她这个老幺不敢惹谢遇安,但是欺负谢忍绰绰有余。
“谢遇安明天要私会小嫂嫂,嫌你在家碍手碍脚。”
“嫌我?切——”
谢忍嗤笑了一声,“你信不信,我比他更讨人喜欢?明天你看我的。”
谢青璇看着谢忍那清澈又纯真的眼神,心道:这货这是又要惹祸的节奏。
但她没有阻拦,反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忍哥,我看好你。”
……
乔吟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床,带着十二万分的虔诚,认认真真地对着铜镜,换了十几套衣服终于选定了一套白色衣裙。
这裙子看着简洁,实则在裙褶里藏着玄机。
那白色的裙摆会随着人行动,露出点点红梅。
可不正应了她和谢遇安那访梅之约嘛。
“完美。”
乔吟最后还在在眉间贴上了梅花花钿。
“碧珠,马车备好了吗?”
乔吟正要出门,碧珠从外走了进来,道:“二小姐,薛小姐来了。”
“谁?”乔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她来干什么?让她进来吧。”
碧珠转身去领人,不多时,薛宛然哭啼啼地走了进来。
“乔妹妹,我错了呜呜呜呜,昨天都是我的不是呜呜呜呜,不只是昨天,以前的事也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给你下绊子不让你进书院,我有眼无珠,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薛宛然一进来就拉着乔吟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认错,那尖利的嗓音简直要把她耳膜给刺穿了。
“好了好了,装什么装?你藏在袖子里的生姜我都看见了。”
哭声戛然而止,薛宛然尴尬地杵在原地,眼泪全都吓了回去。
苦情计没用,她心一横,双腿一弯就要给乔吟跪下。
“乔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向我道歉,求你原谅我……”
“啊哈……”乔吟龇牙咧嘴,连眉间的花钿都皱变形了,“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薛宛然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没跪在地上,而是跪在了乔吟的脚背上,她慌不迭的起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乔吟。
乔吟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嫌她还不够诚意吗?
乔吟龇牙咧嘴收回了自己的脚。
“我是挺不喜欢你的,但是没有到下跪磕头的地步。我知道,不让我进门的是陆瑾之,你顶多是从犯吧,况且,你也不是真心来道歉的。”
“原来你都知道?”薛宛然瞪大了眼。
怎么不知道?不要小看她求生的信念。
对对子嘛,她不会,她不会找人学吗?
她学了配茶,学了做点心,抚琴,插花,也不差学一个对对子。
为了跟陆瑾之多一点交集,多一点接触,她特意花重金拜了一位师父学习了半年。
那天得知陆瑾之要去应天书院听讲学,她提前让碧珠去抄了那对子来,想了一路终于想出了一个出彩的对子。
结果,等她到了书院门口却发现原来的对子撤下了,换上了一个新的。
那时,她就知道了,陆瑾之不想她进书院。
因为她的答案,她只告诉了陆瑾之一个人。
后来她就再也没去挑战了。
薛宛然本是被逼着来道歉的,但听到乔吟这番话,她心里真的生出了一股歉意。
乔吟其实活得很通透,也很大度。
“薛宛然,你不是喜欢陆瑾之吗?现在好了,没人跟你抢了,我跟你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薛宛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你不喜欢陆瑾之了?难道外面说的都是真的?你跟谢……”
“阿吟,快出来,遇安来接你了。”
外头突然传来乔默的声音,打断了薛宛然的话——
陆瑾之突然欢喜起来,“娘同意让她进门?”
陆夫人皱了皱眉,如实道:“虽然娘不怎么喜欢她那没皮没脸的性子,但看在她这几年对你的真心上,娘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况且,你们俩的事都闹的满城皆知了,我们要不给人家一个交代,外头人该说我们国公府做人不厚道了。”
“谢谢娘。”
陆瑾之很高兴,虽然不能给乔吟正妻之位,但她进门了,他愿意给她一份宠爱,让她得偿所愿陪在自己身边。
母子俩又说了些话,陆夫人起身离开,陆瑾之在院子里徘徊,心想着要如何把这个好消息透露给乔吟,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声。
“拿一个妾位就想钓住堂堂侯府千金,你们是真敢想呀!”
陆瑾之抬头,只见院门外站着一个削瘦的青年,风尘仆仆,左手自然垂落,右手手握拳藏在袖中。
细看之下,眉眼还跟陆瑾之有几分相似。
陆瑾之不悦的皱起眉来,“我的事与你何干?”
陆易之耸了耸肩,“乔吟是喜欢你,但靖安侯可不是吃素的,你们想要利用乔吟拉拢靖安侯,那就放低姿态用点心。既要又要,小心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说完,陆易之转身走了。
陆瑾之满脸不悦,转头招来竹叶,火气冲冲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公子吗?大公子刚从南边回来,听说这次生意做的很不错,发现了个什么了不得的矿洞,铺子里的生意翻了好几番,老爷也十分欢喜。”竹叶回道。
“行行行了。”
陆瑾之不想再听,转头又问道:“今天乔家来人了吗?”
竹叶一愣,偷偷思量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世子爷今日称病不去跑马,该不是就是在家等乔吟送茶吧?
他抬头惊愕地看着自家主子,试探道:“世子爷在等乔姑娘?”
陆瑾之像是被针扎一样,突然蹦了一下,“没有的事,本世子不过随口问问。本世子要出门了,若是有人送东西来,你收好就是。”
陆瑾之撂下话,甩着袖子向大门走去,快到大门时,门房一个小厮跑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骨瓷罐。
“世子爷,门外有个姑娘送来这罐东西,说是特意为世子爷配置的安神茶。”
陆瑾之闻言,紧抿的唇线突然向上扬起,眉眼之间也在一瞬之间舒张开来。
他就说了,乔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陆瑾之接过茶罐,勾着唇角得意问道:“人在哪?”
小厮指了指门外,恭敬回道:“应当还在门外,还没走。”
陆瑾之颔首,抱着茶罐,大步向门外走去……
陆瑾之走到门口,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乔吟踩着脚凳,正要上车。
陆瑾之大步走上前,“你终于想通了?不再找别的男人跟我玩欲情故纵了?算你识趣,知道借送茶叶来认错。看在你用心给我制茶的份上,这次我就原谅你,不跟你计较了。”
陆瑾之滔滔不绝,原来背对着他正欲登车的‘乔吟’突然转过身来,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陆世子?你是在梦呓还是在梦游?”
“薛宛然?!”
“是我,陆世子,我听闻你的小厮在街上寻安神茶,我这里正好有一罐,出自宫廷御医之手,十分难得,但安神的效果也极好。”
陆瑾之脸色大变,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怎么是薛宛然?乔吟呢?乔吟呢?
陆瑾之低头打开了手中的瓷罐,一股药味传来,跟乔吟给他配置的安神茶完全不一样,乔吟配的有茶香还有花香,哪里是这样难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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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应该只是个巧合。
乔吟觉得好笑,这想法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画好了。你找个工匠,寻一块白玉,照着这图雕就行。”
乔吟抛开脑中的胡思乱想,拿起图纸看了起来。
这玉蝉造型逼真,翅膀上刻着一些精巧的纹路,看着像蝉翼,又像是某种特别的符箓。
只是……她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时候我偷偷拿我哥的玉蝉玩,不小心磕在了桌上,那玉蝉左边翅膀断了两条纹路。我太祖父得知后十分震怒,大哥知道是我弄坏的,却没有供我出来,一个人领了十下戒尺。”谢忍指着玉蝉图纸回忆道。
这的确是个非常有意义的礼物。
乔吟很满意,和谢忍道谢后,回房中打开了陆易之送来的红宝石头面,挑了一支最大的发簪戴在了头上,随后带着碧珠乘车去了悦己阁。
悦己阁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意兴隆,乔吟的等了好一会才见到陆易之。
陆易之见到乔吟有些意外,以为她又是来打听陆瑾之行踪的,有些无奈道:“我今日出门早,没见到陆瑾之。”
乔吟摆摆手,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来打听陆瑾之行踪的。不仅仅是今天,往后我也不会再来打听他的事了,陆大哥不用再帮我留意他的动向。”
“我今天来是想跟陆掌柜做个生意的。”
乔吟打开早上谢忍画的玉蝉图纸,“我想要个玉蝉,你这能不能定制?”
陆易之没说话,视线落在图纸上,过了一会儿,他笑道:“是要送人的?”
乔吟也不避讳:“是的,是要送人的,要急用,最好三天内就能做好。”
陆易之面露难色:“三天?选料子都要半个月了,这么复杂的花纹,工匠雕琢也至少得半月,少说要一个月。”
一个月?
乔吟等不了,根本等不了。
“那可怎么办?我等不了。我最多只能等十天。”
乔吟苦恼道,不动声色地扶了扶头上的发簪。
那是陆易之送来的那套头面里面最大的一支,是支山茶花花簪,中间镶着一颗大大的红宝石。
虽然挟恩图报有些可耻,但是她真的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陆易之看懂了乔吟的暗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我尽力。城东有个富商,酷爱收集各种羊脂玉,我去寻一寻,说不准能找到一块好料子,找到了立即安排工匠雕刻,行吗?”
乔吟点头如捣蒜:“行。不惜代价,陆掌柜帮我做好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陆易之收了图纸,笑道:“你每次都这么说。”
乔吟面色一讪,以前她来套陆瑾之的消息,确实每次都会说这句。
“好了,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吧,我现在就去寻料子。”
陆易之将乔吟送出门。
恰这时,陆瑾之的马车正好从路口另一边过来。
昨日他让悦己阁给乔吟送礼物,他预想的是,乔吟一定会心花怒放,然后兴冲冲地来找自己。
结果自己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乔吟。
陆瑾之怀疑悦己阁的人没把礼物送出去。
陆易之跟他一直不对付,暗戳戳地弄这些小动作,很符合他的行事。
他突然赶来,就是想确认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会在悦己阁门口直接撞见了乔吟。
“乔吟跟陆易之走的这么近?”陆瑾之掀帘问车辕上坐着的竹叶。
竹叶看了一眼,不以为然道:“哦,乔二小姐本来就跟大公子很熟呀,大公子过生辰,乔二小姐也会给大公子送生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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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谢遇安一手牵住了马,一手扶住了她。
乔吟又试了两次,平日看着也不短的腿,这会子却怎么也跨不上去。
“别紧张,再试一次,腰上用力,这样……”
谢遇安托住乔吟的腰,往上轻轻一托。
乔吟像是轻巧的燕子,一下跨上了马背。
“哈哈,我上来了,快,缰绳给我。”
乔吟坐在马背上,兴奋的朝谢遇安伸出手。
谢遇安怔了一下,视线落在她的腰上,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上回落水,他光顾着救人,倒没注意到,她的腰竟这么细。
像是一掐就要断了。
“快,缰绳给我呀,我要来个策马狂奔。”乔吟在马背上催促道。
谢遇安回神,没有给她缰绳,而是牵着马缓缓向前走了起来。
“不能急,先坐稳了,把平衡练好。”
谢遇安那语气,说什么都让人不忍反驳,乔吟乖乖坐在马背上。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正巧碰上了颜如玉和楚文景。
颜如玉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马和马背上的乔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乔吟,陆世子病了,我和楚公子正打算去看望他,你要不要一起去?”颜如玉突然冲乔吟说道。
楚文景一愣:等等?颜如玉什么时候说要回去看陆瑾之了?
颜如玉看着乔吟,她以为她会在乔吟脸上看到紧张和窘迫,却不想乔吟原本上扬的嘴角急速下降,脸色迅速变沉。
“病了就病了,病了找大夫,叫我去做什么?等死了,再叫我不迟。”
那语气,像是谈及什么晦气脏污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颜如玉愣在原地。
楚文景再次张大了嘴巴:不是吧?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乔吟在咒陆瑾之?
以前那个可以为陆瑾之舍命眼都不会眨的乔吟,竟诅咒陆瑾之去死。
楚文景不可置信地抬眸,想要确认乔吟是什么意思,但乔吟早已和谢遇安走远了。
不妙,非常不妙。
楚文景也不管颜如玉在想什么了,匆匆离开马场,登上马车。
“快,去国公府。”
……
国公府——
国公府夫人得知自己儿子今日没有赴约,以为他病了,特意来到陆瑾之的院中,却见陆瑾之在廊下逗鸟雀,生龙活虎。
陆夫人沉下脸,“今日为何不去马场陪如玉跑马打球?”
陆瑾之放下鸟笼,心中有些不耐,但面上也不敢显现。
“不是跑马就是诗会,颠来倒去就那几样,有些乏了。”
“乏了,那你就想些新点子出来!就像乔吟哄你开心一样,你要变着法子去讨颜如玉的欢心。”陆夫人严厉道。
“儿子做不来这种卑躬屈膝的事。”
陆瑾之脱口而出,说完他心里一刺,有些不舒服,但那感觉只是一瞬而过。
“做不来也得做。相府千金可不是乔吟那野丫头能比,放眼整个京城,除了公主,就属相府千金身份最高贵,也是对我们陆家最有助益的。这点有多重要,不用娘再跟你说第二遍吧?”
陆瑾之沉默不语,他母亲说的不错。他未来要承袭国公府,他的妻子就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需得料理府中几百人的生计,还得在京中权贵中周旋,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
相府千金,是与他最门当户对的选择。
有了相府的支持,姑母和三皇子在宫中和朝中的地位也会更稳固。
这些,都是乔吟做不到的。
陆夫人见他不语,也觉得自己语气过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安抚道:“如玉会是个好主母,等你与她成婚了,你再把乔吟纳入府中,我想她也不会介意的。”
一辆马车在摘星楼门前停下,陆瑾之掀开车帘,环顾四周,不见乔吟的身影。
有出息了。
惹他不快,竟然能熬住一宿都不来道歉。
乔吟真的有能耐了!
陆瑾之抿唇不语,阴沉着脸下了马车,踏入摘星楼。
楚文景久候多时,看见他立即窜上前,幸灾乐祸道:“昨晚你走的早,你猜乔吟昨晚怎么着?”
“没兴趣,也不想知道,无非又闹什么笑话了。”
陆瑾之面无表情语调像是在说什么烦不胜烦的事,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楚文景拍手道:“还真被你猜中了,乔吟又闹笑话了。她竟然投湖寻了短见。还好你不在,不然他那个大哥就要逼着你当场娶了她。啧啧啧,我说她怎么要大张旗鼓给你办生辰宴,原来是打算以死z逼婚。她的想法怎么这么出格?”
陆瑾之的神色倏地就舒展开来,“苦肉计,也不是第一次了。”
陆瑾之想起去年的冬天,他无意间说了句‘梅花当属万丈崖上的最香’,结果第二天,乔吟折了两支七零八落的白梅送他插瓶,还谎称是万丈崖上的。
他当众拆穿她的谎言。
乔吟突然恼羞成怒,把梅花摔在他身上,还当众卷起了袖子,露出了一些吓人的伤口,朝他喊道:陆瑾之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为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就不能正眼看我一回?
楚文景听完,鄙夷道:“乔吟是不是脑袋有些问题?众所皆知,万丈崖一直只有红梅,她唱苦肉计前不会先动动脑子吗?还真是绣花枕头,除了那张脸,里面一点涵养都没有。难怪你一直都看不上她。”
楚文景同情地看了陆瑾之一眼:“也就你性子好,才容得她一直缠着你胡闹。要是换做旁人,找收拾料理干净了。她这样要死要活的,会不会影响你议亲?”
陆瑾之大义凛然道:“我打算先安抚安抚她,她父亲还在前线作战,若她出了什么事影响了前线战事,我也难辞其咎。”
“还是你深明大义!”楚文景称赞道,“你打算怎么安抚她?纳她当妾?”
陆瑾之招来小厮,吩咐道:“拿一张诗社请帖送去乔府。”
楚文景满是崇敬地看着陆瑾之,拿捏乔吟,还得看他。
“我猜乔吟收到请帖后,半个时辰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陆瑾之笑而不语,转身意气风发地与人应酬去了。
不多时,诗会开始了,但乔吟没有出现。
一个时辰后,诗会过半了,乔吟依旧没有出现。
陆瑾之坐在椅子上,下颚线因为紧咬的牙关显得十分冷硬。
今日集会的社主是相府的千金颜如玉,颜如玉得了一盆难得的紫龙卧雪,应陆瑾之之邀拿出来一同欣赏。
奇花一出,与会的众人纷纷赞不绝口,向来才情出众的陆瑾之却一反常态的缄默,神情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颜如玉笑道:“今日这花好像没入陆世子的眼呀。”
“确实一般。”陆瑾之张口便道。
颜如玉脸色一僵,已有不悦。
紫龙卧雪是菊中极品,就是宫中御花园中都不见得有的稀有品种,普通人一辈子想看一眼都看不到。
况且,今日可是陆瑾之请她来的,陆瑾之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文景悄悄踢了陆瑾之一下,打圆场道:“我与瑾之喝茶呢,瑾之说这茶一般。今日这茶水怎的这么生涩?咱们之前常喝的茶呢?”
有人立即应和道:“我正想说呢。除了茶,今日这点心也难吃,让乔吟重新去买一些来,我要李记的桂花糕。”
“我要张记的海棠酥。”
“我要刘记的马蹄糕。”
“乔吟今天怎么回事?分明我们之前都告诉她我们的喜好了,怎么还会弄错?”
众人下意识地就开始数落抱怨起来,楚文景悄悄看了陆瑾之一眼。
陆瑾之觉得乔吟的身份和涵养配不上海棠社,一直不让她入社,但会吩咐她每次为诗社准备茶水点心,理由是可以在旁学习熏陶。
有人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突然喊道:“乔吟不在,她今日没来。”
有人笑道:“陆世子这正主在这,乔吟怎么会不在?”
视线齐刷刷看向陆瑾之,陆瑾之面色紧绷,能言善道的他竟然不知如何张口,没来由的窘迫和恼怒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喊道:“门口那不是乔吟吗?”
陆瑾之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只见门口跌跌撞撞疾步跑进来一个人影。
放浪的步履,髻歪钗斜的样子,没有一点淑女闺秀的姿态,全京城除了乔吟找不出第二个人。
陆瑾之松开了紧咬的牙关,转移视线不去看乔吟,等着乔吟走过来向他道歉。
乔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举目环顾四周。
楚文景看见她手里提着点心包裹,板着脸上前接东西。
“乔吟,下次动作快点,早点来。这样你才能早日加入我们海棠社。”
乔吟把点心藏到身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楚文景:“谢遇安呢?”
楚文景一愣:“谁?”
乔吟提高音量:“我找谢遇安,他在不在?”
陆瑾之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去,他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几步走到乔吟面前:“乔吟,适可而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给你发了海棠社的请帖,你见好就收。”
那语气好似给了天大的恩赏一样!
当初为了说服自己放下尊严努力当一只舔狗的时候,她曾对自己洗脑,陆瑾之虽然脾气臭一点,心冷一点,但他这张脸是真不错,攻略下来她既能续命,又能睡个大美男,辛苦一点也不亏。
但现在看着这张倨傲又狂妄的脸,她只觉的反胃。
“你是说这个吗?”
乔吟拿出那张邀请帖,当着陆瑾之的面,丢在了一旁。
“还给你,没人稀罕给你当跑腿丫鬟。”
乔吟转头欲走,手却被一道蛮力紧紧拽住。
“我允许你走了吗?”
陆瑾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裹挟着熊熊怒火。
乔吟挣扎了一下,陆瑾之却更加用力,好似要将她的手捏断一样。
“放开她。”
就在这时,高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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