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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被抄的时候,我父亲中书令何松大人和三个嫡出的哥哥都被剥皮实草了。我那高贵的嫡母在牢里吞了发钗上的金珠,一共六颗,但牢头不许她死,几个狱卒又是掌嘴又是扣喉,嘴角都扯烂了,鲜血淋漓,硬是没让她死。
主角:何琛沈嘉元 更新:2023-01-30 16: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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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琛沈嘉元的其他类型小说《候府十一娘》,由网络作家“宫墙往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府被抄的时候,我父亲中书令何松大人和三个嫡出的哥哥都被剥皮实草了。我那高贵的嫡母在牢里吞了发钗上的金珠,一共六颗,但牢头不许她死,几个狱卒又是掌嘴又是扣喉,嘴角都扯烂了,鲜血淋漓,硬是没让她死。
何府被抄的时候,我父亲中书令何松大人和三个嫡出的哥哥都被剥皮实草了。
我那高贵的嫡母在牢里吞了发钗上的金珠,一共六颗,但牢头不许她死,几个狱卒又是掌嘴又是扣喉,嘴角都扯烂了,鲜血淋漓,硬是没让她死。
后来,她和何府那些婶娘伯母一样,流放的流放,发卖的发卖。
男人基本都被砍了头,老弱妇孺大都流放边疆,剩下年轻的女眷,姿色好些的等着被拍卖,姿色一般的直接送去了军妓营。
彼时我和我的五个姐姐、四个妹妹,还有十几个堂姐堂妹,被简单打扮了一番,站在祁庄所的台子上,正在被拍卖。
能到朝廷的祁庄所买人的,都是有钱的大家子。
我的六姐被人买走了,底下的议论说买她的是延尉府的人。
张延尉老得都可以做她阿翁了,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府里小妾十几名。
我十二岁的小堂妹也被买走了,买她的是吴郡王府的世子爷,世子爷出了名的好色和暴虐,死在他手里的女人多得是。
何家还没垮的时候,门生无数,我在等一个叫张漾的书生来救我。
他家很穷,穷得揭不开锅那种,但他有些才华,秋闱的时候中了副榜贡生,我父亲很看好他,但又怕万一押错了宝,于是将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庶女指给了他。
我和他见过一面,他很害羞,应该是喜欢我的。
我想他应该会筹了银子来赎我的。
我的九姐姐何臻也在等,她等的人可不得了,是当今的五皇子殿下。
九姐姐在京中小有名气,才华横溢,箜篌弹得尤其好,何家若是没垮,她是很有机会嫁给五皇子的。
但我们俩都没等来想等的人。
我想,张漾或许是囊中羞涩,不好意思来了。
台下有人提了一嘴九姐姐的名字,她标价最高,不仅因为她有才华,还因为她曾是中书令府最风光最受宠的嫡幺女。
有人想买她,买主是京城首富李家的公子,李公子有钱,他要买来送礼。
李公子说:「我有个表兄成亲四年无所出,我要买个妾送给他帮忙生孩子,需得是个样样都好的,才配得上他。」
我九姐不愿意,嘴巴抿得紧紧的,脸色很难看。
她一向性情刚烈。
这个时候我站出来了,我对买主说:「我九姐何臻自幼体弱,不适合生孩子,买我吧,我不仅便宜,还身体健康,面色红润,适合生养。」
李公子笑了。
我对九姐姐说:「早做打算吧,别等了,活着要紧。」
结果她当众骂我,骂得特别难听。
「何琛,你还要不要脸,何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就这么下贱吗,你怎么不去死,我宁愿去死也要保住贞洁。」
底下有人赞她好烈性,她也很干脆,直接一头撞向台上的柱子了。
结果是一头血地晕了过去,醒来后拍卖已经结束,她的五皇子没来赎她,她被送去了军妓营。
她真是没脑子,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清醒。
那时我已经被带回李府了。
李家贵为京城首富,府宅高阔,庭院深深。
我被按进澡桶里,里外洗了个干净,然后穿着锦衣华服,塞到轿辇里,辗转送去了另一座同样高深威赫的府宅。
我后来才知那是长宁侯府。
当晚侯府的人又给我洗了一遍澡,抹了香膏,我觉得自己快被洗得掉一层皮了。
后来侯爷沈嘉元就过来了。
好在他长得不错,身材挺拔,挺鼻薄唇的。
但他很冷漠,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直接熄了那盏长明灯。
床帷落下,一室旖旎。
我九姐说我丢光了何家的脸,我忍不住想,何家在的时候,我和我那不受宠的生母杨姨娘过得就挺悲惨了。
不受父亲重视,嫡母高高在上,管事见人下菜,冬天的时候,我们屋里连炭火都没有。
我常年穿的衣服就那几件,个头也在长高,有一年冬天旧袄子穿着小了,想做件新的,给我嫡母说了,结果她很生气地来了句:「这是在怪我苛待了你?」
新袄子没有,还被打了几耳光,脑瓜子嗡嗡地,我的嫡出姐姐们捂着嘴笑。
后来我九姐姐扔了两件她不穿了的袄子给我。
庶出的女儿们是任由她们欺辱的,我还记得有一次嫡母带姐姐们去太尉府看马球,让我也跟着去了,结果回去的时候她们故意没叫我,马车走远了,我一个人走了五个时辰的路,天都黑了才回到府里。
我当时害怕极了,路上有辆登徒子的马车一直尾随我,险些将我骗了去,让人记忆尤深。
九姐姐大言不惭地说我不要脸,我有什么错呢,我做何家的女儿时,没有享过一天的荣华富贵,如今遭了难,难不成要我以身殉家。
不成,我还有个弟弟被流放了。
我弟弟阿赢才九岁,跟着那批老弱病残被发配到了边疆。
我生母杨姨娘被官贩卖走的时候,哭着对我说:「阿琛,救你弟弟啊,边疆苦寒,你弟弟会死的。」
她被卖到了哪里我不知道,可她真傻,我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救呢。
但是阿赢是我亲弟弟啊。
因为是男孩子的缘故,他在何家日子过得比我好些,是寄养在嫡母名下的。
他读书刻苦,小小年纪,冬天手都冻出了疮,还在看书。
他曾流着鼻涕,瓮声对我说:「阿姊,等我长大了也去考取功名,到时候就能保护你和阿娘了。」
我那傻弟弟阿赢正走在被发配的路上。
天寒地冻,饥寒交迫,他能撑到何时呢。
我想我应该讨好沈侯爷,于是下意识地轻唤他一声:「爷。」
然后他看了我一眼,神情莫测,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我于是知道他不喜欢我发出声音,我闭了嘴。
行欢过后,我已经很累了,可我还要强撑着疼痛的身子穿好衣服,跪在他面前谢恩。
他抬起我的下巴,问我叫什么,我答何琛。
他说:「你是何家的第十一个女儿?」
我点头,他又说:「以后你就叫十一娘吧。」
他可真神了,用我本来的小名给我起了个新的小名。
次日一早,我就被喊醒,穿了衣服去给夫人磕头。
沈嘉元的夫人秦氏是个美人,但很严厉,因何家没落,我已是奴籍身份,连他的侍妾也做不得,我是比侍妾还要下等的婢妾。
婢妾低贱,在主人面前要永远垂头站着,端茶倒水,捶腿揉肩,秦氏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在沈嘉元面前也是如此,每晚行欢过后,我不得逗留他的床榻,哪怕骨头散架也要立刻起身下床,穿好衣服跪在他面前等他差遣。
我后来才知,沈嘉元与秦氏成婚四年没有子嗣,并非秦氏不能生养,而是沈嘉元很少去她房内留宿。
他们夫妻感情不和,据说是因为秦氏害死了与她一同嫁入长宁侯府的庶妹秦三小姐。
秦三小姐是侯爷的侧室,是他心头的白月光。
这些与我无关,我是李公子送给沈嘉元的礼物,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
长宁侯爷二十三了,没有孩子,去年府里也抬了个通房,但一直没有动静,老夫人着急上火。
李公子是老夫人的外甥,沈嘉元的表兄,他送来的女人,秦氏不敢不收。
但秦氏好妒,大户人家的手段我是知道的,她大概想等我生下孩子,去母留子。
我尤其想讨沈嘉元欢心,他不喜欢我发出声音,我就闭紧了嘴巴。
我很卖力,竭尽全力迎合他。
他很满意,但我累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他也没有急着让我离去,修长手指把玩着我的一缕青丝。
「十一娘,你胆子很大。」
我不怕他,慢慢爬过去。
「爷,您让妾做什么,妾就做什么。」
我刻意讨好,睁着眼睛天真地看他,他却眸中闪过冷笑,推开了我。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我有个弟弟被发配到了边疆……」
他没等我说完,打断了我的话,玩味地看着我。
「何赢?」
我赶忙点头,像他这样的权势贵族,买了个婢妾,怎会不调查清楚一切。
果然,他说:「你弟弟初到边疆,染了场重病,差点死了。」
我呆呆地跪在他面前,从他幽黑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微颤的身子,长发披散,眼神涣散。
他又说:「既是你的弟弟,定是要托人照料的,你放心,他暂时还死不了。」
我眼眶一热,赶忙地给他磕头:「谢谢爷。」
他抬起我的下巴:「只要你乖乖听话,你们姐弟会有相见的一天。」
我心里暗想,我还不够听话吗,呵,男人。
一晃三月,我和茵茵都没怀上沈嘉元的孩子。
秦氏又气愤又郁闷,将气全撒在了我身上。
没办法,相比茵茵我和沈嘉元更和谐,他最常召见的仍旧是我。
我在秦氏的院里站了三个小时的规矩,日头毒辣,晒得头脑晕涨。
秦氏总爱让我站规矩,我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最后站出来经验,昂首挺胸,姿势标准,还晒出了小麦色的皮肤。
沈嘉元尤其喜欢,有一次当众夸我别有风情。
秦氏于是不罚我站规矩了,又罚我去抄金刚经。
这玩笑开大了,我最怕的就是抄书。
但我又不敢得罪她,一个当家主母,掌婢妾的生死大权。
前几日沈嘉元告诉我,他已经托人将我弟弟阿赢带去了边防军营。
阿赢是罪奴身份,他如今在戚将军麾下的军师队伍中当个书童,将来若是好好表现,有了军功,说不定可以脱离贱籍。
我听了格外开心,当晚在沈嘉元身下承欢,狗腿子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阿谀奉承他。
「爷,您好厉害呢,妾离不开您,永远都不要丢下妾好吗,您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
「爷,妾要给您生个孩子,不,生很多很多孩子,妾要永远地跟爷在一起,」
我的甜言蜜语颇有成效,沈嘉元对我日复一日地好了。
秦氏罚我抄金刚经时,我正抓耳挠腮地和潘潘想办法,沈嘉元突然来了我的院子。
不知何时,他偶尔空闲会经过我的院子,进来看我一眼。
我在抄金刚经,字写得像蜈蚣,他翻看了几页,嘴角抽搐了下。
「别写了,明日我去巡查西田营,你随我同去。」
我不敢置信:「这是夫人让抄的。」
他表情淡淡的:「你收拾下行李,此次出行要好几日才能回来。」
我真是,喜极而泣。
在去西田营的路上,沈嘉元问我坐马车累不累,我说累,颠簸得屁股疼。
于是侍从牵来了他的乌骓宝马,沈嘉元将我拦腰抱了上去,我俩同乘一骑。
他身上有好闻的松香味,气息清冽,我偷瞄他一眼,只看到他坚毅的下巴,棱角分明的轮廓。
多让人心动啊,只是我的屁股颠簸得更疼了。
西田营是军户所,沈嘉元的到来让无数大小官员热情得如见亲人,但我看得出,他们怕他。
谁不怕他呢,长宁侯府世代功勋,祖上出过两位皇后、三朝元老,已逝的老侯爷是国之重臣,沈嘉元如今亦是身居高位之人,宫里那些人哪个不给他面子的。
我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抱下马的,于是那些官员女眷十分阿谀奉承我,一口一个夫人地将我簇拥进了内屋。
秦氏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剥了我的皮。
她们待我十分好,热络得让人受宠若惊,可我怕说错了话给沈嘉元添麻烦,所以表现得十分低调。
后来,大家说说笑笑都放松了警惕。
我应付得有些无聊,也不知沈嘉元那边何时才能结束访谈。
有个很有眼力劲的官眷见我怠倦,赶忙说待会安排了艺姬来弹古琴。
我忽然想到了我的九姐姐,朝廷有三所军妓营,西田营就有其中一处,不知她在不在这里呢?
这样想着,我已经开了口:「有没有会弹箜篌的艺姬?」
我的九姐姐,曾经一袭白衣,跪抱箜篌,倾城之貌,长发迤逦,一曲箜篌音律,令五皇子动了心。
她们先是说没有,后来又说赤羽军营中倒是有个会弹箜篌的妓子,尤其貌美,深得曹将军喜爱。
但她们又说:「再喜欢也就是个妓,若是有同僚看上了这妓子,曹大人也会很大方地跟大家分享她。」
后来,女眷们又聊起了其他的,说是今年科考殿试,荣登榜首的状元郎名叫张漾,长得真是面如冠玉,一表人才。
我握住茶杯的手顿了一顿。
她们还说,几位公主争着想要嫁给他呢,状元郎登科翰林,仕途正盛。
后来我有了些许小心事。
张漾那个人啊,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何家已经将我这个不受宠的女儿指给了他,有一次他来府里找我嫡出的二哥,绕路到了我院门外那条夹道。
他可能是好奇将来的妻子长什么样,可巧那时我正拎了桶水回去洗衣服,见他凑着脑袋往胡同里看,以为他是哪里来的登徒浪子,一桶水全泼在他脑袋上了。
他转过身来,他愣了,我也愣了。
他虽然穷,穿得一般,但特别干净,尤其是那张脸,肤色白皙,眼睛明亮,很是好看。
当然我长得也不差的,否则他不会红了脸,顾不上自己湿答答的样子,紧张地向我行了个揖礼。
「十一小姐。」
我好奇地看他:「你认识我?」
他抿了抿唇,脸很红,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给我。
「小生张漾,国子监贡生。」
于是我明白了,故作镇定地问他:「你给我玉佩做什么?」
他目光热热地看着我,脸红到了耳根:「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要给我未来妻子。」
我纵使脸皮再厚,此刻也有些心慌,从他面前匆匆而过。
「你且先收着,等夫人过了门再给她吧。」
有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有道还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总之,我心痛了几秒,过后就没啥心思了,因为沈嘉元喝多了,我麻溜地回去伺候他了。
屋内长明灯摇曳,一室尽明,沈嘉元身上有酒气,我为他宽衣,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爷?」
他的手抚摸我的脸,接着又轻轻捏起我的下巴,四目对视,他眸光深邃:「十一娘,你高兴吗?」
我赶忙点头,顺势环住他的身子,将头埋在他怀里。
「高兴,只要能跟爷在一起,妾就十分高兴,我一直爱慕着爷的。」
我一贯地甜言蜜语,到了西田营不知为何起不了作用了,他眼中情绪难辨,冷哼一声,嫌弃地松开了我的下巴。
「你真虚伪。」
我愣了,他宽衣上了榻,一瞬间的愣怔过后,我恢复了一脸狗腿子的笑,跟着他上了床。
「爷,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您就是妾的命,妾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今生今世妾都不会离开您的,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
这一招一贯有效的,可这次不知怎么了,他推开了我。
我酝酿了下情绪,又重新钻进他怀里,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委屈巴巴,声音含着哭腔。
「爷——」
我边哭边去抱他,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
心里是真发慌,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要失宠了呢。
好在他没有坚持将我推开,在我眼泪抹了他一身时,他抱住了我,我的耳朵贴在他胸膛,听着他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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