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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荐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

今二三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其他小说《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是由作者“今二三三”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鹿野傅霜知,其中内容简介:野。鹿野正在驿站里四处溜达。因为方才那一出,官差们都意识到了鹿野的怪力,对她又惧又怕,这会儿见她兀自瞎溜达,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训斥她几句。当然,也有可能他们还沉浸在煮熟的鸭子飞走的痛苦中,没空搭理鹿野。不论如何,鹿野倒是很享受这难得的自由。在野外晃荡了几天,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人类城镇,而且还进入了古代的驿站,顿时有种......

主角:鹿野傅霜知   更新:2024-03-22 1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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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野傅霜知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荐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由网络作家“今二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是由作者“今二三三”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鹿野傅霜知,其中内容简介:野。鹿野正在驿站里四处溜达。因为方才那一出,官差们都意识到了鹿野的怪力,对她又惧又怕,这会儿见她兀自瞎溜达,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训斥她几句。当然,也有可能他们还沉浸在煮熟的鸭子飞走的痛苦中,没空搭理鹿野。不论如何,鹿野倒是很享受这难得的自由。在野外晃荡了几天,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人类城镇,而且还进入了古代的驿站,顿时有种......

《精品推荐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精彩片段


“多谢雷捕头。”

傅霜知朝雷礼道谢。

“唉……”雷礼叹息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这做的是对是错。

但为着傅家的恩情,为着心底的直觉,他就那么做了,也不后悔,并且今后再遇到相同的事,恐怕他还是会这样做,但——时间越久,手下这些官差心里的怨气只怕会越深,真的能一直听他的话吗?

雷礼的担忧,傅霜知全看在了眼里。

他敛了敛眸,没再多少什么,告辞离去。

他没有急着去找母亲和姐妹,而是,找到了鹿野。

鹿野正在驿站里四处溜达。

因为方才那一出,官差们都意识到了鹿野的怪力,对她又惧又怕,这会儿见她兀自瞎溜达,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训斥她几句。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还沉浸在煮熟的鸭子飞走的痛苦中,没空搭理鹿野。

不论如何,鹿野倒是很享受这难得的自由。

在野外晃荡了几天,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人类城镇,而且还进入了古代的驿站,顿时有种走进历史博物馆的感觉,这会儿正兴致勃勃地参观呢。

结果不参观还好,一参观,鹿野发现,事情大条了。

傅霜知找到她时,她正对着驿站正门门头上的木匾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捶胸顿足……那表情丰富的,让傅霜知不由在远处看了她好几眼。

自那天被他砸了一下后,她就变得奇奇怪怪,但也还从未出现过此时的表情。

她似乎永远开朗,永远快活,没人理她她也能自得其乐。

可此时,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傅霜知走到她面前,开口。

鹿野这才发现这人,一抬头,用苦瓜脸对着他,一开口,就是满满的痛心疾首。

“你敢相信?”

“我居然……”

“变成文盲了!”

鹿野撕心裂肺地道。

傅霜知:……

文盲是近现代才出现的词汇,所以理所当然的,傅霜知并没有听过这个词。这时代形容不识字的人,那叫目不识丁,叫大字不识一箩筐。

但望文生义,傅霜知还是隐约能猜到一些鹿野的意思的。

他看看那个快被鹿野盯出洞来的驿站牌匾,上面写着简简单单的“梦阳驿”三个大字。

“你不识字?”他问。

鹿野眼里含着一包泪要掉不掉,可怜巴巴地点头。

谁能想到啊。

她只知道《沉匣录》是架空的,什么朝代啊,地理啊,都是架空的,可她没想到,居然连文字都是架空的!

明明她跟这里的人语言沟通都没障碍的!

这几天在野外识物游刃有余,鹿野都快膨胀到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结果刚刚进了人类城镇,首次看到这个时代的文字,她就傻眼了。

所以这就是穿越之神让她穿越到怪力女鹿三娘身上的用意吗?

文化不够,力气来凑,再加上她本身的野外生存能力,她这妥妥的当野人的好苗子啊,以后乖乖远离人类社会,找个深山野林隐居吧!

鹿野亲近自然,喜欢野外,其实并不排斥远离人群的生活,但她也深知,人是群居动物,需要社交,她不能永远不跟人接触,所以——

她决不能容忍自己变成一个文盲!

傅霜知沉默地看着她。

他对自己这个“妻子”实在了解甚少。

鹿三娘出生时被人调换,自小养在市井,乃至后来在肉铺杀猪卖猪肉的事广为流传,他倒是知道的,但除此之外,他对她一无所知。


在这些傅家人眼里,鹿野捉青蛙吃青蛙的举动,让她们有些馋,但更多的却还是鄙夷,毕竟她们往日的身份可不会沦落到吃蛤蟆的地步,甚至许多人压根不觉得蛤蟆是能吃的东西,初听鹿野吃蛤蟆,都觉得恶心野蛮,不可思议。

“其实,哪怕是蛤蟆也是好的……好歹是肉。”有人轻声说着。

“就是啊……我倒觉得这个鹿三娘,真的很不一样了,能不能捉到兔子且不说,她愿意带着仪斐他们去找吃的,就很不错了,更不用说昨晚——也多亏了她吧?”又有人开口,声音大了许多。

“鹿姑娘很好的。”又一个声音如此坚定地道。

众人看去,却发现那正是小胖子傅仪斐的亲娘。

“斐儿很喜欢鹿姑娘。”见众人看向自己,傅仪斐母亲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嗯,我也觉得鹿姑娘很好,仪琤也很喜欢她,跟我说,以后长大了,要成为像鹿姑娘那样的人。”又一个细弱的声音插进来,却是傅仪琤的母亲。

这两位都发话了,剩下的傅仪澜的母亲自然也不甘落后,挤进来笑着道:

“我家仪澜,这几天跟着鹿姑娘,我都觉得他变懂事了许多。”

说完,又拉一旁的七婶娘帮腔,“老七媳妇,你说是不是?”

七婶娘心里还有些为没能跟着一起去捉兔子失落呢,被拉了这一把,不假思索地就用力点头。

“当然!鹿姑娘是很好很好的!”

……

最先挑起话头的妇人目瞪口呆,似乎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正想再说些什么,其他人却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加入讨论。

虽说不是人人都夸鹿野,但却也占据了大半人数。

只剩一小半还和她一样坚持鄙视鹿野,还有几个始终不说话。

“对了,薛小姐,你怎么看?”这妇人找半天没找着几个盟友,突然看到一旁始终没有发声的薛胜衣,立刻发现什么宝贝似的凑上去,询问薛胜衣的看法。

薛胜衣朝她笑笑,笑意却是肉眼可见的勉强。

她没有看那妇人,而是看向了傅霜知。

傅霜知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查看傅家人的整体情况,但,每隔一段时间,他的目光都会往那个女人消失的方向望一望。

众人对鹿野的认同和夸赞,薛胜衣并不太在意,因为她并不在意这些人,她们怎么看鹿野,自然也与她无关。

但傅霜知,她的霜知表哥,居然也……

对那女人的态度,跟以前比,完全不一样了。

薛胜衣觉得很恐慌。

前所未有的恐慌。

-

鹿野自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见没官差阻拦,她乐得自在,带着三个孩子就沿着行进方向找兔子。

秋天是贴膘的季节,不仅人如此,动物也如此,兔子更如此,所以,秋天的兔子比平时更活跃,平时兔子更倾向于昼伏夜出,白天很少见到,但秋天,白天也经常能见到兔子,这就给鹿野逮兔子创造了条件。

而另一个诱人之处就是——秋天的兔子很肥。

这个季节,它们会吃掉大量的食物,努力让自己长肉,同时皮毛也变得更加厚实,以此来抵御漫长冬季的寒冷和食物短缺。

所以此时不逮何时逮?

而鹿野在已经失败过一次的情况下能再次提出捉兔子,自然不是无的放矢的盲目自信。

事实上,她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然后就被她发现了好几个疑似兔子洞的东西。


鹿野先找到那几个兔子洞,让仨小孩记住,辨认,然后在附近寻找看有没有同样的洞,有的话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标记。

然后鹿野自个儿就又走远了些,转去那些草还青着的水草丰茂之地。

孩子们专心找兔子洞,鹿野专心找兔子。

虽然身体胖,但鹿野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行走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错过一点风吹草动。

很快。

在目光扫过一个小丘上的草丛时,鹿野看到了一抹跟枯草几乎完全一致的灰。

虽然同样是灰色,但却不是干草那样干巴巴的灰,而是毛茸茸、软绵绵,一看就很好摸,很诱人的灰色……兔毛。

鹿野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结果就是在这么咽口水的功夫,灰毛兔子就警觉地竖起耳朵,三角脑袋稍微一转,大眼睛瞥到鹿野——拔腿就蹬!

鹿野岂能让它就这么跑了?

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

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她的动作,定会脱口而出一句:好灵活的胖子!

没错,鹿野虽然胖,但此时的动作、步伐,却着实灵活地很,速度更是一点不慢,兔子那什么速度啊,寻常人压根追不上,普通家养的狗都很难追,得是经过训练的优良狗种才有些把握能追上,但鹿野却愣是在慢了一步的情况下,奋起直追,完全没被兔子落下。

兔子似乎听到了鹿野的脚步声,四只小短腿蹬地跟风火轮似的,玩命儿地逃。

鹿野就玩儿命地追。

一人一兔你追我赶,完全消失在及腰深的草丛里。

在被鹿野远远抛下的地方,傅仪斐三人终于找遍了方圆数百米的地方,确定已经将所有疑似兔子洞的地方都找到并标记上,就开始眼巴巴等着鹿野回来。

但却怎么都等不到鹿野。

“鹿姐姐?鹿姐姐?”

先是傅仪琤小声地朝远处呼喊。

没有回应。

“你这么小声鹿姐姐当然听不到啦,看我的!”

傅仪斐走到傅仪琤面前,自信满满地扯开嗓子大吼:“鹿——姐——姐!鹿——姐——姐!你——快——回——来!”

小胖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旷野里传出很远很远,连已经往前走了好远的大部队都听到了,队伍里又响起议论声。

但却依旧没有鹿野的回应。

傅仪斐不死心,又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

傅仪澜也放下身段,清清嗓子,学傅仪斐那样喊。

他的声音比傅仪斐更清朗,于是也更清晰,传地更远,前头的大部队听得更清楚了。

可鹿野还没回来,风里没有一点点声音传回来。

三个孩子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鹿姐姐去追兔子了!兔子跑得很快,很难追的,所以我们要等一等。”最后傅仪琤如此说。

傅仪澜傅仪斐将信将疑,但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更好解释了,至于另一个看着更合理的解释,他们不敢去想,不愿去想。

前头的傅家人那里,却已经有人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了。

“那鹿三娘,不会是趁机跑了吧?!”

这话一出,有人心一沉,有人脸一变。

“她怎么敢?!”有人不敢置信地道。

“她怎么不敢?”有人立刻接话,“她又不像咱们,穷人家里长大,就算在这没人烟的野地都能找到吃的,饿不死也渴不死,等找到人烟,凭她那诡计多端的性子,想捏造个假身份,想必也不是太难,既然如此,又何必要跟着咱们辛辛苦苦千里跋涉,去那据说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受苦?”


再次上路。

鹿野走在人群最后边,时不时稍稍脱离队伍,在路边寻摸各种野物。

“这是白茅,它的根可以吃。”

鹿野走进一片顶着白花花芦苇似花序的植物边,用小棍挖出几条白色如绳结的植物根茎,递给傅仪斐四人。

白茅根,甜甜的

今天一上路,没用鹿野和傅霜知吩咐,四个人便自动跟上鹿野,她去哪儿他们也跟着去哪儿,除非鹿野不让他们跟。

鹿野本就是打着交好几人的主意,自然也不会驱赶,找到什么可食用有用处的野物,也都会跟几人讲解。

“白茅?我知道我知道!《诗经》里有这个,夫子教过!”小胖子傅仪斐听到鹿野说白茅,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抓了茅根吃,而是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这句话,随即便摇头晃脑背起诗来。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朴、朴——”背到一半,小胖子卡壳了。

这句诗里的白茅是指这种成熟的白茅花序,毛茸茸的,所以可以用来裹东西

“樕!林有朴樕!笨蛋!”傅仪澜翻个白眼表示鄙视,随即也抑扬顿挫地背起来。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不止这一首《野有死麕》,还有雅部的《白华》:白华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远,俾我独兮。英英白云……”鄙视完傅仪斐,傅仪澜还补充说明上了。

待他一首《白华》背完,傅仪斐佩服地拍巴掌,“九哥真厉害,怪不得夫子总说你聪明。”

傅仪澜骄傲地扬起小脑袋,像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

“九哥,那还有别的诗里也写过它吗?唔……甜!”傅仪斐一边好奇地追问,一边已经拿起一把茅根开吃,茅根味甘甜,与昨日的龙葵酸浆又不是同一种甜,但同样很好吃,傅仪斐一嚼便惊喜地叫了出来。

这边傅仪澜收到提问,加上刚被傅仪斐崇拜地恭维了一句,顿时挠头苦思《诗经》里还有哪里提到了白茅。

“《邶风·静女》中的“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和《卫风·硕人》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的荑,好像、好像就是指……白茅的嫩、嫩芽。”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却是一惯沉默的傅仪琤,说到后面,傅仪澜傅仪斐乃至七婶娘鹿野都看向了她,小姑娘红了脸,声音不自觉变小,话音也不确定起来。

“好像是哦?”傅仪斐挠头苦思。

傅仪琤一说,傅仪澜便想起来了,看向傅仪琤的眼神便有些诧异。

傅家虽然不禁女孩儿读书,甚至还专门办了女学来教导族中女孩儿,但女学的教学内容跟男学相差甚远,四书五经只是略略教导,要求远不比男学。

但傅仪琤却能对如此细微的点都脱口而出,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傅仪澜下意识涌起胜负欲来,但劲儿刚鼓起,看看眼前大片茅草,忽又泄气。

读书好坏又怎样,如今,他们都是流放之人。

三个小孩儿你一声我一声的背书,好像回到过去在傅家时的日子,七婶娘看得又欣慰又难受,站在一旁默默不语。

鹿野也有些感慨。

这些小孩子虽然年纪还小,但在傅家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自小被书香晕染,其实懂得东西未必少,只是跟所有的傅家人一样,此时,他们懂得那些书本知识,根本无用。

可世上没有没用的知识,只有暂时用不上的知识。

就像鹿野也没想到,现代的她只是喜欢野外,喜欢探险,喜欢野生动植物,因此主动被动地学习了许多相关知识,那时候可没想到,这些知识会派上大用场。

她拍拍手,吸引了几人注意力。

“好了,趁着官差没注意,多挖点,还有上面的干枯花序,就是这些白乎乎软绵绵像芦苇的东西,也收集些,天越来越冷了,以后再碰上露宿的话,必须有些东西御寒。”

说罢,又笑着对三个孩子说,“白茅的嫩芽,就是仪琤说的荑,也是可以吃的哦,口感不错,不过只在春天有,等明年春天,我带你们找一找,看看书上写的东西在现实里是什么样子。”

是上面那张白色毛茸茸的“幼年时期”,其实也是白茅的花,味道清甜

读书有用,但只知道读书不联系实际,就很容易沦为读书机器,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边说着,几人也没闲着,挖茅根的挖茅根,才白茅的采白茅。

他们动作已经尽量快,但还是脱离了大部队。

负责押解傅家人的官差分成两批,前面一批,后面一批。

后面这批里,在鹿野几人刚刚落下时,就有官差瞪眼想要呵斥。

却被领头的雷礼一句话止住。

“小何,盯着他们,敢趁机逃跑就抽鞭子。”

他指了个瘦瘦小小的、没穿官服的少年,让他盯着。

小何领了命,便也稍稍脱离了队伍,看着鹿野一行人。

其他人看有人看着,自然也不再关注那几人。

鹿野自然发现了“监视”她的那个小官差,事实上不止这次,之前每次她要脱离大部队找吃食时,都会有官差远远瞅着,但又不上来呵斥她回去。

鹿野原本以为这些官差多么人性化,对流放犯的管理有多宽松,但第二天拉肚子被毫不留情抽鞭子,以及回忆起《沉匣录》里那些对傅霜知流放过往的描述,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便是有人有心照顾。

应该是傅霜知说的那两个受过傅家恩惠的官差,而且应该是领头人一类的,才能给傅霜知面子,让她这么逍遥。

可这样的话,就有一点非常说不通了——

有人照顾,《沉匣录》里的傅霜知为什么还会落到亲人死绝的地步?

再说,鹿野也了解过一些流放的知识,知道流放犯也不是全无人权,不是任由押解的衙役拿捏,想杀就杀想埋就埋的,兵部对于犯人的存活率有要求,每到一个城镇与当地官府交接时,如果有犯人减员也需要陈明缘由,说不清或者犯人折损率太高,负责押送的人也是要吃挂落的。

虽说《沉匣录》是架空,而且可能为了给傅霜知的反派人生增加难度,特地把傅家人流放到以前从未流放过的朔方,可以说给了作者极大的设定自由。

但再怎么自由,也不该太脱离常规吧。

所以,后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鹿野皱眉思索着,押解队伍最前方,也有人正在挑眉笑。

“你说,雷礼收了傅家那小子好处,想要放跑鹿氏?”前头的领头人姓陈,叫陈思齐,是此次押解犯人的衙役中地位数得上第二的,而第一,自然就是雷礼。

由于此次需要押解的人员众多,足足上百人,因此京城衙门抽调了许多衙役,甚至还有一些需要服徭役的普通百姓。

就比如刚刚领了雷礼的令去“监视”鹿野等人的小何,他并非官差,而是普通百姓,因有役在身,便被抽调,踏上这押解路。

小何这种是直属于官差们管理的,地位自然比傅家人高,却又要完全听从官差们的话。

官差中,雷礼在京城衙门里是捕头级的人物,原本这种押解犯人的差事,大多捕头都不想做了,虽然有油水可捞,但到底还是太累,但雷礼却主动请缨负责了这次押送,才顶了陈思齐原本的一把手位置。

陈思齐很是不爽。

尤其在雷礼几次阻挠他想要朝傅家女眷下手后,这不爽到达了顶点。

“看……跟……望……确!”

陈氏张开掉了半边牙的嘴,口齿不清,眼露狠毒。


傅霜知的力气不大,但好在陈思齐的匕首很锋利,好似热刀切黄油,匕首准确无比地刺入痦子男心脏,让他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痛呼,转瞬之间便结束了生命。

众人目瞪口呆中,傅霜知拔出了匕首。

鲜血喷泉般涌出,再度喷溅了傅霜知一身一脸,但他毫不在意,走动两步,来到另一个怎么也摇不醒的男人面前。

然而不等他动作。

“我我我我我醒了!别动手我醒了!我醒了!我醒了!”

那原本好似昏死过去的男人忽然大叫着跳起来,双手高举,身子几下就后退缩到离傅霜知最远的角落。

“醒了就好。”

傅霜知也不计较,微微一笑。

而后目光扫过屋内所有官差。

被扫到的官差无不胆寒。

明明他们是官差,他是流放犯,可看着他的眼神,看着他方才毫不迟疑地结束了一个官差的性命,他们无法不胆寒。

这是个疯子!

这一刻,终于所有官差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然而可惜,他们对傅霜知的认知仍不够深刻。

“哐!”

一声响亮的铁器坠地声响起。

是傅霜知将那把沾满血的匕首扔在地上的声音。

傅霜知指指匕首,再指指不止被塞了臭袜子,为求保险,此时已经被鹿野捆成粽子的陈思齐几人。

他开口,音色清越,似飞泉鸣玉,悦耳至极。

“捡起来,一人一刀,直到他们断气之前,不许停。”

鹿野走了出去。

屋内传出隐隐约约的声音,似乎极尖锐,但却被无数阻碍阻挡着,听不清晰,鹿野关上门,那声音便更小了,只能透过隐隐约约的烛光,看到室内无数乱晃的人影。

那个瘦削的少年身影,始终站立不动,看着尖锐声音传出的方向。

鹿野揉揉脑袋,叹口气,往院子里走。

就看见只有月光照耀的院子里,已经或坐或站了一群人。

方才那番打斗,只要不是睡得特别死的,这会儿已经全都醒了。

“鹿、鹿姐姐……”傅仪琤悄无声息地小跑到鹿野面前,声如蚊蚋地叫了声,眼里藏着掩不住的惶恐。

傅仪澜傅仪斐也纷纷跑来,三双大眼睛都巴巴儿地望着她。

“没事没事啦,不必担心。”鹿野挨个摸摸仨小孩的头,又看向那些齐刷刷盯着她的傅家人。

“都看着干什么,明儿还得赶路呢,快去睡去睡!”

莫婉娘一脸紧张地上前。

“鹿、鹿姑娘,”她也在艰难地调整着对鹿野的称呼,“敢问,屋内情况如何了?”

今日临睡前,儿子跟她说,半夜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室内,也要拦着其他人不要轻易入内,除非听到他的暗号。

果然,半夜里屋内传来动静,乒乒乓乓竟然是刀兵相接之声,而傅霜知俨然已经不见踪影。

莫婉娘都快被吓死了,强忍着没冲进屋子,又竖着耳朵听里头动静,但始终没有听到傅霜知的暗号,反而听到里头动静渐渐平息,而后又传来……好似极遥远的呼痛声。

再然后鹿野就出来了。

她不敢进去,怕坏了儿子的谋划,只能逮着鹿野问。

这还是那日糠菜团子事件后,莫婉娘第一次主动跟鹿野说话。

她心底对“鹿三娘”其实仍旧是有芥蒂的,那日“鹿三娘”骂她老不死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楚明白,要不是傅霜知突然醒来,砸了鹿三娘石头,谁也不知道鹿三娘还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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