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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可念不可说》精彩片段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打了他的电话。
那边迟迟没接。
她锲而不舍的打了十个,张宗廷一个都没接。
走出医院的时候,她的胸口还是蔓延着一股火气。
曲意在外面等着她,看到她的脸色不好看,马上迎了上来。
“怎么了啊,是不舒服吗?还是奶奶有其他并发症了?”
乔烟摇头,辗转打了张宗廷司机的电话。
那边的声音有些冷漠。
“姜小姐,总裁在跟姜思思小姐逛街。”
乔烟觉得好笑,心里一边觉得刺痛,一边又是愤怒。
“你告诉他,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现在恐怕不方便。”
“那好,我现在打姜思思的电话,就说我跟张宗廷睡了两年。”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才小声道:“你稍等。”
不一会儿,张宗廷主动给她打了过来。
这次他的语气带了几丝不耐烦。
“什么事?”
“霍总的卡是什么意思?”
张宗廷挑眉,这会儿姜思思在里面挑包,他在一旁站着,姿态闲适。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么?小鱼,你不会以为攀上我,就万事大吉了吧?”
乔烟的眼底瞬间窜上来一簇火,语气哽咽。
“张宗廷,你一定要做这么绝?”
收回给她的别墅,给了她一张空卡羞辱。
她自认自己当地下情人的这两年,已经十足听话,不管他怎么折腾,都不反抗。
结果这是想白嫖她两年?
她就这么贱?
张宗廷听到这语气里的哽咽,垂下睫毛。
跟他的这两年,乔烟的情绪一直藏得很深,极少表现出这样的愤怒。
她确实是个完美的情人,完美到太听话,显得有些无趣。
嘴角抿了一下,但四千万还不满意,未免狮子大开口。
“乔烟,再纠缠就没意思了。”
也就是说,真的一分钱没有。
乔烟一时间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骂,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先感受到的却是脸颊的冰凉。
她抬手抹了一下,听到那边传来售货员的声音,“一共六百万,先生,是您刷卡吗?”
张宗廷“嗯”了一声,抽空敷衍她道:“还有事吗?”
言下之意,没事可以挂了,他得给姜思思付账了。
“张宗廷!”
张宗廷挑眉,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连名带姓的喊人。
以前在床上的时候,她喜欢故作温柔的喊闻璟,落地窗上会映出她的几分隐忍,仿佛喊这两个字,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床下,她总拿捏得当的喊霍总,从不越距。
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新奇,但那边传来姜思思的声音。
“闻璟,还没好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
旖旎散尽,他轻笑一声,语气却沉了下去,有几分警告。
“乔烟,你一直知道分寸。”
“霍总,你的卡未免有些羞辱人。”
张宗廷的眼睛眯了眯,两年,四千万,他不觉得这有多羞辱人,她真就这么爱钱?
眼底泛起一丝火星。
“你怎么不反思反思,也许是你太廉价了,主动爬床的女人,就只值那么多。”
这句话犹如钢针,刺进乔烟最柔软的心脏腹地!
电话直接被挂断,乔烟听到里面的嘟嘟声,只觉得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刀子,全都往千疮百孔的身体上扎,甚至脑子里都跟着有些剧痛。
主动爬床的女人,就只值那么多......
我今天穿得简单,一枚冰凉的珠环在他指尖跳跃,他微微怔住,笑得暧昧有趣,“乔小姐真会玩,如果我是沈良洲,我也抗拒不了你。”
他细细抚弄我的唇,将上面的齿痕一点点擦平,擦到没了痕迹,“我是第几个?”
我胡诌了一个数,告诉他第五个。
他眯眼,“重说。”
我说十几个。
他瞳孔又沉了一分,“乔小姐胡言乱语的样子,让我更舍不得放手了。”
张宗廷低头含住我的唇,为了防止我挣扎,大掌紧扣我后脑,眼尾笑纹荡漾,“很甜。”
我恢复了理智,反手推开他,拉上衣服划清界限,“算一次吗。”
他想了想,“半次。”
他拿出手帕,递到我面前,我没有接过,他也不恼,“乔小姐爽了,就不管我了吗。天下哪有这种便宜。”
我抓起手帕扔还给他,奋力撞开车门,我只想立刻逃离这个阴森恐怖的男人,张宗廷的笑声从车内传出,很快玻璃升起,隔绝了一切。
成爷膝盖挨得那一崩,张宗廷打得够狠,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蜷缩在他的大衣里,把自己覆盖得严严实实,剧烈惊惶的心跳,在毛呢散出的清冽烟味中,缓慢平息。
堵门的马仔见老大都不行了,也纷纷退让开,成爷伏在沙发上,喘息着说,“张老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不能让我失信,都在道上混,我也算你前辈,你太不守规矩了吧。”
张宗廷冷笑,“许茂成,这笔账我会跟你算清楚。
你他妈动我的女人,还敢和我要规矩?”
成爷的气焰减了大半,他脸色青白,硬着头皮说这不可能,这娘们儿是沈良洲的。
“马上就是我的了。”
张宗廷撂下这句话,没再耽误时间,他弯腰抱我入怀,疾步离开了房间。
我全身都是汗,分不清是吓得还是疼的,动一下都撕心裂肺。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大型号的防弹车,张宗廷坐进后厢,吩咐司机开回别墅。
我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纠缠在一起,他耐心一缕缕理顺,窗外投射下迷离斑斓的灯火,很深,又很浅,很凉,又很热,张宗廷棱角分明的脸陷入其中,光束不间断虚晃,浮荡,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鼻梁,都如同静止一般美好。
可我知道,他是一个黑暗的亡命徒。
甚至在这世上,他都不该存在。
他违法了,他触犯了道德。
和我一样,都是活在不见光凭运气的地方。
张宗廷在我愣神时,他命令我老实点,嗓音很沉,很霸道,不容商量,我被吓住,捏紧了他衬衫,他意识到语气有些重,又忽然温柔下来,在我额头吻了吻,“让我查看你的伤。”
他的声色拥有蛊惑人心的魔力,我一下子不再紧绷,他抱紧我发颤的身子,“废了许茂成的手。”
坐在副驾驶的马仔一怔,“这…他曾经跟过祥叔,现在自立门户,在东三省也是叫得上号的人物,他又没招惹咱,就这么废了,说不过去。”
张宗廷舌尖舔过门牙,眉骨暴戾抽动,神色阴郁至极,“我没弄死他,已经仁至义尽。”
马仔见他来真的,不敢再多言,“是,廷哥。”
车停在一栋洋楼门口,路灯下有几名保镖驻守,为首一个手上拿着毛毯,张宗廷抱我下车的同时,毯子盖在了身上,我几乎没感觉到寒意,就被一股温暖包裹住。
他将我放在卧房床上,吩咐马仔打一盆热水来,再煮一锅粥,他卷起袖绾,也不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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