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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推荐重回八零:从粮票换鸡蛋开始逆袭

老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王木生周东南是穿越重生《重回八零:从粮票换鸡蛋开始逆袭》中的主要人物,梗概:了。望着远去的背影,周东南久久未动,冬天砖厂停工,弟弟那点工资有数,这么多钱可怎么还?——兴安市,别称林城,是龙江省地级市。市区本身面积并不大,可管辖面积惊人,有8个乡、15个林业局和3个县级市,如果坐绿皮火车由南往北跑,从清晨到日落,也不过跑了一半路程。红升乡距离兴安市区只有12公里,在城市的东北角。由于山太多,居住......

主角:王木生周东南   更新:2024-06-04 14: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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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木生周东南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推荐重回八零:从粮票换鸡蛋开始逆袭》,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木生周东南是穿越重生《重回八零:从粮票换鸡蛋开始逆袭》中的主要人物,梗概:了。望着远去的背影,周东南久久未动,冬天砖厂停工,弟弟那点工资有数,这么多钱可怎么还?——兴安市,别称林城,是龙江省地级市。市区本身面积并不大,可管辖面积惊人,有8个乡、15个林业局和3个县级市,如果坐绿皮火车由南往北跑,从清晨到日落,也不过跑了一半路程。红升乡距离兴安市区只有12公里,在城市的东北角。由于山太多,居住......

《全本小说推荐重回八零:从粮票换鸡蛋开始逆袭》精彩片段


这绝对是笔意外之财!

那是上一世1993年的秋天,他被朋友拉去参加了一个饭局,说是给一位刚下山的朋友接风洗尘。

所谓下山,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刚释放的两劳人员。

当晚是在市工人文化宫对面一家炖菜馆吃的,单间里乌烟瘴气,十几个人已经喝了两个多小时。

席间,獐头鼠目的陈六指,讲述了一个对他来说十分悲惨的故事:

十年前的8月18号,他连夜洗劫了多家粮店,一个星期后他就被逮了进去。

明知道这是个出了名的惯犯,可没有证据,这家伙的嘴也是相当硬,一丁点赃款赃物都没交代。

无奈之下,公安翻出了陈年案底,三年前,他在第四中学门口抢了一块五毛钱。

就这一块五毛钱,让他在北山劳改队整整蹲了十年!

直到今天,周东北都清楚记得陈六指当时愁眉苦脸的小表情。

他抱着肩膀蹲在椅子上,叼着烟皱着眉,“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么多家粮油店,我他妈愣是一分钱没搜着,藏哪儿了呢?”

“虽然没看着钱,可我弄了接近10万斤粮票,10万斤哪,我兴奋地查了一宿!”

“如果当时我把这些粮票交代出来,准得挨枪子儿!本以为出来以后能发笔横财,胡吃海塞几年......”

他叹了口气,八字眉满是喜感,可能是烟熏的,眼角都湿了。

“可他妈万万没想到,人出来了,粮票作废了!尼玛,愁死我了!”

单间里瞬间成了欢乐的海洋,有人直接就笑喷了,大伙纷纷问他把粮票藏哪儿了。

他把地址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边说边哭,委屈的像个孩子,惹得众人又是好一阵大笑。

想起这些,周东北嘴角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虽说现在粮票没有前些年那么值钱了,但这可是十万斤,距离作废还有8年!

运作好了,不只能还上欠王老骚家的钱,启动资金也有了......

烙饼一样,在被窝里折腾到了天露鱼肚白,才沉沉睡去。

——

“懒蛋,起来啦——”

睡梦中听到了姐姐清脆的声音,周东北打了个哈欠,想伸个懒腰,连忙又把胳膊收进了被窝,真冷!

后半夜炉子灭了以后,只有火炕还有点儿余温。

墙角脸盆里的水结了一层冰,周东南将暖水瓶里的水倒了进去,热气扑面,冰很快就化了。

他翻了个身,趴在了枕头上。

光线透过窗户上的防寒塑料布,柔光灯般斜斜映在姐姐修长的身上,雾气氤氲,寒酸的蓝布棉袄,柔美的脸庞若隐若现。

这景象是那么熟悉,是这个家除了母亲外,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以至于多少年后都梦到过......

午夜梦回,泪洒枕巾。

他暗暗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能再让姐姐受到一点委屈!

伸手把棉袄棉裤扯进被窝,不然一会儿穿的时候可就遭罪了。

周东南又给他牙缸里倒上水,挤好牙膏,这才拎着暖水瓶出去了。

把秋裤塞进袜子,在被窝里穿好棉袄棉裤,下地洗脸。

脸盆上方的墙上,挂着一面小圆镜子,他伸手抹了一把上面的雾气,望着镜子里的脸,咧嘴就笑了。

年轻真好!

自己和姐姐长的都像母亲,浓眉大眼,鼻梁高挺。

而父亲周旺身高174公分,在东北,这只能算是中等个儿,长相更是普通的扔人堆儿里找不着。

记得初二暑假时,自己就窜到了184公分,因为贪长,营养又跟不上,所以一直都不胖,现在体重多说60公斤,火柴棍成精似得。

刷牙的时候,一遍遍告诉自己:你才19岁,得尽快调整心态,万万不可像个沧桑的小老头,油腻大叔都不行,必须有点朝气!

披着大衣出了房间,深深呼吸了两口冷冽清晰的空气,昨夜的风停了,院子里的白雪反射着阳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

早饭是大碴粥和芥菜疙瘩咸菜,很香,还是曾经的味道。

周旺盘着腿坐在炕桌前,低头吃饭,一声不吭,全程爷俩都没互相看一眼。

吃完饭,他让母亲给自己找个三角兜,问他干啥用,他也没说,接过来叠了叠,装进了大衣兜里。

姐俩穿好大衣,去村卫生所打了一针,又涂了点儿药。

回来的路上。

他说:“姐,你看着点他,发现再去赌,就告诉我!”

周东南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知道弟弟说的“他”是父亲,也注意到他没再叫爸。

周东北也清楚,入冬以后,屯子里老爷们就三样乐趣,一是喝酒,二是聚众耍钱,三是拉灯上炕折腾。

到了家门口,他说:“姐,我出去一趟。”

“死冷寒天的,出去干啥......”周东南还没说完,他已经骑远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周东南久久未动,冬天砖厂停工,弟弟那点工资有数,这么多钱可怎么还?

——

兴安市,别称林城,是龙江省地级市。

市区本身面积并不大,可管辖面积惊人,有8个乡、15个林业局和3个县级市,如果坐绿皮火车由南往北跑,从清晨到日落,也不过跑了一半路程。

红升乡距离兴安市区只有12公里,在城市的东北角。由于山太多,居住的就特别分散,和兴安市区一样,红升乡看着不大,只有521户人家,却管辖着周边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屯子,合计人口8300余户。

周东北喘着粗气,骑车上了一座小木桥,过了桥前面就是北山居民区了,大多数木材综合加工厂的职工都住这里。

远处河坝上欢歌笑语,一群孩子坐着纸壳子往下滑,滑下去以后,拎着纸壳再往河坝上跑,周而复始,不亦乐乎。

他会心一笑,自己小时候也常这么玩,一玩就是一整天,晚上回家后,棉鞋都冻成了两个冰坨。

吱——

他刹住了自行车,长腿支在雪地上,目瞪口呆。

站在桥头向南远眺,印象中一眼望不到边界的低矮平房消失不见了,焦土上覆盖着皑皑白雪。

雪薄处,裸露出还没清理干净的残垣断瓦,一片凄惨景象......

他想起来了,就在今年春天,这里发生了一场非常严重的火灾,大火熊熊燃烧了整整14个小时。

火灾波及了7个街道,多家大型单位,受灾群众达2000余户,过火面积近30万平方米。

大火......重建......

他隐约抓到了一点什么,寒风中呆立半响,这才继续蹬上车。

很快进了市区,细细打量着这座熟悉而陌生的城市。

此时的街道远没有后世宽,灰突突的低矮楼房,木头电线杆比路灯还多,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电线让人眼晕。

一些单位职工在清理着马路上的积雪,热火朝天。

路边停着一辆红色的波罗乃兹,几个中年男人拄着铁锹,围着车讨论着什么。

望着这辆没有屁股的两厢掀背轿车,周东北咧嘴笑了,这不就是当年的三大破嘛!

拉达、乃兹、菲亚特。

还有莫斯科人、大宇等等,都是有钱人的象征。

远远过来一个人,拉扯着一摞纸壳子,乱糟糟的头发打着绺儿,破棉袄好多位置露出了里面脏兮兮的棉花。

这位是兴安一景,人称白傻子。

周东北笑着打招呼:“老白,啥时候找媳妇?”

白傻子抬头看了一眼,目光浑浊呆滞,朝雪地用力啐了一口,“傻逼!”

周东北大笑。

胡同里冲出来两个头破血流的年轻人,后面一群半大小子,拎着西瓜刀、链锁猛追......

他赶快蹬车,别溅自己身上血。

这年头,流氓混混打架斗殴太平常不过,如果是上一世,他一定得过去看看热闹,现在只想躲远远的。

四十几分钟后,来到了南山脚下。

骑上去是别想了,他将自行车靠在一棵白桦树旁,用链锁套树上,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这才顺着一条蜿蜒小路向上走去。


起风了。

北风嘶吼着,在白茫茫的旷野中肆虐奔跑,刮起的阵阵浮雪让人睁不开眼。

雪路上,周东北奋力蹬着自行车,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

自己高中毕业后,就接了爷爷的班,去了兴安市木材综合加工厂,才工作一年, 也就是在今天,被这些人打住了院。

第二年夏天,姐姐被逼得跳了河!

当时自己疯了一样,揣着刀去了王老骚家,人一个没捅着,只砸碎了他家一台13寸的牡丹黑白电视,还有两面镜子。

结果是拘留罚款又赔钱,幸好严打刚结束,求爷爷告奶奶,又挨了个处分,才回厂里上班。

可两个月后,又被诬陷偷厂里木材,被开除了公职。

后来才知道,坚持要开除自己的那位厂领导,是王老骚家的远房亲戚!

生活还得继续,浑浑噩噩混到了三十多岁,剃过炮子头,戴过BP机,拿过大哥大,风光过也落魄过。

娶了个二婚头,被窝热乎两年又跟人跑了。

2000年,一个发小去世后,大彻大悟,发誓不再胡混。

去省城、下广州、闯京城......夜市卖过羊肉串、进过传销窝、开过小饭店,卖过二手车、大大小小的公司也整过六七个。

朋友圈里非著名行业冥灯,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钱没赚多少,身体却像街边卖剩下的那个西瓜,外表光鲜,里面都瘘了。

没养过娃就开始了养生,啤酒配人参,可乐放枸杞,蹦迪带护膝,滴着眼药水看手机,眼睛一睁一闭,就过了知命之年。

回想起上辈子,真是靠山山倒,靠水水干,靠人人跑!

总结起来就俩字:憋屈!

——

半个多小时后,天已经擦黑,周东北终于骑到了小屯,路太滑,摔了七八个跟头,劳动布棉大衣上都是雪。

他把自行车支好,一只手从木门上的锁洞伸了进去,几下就捅开了。

“吱呀——”

门开了,声音酸涩的倒牙。

月色朦胧,拉长了他的影子,院子里积雪很厚,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从嘴里呼出,他见柴火垛上有把短柄的新斧头,伸手拿了起来,这玩意儿好用!

来到东屋窗户前,弯腰侧耳去听:

“大哥,你可真有劲儿,炕都快让你折腾塌了......”

声音沙哑中透着股狐媚气,隔着窗都闻到了一股骚味儿。

男人说:“看着你,我就浑身是劲儿!”

“家里的不好?”

“......”

没猜错,是自己那个败家爹,果然在这儿!

周东北没犹豫,扬起了那把锋利的斧头。

“哗啦!”

玻璃碎了!

继续……

几斧头下去,两扇木质窗户已经破烂不堪,里面那层防寒塑料布也被砍成了几条。

黑洞洞的房间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灯亮了。

周旺蹲在地上,隔着炕沿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史桂香裹着条脏兮兮的花棉被瑟瑟发抖,被子有些短,顾头不顾腚的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

凛冽的北风夹杂着浮雪灌进了屋里,窗框上几条破烂的塑料布被吹得“啪啪”作响。

借着屋里昏黄的灯光,周旺小心翼翼看去,不由心脏更是“砰砰”乱跳,吓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好凉!

窗外,一个身影又高又瘦,满脸的鲜血,一双大眼珠子如铜铃一般,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讨命的小鬼......

屋里右侧的墙上,钉着一个大阳历牌,周东北清楚地看到上面的红色文字:

1985年12月8日,宜纳畜。

他朝屋里招了招手,“回家!”

周旺愣了,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儿子,顿时来了精神,“嗖——”的一下窜上了炕,光着屁股插腰跳脚,破口大骂:

“小逼崽子,你他妈疯了?”

“你是不是虎?”

“滚!麻溜给老子滚......”

“......”

骂了几句觉得冷了,弯腰扯起棉被披在了身上。

周东北一扬手里的斧子,语气冰冷,“穿衣服,不走的话,今晚就把你公母俩砍死在炕上!”

周旺裹着棉被喘着粗气,看着儿子血红的眼珠子,有些陌生。

他喃喃道:“疯了,这是撞着啥了……”

“哗啦,哗啦!”

周东北懒得废话,开始用斧子清理窗户上的碎玻璃,抬腿就要上窗台。

“我走,我走!”

他见这是来真的了,慌忙满炕找他的裤衩子。

周东北冷眼看着。

很快他就穿好了棉袄棉裤,史桂香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团,颤着声问他:“死鬼,你走了我咋整?”

“西屋睡去!”

说完他就跳下了火炕,趿拉上棉鞋,抓起柜子上的棉大衣和狗皮帽子,推门就走。

院子里,爷俩对视着。

“行,”周旺眼角直抽搐,咬着后槽牙,“小兔崽子出息了,敢来搅合你老子的好事儿!”

周东北拎着斧子,大眼珠子死死瞪着他。

“咋滴?”周旺斜着眼睛,“还敢打老子?”

周东北一声不吭,眼前像放老电影一样,好多片段一一闪过:

小时候,父亲常牵着自己的小手去游泳、抓林蛙,带着姐姐上山采蘑菇;好不容易吃上一次肉,也会把肥肉给自己,瘦肉给姐姐,而他自己一口都舍不得吃......

他想不起来了,父亲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片段又是一闪,那是17年后,他躺在炕上口角流涎的邋遢样子,还有姐姐荒凉的墓地......

“来,砍我?来砍我!”

周旺梗着脖子叫嚣着,侧过身子用肩膀撞他,“来呀,不怕天打雷劈,你就动手!来!”

周东北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手里的斧子越攥越紧。

见儿子果然不敢动手,周旺朝雪地上啐了一口,伸出手,一下一下用力怼着他的脑袋:

“老子把接班的机会给了你,又辛辛苦苦供你上学,怎么着?还想砍老子?把你出息的......”

“你以为我愿意接这个班?”周东北终于忍不住了,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要不是你没正事儿,我又怎么不去上大学,去接我爷的班?”

“你供我上学?你一天天不着家,除了赌就是胡搞,田里的活都是我妈在干,你动过一根手指头吗?”

他上前一步,周旺心虚地退后了一步。

“你也好意思说?这些年你赚过一分钱吗?你拿什么供我?”

“是我妈在田里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儿,是我姐初中没毕业就去砖厂风吹日晒雨淋,是她们!是她们供我读完的高中!”

“我班主任是男是女你知道吗?我学习是好是坏你知道吗?我高考考了多少分你知道吗?”

“你?!你放屁!”周旺已经词穷,伸手又要怼他的脑袋。

周东北嘴唇颤抖,眼角已经湿润,见他还要动手,一抬腿,就把他绊倒在地。

“你个畜生!”周旺没想到平时蔫头巴脑的儿子真敢动手,躺在雪地上就开骂。

小屯村长的儿子王木生要娶闺女,人家出了600块钱彩礼,那可是整整600块钱哪,这小畜生天天搅合,不让他姐同意。

这火气应该是从这件事情上来的,看来今天要集中爆发了?

“呼——”

周东北手里的斧子飞了出去!




周东北刚出厂大门,就见老嫖他俩身边多出了辆七八成新的自行车。

两个人歪戴着棉帽子,抖着腿,得意洋洋看着他。

“哪来的?”他问。

老嫖拍了拍厚实的牛皮座子,“咋样?二八大金鹿,还是脚刹的,新不新?牛不牛逼?”

周东北脸色越来越冷,“我问你哪儿来的?”

老嫖不乐意了,“还能哪儿来的?溜达一圈不就有了!”

“送回去!”

“哥......”二虎凑了过来,“往哪儿送啊?我和满囤屁股下面的,不都是这么来的嘛!”

“别他妈叫我哥!”周东北面沉似水,“以前我不管,从今往后,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就不能干!”

老嫖嘀咕道:“一台自行车而已,天天丢,还能天天花钱买?”

周东北毫不客气,“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腿儿着走,那也不能去当贼!”

老嫖不服气,“溜门撬锁才叫贼,顺台自行车而已,你问问,这么干的人多了,这也算贼?”

“算!!”周东北冷着脸,“在我这儿就算!”

“哥——”

周东北瞪着二虎,“我说了,别他妈叫我哥!”

两个人都不吭声了。

他转身就走,扔下了一句话:“送回去还是兄弟,不送的话,你俩直接回家吧!”

二虎怼了老嫖一下,“都怨你,扯这个犊子干啥?”

“放屁!”老嫖委屈的想哭一场,“我他妈不是看他没车骑嘛!谁知道这是抽什么疯?”

“行了,别叫屈了,送回去吧!”

“要送你送,我不去!”老嫖推车就走。

“哎——”二虎气的嘴直抽抽,“我他妈和你在一起就没占过便宜!”

老嫖三步两步追了上去,歪着脑袋看着周东北:“你看你,以前多好个人儿,脾气咋突然就这么大了呢?”

周东北看都不看他一眼。

“接着!”老嫖把手里的自行车往他身上推,周东北接了过来,还是没说话。

老嫖转身往回走,嘴里嘟嘟囔囔:“操,上辈子该你们的!”

周东北咧嘴一笑,随后笑容消失不见。

这个年代,丢自行车是家常便饭,顺台自行车确实不算什么,因为太多人这么干了。

上一世自己也顺过,至于多少台,记不清了。

这年头,别说新车了,就算破车都骑不长,派出所倒是可以打钢印,可那玩意儿屁用没有!

不过,有些事情如果养成习惯,就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顺台自行车,可能不会成为专业窃贼,但一定会养成不劳而获的思想,会导致未来做什么都不愿意付出辛苦。

虽然他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但必须这么做!

回头去看,两个人不见了,估计是进了爷爷家那片平房。

几分钟以后,二虎驮着老嫖回来了,两个人还没心没肺唱着歌。

二虎唱:“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老嫖接:“不采白不采,白采谁不采!”

两个人一起合唱:“记住我的情,记住我的爱,记住有人天天在等待......”

看着他俩,周东北一脸微笑。

“哥,走吧!”

二虎喊了起来。

周东北登上自行车,用力一挥手,“呀鸡给给!”

三个人大笑起来。

市里逛了一圈,买了两杆秤,还有两个花筐。

“哥,为啥一样买两个呢?咋不买仨?”二虎就像个好奇宝宝,就他问题多。

周东北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二虎没想明白,可老嫖坐在他车后座上,怎么琢磨都觉得这是个坑......

“走,去站前自由市场!”周东北蹬的飞快。

那时候,兴安市的贸易市场还叫自由市场,也是由过去的黑市演变过来的,这是老百姓对自由的渴望。

“还嘎哈去呀?”二虎两条小短腿赶快蹬。

“买自行车!”

老嫖在后面撇着嘴,“贱皮子,非得花钱才舒服!”

兴安火车站在市区最东侧,对面是一排低矮平房,自由市场就在平房后面。

进市场之前,周东北支着自行车看了几眼这溜平房,此时还只有两三家个人小旅店。

没多久,这里的旅店会越来越多,后来还催生出了另一个副业,加褥子!

在兴安市,对某些男人最有吸引力的,先是旅店加褥子,接着是挂着一串红灯笼的咖啡店,再往后才是洗头房......

站前这片狠人多,开旅店的山东子,蹬大轮的教主、小王爷,还有蹬三轮的杨历年,人称站前七哥......

“走啊!怪冷的,”老嫖气急败坏,“你小子什么情况,怎么总发愣?”

周东北没说什么,蹬车往里走。

市场人不多,毕竟在外面卖货,此时白天的气温也得零下二十几度,太冷了。

炕琴,也称炕柜,放在火炕尾部靠墙的木柜子,用来装被褥以及杂物。

周东北站在一个新炕琴前,炕琴的门板上,用了一种传统绘画工艺:烫画。

四个门分别是花、鸟、鱼、虫,运用了勾、勒、点、染、擦、白描等手法,虽然只有一种颜色,但层次丰富,惟妙惟肖。

都说民间艺人有股匠气,可这手艺满满的都是东北风,看着就亲切。

“军衣多少钱?”老嫖蹲在不远处,摸着一件海军呢子大衣,爱不释手,“军大衣多少钱?”

“58!”卖货是个年轻人,瞥了一眼老嫖身上的破黑布大衣,懒得再看他一眼。

老嫖松开了手,太奢侈了,想都不敢想。

伸手又指了指一件涤卡面料的棉军大衣,上面的胶木八一纽扣很漂亮。

“这个呢?”

“39!”

老嫖咽了口吐沫,二虎扯了他一把,“看啥呀,也买不起!”

“哎,你掐我干啥?”

老嫖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小声在他耳边说:“你个傻狍子,能不能别在这说买不起?”

二虎翻了翻小眼睛,“装逼,买不起就买不起呗......”

“噗!”屁股挨了一脚。

周东北往前走,看到了几组旧门窗套,不由眼睛一亮。

“同志,这是什么木头的?”他问。

一个干巴巴的老头缩着脖子,跺着脚,两只手插在胸前的棉套袖里,“白松滴,老结实了!”

“多少钱一套?”

老嫖他俩抄着袖,晃晃悠悠也凑了过来。

二虎嘴一咧,“哥,噶啥玩意儿?要盖房子?”

周东北没搭理他。

“这套8块钱,旁边三个窗户的12!”

周东北又问:“新的现在多少钱?”

老爷子问:“带玻璃不?”

“带!”

“那就贵了!”他想了想,“一套两窗的,估计也得接近二十块钱!你买不?我能整着水曲柳的......”

周东北笑了笑,“开春儿再说,先问问!”

老嫖和二虎对视了一眼,一头雾水,不知道他问这玩意儿干啥,难道要盖房子娶媳妇?

对了,上周他说他爷家邻居给介绍了个对象,是厂浴池卖票的,这是好上了?这么快就要结婚,难道肚子大了?

神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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