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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阅读陆总,夫人说这婚迟早要离》精彩片段
盛渺的反抗都是徒劳。
陆怀序即使生病,也轻易将她困在身下。
盛渺渐渐没有了力气,后来她干脆不挣扎了,精致小脸埋在深色的英式沙发内侧……不看他,也不回应他。
陆怀序在气头上,不免逞凶。
修长手指捏住她尖美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嘴里的话也不好听:“陆太太,好好比较一下是谁更让你有感觉!”
盛渺觉得羞辱。
她愤然别过脸,但是陆怀序捏得牢牢的,她根本就逃不开。于是她只能湿润着眸子、鼻翼微张,被迫注视着他英挺面孔……
灯光晕黄,打在陆怀序的四周,像是给他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很柔和。
但他对她没半分温柔,
额头侧脸跟脖颈,也都是汗津津的,
陆怀序有点儿上头身心都很投入,终于在情感到达了临界点时,他伏低了身子,咬在她的耳畔性感低喃:“盛渺,还喜不喜欢我?”
没人喜欢被强迫!
何况陆怀序一点儿也没有克制,他弄出很大的动静,盛渺知道楼下的佣人肯定都听见了……
盛渺眼角带泪。
这一刻她不是冷静自持的陆太太,她只是被强迫的女人。
她望着他的眼,喃喃反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陆怀序稍稍抬眼。
盛渺再说了一次:“陆怀序,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
她的情绪忽然就激动了起来,方才软下的身子再次挣扎,似乎一刻也不能忍受他的碰触跟占有。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间迸发出来,带着一抹悲愤跟哀鸣:“明明我有了新的生活,你却又将我拉回来,你让我穿你喜欢的衣服,发型也是你喜欢的黑长直,哪怕是在床上的声音你都有偏好!陆怀序,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我是犯贱吗?”
沉默,安静。
只有外头,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响。
卧室里,明明彼此的汗水还没有凉透,但是心都凉了。
盛渺是……陆怀序也是!
陆怀序翻身坐到沙发另一边,从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来点上,静静吸了几口。
他侧头注视着盛渺:“没有我,你哥哥能回来吗?陆太太,你现在是过河拆桥?但是我提醒你一句,这河盛时宴还没有过呢,孟燕回那边我随时能撤了!”
盛渺脸色苍白。
她捡起散落在沙发上的睡衣,掩住难堪,轻声反问:“所以陆怀序,我们不是各取所需吗?是你说任何东西都有价码,是你说感情和婚姻都可以交换,所以我回来!……现在你在做什么呢?除了身体跟必要的应酬,陆怀序,你还想要什么?”
陆怀序靠在窗前。
他穿了雪白衬衣,他英挺好看,外面的黑夜竟吞没不了半分。
他盯着他的陆太太,听着她的伶牙俐齿。半晌,他轻嗤一声:“真够心硬的!”
盛渺知道这一场争执接近尾声。
她稍稍松懈下来,小脸别开望向外面的黑夜。许久许久,她才低低地说:“远远不及陆先生的万分之一。”
否则,三年婚姻,
她那样爱他,就是一颗石头也给捂热了,又怎会走到今天?
……
两人闹不愉快。
当晚,即使盛渺照顾他,给他放洗澡水拿衣服,陆怀序都不领情。
夜里他也没有碰她,摸都没有摸一下。
盛渺难得睡了个好觉。
清早醒来的时候,陆怀序不在床上,倒是外头的庭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盛渺挺意外的……陆怀序他今天这么早?
她披上晨缕,走到露台上看。
车子还没有走,陆怀序也没有上车,他站在黑色房车边上吸烟。
金秋十月。
他一身的黑色,外面罩了同色系的薄风衣,曦光打在他的侧脸,清早的微风吹起他修剪得整齐的发梢,好看得格外出众。
约莫察觉盛渺在看他,
陆怀序微微抬头,目光跟盛渺撞上。
谁都没有挪开目光,陆怀序甚至微微眯眼,像是要将她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看见他的妻子站在微光里,正对着光,他能窥见几分春色。
陆怀序喉结微动,深吸了口香烟,两颊因为用力而深陷,极具男人味。
而后,他轻嗤一声。
似是嘲弄!
这时,秦秘书提着行李从玄关走出来,司机将行李放到后备箱里,盛渺才知道陆怀序是要出差……卧室里手机响了起来。
盛渺走回去看。
电话竟然是秦秘书打来的,秦秘书客气又生疏:“陆太太,麻烦您将陆总的感冒药送下来!”
盛渺知道,秦秘书现在不敢指使她。
是陆怀序的意思。
她不多说,换了套稍稍正式的衣服,将昨晚散落在沙发上的药盒收拾了一下……要离开时目光还是顿住了。
昨晚陆怀序乱来,沙发都给他弄脏了,细看,有一小块污白。
盛渺下楼时想,一会儿她得自己处理一下,这种东西最好不要让家里的佣人看见,否则又是饭后闲聊的谈资。
她到了停车坪的时候,陆怀序已经上车了。
但后座车窗降着。
盛渺将药盒递给他,声音细细地告诉他,一天两顿每次一颗。
陆怀序漫不经心地听。
等到盛渺说完,他才淡声开口:“不问我去哪儿出差?去几天?”
他存心为难,盛渺哪里会不知道。
她好脾气地说:“在外面注意身体!……秦秘书,请多照顾陆总!”
车窗在她面前升了起来。
当着司机跟秘书的面,陆怀序一点也没给盛渺面子,想来应该又生气了……盛渺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
可能真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
陆怀序出差,盛渺难得放松。
当然,她每天还是会尽责地关心她的丈夫,提醒他吃药注意秋凉,她就像是他完美的贤内助,陆怀序生意场上的合伙人偶尔听见,都夸陆太太会疼人。
陆怀序挂了电话,眸子微冷。
盛渺会疼人?
她现在是巴不得他疼吧,越疼越好。
陆怀序出差第四天,闹出了点儿绯闻。
头天晚上9点,盛渺给他打电话时,是个年轻的女性接的:“陆先生人在洗澡,可能不方便接电话,要叫他吗?”
盛渺确定不是秦秘书。
但她也没有意外,毕竟白筱筱的外形不算漂亮,陆怀序年轻精力充沛……再去寻找小四小五,也很正常。
她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很温和地开口:“陆怀序还有点儿低烧,让他注意不要剧烈运动。”
那边的女子,惊讶眨了眨眼。
她猜出是陆太太,那陆太太的意思是……
她手机被抽走。
是秦秘书,秦秘书内心是有些慌张的,刚刚陆总在跟这位一线女星谈代言合作,中途陆总衬衣被服务生弄脏,便另开了套房在浴室冲洗了下,她去给陆总送衣服,想不到这位女星竟然私接了陆总电话。
秦秘书看看手机,已经挂了。
电话是盛渺打的。
秦秘书正不知道怎么处理,陆怀序跟着进来,一眼就见着秦秘书拿着他的电话,他猜出有事,拿了过来刷了下来电,漫不经心地问:“盛渺打电话来了?都说什么了?”
两天后,盛渺把房子卖了。
市值5000万的宅子,对方压到了2800万,沈姨大骂对方贪婪。
盛渺却咬牙:“卖!”
因为哥哥在里面等不起,除了律师费,盛家还有巨大穹隆等着去填,种种压力之下,盛渺根本没得选择。
卖完房子,她想办法见了盛时宴一面。
盛时宴,相貌英俊矜贵,从前走到哪都有一票名门千金追着跑,此时却略显憔悴,他与盛渺隔着一道玻璃说话。
去找一个叫孟燕回的律师。
渺渺,他能帮我,也能帮你。
……
盛渺想问清楚,
但时间到了,盛时宴要被带走。
他看着妹妹,目光流露出太多的不舍。他的妹妹盛渺,自小就是盛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现在却要为家里东奔西走。
盛时宴看了报纸,
盛渺的处境,他一清二楚。
临走时,盛渺站起来抓着栏杆,用力的指关节都发白了:“哥……哥……”
盛时宴食指点唇,无声说了两个字——
保重
盛渺目送他被带走,许久,她慢慢坐下来。
孟燕回……
对,她一定要找到孟燕回。
……
盛渺才走出看守所,就接到那家培训机构的电话,对方很恭敬客气地叫她陆太太,说他们那边暂时不缺人了。
盛渺听完,安静地挂上电话。
她猜这是陆怀序的意思,他在逼她回去。
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陆怀序对她日久生情,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侍候他的妻子,需要一个稳定陆氏股市的门面。
她盛渺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手机响起铃声,她拿起看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却是陆怀序打来的。
他的声音一贯的冷淡清贵:“盛渺,我们谈谈吧!”
正午,
九月的艳阳,却暖不了盛渺的身子。
半小时后,盛渺走进陆氏集团大楼,秦秘书亲自在楼下接的人,一直将盛渺送到顶层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陆怀序正在看文件。
日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打在他身上,烘托得他有如神祉般俊美,他生得好看,举手投足都极为赏心悦目,即便是秦秘书也多看了一眼。
“陆总,陆太太过来了。”
陆怀序抬眼,目光在盛渺身上掠过一圈。
一周未见,她仍是纤细好看的,但添了三分憔悴。
陆怀序并未心软,他对盛渺向来铁石心肠。
他看向秦秘书,下巴轻抬:“先出去!把门带上。”
等到秦秘书出去,
陆怀序才又看着盛渺,语带轻嘲:“一周了,终于见着陆太太了!怎么不过来坐?从前你不是最喜欢做个点心,想着办法送过来……不记得沙发的位置了?”
“陆怀序,我来不是跟你叙旧的。”
……
陆怀序盯着她瞧。
片刻,他冷笑:“那就是来求情的?”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点着抽了一口。
这过程,他的眸子一直直勾勾地望着她。
陆怀序这样看女人时,很性感。
薄薄烟雾升起,他淡声开口:“你来之前,我帮你算了一笔账,按盛家现在的情况,你每月至少要挣三四万才能攒够你爸的医药费,当然,这还包括你卖婚戒的钱!”
盛渺面无表情:“只要陆先生高抬贵手!我总有办法。”
“陆先生?”
陆怀序嗤笑:“上周吧,你还在床上搂着我的脖子,舒服得像小奶猫似的叫陆怀序……怎么,才几天就变成陆先生了?”
盛渺知道,他是不肯放过自己了。
她声音放得很轻:“陆怀序,你对我并没有感情!离婚我什么都没要,你并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你大可以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结婚……”
陆怀序捏着香烟,盯着她瞧。
他冷笑:“然后呢,让你顶着前陆太太的名号,到处给我戴绿帽?”
他说得难听。
盛渺也被他激怒了,她声音嘶哑:“如果你不肯离婚又不肯放过我,那我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陆怀序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盛渺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来到她身边,他捏住她精致的下巴,贴住她耳骨危险逼问:“你是说去卖?”
盛渺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没否认。
陆怀序不怒反笑,他贴近她,像是情人间的喃语:“你能卖给谁,在B市这个地方你顶着陆太太的名分,看看有谁敢要你?再说,你能受得了别人碰你吗?男人买女人都是直接上的,就像我们结婚那一晚,疼成什么样儿了……你忘了?”
盛渺面色苍白。
她怎么不记得,新婚那晚陆怀序为了报复她,十分粗暴。
那晚,盛渺差点被他弄死。
陆怀序见好就收。
他松开她,温柔轻摸她的脸蛋:“回来当陆太太,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盛渺纤细的脖颈,绷得很紧。
蓦地,她看见对面整片书柜里,放着一把锃亮全新的小提琴。
盛渺记得八卦报道过,陆氏总裁为了红颜一笑,斥巨资2000万买下天价小提琴。
原来,就是这把……
盛渺笑了,跟从前一样?
跟从前一样当他床上的玩物,跟从前一样每天侍候他讨好他,却得不到一点点关心和尊重,哪怕是他的秘书都可以给她脸色,跟从前一样……跟旁人共享丈夫吗?
这样的从前、这样的男人,她都不想!
盛渺笑意渐淡,她一字一字开口:“这个陆太太,你找别人当吧!”
她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下一秒,身子被人抱住。
陆怀序搂住她细腰,英挺面孔凑在她耳根后面,带着淡淡须后水的纯男性体息,轻易能让女人情动。
盛渺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陆怀序嗤笑一声,修长手掌覆住她薄薄的身子,三两下就攻略下城池。
盛渺微微仰头。
穿着高跟鞋的细腿,白皙纤长,止不住打颤……陆怀序太了解她的身子,平时若是他兴致好,存心狎玩取悦,盛渺便敏感得像一汪春水。
就像是现在这样儿!
陆怀序紧抵着她的纤背,他手上动作撩人,嘴上也没有闲。
“离婚?离了婚谁来满足你?”
“这么浪!一般男人哪能轻易满足得了……嗯?”
……
盛渺听得羞耻,她拼命挣扎。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当了三年的陆太太,她最清楚不过。
陆怀序在外面一副斯文生意人的样子,在床上却粗鲁不堪,他最喜欢做那个事的时候弄得她又哭又叫,有时盛渺都觉得他有心理方面的病,喜欢凌虐女人。
陆怀序越来越过分。
盛渺终于忍不住,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空气凝结了,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动手,大概也是矜贵的陆总头一回被女人扇耳光,而且对象还是他从前最温顺的妻子。
陆怀序脾气不好,当下就冷下脸来。
那些火热瞬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方才的情动,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扣住她精致的下巴,凑近她,声音冷得能抖出冰珠子。
“出息了!会打人了?”
“真想跟我离婚?”
“盛渺,三年前,你处心积虑地想嫁我,三年后,又是你处心积虑地想离开我!你是觉得陆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陆怀序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盛渺一顿,全身冰凉。
终于,陆怀序说了实话。
他恨她盛渺,他恨盛家,他也恨盛时宴。
他恨那场意外,让他迫不得已娶她。
所以,结婚后他在床上折腾她,他极少做前戏,他最喜欢看她崩溃哭泣的样子……
所以,盛家倒了以后,陆怀序明明有能力帮忙,但是他一直袖手旁观。
盛渺没再解释从前的事情,
她只是颤着嘴唇,说了一句:“陆怀序,从前是我不知轻重,喜欢了你!”
以后,不会了……
说完,她开始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
真丝衬衣扯开了几颗扣子,裙摆也被撩到腿根处,肉色的薄透丝袜更是被褪到了膝弯处……
实在靡靡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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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烟跟她当过三年夫妻。
他知道怎么让她快速情动,怎么让她舒服,怎么让她承受不住地软下身子。
阴暗老旧的楼道里,男女纠缠。
他们自小接受着精英教育,季郇是最正统的名门淑女,桑烟更是对环境挑剔到有些洁癖的地步。
但是此时,他根本顾不得了。
他现在就想看她崩溃的样子,就想她在他怀里哭泣,然后用一种软弱无力的沙哑嗓音,无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
季郇近乎崩溃:“不是!我没有!”
她的嗓音沙沙的,震颤着,却更勾起男人凌虐的欲望。
她每一次微不足道的挣扎,都被桑烟死死摁了下去,接着便是更粗鲁羞耻的对待,他甚至还伏在她耳际,恶劣低喃——
“知道他是谁吗?”
“没发现他跟我有几分相似?怎么,想找个替代品?”
……
他熟悉她的身体,技巧又是一等一的好。
季郇低声哭泣。
桑烟贴着她汗津津的发际,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语气却是不带一丝温情的冷贵:“舒服了?”
季郇靠在他的肩侧,细嫩的皮肤在黑色衬衣的映衬下,显得白皙娇贵。
身子还在余韵中,脑子却清醒了。
她可以确定,桑烟跟贺季棠有过节。
她没去猜测。
因为此时,光是应付桑烟的怒气,就足以让她心力憔悴。
她半天不吭声。
桑烟睨着她,冷嗤一声。
他毕竟是豪门贵公子,总归是挑剔的,不可能一直待在破旧楼道里,稍稍出气后他将季郇抱进巷子停着的车里……
黑色宾利,跟四周破旧环境格格不入。
桑烟开了车内空调,抽了几张抽纸丢给季郇,一边睨着她整理衣裙的不堪样子。
事实上,他也没好哪儿去。
自从季郇跟他闹离婚,他的身体很久没有舒解过了,此时光看她那副浪|荡样子,他也能轻易来感觉,但是季郇没吃药,他车里也没有备着套子。
他就忍住了!
季郇整理过后,终于平静下来——
她思忖着桑烟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无非就是自己没有离婚的妻子跟其他男人来往过密,心里不舒服罢了。
跟爱不爱的无关。
至于这一场荒唐亲密,季郇只觉得难堪。
她故意冷嘲:“桑烟,你不会在吃醋吧?”
桑烟伸手,轻轻刮弄她细嫩的脸蛋,嗤笑:“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提醒你,你现在还是陆太太!不要跟不相干的男人来往。”
季郇笑意更淡:“那你就可以,对吗?”
桑烟目光深邃。
关于白筱筱的事儿,其实他并不十分上心,大多时候是秦秘书代为处理的……有时他去H市出差,也只是偶尔顺便去看看。
但这些,他并没有跟季郇解释。
因为没必要!
今天他之所以这样失控,他想,是因为贺季棠的缘故,而不是在意季郇。
桑烟换了个舒适的姿势。
季郇却想走了,她才动,桑烟按住她的手:“等一下!”
接着,他单手拿了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点上。
车里,很快就萦绕着薄薄烟雾。
桑烟侧头看季郇,
他的眼神是季郇熟悉的,桑烟谈生意时就是这样一副样子,不带一丝感情。
抽完一根香烟,桑烟从皮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季郇:“是我的副卡,每月额度200万,不够用的话我让秦秘书再追加。”
季郇看着那张白金卡,心中触动。
真的,这是她曾经期待的善待。
盛家倒后,她很需要钱,所以即使卑微她还是每月接过桑烟给的10万块。
但现在,她清醒地知道,接过这张卡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季郇,得回去当陆太太。
意味着她必须像从前那样,在生活上细无巨细地侍候他,然后她还需要把自己变成他审美中的样子,满足他在床上的一切喜好,她还需要陪他出席各种宴会,她只需要美丽听话,不需要灵魂。
因为桑烟买的,就是这些!
季郇拒绝了他的卡。
她手握住车门,低声开口:“桑烟,你的善待来得太迟了!到现在你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过不下去。”
车内,原本幽暗。
桑烟伸手一按,车内灯亮起。
季郇觉得刺眼,本能地闭了闭眼。
桑烟轻轻把玩那张银行卡,声音讥诮:“你是指感情?季郇,你觉得我们两个还有发展感情的余地吗?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结的婚!”
他的表情变冷:“所以,别强求不属于你的东西!”
季郇已经不想解释了。
她神情疲倦:“那是属于白筱筱的吗?桑烟,既然你那样在意她心疼她,为什么不娶她?其实女人的第一次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当年我们是发生了关系,可是你不愿意娶我我也不会怎么样的,而现在……离婚不好吗?”
季郇真的累了,她轻声吐出几个字。
“彼此解脱!”
说完,她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桑烟没有拦着。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半晌,才懒懒地伸手熄掉车顶灯。关灯时,眼睛余光扫过那团乱糟糟的纸巾,那上头还沾染着季郇的润泽。
桑烟想起刚才的孟浪。
他其实也察觉到季郇的不同了,这事儿放在过去,他在这种地方弄她,她就算再舒服也会哭很久……
但是方才,她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走得干脆!
桑烟靠到椅背上,抬手揉了下眉心。
他在事业上相当野心,所以在私生活上他并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精彩,他不爱季郇,但是季郇够美足够柔顺……桑烟没有心思花在其他女人身上。
现在,一个不肯回家的妻子,
弄得他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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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烟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忽然,他想起了魏老师说的那个学生,魏老师说那个学生嫁给了她心目中的梁山伯。
桑烟又想起季郇,他与季郇认识很早,季郇跟他结婚时是不是也是那样的心情?
嫁与良人,一生厮守。
桑烟性子沉稳,但是最近在季郇的事情上,却略心浮气躁。
他拨了电话给特助:“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边的人很快就回复:“陆总,已经跟孟律师联系上!再过12小时孟律师的航班将会在B市国际双流机场降落,界时,他会联合律师团第一时间跟进盛氏的案子。”
桑烟淡声问:“他有几分把握?”
那边沉默半晌,随即说:“孟律师开出两亿的天价!他说,百分百的把握。”
桑烟相信孟燕回的能力。
他挂上电话,本来要闭目养神的,中午还有个重要应酬。但是他却打开了相册,从里头翻出一张照片。
是季郇的照片。
很久很久前,他在季郇睡着时拍的,那时他们新婚不久,季郇总被他按在床上弄哭,哭着哭着她就累得睡着了。
瓷白小脸,乌黑长发。
贴在雪白枕上,有种纯欲的美感……
那会儿桑烟也不喜欢她,但却鬼始神差地拍下这张照片,偶尔出差十天半月,他住在酒店临睡前也会翻出来看看,记得有一次大概是太久没做了,他忍不住看她照片自渎……那种刺激,到现在他都还记得!
桑烟给照片加了密。
退出去时,他心想,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没有男人不好色!
……
夜晚九点,季郇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新闻华人首席律师孟燕回结束公益之旅,重返律法界
电视画面里,孟燕回阵仗很大,很高调。
那张英俊而严苛的俊脸,对着记者的麦说:“名利于我并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我来说,法律的公正才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标。”
季郇听得恍惚。
她明白,这是桑烟想让她看见的,他想让她知道只有他能让孟燕回回国,只有他能让哥哥不用坐牢……当然,如果她不跟他回去,这一切将会被收回。
下次孟燕回出现在电视上,又是另一套说词。
真理,永远在他们的嘴上。
手机响了,是沈清打来的。
季郇接起后沈清就止不住高兴地说:“季郇你看新闻了吗?孟律师回国了!你哥哥的案子有希望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尽量争取!渺渺,我知道你很辛苦……我跟你爸爸可以过得清苦一些,等你爸爸的病好了我也能出去找份事情做贴补家里,只要你哥哥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清说着,忍不住哭出来。
她怎么会一点也不心疼季郇呢,那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季郇面容淡淡的。
她没跟沈清说出真相,她只哑声安慰沈清:“沈姨您放心,也叫爸爸放心,我一定会请到孟律师帮哥哥打官司的。”
沈清喜极而泣。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不舍地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季郇蜷在沙发上,她轻轻地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多一些安全感一样。
她回忆了很多。
她想起小时候跟哥哥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她想起妈妈去世后,她总是想妈妈……哥哥就每晚哄着她入睡,他给她读童话故事,他给她唱儿歌。
他送她上学,司机把车停在校门口,
哥哥把她背进校园。
盛时宴,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夜越发深沉。
季郇在病房里睡着了。
她的小脸搁在膝盖上,清冷美丽。她脆弱得像是一樽漂亮的琉璃,随时都会破碎掉……
病房外面,桑烟静静地站着。
他看了季郇很久。
护士站在他身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晚上看过新闻就一直这样了,陆先生,要不要进去叫醒陆太太,她这样睡着可能不舒服。”
桑烟目光晦暗难懂。
许久,他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别说我来过!”
下楼,坐进黑色宾利,他心情很不好。
他抽出一根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却更加心烦意乱,干脆就熄掉了。
按熄香烟时,
他忍不住想,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也是一抓一大把,他实在没有必要花大把精力金钱跟季郇耗下去。
一个不情愿的妻子,实在不值。
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应该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放走她,不甘心她投进其他男人的怀抱……毕竟睡过几年的,多多少少还是不一样的。
……
次日,桑烟是下午来到医院的。
他骑马大腿韧带拉伤,秦秘书陪着他到医院来。他没有去急诊,而是安排医生到季郇的病房给他包扎。
桑烟坐在沙发上,他睨一眼季郇。
季郇靠在床头看书,似乎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他昨晚见过她脆弱模样,知道她这是虚张声势。
桑烟收回目光,对医生说:“药箱留下。”
他伤得不重,医生也就同意了。
医生离开,秦秘书自告奋勇:“陆总,我帮您包扎吧!”
桑烟双臂放在沙发上背上,语气冷淡:“我是大腿拉伤!秦秘书,你是准备脱我裤子?”
秦秘书连声道歉:“陆总,我没有那个意思!”
桑烟下巴轻抬:“还不出去?”
等秦秘书出去,门板合上,桑烟看向了床上的人:“过来帮我包扎!”
他进来良久,这时季郇才抬眼看他。
虽然受了伤,但是桑烟仍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
一套黑白经典西装,被他穿得好看至极,只是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那怂动的喉结更彰显了男人的性感。
季郇下床时,桑烟脱了外套,轻轻抽出皮带。
灯光明亮,
他在她面前,丝毫不避忌地将长裤褪到了大腿弯处,露出一截性感的人鱼线,笔直插|进黑色子弹头内裤,那薄薄的黑色布料包裹着男人的东西……
桑烟抬眼,撞见季郇目光。
他的嗓音蓦地沙哑:“看了三年,还没有看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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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桑烟先醒了。
他是被热醒的,怀里抱着个烫人的东西,弄得他身上的浴衣都湿透了。
睁开眼,是季郇红的不正常的小脸。
伸手一摸,她的脸滚烫!
桑烟立即起身,快步下楼吩咐佣人:“打电话叫林医生过来一趟。”
佣人忙问:“先生不舒服?”
桑烟正朝楼上走,闻言步子一顿:“就说太太发烧了,让他尽快过来。”
……
半小时后,林医生就赶了过来。
卧室里,佣人早就收拾得清清爽爽,不见一点暧昧痕迹。
医生给季郇仔细检查了一番,说:“烧得有些严重,打个退烧针吧!另外……陆太太的身子有些亏空,要注意营养。”
医生点到即止。
桑烟却清楚,季郇是过于劳累,经常顾不上吃饭。
从前,她那样娇贵……
医生给季郇打了一针,临走时交代:“最好卧床休息一天。”
桑烟点头,让佣人送医生下楼。
佣人送医生走。
片刻,楼梯间又响起脚步声,桑烟以为是佣人回来便吩咐:“煮碗白粥,晾了送到楼上来。”
但门口却是秦秘书。
她手上提着几套西装衬衣,是上周为桑烟送洗的,她特意一早送过来。
当她看见床上的季郇,很意外。
季郇……怎么回来了?
而且明显,昨晚桑烟跟季郇睡在一张床上,即使卧室收拾得再干净利落,但是季郇的后颈,留了一小片淡淡的吻痕。
那个位置,只有特殊体位,才会留下。
桑烟看见是她,再看她手上的衣物,微微皱了下眉头:“东西放在沙发上,先下去!以后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做!”
秦秘书垂眸,有种被揭穿的难堪。
她喜欢给桑烟处理这些私事,好像……好像她是桑烟的太太一样,但是这份心思,陆总似乎看穿了。
她出去时,是怎么想的呢!
她在想,她为什么那么敌视季郇,反而对白筱筱无感甚至宽容,大概是她心里知道,如果桑烟喜欢……也只会喜欢季郇。
因为男人,都会喜欢最漂亮的。
——桑烟也不例外。
……
秦秘书离开,桑烟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季郇仍在晕睡。
桑烟站在床边,伸手轻轻捏了她的脸蛋一下,她没有反应他就稍稍用力……一直到她不舒服地翻身背过身去。
他心里才舒服了点儿。
但很快,他的眸子就染上深沉。
桑烟走到外面的起居室,看看那几套衣服——
洗得很干净,但是上面还是有他不喜欢的溶剂的味道,除了这个,他更不喜欢外人碰他的私人物品。
桑烟虽接受过西式教育,但骨子里仍保留着东方传统的那点子东西。
就像是男女情事,
或许其他男人很热衷,挑战一个又一个女人,但是桑烟从未有过那方面的想象。
男人做那种事儿,动情时表情都不会很好看,像桑烟这样闷骚的人是绝对不喜欢给外人看见的,所以这些年他从未沾染其他女人。
他情动的样子,只有季郇见过。
……
秦秘书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佣人给她倒了杯茶。
她坐着喝茶,
姿态优雅端庄,一副女主人的作派。
桑烟就是这时下楼的。
不同于平时的正式,桑烟今天穿得很休闲装,卡其色的休闲裤、上面是件阿玛尼的白色针织,过于舒适的穿着却并不违和,反倒添了一丝人夫感。
秦秘书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爱慕。
大学时,她曾追求过桑烟。
只是她的喜欢,在众多的名门千金中,根本不值一提。
桑烟在她对面坐下。
秦秘书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专业态度说:“既然陆太太回来了,那这些事情以后就由她接手!陆总,以后陆太太的生活费跟首饰,还是需要到我这儿报备登记吗?”
这些话,桑烟听了反感。
因为季郇跟他提离婚,说的就是这些。
见他不说话,秦秘书自作主张:“陆总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桑烟静静看着她。
他是个思维正常的男人,哪个女人爱慕他、对他有想法,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过去不在意是因为没影响到他的生活。
但是明显,秦秘书越界了。
桑烟考虑了半分钟,淡声说:“下个月,你去加拿大的分公司,职位和薪水不变。”
秦秘书愣住了。
半晌,她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陆总,我有男朋友了!”
桑烟没有说话。
秦秘书咬牙:“下个月,陆总会收到我的结婚请帖!”
这一次,桑烟慵懒起身:“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秦秘书全身都在颤抖,她心里清楚桑烟是因为看出她的心思……他不允许自己喜欢他。
她忍不住开口问:“陆总,是因为季郇吗?”
桑烟脚步微微一顿。
片刻,他语带严厉:“不是!因为你越界了。”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干的秘书,而不是卖弄风骚的晴妇。这一点,秦秘书似乎一直没有搞明白。
……
季郇昏睡了大半天,醒来时已经是暮色四合。
卧室没开灯,只有微光。
她坐起来,身体还有些虚弱。
她低头看着身上月白色的真丝睡衣,猜想是桑烟帮她换上的……下一秒那些醉酒的记忆悉数涌上来。
车内,他握着她身子把玩。
他抱她上楼,甚至等不及到卧室就将她的丝袜褪了下来,让她两条白皙的细腿盘在他的腰上,记忆里,桑烟的皮带扣太硌人,她就顺着感觉去扯他的皮带……
季郇抬手挡住脸。
她不愿意去回忆,更不愿意去面对。
卧室门口,桑烟静静站着看她。
下午他开了个两小时视频会议,所以换了套正式的衣服,白衬衣黑色西裤,英挺考究。
开完会回来,发现季郇醒了,正在发呆。
大概猜出她在想什么,桑烟淡淡开口:“什么也没发生!醉成那个样子,你以为能做什么?”
季郇是女人,
身体的感觉告诉她,桑烟没有撒谎。
彼此沉默时,佣人端了粥上楼。
佣人是个机灵的,察觉气氛不对就陪了个笑脸说:“太太生病,先生可担心了!这不上午就特意吩咐我们给太太弄点儿温补的,鱼片粥最好不过,太太洗漱一下趁热喝了,身子也爽利些。”
在佣人面前,季郇撕不开面子。
桑烟也拿捏住她的心思,从佣人手里接过托盘:“你先下去!”
佣人跑得飞快。
桑烟关上门,转身将托盘放到卧室的小圆桌上,再抬眼看向季郇:“还不起来?等着我喂你?”
语气不好,还在记恨她昨晚的酒后真言。
陆宅,灯火通明。
佣人们忙前忙后,各种滋补菜色端上来,摆了满满一大餐桌。
陆老太太亲自看人吃饭。
她生怕孙子晚上不得劲儿,特意让厨房炖了一只活王八给他䃼身子,又给盛渺安排了女人家滋阴生津的,满满一碗……殷勤地送到盛渺手边。
老太太笑眯眯的:“我算过日子了!今晚肯定能怀上。”
即使盛渺结婚三年,
这种私密的话听了,还是忍不住脸红,何况大厅里还站了好几个佣人。
陆怀序睨她一眼。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哄着老太太:“那待会儿我得下下功夫,让奶奶早点儿抱上重孙子。”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仿佛白白胖胖的重孙子已经在向她招手,她又给孙子盛了一碗王八汤:“这汤煲了几个小时呢,快趁热喝了……男人喝了有劲儿。”
陆怀序面不改色。
盛渺觉得他特别能装,也很会糊弄。
结婚三年每次做夫妻间的事情他都提醒她吃药,他根本就不想要孩子,但在老太太面前却装得配合。
察觉到她的目光,
陆怀序朝着她看过来,随即,他拿餐巾抹了下嘴唇:“奶奶,不早了,我跟盛渺先上楼睡觉了!”
老太太催着他:“快去快去!”
说完她就去烧香了,一边给祖宗烧香一边念念有词,抱怨陆怀序的母亲不关心陆家传宗接代的大事儿,明知儿子儿媳回来,竟然一早就睡觉了。
太不像话!
……
陆怀序捉着盛渺的细腕,把她带上楼。
到了主卧室,盛渺用力挣他的手,语气寡淡:“行了,戏也陪你演完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陆怀序稍稍用力,她就困在他的怀里。
他低头看她,高挺鼻梁更是在说话间不经意地轻蹭她的,声音又低又哑:“滋补的汤都喝了,不如做一次!这么久没有夫妻生活,盛渺,我不信你不想……”
独处的时候,男人终于暴露了。
他说奶奶想见她,或许就是个幌子。事实上他就是想将她骗回来,跟她做这种身体上的事情……盛渺不禁又羞又恼。
陆怀序捉住她的手,去摸他。
盛渺觉得他疯了,可是她的身体却告诉自己,被喂惯了蜜糖的身子也有需求。
陆怀序按着她柔嫩的手。
他凑在她耳根处,性感低喃:“要不要?要的话现在就给你!”
若是从前,他这样待自己。
盛渺早就搂着他的脖子,放软身子,跟他接吻……因为陆怀序难得这样温柔的,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可悲,这种有性无爱的婚姻,她竟然在里面蹉跎了三年。
盛渺蜷起手掌。
她低着头,在他肩处轻轻喘息,她故意说出让他扫兴的话。
她说:“陆怀序,你真那么想要,其实可以找白筱筱解决的……我不是那么在意的,再说我们也快离婚了!”
下一秒,陆怀序松开她。
他往后退了一步,打量她不在意的样子。
确实是不在意!
一个女人若是在意丈夫,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陆怀序从未对白筱筱产生过身体上的冲动,但此时他在气头上也不想跟盛渺解释。
他语带讥诮:“盛渺,你现在真是大度!”
说完他丢开她,自己去冲冷水澡了。
十分钟后,陆怀序从浴室出来,他看着盛渺在沙发上铺了薄被,明显是想在上面将就一晚。
他心里不禁恼火。
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地冒上来,想也没想就将盛渺抱了起来,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扔,身子跟着压过去。
盛渺小脸埋在枕里。
陆怀序并不想碰她,因为心里生着气,他正打算松开她时盛渺的手机响了……来了一条微信。
陆怀序微微皱眉:“这么晚了,谁给你发消息?”
盛渺被他压得生疼,语气也不好:“你管不着!”
陆怀序冷笑出声。
他一手按住她薄薄肩背,倾身从床头柜上拿了她的手机,用她指纹解开锁……盛渺觉得难堪:“陆怀序,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陆怀序没理她。
他盯着那条微信,面色沉如水。
是贺季棠发来的,没有文案,只有一张夜景照片。
这条信息,似乎不带暧昧。
但都是成年人了这点子的东西怎么会看不懂,只有爱慕一个女人,才会在深夜忍不住跟她分享。
陆怀序盯着看了半晌。
稍后,他看向身子底下的女人……白皙小脸埋在枕里,小巧的鼻头红红的,就连哭泣都震颤着女人的风情,难怪让那么多男人惦记。
陆怀序扔开手机。
他俯低身子,凑到她耳边,嗓音温柔得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这么晚了,他还给你发信息!告诉我……你跟他到哪步了,嗯?”
说着他捞起她的身子,毫不怜惜地折腾,他知道盛渺的弱点。
盛渺趴在枕上,想挣挣不开,只能任他肆意玩弄……但她一直倔强地咬着唇,不肯开口向他求饶,只在他过火的时候,发出细细尖叫。
她的额头全是细汗。
她狼狈不堪,她接受着他的惩罚。
其实这才是陆怀序,这才是他们真实的婚姻……之前他种种的温柔只是假象,他最喜欢的就是在床上折磨她。
她一直不吭声,陆怀序心头怒火更炽!
他的嗓音低沉,透着一抹愠怒:“说,到哪步了?你们有接过吻吗?他碰过你没有?……不说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盛渺终于忍不住,在他身下哭出来。
“没有!”
“没有!陆怀序……我没有!”
……
陆怀序没再折磨她!
他垂眸注视着怀里的女人,精致小脸带着薄红,眼角滴着眼泪,被他弄得很惨。
他情不自禁去舔她眼角的泪。
盛渺惊了一下,以为他又要折磨自己。
她的眼神放空,红唇微启声音沙沙的:“从来没有!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陆怀序捧着她的脸蛋吻她。
骨节分明的手掌插进她黑色发丝里,深深地跟她接吻。
盛渺没有挣扎,
她轻轻眨了下眼睛,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她看起来很乖,陆怀序不住地亲她,探下手去解开浴衣准备跟她做一次……
傅深离开时,腿都是软的。
但她尽量忍着,她不想让宁芙看出来,免得更不堪。
其实有什么呢?
一场男欢女爱罢了,过去三年,多少不堪的姿势宁芙都在她身上用过,现在不过是多加一笔罢了。
何况又没有真的做!
楼道里依然幽暗,残存着男女纠缠的暧昧气息,傅深忍着不堪捡起那盒掉落的手工水饺,还有被冷落的小提琴。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正要开门,一道声音响起:“傅深!”
楼道灯忽然亮了。
傅深看见熟悉的脸,无意识地喃道:“林萧。”
半晌她回神:“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去了趟医院,沈姨给的地址。”
林萧说着抬了下巴:“才下飞机就过来了,快弄点儿吃的给我,我都饿了快12小时了,飞机餐太难吃了!”
傅深打开门,让她进去。
林萧提着行李才进去,鼻子就酸了下——
她回头抱住傅深。
傅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禁微微哽咽:“没关系的林萧,真的,我住得挺习惯的。”
林萧没出声。
她知道傅深在撒谎,这种地方傅深怎么能习惯呢,傅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前盛家的洗手间都比这个大。
她缓了很久……
等平静下来,林萧故作轻松:“弄饭给我吃,我先洗个澡!今晚我就住你这儿……咱俩好久没见了可以好好说说话。”
傅深忍不住又抱了抱她。
傅深很会做菜,林萧洗个澡的时间,她已经将饺子重新热了,又做了两份意大利经典意面和一份德式烤肠。
两人坐下吃饭。
林萧为了缓和气氛凑到傅深身边,低低地说:“刚刚我等你的时候,你们这楼道里有动静。”
傅深抬眼:“……”
林萧表情更神秘了些,她轻咳一声:“就是男女那档子事呗!太黑我看不清,但是我估摸得错不了,那男的喘得真带劲儿,还有那女的叫得可媚了……我猜,那男的活儿肯定好!”
傅深蓦地想起,方才楼道里的就是她跟宁芙。
想不到,会被林萧听见。
她当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林萧是狗鼻子来着,看她表情再加上……凑过去闻闻,傅深颈侧有股淡淡的男性须后水的味道。
林萧眼神直勾勾的:“是你跟宁芙啊!”
傅深低头吃面。
半晌,她轻嗯一声:“是,他来过!”
林萧叉着面,气得要命:“你们都闹成这样儿了,他还想要过夫妻生活不成?再说,再怎么样也不该在楼道里就动手动脚啊?我看他平时装得一副性冷淡的样子,私底下玩这么花啊!”
宁芙在床上那些,傅深没脸说。
林萧心疼她,把宁芙跟白筱筱拉出来,大骂一顿。
出了气后,她将手放在傅深手背上,正经开口:“家里的事情沈姨都跟我说了!傅深,你老在那些地方拉琴不是办法,咱们得珍惜羽毛不是。”
林萧说着,取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点着,缓缓吸了一口。
林萧是模特,人特别瘦,她吸烟时整张脸有几分烟视媚行的样子,很吸引人。
她盯着傅深看……
半晌,林萧说:“你去路靳声那儿吧!怎么着也是个正经六星酒店,在那儿表演观众档次也高点儿。我跟他说过了,每晚2000少一个子儿也不行,每月休息四天。”
林萧跟路靳声那点儿事,傅深知道。
她想拒绝。
但林萧却异常坚决。
她红唇含住烟头,缓缓喷出淡灰色的烟雾,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跟他老早就睡过了,谈不上牺牲不牺牲的!”
傅深没好意思接话。
林萧拍拍她的手:“倒是有件事情,你得上心!你还记得魏老师吗?我听说国内有个大款设了个项目基金,邀请他回来主持,条件是让魏老师带带他的小三儿!”
傅深嗯了一声:“我知道!是宁芙请的。”
林萧惊到了:“那个小三儿就是白筱筱啊?……傅深你说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当年若不是那个意外,你早就跟着魏老师出国深造了,哪还用得着侍候宁芙!”
林萧吸了口烟,压压惊。
最后她吐槽:“他宁芙就是金刚钻,这睡一觉的代价也太他么大了!”
她以为傅深会退缩。
傅深却淡声开口:“魏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希望在国内的四年,我能跟着他学习。”
林萧挺激动的,把香烟给熄了。
“这机会要是错过,傅深,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傅深浅笑:“我知道。”
心情总算是松了些,傅深将碗盘收拾好,又洗了澡回到床上。
林萧已经睡着了。
傅深躺到她身边,忍不住将头靠在林萧肩侧……她太想林萧了,只要有林萧在,似乎什么都不是难事儿。
……
第二天一早,林萧就把傅深带到路靳声名下的酒店。
B市最高端的皇霆酒店。
准六星。
平时这种事儿,轮不到路靳声操心,但是为了表示对林萧的“重视”,路靳声还是亲自见了傅深,给她安排了工作。
每晚8点到11点,
三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月薪六万,可以说十分优渥了。
傅深心里知道,路靳声是看在林萧的面子上。
她看向林萧。
林萧冲她抛了个媚眼。
路靳声睨了她一眼,叫来酒店的经理,让他带傅深去熟悉环境……等人离开,路靳声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上。
这间办公室,附带了休息室。
但他偏偏不用,直接在办公桌上就把林萧给上了。
开始林萧不乐意,死死咬着他的肩头。路靳俯低了身子,薄唇附在她耳后根嗤笑一声:“两个月没碰你,会咬人了?”
他很久没沾女人,自然激烈了好几回,
林萧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事毕,他也不管她,直接抽身把人丢在那儿自己去冲澡了。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音……
林萧慢慢从办公桌上下来,也不管身上有多不堪,直接点了根细长香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她知道路靳声不能理解,她这样儿的人,为什么对傅深这么好。
其实,是傅深对她好。
她跟傅深初中就认识,那会儿她爸妈沉迷赌博,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就差卖她林萧了。
后来她爸妈输光,跳了。
她成了孤儿,没有地方住又交不起学费。同学们疏远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站到了天台。
是傅深把她从天台拽了下来。
是傅深偷偷把她带回了家,给她换了衣服,给她洗热水澡,又去厨房拿了满满一大盘子的食物……那是林萧至死难忘的味道。
傅深藏了她三天,
后来,傅深央着盛时宴给她租了房子。
是傅深……养了她六年,
没人知道傅深对于她的意义,只要傅深需要,她林萧什么事儿都愿意做,什么东西都可以放弃。
林萧吸完一根香烟,拉上衣服,利落走了。
路靳声洗完澡出来。
林萧早就走了。
他缓缓走到办公桌前,盯着办公桌上那一小滩水渍,微微勾了勾嘴角……其实林萧挺聪明的,他这里,宁芙都会卖个面儿。
就是不知道,宁芙有什么反应。
应该没有吧,
路靳声多多少少有耳闻,宁芙跟傅深的婚姻开始得不愉快,结婚好几年了一直不冷不热的,孩子都没有要一个。
圈子里甚至都在打赌,宁芙什么时候会和傅深离婚。
外头,不是说养了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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