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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短篇小说》精彩片段
江安宇这小子损得很,见只剩下吴思通一人后,便干脆让小厮沿街敲锣,“来来来,大家瞧一瞧看一看,恒远伯府的世子爷游街啦~恒远伯府的世子爷游街啦~”
刚刚好歹还有一群朋友与自己为伴的吴思通,独自一人被人指指点点地看。
像看猴戏一般,他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先是看向江安宇恨恨道:“江二公子,你确定要做得如此之绝吗?”
江安宇傲娇地一转头,压根不搭理他。
吴思通又看向江安成,“世子,我们好歹也算一起长大,就因我不愿娶江月禾,你就要如此不顾两家的世交之情吗?”
江安成确实觉得此举有失斯文,恐怕会与恒远伯府真的结下仇怨,心中有些犹豫,不由得朝宋琦瑶看了一眼,见她一副没听见的模样,便猜出祖母是支持庶弟的。
不知如何回答的他,干脆也一转头,装作没听见。
宋琦瑶见状想了想还是将江安成叫了过来问道:“你对你妹妹和恒远伯府的这门亲事如何看待?”
江安成脱口而出道:“自然是让恒远伯府早些来提亲,不然拖下去怕是影响妹妹的名声!”
宋琦瑶被他言语中的笃定给雷了个外焦里嫩,原身记忆里这货不是挺疼自己妹妹的吗,怎么还敢让自己妹妹上赶着去嫁这么个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男的?
江安成见祖母怔住,还好心地解释道:“祖母,这吴世子虽然今日这事办得不太地道,但自小就聪慧,才不到弱冠的年纪便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日后也定是要袭爵的,妹妹日后也能有些保障!”
宋琦瑶无语,这若是国公府是个普通的乡野人家,江安成说这番话她还能理解,可如今国公府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江月禾即使一辈子不嫁人也养得起,还需要这吴世子给的保障?
果然古人和自己的思想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老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宋琦瑶还来不及给江安成这个老实孩子洗脑,一中年男子的声音便已经传来了。
恒远伯府夫妇颇为忐忑地等在府门口,就想早些让江老夫人消气,好让他们府少丢点脸。
可看着那队伍后面长长的一群看戏的百姓,二人的脸色不由得黑了下来。
得,不等明日恐怕全城的百姓就都知道了!
恒远伯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氏后,立即一脸愧疚地快步上前道:“老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还主动认错道:“哎呀,老夫人,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还让您亲自送这个不孝子回来,都是晚辈的错,都是晚辈的错。”
这是宋琦瑶等人今日遇到的第一当家人的出现,没想到堂堂一个伯爷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宋琦瑶眯起了眼,这伯爷果真有点道行啊!
恒远伯给她请完安赔完罪后,又看向一旁的江安成颇为痛心疾首地道:“贤侄啊,此事我已知晓,你放心我定会让这小畜生给令妹一个交代的!”
至于一旁的江安宇,恒远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没了父亲的庶子而已,还入不得他堂堂恒远伯的眼。
江安成见自家祖母半晌没有开口,知晓她这是又要考校自己,便有礼有节地朝恒远伯行了一礼,道:“伯爷,我...”
刚一开口就被恒远伯打断,道:“贤侄啊!你当真要因这逆子就要与伯父我生分吗,你自小就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就因这逆子的不懂事,你如今连一声‘伯父’都不愿称呼我了吗?”
江安宇听了,暗骂这恒远伯果然是只老狐狸,不要脸!
江安成则懵住了,这虽说恒远伯说得有些道理,但,当初两家定亲也是父亲在酒醉之时与恒远伯定下的,事后也曾经暗自后悔过。
这些年两家虽说有着婚约,但到底也不算太过亲近吧,这伯父叫一声倒是也不可以,只是叫了后,自己不是就低了一头吗,今日这账还怎么算?还怎么逼着他们赶紧上门提亲?
“这声‘伯父’老身是万万不敢再让孩子们叫了!”
宋琦瑶淡淡地开口,不就是倚老卖老吗,这整个京中有几个有权有势的能老得过我的?
“伯爷,这京城世家还有朝中的那些长辈的们,哪一个不是看着我家成儿长大的,若全都一口一个伯父的叫着,我们家成儿如何叫得过来!”
这话就差十分直白地说,两家就是关系平平,你恒远伯就别上赶着给人当伯父了!
她的话直戳恒远伯的软肋,让他难以反驳。
恒远伯脸上僵硬了几分,但又立即恢复了一张笑脸应和道:“老夫人说得有理,有理。”
一旁是张氏原本随着恒远伯一起给宋琦瑶请完安后,就站到了一旁,心疼地看着双眼通红的儿子。
此时见自家伯爷都吃了瘪,朝百姓里看了一眼,随即忍不住上前道:“老夫人,通儿就算有天大的错,您也不能拉着他游街啊,这,这可是能算私刑的!”
张氏是想着,只要将安国公府这滥用“私刑”的罪名坐实了,那日后哪怕是在圣上面前提起今日之事,那也是安国公府的错大于他家儿子,不会影响到他儿子的名声。
随着她的疑问发出,百姓们中有几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了,“对啊!游街好像是官府的权利,安国公府这样简直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当然,也有人小声反驳道:“但是刚刚安国公府的公子已经说过了,是吴世子先去捣乱了江小姐的及笄礼的啊!”
只听那个声音立即道:“那只是安国公府的一面之词,再者就算吴世子真做了什么,安国公府也不能设私刑啊!”
渐渐地舆论全朝安国公府不利的方向倒了过去,让安国公府很快就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宋琦瑶今日见到的当家夫人们都是极为聪明会看脸色的,她还忍不住感叹这京中的贵夫人就是不一般,没想到今日个就还遇到了一个蠢的了。
“私刑?”宋琦瑶咬了咬这两个字,抬眼睨向张氏,“老身不过是将在我府中闹事的小贼给恒远伯府送回来罢了,就被恒远伯夫人您张口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怎么这大瑞的刑法是为你恒远伯府设立的不成?”
你说我设私刑,我就将你儿子当成小贼!
这番话锋锐无比,让张氏气得心口都疼了起来,“老夫人慎言!我儿可是世子,已经考取功名,万万受不得此等污蔑!”
“该慎言的是恒远伯夫人您吧!”宋琦瑶怒目而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杵了两下“安国公府可是圣上亲自所封,我儿才战死几年,就有这无知小儿上门闹事,可是欺负我安国公府无人了!”
或许是宋琦瑶这话说得太重,没给任何回旋的余地,噎得张氏半晌没有出来,脸涨的通红。
“张氏,闭嘴!”恒远伯此时出面怒斥,“真是慈母多败儿!”转身面向宋琦瑶的时候,姿态又放得极低,“老夫人,都是晚辈管教无方,您勿怪勿怪!”
闹了事,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揭过?
从来不肯吃亏的宋琦瑶怎么可能答应!
周遭嘈杂的声音在恒远伯府门前愈演愈烈,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琦瑶和恒远伯的对峙上。
“恒远伯,老身只问你一句,今日令郎冲进我孙女的及笄礼上说的那些话,可是你恒远伯府的意思?”宋琦瑶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泉水,却蕴含着无形的压力。
她问的是吴思通说得那些要退婚的言论。
恒远伯脸色阴沉,心中犹豫不决。
这话让他怎么回答?
答是,这亲定然结不成了,说不定还会留下仇怨。
答不是,那说不定不仅亲事谈不成,日后通儿一个不敬父母,自作主张的名声还要传扬出去。
在宋琦瑶说可以帮她退了这门婚事后,江月禾便一直直直地看向宋琦瑶,像是有什么情绪,要从她眼中破土而出一般。
从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未来是要嫁给吴思通的。
十岁那年的一次宴会上,柳如烟嫉妒自己裙子上的花是苏州李娘子所刺,故意将茶水泼在上面。
自己气愤地与她争执起来,可不想吴思通和一群小公子路过,见柳如烟委屈地摸帕子,不问分由得就站到柳如烟那边指责自己。
回家后,她也曾哭闹着不要嫁给他了,可娘亲说那是父亲定下的,不容更改,还说吴世子只是年纪小,等他长大了成婚了自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好。
这么多年来,骄傲如她也在娘亲的教导下,偷偷的学着吴思通喜欢的各种东西,比如研究画圣的画,比如箜篌...即使吴思通从来不知...
她的人生仿佛从来都没有一个可以不嫁吴思通的选项。
可,今日祖母这一问,她怔住了。
她,真的可以不嫁那个人,可以不再学那些她根本不喜欢的东西,可以不用讨好那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人?
想到祖母之前让二弟考功名,打人的样子,她这才鼓足了勇气,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祖母,禾儿不愿嫁给吴思通!”
秦氏听了这话只觉得晴天霹雳,女儿还小,她不知道一个被退婚了的女子在这世间日子将会过得有多艰难!
江安成也急切地唤道:“妹妹!”
江安宇心中却认为,那吴思通当真不是什么良人,但无奈他人微言轻,只能垂头不语。
“安成、安宇,你们先出去!”
宋琦瑶沉着脸将江安成、江安宇赶出去后,屋子里只留下了秦氏母女和卫嬷嬷。
她不再有任何顾忌,指着秦氏的鼻子就骂道:“你也是做人母亲的,有你这么将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吗?”
宋琦瑶一番责骂让秦氏愣在原地,脑袋仿佛被炸了个大包子,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对老夫人的出手感激不已,也因此老夫人让自己当着小辈的面反省自己不足之处,她也生生忍了下来。
但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趁机插手女儿的婚事!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底线啊!
“老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婚事可是国公爷生气就定下来的!禾儿她本就在外名声不好,若再退婚,日后还如何能找到这么好的人家!”秦氏满脸不悦地反驳着。
“好人家?”
宋琦瑶真想掰开秦氏的脑子好好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什么样的好人家?多好的人家?”她忍不住讽刺地反问,“一个只会谄媚钻营的父亲,一个溺子至深的母亲,还有一个心有所属的孔雀男,这样的人家莫说成为亲家了,就是走在路上老身都要绕道,免得晦气!”
宋琦瑶心中其实有一百零八话形容那恒远伯府的话,但害怕这两人受不了,生生忍了下来,尽量将话说得平和漂亮些。
“今日的事你也看了,是老身想要退亲吗,是恒远伯府动了这份心思!”她语气坚定,毫不让步。
秦氏犹自不服的辩驳:“这都是小辈不懂事,恒远伯定然是不知的,况且恒远伯不是已经答应您明日带着信物上门提亲...”
宋琦瑶听到秦氏的辩驳,不禁冷笑一声:“这都是小辈不懂事?恒远伯定然不知道?放屁!”她不容分说地打断秦氏的话。
“你以为老身是傻子吗?没有恒远伯的默许吴思通敢大大咧咧跑到府中提退亲?恒远伯夫人为何今日没来,老身去她府中的时候,称病的她气色可是极好的,他们答应明日提亲不过是压着老身不敢退婚罢了!”宋琦瑶愤怒地怒视着秦氏。
秦氏终于反应过来,她双目瞪圆,露出惊恐的表情,“老夫人,您早就做好了退亲的打算?您这是要逼禾儿退亲了。老夫人禾儿虽不是你的亲孙女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啊!她也一直将你当亲祖母看待!你怎么能如此对她啊!”秦氏语气中满是委屈和不解。
宋琦瑶听了她的话,气得胸前不停地剧烈起伏着,定定地看向秦氏,怎么也想不出,江南秦家怎么养出了这么个认死理的女儿。
那些世家的心眼不是一个比一个多的吗?
江月禾见状连忙起身,上前扶住宋琦瑶,小声安抚道:“祖母,您莫急,娘亲她没有别的意思,禾儿知道,您都是为了禾儿好!”
宋琦瑶看着面前如花一般的小姑娘,心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是要让你母亲看看,真把你嫁过去了,她能上哪哭!
宋琦瑶沉吟片刻,知晓一时半会改变不了秦氏那根深蒂固的想法,古人又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秦氏真铁了心,自己这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祖母还真不好说什么。
于是她缓和了语气,采取了怀柔政策:“老身知道,禾儿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你更爱禾儿。”
秦氏只觉得鼻子开始泛酸,她何尝不想女儿嫁一个琴瑟和鸣的夫妻,可这世间之事怎么可能会尽如人愿呢!
“但你也不想想,江峥刚出事的那段时间,恒远伯夫人还来得勤快,可袭爵的圣旨一直没下,他们家的态度又变得如何呢?今日是老身出了这个头,他们有所顾虑还愿意继续探这么亲事,但如此趋炎附势的人家,你当真放心将禾儿嫁过去?”宋琦瑶沉声说着,眼中透着深思熟虑。
秦氏愣愣地听着,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忧虑。她知道老夫人说的没错,恒远伯府的态度如此善变,实在难以让人放心。宋琦瑶接着说道:“再说今日之事,我们也算是彻底将恒远伯府得罪了,你觉得他们心中真能不生一丝怨怼?有这么个心中厌恶自己的婆婆,日后禾儿真嫁过去日子能好过?”
秦氏叹了口气,对于老夫人的担忧她也无法否认。但她还是试图解释道:“安成总会承爵的,到时候他们不敢...”
宋琦瑶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淡然:“老身知晓,你想说禾儿有兄弟在,安成那孩子不会不管禾儿的!但你最为一家主母难道不知,内院里的弯弯绕绕,只要恒远伯夫人想,多的是让禾儿有苦说不出的办法!”
秦氏沉默了,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
“再则,你看看今日吴思通的那副样子,是铁了心不想娶禾儿。”宋琦瑶继续循循善诱。
说到这里秦氏的唇又动了动,宋琦瑶打断道:“老身知道,你知道禾儿的好,她心地善良,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不讲道理、刁蛮任性,但吴思通就算娶了禾儿,会愿意耐心与禾儿相处吗?你愿意用禾儿的一生去赌吗?”
房间内的烛火映照着老夫人和秦氏两位主母的脸庞,两人的神色各不相同,却都在为江月禾的未来担忧着。
二人相对沉默的时候,站在宋琦瑶身旁的江月禾缓缓走到秦氏面前,“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反正姜维与也没有指名道姓,于是他目不斜视地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心中还念着宋琦瑶说过的一句话:走自己的道,让狗去叫吧!
可他这一无视的举动却让姜维与这个公子哥更气了!
什么意思!
不理本公子!
于是姜维与脑子一热,也顾不得身旁的表弟和另一位贵人在了,直接拦在了江安宇身前。
而这厢卢向弘也简单给身边的小公子介绍着江安宇的身份,以及他们之前发生过的冲突。
那一脸贵气的小公子听说江安宇就是安国公府的二公子后,面色不愉,再次投向江安宇的眼神已然多了一丝不喜。
卢向弘见状还故意上眼药道:“您可不不知道,这安国公府的人仗着有江老夫人的撑腰,加之如今江世子整日跟在大表哥身边,更是目中无人,这京中有哪家少爷没有受过他家的气!”
那小公子闻言,又看了一眼江安宇,心里不喜之情更甚!
“本少爷让你走了吗?”姜维与瞪圆了眼睛怒气正盛。
“你什么意思,听不见本少爷的话?庶子就是庶子,一点教养都没有!哦!对了,本少爷听说你姨娘原本是国公夫人身边的洗脚丫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这下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江安宇也被激怒了,他冷哼一声。
毫不留情地讽刺道:“喲~本少爷还当是哪只狗在叫呢,原来是前些日子被成国侯打得下不了床的姜三公子啊!”
说完还故意拍拍头,“糟糕,本少爷记错了,不是成国侯打的,是成国侯夫人打的吧!哈哈哈!!!”
“你!”
姜维与的脸色通红,目光中带着一股愤怒。
他愤怒地盯着江安宇,不甘示弱地说:“你这个庶子,竟敢嘲笑本公子!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江安宇的双眼也燃起了怒火,咬紧牙关,决然不退缩。
他怒视着姜维与,回敬道:“你以为你是谁?一颗老鼠屎都敢装香豆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见江安宇这个庶子不仅不怕,居然还敢挑衅自己!
姜维与气得直接动手推了他一把,“离本少爷远一点,你这个下等人,浑身脚臭味~”
江安宇被推的一阵踉跄,一脸愤恨地瞪着姜维与,却因为被推得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还好江泽反应够快,一把扶住了他子,这才免于跌落到地上。
江安宇也不是省油的灯,抡起拳头就往姜维与脸上砸去。
江泽一惊,想伸手阻止已经晚了。
姜维与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抓住了江安宇挥舞的胳膊。
但他还来不及得意,江安宇的另一只胳膊朝他胸口抡过来。
姜维与一躲避不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
“啊~”
姜维与一声痛呼,被打的踉跄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一脸怒色的看着江安宇。
“你居然还敢还手?”
很快二人扭打起来,不多时江泽和姜维与的小厮也加入了战场。
但很快江安宇这个武将出身的小子占据了上风。
特别是江泽,能把江峥放在自己儿子身边,身手那叫一个利落。
这时,卢向弘也跑了过来,帮自己的表哥,以四打二。
然而很快也落入了下风。
那原本一直在旁边看笑话的贵气小公子,见自家表哥如此没用,四个人都打不过,这才气愤地上前将双方分开。
但也不知怎么的,混乱中那贵气少年被江安宇推到了地上,摔了个踉跄,嘴里还喊着:“滚开,本少爷要打断他的腿!”
宋琦瑶不置可否,只是起身就往外走着。
秦氏也觉得还不知安宇这孩子伤得怎么样了,就这样贸贸然冲到宫中,就算圣上觉得没什么,但皇后定然会心中不爽利。
于是也出言劝阻,无奈宋琦瑶心意已决,正在这时,江月禾的贴身丫鬟跑了过来,“老夫人,二少爷吵着要见您呢!”
话刚落音,屋里又传来江安宇杀猪般的哀嚎声。
宋琦瑶不禁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骂着屋里的大夫和太医,接个骨怎么还能弄这么长时间。
“安宇这孩子,每天武学课都是最能吃苦的,瞧瞧都给疼成什么样了。”
宋琦瑶气不过对着秦氏吼道。
她急忙进屋,却见大夫和太子带来的太医都在外间,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商量着药方,脸上带着纠结而无奈的表情。
宋琦瑶心头一紧,连忙冲向里间。只见江安成和江月禾兄妹俩正陪在江安宇床前,江安宇抱着左腿一声声哀嚎着。
见宋琦瑶来了,兄妹俩起身行礼,然后让开。
“安宇,怎么样了?还疼吗?”宋琦瑶焦急地问道。
原以为江安宇会继续哀嚎,或者委屈地告状,不想他哭声是哭了,但却笑了起来,还朝宋琦瑶眨了眨眼睛。
宋琦瑶:这...
熊孩子到处有,自己身边特别多是吧!
原来,那贵公子叫嚣着要打断江安宇腿的时候,江安宇听到卢向弘小声叫了声:“表弟!”
他瞬间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因此听到那贵气公子想打断他的腿,立刻心生一计。
在那贵公子身边的侍卫将脚高高抬起之时,他也将小腿迎了上去,很是卸了一部分力。
随后他就不管不顾地大声嚎叫起来:“我的腿断了!我的腿断了!我要告诉祖母,让祖母请圣上为我做主~”
根本没看到那个侍卫一脸懵的表情。
大约是谁也没想到,堂堂国公府公子居然当街哭闹成这样,众人顿时心慌起来,特别是当他明晃晃地说要告状告到圣上那里。
江泽趁机挣脱了五皇子侍卫的束缚,跪在江安宇身边查看,见江安宇实在疼得厉害,双通红地看向几人,最终十分有眼色地将目光转向姜维与语带威胁道:“小人今日一定将事情如实告知我家老太太!”
随后在江安宇的高亢嚎叫声中,江泽拦了辆板车将江安宇带了回来。
五皇子见他走后,想到父皇每每谈及国公老夫人时的尊重,心中不由得有些打鼓,今日自己本就是偷偷溜出宫的,若是被父皇知道,自己...不行, 我得赶紧去找母后去。
于是他也没管身后的卢向弘和姜维与,转身就往宫门跑了。
卢向弘和姜维与对视一眼,连忙各自回府。
而江安宇觉得自己虽然没有真的断腿,但五皇子要打断自己的腿是真的,若是这次不好好吓吓他,说不定下次这腿就都断了。
于是一回府,就不管不顾地叫着,就是想让五皇子等人来道歉的时候,能好好收拾他们一番。
但没想到,五皇子没等到,倒是先等到了太子和太医~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
而心疼他赶紧来看他的江安成江月禾两兄妹,自然也只能被迫成了共犯!
江月禾扶着宋琦瑶的胳膊,语带焦急,面上却带着讨好的笑意:“祖母~二弟疼成这样,祖母还是陪在他身边吧,这样说不定他还能好得快一些~”
两兄弟听闻,目光一亮,眼中似乎藏着希望。
面前的女子,真的已经彻底了解了他们的背景?
然而,他们的疑问随即涌上心头,这位女子究竟身份何等?
为何对朝廷中的五品官员竟如此不屑一顾?
柳如烟深深享受着季兄弟眼中的疑虑,轻声一笑,声音带着丝丝冷意:“然而,在那之前,你们必须耐心等待,为本小姐效劳。”
她的目光锐利地落在季兄弟身上,声音渐渐低沉:“这是你们能够实现复仇的唯一机会。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清楚后,再来回答本小姐。”
话音落下,她转身步入房间,留下这番话语如同播下引人遐想的种子,让兄弟俩的心中涌现出更多的问题和猜测。
未过半刻,季兄弟便已做出决定。
然而,季彪提出了一个条件,若她真能帮助他们复仇,他们希望能亲手斩杀仇人。
这个请求,柳如烟自然没有拒绝。
于是,季氏兄弟双膝跪地,庄重地说:“属下季彪、季峰,拜见小姐!”
“很好,收拾好东西,后日跟本小姐去通州一趟!”
柳如烟美目中闪烁着一抹犀利的光芒。
何锦欣,既然你非要跟在江月禾那个贱人身边,和本小姐作对,还和那两个老不死的毁了本小姐的名声。
那本小姐先抢了你的左膀右臂,再送你一份“名扬京城”的大礼!
看那时,你还有何面目嫁到二皇子府,在姓谢的身后跟我斗!
*
六月十八这一日,何锦欣的二爷爷头七刚过,何达生为有公务在身,当天就先回了京中。
徒留何锦欣这唯一的嫡女,和三个受宠的庶子庶女。
何锦欣的母亲因旧疾复发,这一次没有前来,他们这一房忙前忙后的,自然便只能是何锦欣了。
然而,即使是这样,她那两位庶弟和一位庶妹也并未领情。
这不十九日一早,何锦欣一身素衣,来与二奶奶一家告辞。
却不想从二房人口中得知,她那庶弟庶妹们一大早就上了马车启程了,此刻只怕已经快到京城了。
何锦欣垂下眼眸,按下心中的不快。
随即面上露出一抹笑意,道:“昨日父亲走的时候便让弟弟们今日一早就回京,以免耽误了课业,都怪锦欣,一时贪睡,居然错过了时间。”
在场的谁不是人精,加上这几日,也看出了这何锦欣在大房里的地位。
二奶奶心疼地拉着她的手,拍了拍,但到底没说什么。
他们二房一家,没什么出息,一直都仰仗着大房,着实也没法子说什么。
而那几位势利的婶娘和堂姐妹们,看她的目光则全都带着某种探究的嘲笑。
何锦欣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带着自己唯一的贴身丫鬟丝竹走出了通州何府。
刚出门没多久,丝竹看着这人生地不熟的通州, 实在忍不住抱怨道:“小姐,大少爷他们太过分了!他们走了也就罢了,居然连一辆马车、一个车夫都不给您留,咱们现在怎么回去啊!”
话音未落,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刚刚为何不让二奶奶安排一辆马车,送您回去呢?”
何锦欣静静地回应:“二爷爷刚刚过世,家中已经忙得很,何必再添麻烦呢。”
当然,其实她真实的想法是,大房的笑话这几日已经让人看够了!
更何况,父亲昨日刚拒绝了二房的一些要求,他们心中不快,今日故意给自己这番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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