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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莺莺看着并蒂莲,眉头轻蹙,若她没有记错,这对并蒂莲是二皇子贺怀瑾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世间只此一个,后来被她的堂姐九红豆‘不小心’摔了个粉碎,早就不复存在了。她对这件事印象深刻,因为她极其珍爱这对并蒂莲,所以当时忍不住发了脾气,贺怀瑾知道消息后,急忙赶来劝说,温声软语的哄了她半天,最后答应她日后会送一个更好的过来,她才终于消气。
主角:九莺莺贺怀翎 更新:2022-09-11 08: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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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九莺莺贺怀翎的其他类型小说《嫁君欢》,由网络作家“说给月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莺莺看着并蒂莲,眉头轻蹙,若她没有记错,这对并蒂莲是二皇子贺怀瑾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世间只此一个,后来被她的堂姐九红豆‘不小心’摔了个粉碎,早就不复存在了。她对这件事印象深刻,因为她极其珍爱这对并蒂莲,所以当时忍不住发了脾气,贺怀瑾知道消息后,急忙赶来劝说,温声软语的哄了她半天,最后答应她日后会送一个更好的过来,她才终于消气。
三月春雨微凉,晶透的雨滴顺着屋檐滚落,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屋内。
九莺莺双目紧闭躺在锦绣床上,秀美的细眉微蹙,纤长的睫毛在睡梦中不安的颤了颤。
屋外乌云密布,天色昏沉,一道闪电横空劈下,伴随着轰鸣雷响,雨声骤大,九莺莺倏然睁开双目,美眸含泪,瞳孔震动。
她盯着床顶层层叠叠的绯色幔帐,神情恍然,仿若还沉浸在噩梦中,没有清醒。
待神思清明,她的眸中闪过丝丝疑惑,黑白分明的眼珠轻轻动了动,转头看向屋内的摆设。
屋外电闪雷鸣,映得屋内忽明忽暗,她的视线在屋内扫视一圈后,眼睛诧异的睁大,渐渐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难以置信的闭上双目,片刻后,再次睁开眼睛,入目的依旧是刚才的场景。
床上的绯色床幔层叠铺展,四角挂着樱红流苏香包,金丝屏风摆在外厅,镂空镶边铜镜放在柜子上,旁边的琳琅花瓶里插着几多娇嫩的鲜花,上面还带着水珠。
一切都如同她刚才睁眼时看到那般,分毫未差,就连桌上的那对八宝琉璃并蒂莲也一动未动的待在那里。
九莺莺看着并蒂莲,眉头轻蹙,若她没有记错,这对并蒂莲是二皇子贺怀瑾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世间只此一个,后来被她的堂姐九红豆‘不小心’摔了个粉碎,早就不复存在了。
她对这件事印象深刻,因为她极其珍爱这对并蒂莲,所以当时忍不住发了脾气,贺怀瑾知道消息后,急忙赶来劝说,温声软语的哄了她半天,最后答应她日后会送一个更好的过来,她才终于消气。
她想到贺怀瑾和九红豆,眸色猛的冷了下来,唇角扯起讥讽的弧度。
她当时以为贺怀瑾是担心她气大伤身,所以才不顾公务繁忙,急忙赶过来劝说,后来她才明白,贺怀瑾不是担心她,而是担心她的怒火会波及到九红豆。
贺怀瑾劝她是假,维护九红豆是真,他们两个在她眼皮底下唱了一出深情厚意的戏码,可惜她未看透,竟浑然不知。
她从床上坐起来,视线在并蒂莲上微微停顿,心里忍不住疑惑。
这对并蒂莲按理说应该早已成了碎片,不知被扔到哪个角落里,现在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的房间?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还记得死前,九红豆暗中派人给她投毒数日,最后由贺怀瑾亲手给她送上一杯毒酒,了结了她的性命。
她至今还记得死前腹部灼烧的痛苦,仿佛热火燃身,肝肠寸断,恨不能把贺怀瑾和九红豆一同拉入地狱深渊。
她的父亲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九毅行,她身为将军正室夫人的嫡长女,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还从未受过那样令人窒息的苦痛。
此时,她身上那种灼烈的痛苦全都凭空消失了,她下床试着走了两步,身轻如燕,痛苦全无,难道有什么灵丹妙药,还竟能解鸩酒的毒?
她按捺下心里的疑惑,抬头打量起眼前的房间,她在屋里缓慢的转了转,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划过。
这里的一件一物都很熟悉,但是这不是她死前住的那间雕栏玉砌的屋子,而是她未出阁时,位于九家的闺阁。
闺阁温馨雅静,是她嫁人前喜欢的风格,她嫁给太子贺怀翎后,为了把东宫折腾的鸡飞狗跳,故意要求管事将屋子装裱得金碧辉煌,在东宫,非奢华贵重的物件,根本就进不了她的屋子。
挥霍无度,丑名远播。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屋里的摆设,目光欣喜,她生前住惯了那个金灿灿的房间,现在回到自己的闺阁,竟然觉得赏心悦目,极其喜爱。
她在屋里转了转,白皙的脖颈处有东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低头看了一眼,她的颈上竟然挂着一块黄莺玉佩。
她的动作猛地顿住,瞳孔晃动,脸色忽而暗了下去。
她垂眸看了半晌,才抬起手,轻颤着伸出手指摸了一下玉佩。
这块黄莺玉佩雕工精细,玉质通透,黄莺栩栩如生,是她出生的时候,祖母亲自找人雕磨,自小就挂在她脖子上的。
她对这块玉佩一直珍爱有加,直到她出嫁前,才因为与祖母置气,所以未把玉佩带走,将其留在了这闺阁中的锦盒里。
若非她此举,也不会害了她的幼弟,她每每想起此事,都后悔不已,悔恨难当。
她看到这枚玉佩才愣然想起,她现在身处的这间屋子,早在一年前,便被九红豆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已经不复存在了。
随着那把火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幼弟九玉。
她的父亲、弟弟、祖母……还有她自己,全都被贺怀瑾和九红豆接连害死了,她是最后一个,在死前尝尽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她回忆起往事,心绪起伏难安,轻轻闭了闭眼睛,许久才稳定心绪。
她忍不住疑惑,本该已经不复存在的一切,怎么会变得完好如初?本该已经死了的她,怎么还能这样活蹦乱跳?
她一步步走到铜镜前,莫名有些紧张,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少女眉目如画,肌肤莹雪,一双杏眼澄澈明净,一颦一笑顾盼生辉,含笑时,如天上皓月,美的不可方物,不笑时,如雪中牡丹,娇美清丽,正是她未中毒之前的模样。
她自小模样出众,容貌昳丽,十二岁那年,于万寿节之日,在御前献舞,自此名动京城,姝色无双。
从此以后,向她提亲之人差点踏破了九家门槛,若非她的祖父突然离世,她按规矩守孝三年,恐怕年纪小小就已定下亲事。
可惜,太过瞩目亦非好事,她及笄那天,正好孝期已满,家里还未来得及帮她挑选夫婿,皇上就亲自下旨为她赐婚,自此决定了她未来的人生,她的命运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改变。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睁大了眸子,她死时正值十八芳华,本该如花绽放,但是她因中毒已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脸上只剩颓然虚弱之气,看起来柔弱憔悴。
可是镜中的她看起来比那时年纪要小一些,脸颊稚嫩,嘴唇樱红,一双眼睛精神奕奕,虽未施粉黛,但是面色透着健康的红润,看起来豆蔻年华,一头墨发梳着垂鬟分肖髻。
令她惊讶的是,她竟然还未及笄。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匆忙的掀开衣袖。
她的手臂上有一道浅色的疤痕,她父亲的棺柩被送回京那日,她抱着父亲的头盔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手臂被地上尖利的石头划伤的,当时流了很多血,自此以后留下了一道疤痕,但是现在她的手臂白皙光滑,没有丝毫瑕疵,那抹淡色疤痕竟然凭空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分不清到底过去的几年是一场梦,还是现在的这一切才是梦。
她如置梦中,只有死前痛不欲生的痛苦和烈火灼心般的恨意,提醒着她,过去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她死过,可是她又活了。
她心中隐约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可是她没有办法确定,因为那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小姐,奴婢给您送茶。”
她的贴身丫鬟春杏在门外叩了叩门,声音听起来略有些稚嫩。
九莺莺神色微动,她敛了敛情绪,故作淡定的坐在铜镜前,拿起梳子梳理了一下睡乱的头发,声音尽量平淡的说:“进来吧。”
她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甜糯,带着少女的娇软,因为生病的缘故,听起来低低柔柔,莫名惹人怜爱。
春杏推开门,端着茶杯走了进来,她走路的时候低眉垂眼,头上梳着双鬓发髻,脸颊圆润,身材略胖。
她看到九莺莺坐在梳妆柜前,笑了笑说:“小姐,您吹风受了凉,现在睡了一会儿,好点了吗?”
九莺莺透过镜子,偷偷打量着春杏的面容,她发现春杏跟她死前相比,确实年轻了一些,神情也更活泼。
她的身上穿着九府统一的淡绿色棉布裙,而非东宫的青色宫女锦裙,看来她们现在确实在九府中。
春杏衷心耿耿,过去那几年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是值得她信任的人。
九莺莺看到熟悉的人,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她轻轻嗯了一声,放下梳子,走到桌边,接过春杏递过来的茶杯。
窗外的雨小了一些,雷鸣也停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屋檐上,听起来悦耳好听。
她啜了一口茶,装作不经意的问:“春杏,现今是何年何月?”
春杏歪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答:“小姐,您是睡糊涂了么?现在是璟元二十一年五月初一,明日正好是您的生辰。”
九莺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没有太惊讶,她不动声色的低下头,掩住眸子里的滚滚情绪。
果然如她所想那般,她真的重生了。
她重生到了三年前,今年十五岁,还未及笄,也未中毒,身体依旧健康,没有臭名远播,还是闺阁中的矜贵小姐。
她眼睫激动的轻颤,努力把心口的酸涩压制下去。
她回来了,这个时候,她的祖母、父亲、幼弟尚且健在,她的身体还没有被毒药腐蚀,她回到了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
春杏看她一副恍然的模样,当她是睡糊涂了,去屋内找了件披风,给她披在身上,细心关切道:“小姐,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多穿件衣服,别又受着凉气。”
“嗯。”九莺莺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春杏的手,笑了一下。
她死前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春杏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柳暗花明。
春杏诧异的眨了一下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家小姐今天有些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神情悲悯温柔,特别是笑的时候,唇边像是能荡出秋水的涟漪来一样。
她看着九莺莺唇边的笑,那抹笑容看起来似悲似喜,她忍不住问:“小姐,您心情很好吗?”
九莺莺哂然一笑,垂眸看着浮起的茶叶,泪雾朦胧,声音缓慢的道:“好……特别好。”
她以为自己已经走到绝路,只能一败涂地的死去,眼睁睁看着那对儿狼狈为奸的狗男女逍遥快活,没想到现在上天竟然重新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回到这个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时候。
她慢慢绽开一个微笑,既然她活了,他们就别想好过。
“小姐,老夫人过来看您了。”
春芳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九莺莺贴身一等侍女一共有两名,一名是春杏,另一名就是这个春芳。
春芳一边说着话,一边站在门口,拍了拍身上沾到的雨水,水滴落在地上,洁净的地面变得混浊。
九莺莺抬眸,目光沉沉的看着春芳,春芳平时看起来活泼可爱、天真无邪,仿佛一点城府也没有。
九莺莺却很清楚,她上辈子身上所中的毒,就是春芳一点点投到她每日饮用的茶中的,春芳被九红豆收买,为了金钱和前途,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她。
九莺莺看着春芳,轻轻眯了下眼睛,春芳也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之一。
春芳被九莺莺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愣了一下,她还没见过九莺莺这么冰冷的目光,难道九莺莺是怪她弄脏了地面?
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渍,微微皱眉,九莺莺以前从不会为这些小事苛责她啊。
她心中疑惑,抬头看向九莺莺,小心翼翼的问:“小姐,怎么了?”
“没事。”九莺莺视线在春芳身上一扫而过,没有时间理会春芳,站起来朝门口走了过去,
因为她的祖母已经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九老夫人慈眉善目,朱颜鹤发,身穿帛黑赤色织锦,领口缀着棕色细绒,看起来雍容华贵,左右两位嬷嬷微微低着头,分别扶在她两侧。
九莺莺脚步顿住,目不转睛的看着祖母,眸子一下子湿润起来,她迟缓地眨了下眼睛,眼中盈满泪水,脚步虚软的迎了过去,声音哽咽,“祖母……”
她扑进祖母的怀里,嗅到祖母身上熟悉的檀香,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九老夫人常年礼佛,因久待佛堂,身上总沾染着檀香,九莺莺闻得久了,便对这股香味儿极其熟悉,此刻闻到,不由鼻尖一酸。
真好,她的祖母还好好的活着,她现在还是祖母怀里那个可以肆意撒娇的那个小女孩儿。
九老夫人看到孙女突然激动扑进自己怀里,不由怔了怔。
她低头看着孙女的头顶,伸出手慈爱的摸了摸,温声问:“莺莺,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祖母,祖母给你做主。”
九莺莺听到祖母的话,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滚落,委屈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确实有人欺负她,可是她一个字也不能说。
她母亲王氏在生九玉的时候便难产过世了,她父亲九毅行是将军,常年驻守边关,甚少回家,所以她自小就在祖母膝下长大。
祖母是她最亲近的人,她与祖母本来感情深厚,但是在陛下下旨赐婚后,她因为不愿嫁给那个‘废’太子,所以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了。
她求着、盼着请祖母去跟陛下辞了这门亲事,但是祖母没有答应她的恳求,当时陛下已经下旨,如果九家拒婚,稍有不慎,被处心积虑的人用来做文章,必会触怒龙颜,给九家上下招来祸患。
祖母根本不可能冒险用全家人的性命做赌注,再者说,陛下一言九鼎,既然已经下旨,就不可能更改,如果此事闹大,九莺莺嫁入皇家之后,不知会落得如何下场,祖母就算为了九莺莺的将来打算,也只能千恩万谢,装出感谢隆恩的模样。
九莺莺当时急糊涂了,九红豆和贺怀瑾又在她身边不断挑拨,她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只觉得祖母为了九家,根本不顾她的死活,所以她跟祖母生出嫌隙,成婚那天,她怒气冲冲的把黄莺玉佩摘了下来,不肯再戴,将其留在了房中锦盒中。
后来,她把太子府折腾得鸡飞狗跳,丢尽了九家的脸面,祖母对她屡次劝说,她仍旧不知改悔,祖母心灰意冷,决定静心礼佛,再不肯见她。
直到祖母过世,九莺莺才终于见到祖母,祖母阖上眼之前,还在气若游丝的劝她跟太子好好过日子,远离贺怀瑾,她至今还记得祖母当时担忧的目光。
原来祖母虽然气她,却没有一刻弃过她,可惜她悔之已晚。
九莺莺偷偷擦了下眼泪,上一世,祖母一直为她忧思,这一世,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让祖母为她忧心了。
她抬起头对祖母笑了笑,抱着祖母的胳膊,亲昵的撒娇,“祖母,有您在,没有人敢欺负莺莺,莺莺就是刚才做了个噩梦,梦中您、父亲和阿玉都不见了,所以莺莺有些害怕,以为你们不要莺莺了。”
祖母看她娇憨的模样,忍不住露出笑容,像小时候一般,轻声哄她,“噩梦而已,醒来就过去了,祖母永远不会不要莺莺的,莺莺别怕。”
“嗯,都过去了,莺莺已经不怕了。”九莺莺慢慢说道。
既然上天让她重活一次,她自当好好珍惜机会,反正她死都死过了,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
她亲自扶着祖母在暖炕上坐下,找了个薄毯搭在祖母的腿上,又给祖母身后放了一个软垫子,让祖母坐得舒服一点。
祖母的腿在年轻的时候受过寒,留下了病根,今天这样的雨天,祖母的腿最是酸痛,一般都在卧床休息,若非她正巧病了,祖母也不会亲自过来走这一趟。
她想到这里,心里忍不住发酸,低头给祖母倒了一杯热茶,放到祖母的手心里。
九老夫人看孙女忙来忙去,如此殷勤,不由十分欣慰,喝了口热茶,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
她放下茶杯,对孙女招了招手,含笑道:“莺莺,别忙了,过来陪祖母说说话。”
“好。”九莺莺应了一声,坐到祖母腿旁的绣墩上,亲亲热热的挨着祖母坐,低头给祖母捶腿。
九老夫人摸了摸九莺莺的头发,笑道:“祖母是来看望你的,你怎么反而忙起来了?”
“祖母,莺莺身体已经好了,忙点也没事的。”
她说着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唇边带笑,百褶裙如散开的花瓣。
她醒来之后,身体除了有些绵软无力之外,就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了,这跟她前世中毒的那段日子相比,已经可以称得上身强体壮。
九老夫人见她面色红润,知她身体确实恢复了,不由放心下来。
九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坐下,目光落在她柔顺的头丝上,微笑道:“莺莺,你就快及笄了。”
“嗯。”九莺莺继续给祖母捶腿,手上动作不停,仰着小脸道:“祖母,莺莺及笄那日,您亲手给莺莺结发可好?”
九老夫人没有丝毫犹豫,笑容慈祥的道:“当然好,莺莺秀发乌黑,相信用笄贯之,必然好看。”
她看着九莺莺倾城的容貌,脸上的笑容不由渐渐加深,九莺莺是在她膝下养大的孙女,如今她看到九莺莺长得亭亭玉立,心中欣慰又骄傲。
九莺莺趴在九老夫人的膝上笑了笑,前世她及笄的时候,本该由祖母帮她结发,但是那日陛下一道圣旨打乱了所有的节奏。
她因为赐婚的事,情绪几乎崩溃,太子贺怀翎身患腿疾,出行只能依靠轮椅,传闻他腿伤后,经常阴晴不定,易怒暴躁,太子之位早已岌岌可危,她心仪贺怀瑾已久,自然不想嫁给这样的人。
众人知道贺怀翎的太子之位早晚不保,担心那个时候会被牵连,全家知道赐婚的事情之后,都陷入了愁云惨雾当中,所以她及笄结发的事,便被遗忘了。
这辈子,她想要弥补前世所有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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