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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老太太摇头:“因为昨日之事,谢家成了京城的笑话,谁会愿意登门祝寿?”
谢娉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进行第二个议题:“老太太的寿宴我想办的丰盛一些,但十几桌席面下来至少二千两银子,公账上没这么多钱了……”
老太太想也没想就点头,她一年才过一次生辰,自然是要办的好一些。
以往三年的寿宴都格外盛大,想来是云初贴了些嫁妆钱。
这一年云初称病不管这些事,寿宴要是办砸了,第一个看谢家笑话的肯定就是云家人。
她转头看向是身侧的周妈妈:“取三千两银子给娉姐儿。”
谢娉脸上露出笑容:“谢谢老太太,我一定为老太太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寿宴。”
这次的寿宴要是办好了,她擅长管家的贤名定会传出去,到时向谢家提亲的人定会踏破了门槛。
有了银子,谢娉办事更加顺畅,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寿宴之中。
云初养了三日之后,身体渐渐恢复过来,只是情绪还有些萎靡,她整日坐在窗边看书,令听霜几个丫头担忧不已。
“夫人。”秋桐大着胆子走进去,垂头道,“休息了三日,夫人病也好了,学武的事不能再搁置了。”
云初合上书:“瞧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走,练武去。”
她换了身爽利的衣衫,跟着秋桐去院子里蹲马步。
虽然是春天,空气有着凉意,但在院子里一蹲就是大半个时辰,身上很快就累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秋桐开口:“夫人,时间到了。”
云初岿然不动:“我还能再坚持。”
她荒废了三四日,该把荒废的时间都补回来。
最开始,她还能稳住身形,渐渐地,体力开始不支,身体时不时摇晃一下。
听霜去劝了几次,她都拒绝了,坚持要蹲满两个时辰。
过了午时,云初才终于歇了下来,听霜给她沐浴,换了身衣裳,整个人这才终于有了些许神采。
“夫人,老太太的寿宴再过几天就到了。”听霜边给她擦头发边道,“今年的寿宴全由大小姐操持,奴婢略微打听一二,就感觉到了诸多问题,夫人您还是得提点一下大小姐,不然到了寿宴那天,怕是要出岔子。”
云初看着镜中的自己:“放风出去,就说谢夫人病了,病得下不来床了。”
听霜忙道:“夫人,不可这样诅咒自己。”
“若随便说一下就能成真,那岂不是乱套了?”云初脸上浮现淡笑,“我若病了,这次寿宴不管出什么岔子,都与我无关,懂了吗?”
听霜眸子一亮:“奴婢明白了。”
她给云初擦干了头发之后,这才匆匆走出后院,把陈德福叫过来吩咐了几句。
将军府嫡长女,户部郎中谢夫人,生病的事瞬间就传遍了京城。
“前些日子那谢夫人将早夭的孩子重新安葬,拖着两具棺材从城南走到城西,你们都听说了吧?”
“这谢家人是真的混账,虽然孩子夭折了,但也是嫡亲的血脉呀,怎么能随便找个山头就埋了,也不怕遭报应。”
“好好的将军府嫡长女,竟然嫁给当初才七品的谢景玉,真不知云家怎会选择这样一门姻亲!”
“……”
“我听善德堂药房的掌柜说,那谢府后宅不宁,姨娘互相下毒落胎,谢夫人当初夭折的孩子保不准也是被害了。”
“听谢府的人说谢夫人病得很重,连谢老太太的寿宴都无法操持了,似乎连床都下不来了,该不会也是被后院姨娘毒害了吧。”
“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她站在院子门口,谢景玉疲惫的面上显出愠怒。
贺氏低下头:“大人,我做错了事情,甘愿受罚,但并不代表我愿意被折磨致死……陶姨娘在夫人的默许下,断了小庙的吃食,这是想断了我的生路……”
谢景玉捏了捏眉心。
他刚从余大人府上回来,在余府待了大半日,却见余大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从前,余大人待他还算不错,无论参加什么应酬,都会带着他一起,让他认识了许多官场上的大人物。
眼看着考核在即,余大人却突然不待见他了。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天的烦闷无处诉说,一回家,却被贺氏拉着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不是个轻易发脾气的人,但这会也有些绷不住了,冷冷开口:“是你自己非要留在谢府,那无论遭受什么样的待遇,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再一个,我让你在小庙禁足,你却出现在了我书房门口,既然你不拿我的话当回事,那我便只好安排人在小庙门口守着了。”
贺氏的嘴唇猛地僵住。
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初见,他看向她的眸子里带着惊艳。
她想到了生下安哥儿之后,这个男人眼中的心疼。
她想到了多年前,她带着三个孩子生活在京郊,他每月一次前来时的柔情蜜意。
自从住进了谢府,她和他,变成了主子和下人,她的称呼,从玉郎,变成了大人……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他们似乎回不去从前了。
“还不走?”
谢景玉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贺氏的眼泪突然就出来了。
她费尽心思让孩子们认祖归宗,她想方设法留在谢景玉身边,她甘愿为奴也想一家人在一起……她的牺牲,这个男人真的看见了吗?
“是,大人,我这就走了。”
贺氏屈膝,转过身,眼泪潸然而下。
看着她的背影,谢景玉不由叹了口气,留她在谢家,已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
若是他为贺氏再做更多,一定会引起云初的怀疑,他还得仰仗云家的势力平步青云,怎能和云初闹翻?
回到小庙,贺氏的心犹如一片死灰。
她还要看着安哥儿考上状元当大官,还要亲自送娉姐儿出嫁,还要看着惟哥儿有出息……她绝不能死在这个小庙里。
既然谢景玉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她写了一封信,她将手腕上唯一的镯子送给小尼姑,央求小尼姑帮忙送出去。
“哦,她要给外院的贺管事送信?”云初看向前来汇报的小尼姑,“那你就给她送出去吧。”
小尼姑应下,拿着信去了外院。
听霜有些惊讶道:“贺氏和外院的贺管事一个姓,二人莫非是有什么关系?”
云初点头:“二人大约是亲兄妹,想查清楚贺氏的身份,那就得从贺旭那里入手。”
贺氏的身份定然不一般,否则一定会肖想主母之位,就算做不成主母,那一定会愿意做姨娘。
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没有证据的事,说出来也无人相信。
能不能彻底断了谢世安的仕途之路,就看贺氏的身份了。
这时,前院的小厮跑来回话:“夫人,小的去了一趟云府,云家的人说大少爷明早回京。”
云初猛地站起身。
冀州距离京城并不算远,但大哥需要在冀州办公事,能这么早回京实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云初喝了口茶。
听雪仔细道:“陈伯去平西王府去了两趟,第一趟去是小世子亲自接见,说蟋蟀太小了,于是陈伯赶紧去买了一只更大更强壮的蟋蟀送去,谁料,小世子出都不出来,直接命人将陈伯给赶走了,还说如果送不来满意的蟋蟀,这件事没完……”
听风皱眉:“平西王府的小世子怎生这般难缠?”
“休得胡言。”听霜提醒她,“这些话在夫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万不可在外头给夫人招祸。”
云初略吃了些饭菜,这才放下筷子道:“小世子见过无数好东西,自是瞧不上市面上普通的蟋蟀,听雪,你去让陈伯带几个人去城外的山林麻地里去寻蟋蟀,找些不同寻常的蟋蟀应该才能入小世子的眼。”
听雪正要领命。
花厅的帘子突然被挑起。
一个身长如玉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谢景玉。
他在餐桌边上坐下:“再上一副碗筷。”
听风大喜。
大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来夫人这里用餐了。
夫妻二人坐在一起吃个饭,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晚上就留在玉笙居了。
她连忙拿了一副碗筷恭敬的放在谢景玉面前。
云初本来还想再吃些饭菜,但一看到谢景玉,便再没有任何胃口。
她声音清淡:“夫君怎么来了?”
“平西王忙于公务,且尚未娶王妃,小世子无人管教,性子难免飞扬跋扈一些。”谢景玉慢条斯理开口,“你让陈伯一个下人前去,小世子会认为怠慢了他,自然为难陈伯,夫人若是信得过我,正好明日休沐,不如让我替你走这一趟。”
云初的唇瓣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
谢景玉这人就是这般,明明是为了自己结交平西王,这话说出来,像是豁出去帮她一样。
只不过,一只蟋蟀真能攀上平西王府吗?
她敛下嘲讽,开口道:“多谢夫君为我解围。”
谢景玉看着她道:“你我是夫妻,一家人不需要说谢字。”
他忽然感觉这个妻子白皙的面孔上多了几分不属于谢夫人的风华。
初次在将军府见她,她就是这般模样,好像吸走了所有的光,整个人有着不可思议的美。
他喉头滚动,不受控制的握住了云初的手。
这一瞬间,像是有一条毒蛇从掌心爬了上来,云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本能的就要将手抽出来。
谢景玉却先一步放开了她。
他目光晦涩。
他也曾想过和她夫妻恩爱,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可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如果那一晚……
谢景玉站起身:“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
他步履匆匆出去。
走到玉笙居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听霜打了一盆水放在桌子上,云初在拼命的洗手。
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都没有嫌弃她失身,她怎么敢……
他抬起头,看到玉笙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笙居。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间升腾……
“大人。”
夜色中突然出现贺氏的身影。
看到他从玉笙居出来,贺氏有些不是滋味的道:“大人一回府就来夫人这里了吗?”
谢景玉负手往前行:“我来我夫人这里有何不妥?”
“大人知不知道夫人今日做了什么?”贺氏咬了咬下唇,道,“夫人动用家法,将惟哥儿给打晕了,屁股皮开肉绽,流了好多血,大夫说十天半月都难好起来……夫人不是哥儿的亲生母亲,所以打起来丝毫不心疼,可我心疼啊,大人,您能不能管一管夫人,让她别……”
“她是孩子的嫡母,管教他们天经地义!”谢景玉利眸扫来,“安哥儿能不能找个好老师,惟哥儿能不能成才,娉姐儿能不能嫁入高门,这都取决于她,你这个生身母亲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贺氏低下头,整张脸上溢满了苦笑。
她转过身,去了谢世惟的院子。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头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你们都下去吧。”
她将所有下人支走,关上门,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惟哥儿,疼不疼?”
“娘,娘亲,我都疼死了!”谢世惟扑进贺氏怀中,“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当我的母亲,我讨厌她,我最讨厌她了……”
贺氏一把捂住他的嘴:“惟哥儿,她是你的嫡母,你必须尊重她,这话不许再乱说了!”
不管她有多不喜欢云初,都必须承认,认云初为母是对孩子们最有利的一个选择。
谢世惟咬了一下贺氏的手,恨恨道:“连一只蟋蟀都舍不得给我,她根本就没拿我当儿子,我凭什么要尊重她,我讨厌死她了……”
话音还未落,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贺氏张嘴就准备喝骂下人没规矩。
一转身,却看到是听霜和听雪一左一右走进来,门推开,然后是云初迈步而入。
她吓得整张脸煞白,站都没站稳,摔着跪在了地上。
“夫、夫人!”
她低头行礼,在心里祈祷,希望夫人没有听见惟哥儿喊她的那声娘亲。
“贺妈妈怎么给我行如此大礼,你是夫君的人,你的大礼我可担不起。”云初略过她,看向趴在床上的人,“惟哥儿方才说最讨厌我是么?”
谢世惟抿紧了唇不吭声。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母亲。
四岁之前,他是和娘亲生活在城外的庄子里,很是清苦。
四岁后,他回到谢家跟着父亲母亲生活,不管衣食住行哪一方面,都比从前好了太多太多。
他知道不能得罪母亲,可挨了这么多板子,他真的很委屈……
“看来惟哥儿还是没有长记性。”云初淡漠摇摇头,“本来是打算免了你剩余的十板子,既然你还是如此不懂规矩,那就等伤好之后,再继续执行家法。”
谢世惟的眼珠子瞪圆了。
他还以为母亲过来是为了哄他,没想到,竟然这么狠心还要打他板子。
他不敢再说没规矩的话,翻身下床,一把拽住了云初的袖子:“母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长记性了,真的记住了这次的教训,求求母亲免去剩下的板子吧,求求母亲了!”
贺氏的唇张了张,硬是将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云初弯腰,将谢世惟扶着趴在床上,声音温柔道:“那是市面上最贵的一只蟋蟀,要价五百两银子,相对而言,二十大板实在是不算什么。”
谢世惟崩溃大叫道:“五百两银子我赔给母亲还不行吗,若是五百两不够,那就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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