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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篇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

十三分之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沐云书欣儿为主角的古代言情《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是由网文大神“十三分之一”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推辞,而是颔了颔首,“我会!”宝珠见沐云书能为自己着想,真心地替她开心,一边为沐云书挽发,一边笑着道:“奶奶,您不知道,今儿一早府里可热闹了!”沐云书透过铜镜朝宝珠宠溺一笑,“别卖关子了,发生了何事?”她知道自己放手后,娄府那些人定不会让她失望,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热闹看了。宝珠口气轻快地道:“是三爷,昨儿咱们把冰都抬走了,三爷房里没......

主角:沐云书欣儿   更新:2024-03-29 22: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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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篇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精彩片段


沐云书之所以将葛老请来,就是知道许氏有积聚之症。

前世娄鹤筠归家时,许氏并没有急着将身体不适的消息告知娄鹤筠,而是让她先请了大夫回来,想让大夫把她的病情说得严重一些。

得知自己因为贪嘴得了病,许氏哪好意思宣扬出去,命沐云书不准泄露她的病因,只对娄鹤筠说自己是积劳成疾。

娄鹤筠心疼母亲,因此更加孝顺,想尽办法弥补呵护。

之后许氏也不知忌口,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她在旁劝着,许氏就说她黑了心肠,见不得她吃的好,见不得她儿子对她好。

后来许氏这病慢慢发展成了消渴症,娄鹤筠知晓后以为她故意向他隐瞒,竟质问她是不是要加害他母亲!

沐云书的眸光淡淡扫了一眼半跪在许氏身边的娄鹤筠,既然如此,那这一回她就不再为许氏遮掩,许氏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得的病,所有人都会慢慢知晓,操心的事情,就让娄鹤筠自己体会吧,他会尝到其中乐趣的!

娄鹤筠果然没能劝动许氏,只能让她吃了几块蜜饯,等许氏又躺下了,他才站起身对着一旁的庶妹娄晴道:“小妹,今日你留下来照顾母亲吧,有什么事让吴妈妈去前院寻我!”

娄晴是一百个不愿意,自从沐云书进了门,这种事就不用她来做了,为何今日又要她来给嫡母侍疾?

嫡母有多么难伺候,她从前是经历过的,娄晴满眼乞求地看向沐云书,低低唤了声“二嫂……”声音里带着怯,听上去很是可怜。

但沐云书却没有应她,这个前世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宠爱的姑娘,最后却在她背后捅刀子。

见沐氏没有搭理她,娄晴有些不可思议,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娄鹤筠已经皱眉朝她看了过来。

娄晴不想让二哥看穿自己有躲懒的心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应下了。

将许氏安顿好后,娄鹤筠这才与沐云书离开了海棠院。

夜已深,微风将回廊里的灯笼吹得轻轻晃动,惊起了栖在枝头的几只鸟儿。

两人沉默地走在青石小路上,直到分叉口,娄鹤筠才停下了脚步。

从海棠院出来,娄鹤筠以为沐云书一定会想办法邀他去舒云院,他在考虑要用什么理由拒绝她,可一路走来,沐云书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根本不关心他晚上要宿在哪里。

为什么会这样?四年来她每月都会给他寄书信,信上都是些没有意义的琐事,但她还是能写上好几张纸,现在他回来了,她却没有任何话要问了么?

娄鹤筠心情越发的烦躁了,见自己停下来沐云书也没有回头,愠声道:“你没有话要对我说么?”

沐云书觉得可笑,前世她什么事都想与他分享,他冷了、热了、渴了、累了,她都会心疼询问,可娄鹤筠见到她就躲,好像她是什么瘟神。

如今她没话要对他说,他反倒询问起来。

她朝娄鹤筠福了一礼,淡淡道:“确是有一件事要与夫君商量。”

娄鹤筠在心里哼了一声,他就知道沐云书在装腔作势,给了她竿子她就会顺杆爬,竟开始懊悔刚刚多嘴问了那么一句。

不料沐云书却是道:“葛老刚刚的话夫君也听到了,妾身的确觉得最近身体不大好,应是没办法伺候夫君了,所以烦请夫君这些日子留在青鹤园吧,妾身会选几个得力的丫鬟去青鹤院。”

娄鹤筠怔了怔,没想到沐云书非但今日没请他去她的院子,还直接给他安排到了青鹤院,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欲擒故纵么?

被这女人往外推,娄鹤筠莫名觉着有些羞恼,冷道:“我公务繁忙,本也没打算住进舒云院,那就住在青鹤园吧。”

不用与娄鹤筠周旋,沐云书只觉轻松了不少,脸上那假笑竟真切了一些,“那妾身不打扰夫君了,妾身告退!”

说着,她没有任何眷恋,转身就朝舒云院走去。

望着沐云书离去的背影,娄鹤筠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身边的小厮满福见自家爷不高兴,上来劝道:“奶奶估计因为您没告诉她归期,跟您耍小性子呢!爷要不要哄一哄?”

娄鹤筠眉头的川字更深了,“哄她只会纵得她更加小家子气!我那么多正经事要做,怎会顾得上这点小事!不必理她,叫她自己想通才行!”

满福称了声“是”,也觉二少奶奶会想清楚自己没有闹脾气的资本,过不了多久过来寻爷了,于是不再多话,跟着娄鹤筠回了青鹤园。

次日,沐云书以养病为由,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嫁入娄府近四年,这是她第一次睡懒觉,第一次没有早早去给许氏请安。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许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不必惦记这个,想着那个,只觉浑身都舒畅起来。

帘子被人轻轻挑起,宝珠小心翼翼地露出了小脑袋瓜,见沐云书已经醒了,她才敢端着水盆走进来。

“奶奶,您今天气色好多了!”

沐云书起身坐到铜镜前,果见那浮肿的脸有了些许缓解。

宝珠将打湿的热毛巾递给了沐云书,认真地道:“葛老说得没错,您是该多休息了!”

这一次,沐云书没有忧心忡忡地推辞,而是颔了颔首,“我会!”

宝珠见沐云书能为自己着想,真心地替她开心,一边为沐云书挽发,一边笑着道:“奶奶,您不知道,今儿一早府里可热闹了!”

沐云书透过铜镜朝宝珠宠溺一笑,“别卖关子了,发生了何事?”

她知道自己放手后,娄府那些人定不会让她失望,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热闹看了。

宝珠口气轻快地道:“是三爷,昨儿咱们把冰都抬走了,三爷房里没了冰,夜里热得睡不安稳,闹腾一晚上,今儿一早就跑到夫人那里去闹,夫人说头痛,说这些事都是您管着的,三爷就跑到咱们院子里来,嚷着要见您!”

沐云书扬起秀眉,她竟然睡得这么沉,完全没有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


“娘子想选什么样人?我这里调z教出的绝对可以放心,听话又勤快!”

他回头给手下打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拉着几个六七岁的男孩走了过来。

“这几个长得周正,最适合当小厮,还有几个是长工的料,干活很麻利的。”

沐云书看了那几个孩子一眼,一个个都瘦弱得不成样子,哪里看得出周正不周正。

她不是来买这些孩子的,看着金大川问:“就这几个么?没有女孩子?”

金大川搓了搓手,他与城东花街的老鸨是相好,有姑娘都送去了花街,所以手中没有女娃。

正想回了沐云书,他手下忙道:“金爷,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不听话的!”

金大川拧紧了眉头,那个不听话的是容色最好的一个,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颇为标致,长大了定是个摇钱树,他怎舍得就这么卖出去。

他正犹豫时,一个男孩突然扑了过来,一下子跪在了沐云书面前,“夫人,菱儿很听话的,求您买了她吧,她什么都会,一定可以伺候好您的!”

这男孩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原本的样貌,但他眼睛极为明亮,看着沐云书时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的迫切看着让人心酸。

沐云书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一个孩子跪了下来,漆黑的小脸被泪水冲出两条白痕,跟着稍微大一点的男孩一起朝她磕头。

“妹妹很好的,求夫人收留她吧!求求您了!”

金大川看着这突然跑出来的两个男孩,气得挥起鞭子就朝男孩抽了过去。

大一点的男孩脸颊立即被抽出一道血痕,可他却没有闪躲,忍着痛,乞求地看着沐云书,一个劲地磕着头。

见男孩不躲开,金大川又挥起了鞭子,沐云书轻轻蹙了蹙眉,阻拦道:“金爷,你把人都打坏了,可就不是之前的价钱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想了想,金大川还是收起了鞭子。

“是有一个女娃,但那女娃脾气倔得很,不听管教,被我关起来了!”

跪在地上的男孩立即摇头道:“夫人,菱儿没有不听话,是他们对菱儿动手动脚的,菱儿这才咬了他们!”

宝珠和翠玉闻言,全都捏紧了拳头,这两个男孩看起来也就六七岁,他们管那个女孩叫妹妹,也就是说那个女孩不过五六岁,这些个畜生怎么下得去手!

沐云书眸色也冷了下来,“金爷可知牙行里的规矩?”

金大川嘴角抽了抽,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走富户;不淫商物;不欺买主。

不走富户的意思是不可以拐带权贵家的孩子,以免以后被认回,惹来杀身之祸。

第二条是因为这些奴婢进了高门大户,没准会成为哪位权贵的妾室,若查到从牙行离开前就失了清白,那权贵怎肯戴这顶绿帽子。

最后一条就比较好理解了,不能对买主有任何欺瞒,万一这些奴婢的身份有问题,是逃犯或是细作,那惹得麻烦就更大了。

“娘子别听这小杂碎胡诌,她一个五岁娃娃,我们能把她如何?”金大川忙解释了一句。

“知道就好!”沐云书只是要敲打一下金大川,她还有事要金大川去做,现在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

那个叫菱儿的小姑娘应该不是娄欣儿,借给金大川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娄家送来的人动手动脚。

娄鹤筠应该还没有将人送过来,看来先将娄欣儿买回的计划是行不通了,沐云书沉吟片刻,对金大川道:

“我有笔生意要跟金爷谈,不知金爷愿不愿与我合作。”

说着,她让宝珠拿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金大川的眼睛瞬间就黏在了银票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说,好说!娘子吩咐便是!”

金大川没想到今日会有这么大一单生意,要知道这年头一个男童也就能买五六两,丫头更是不值钱,他们多养一天就多赔一天的口粮。

而且现在各家各户都在往外卖人,没人买人手,生意实在不好做。

“这些人可要小的都给娘子送到府上去?”

男孩们听到这话,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虽然不知道沐云书是不是好人,但能离开这里,不必被打骂,他们就觉得很开心了。

“我说的生意不是指他们,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也不等金大川回答,沐云书已经朝一旁走开了几步,见金大川跟了上来,她低声道:

“这两日会有人请你做一件事,叫你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送入娄府。”

金大川一惊,眼神躲闪道:“这……这怎么可能?”

沐云书看着金大川眼神躲闪的模样,就知道娄鹤筠八成已经派人来找过他了。

“金爷,若是接下这活儿,你就是欺瞒了主家,触犯了行规,想在京城这地界立足,还是守些规矩的好。”

沐云书的声音不徐不疾,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金大川震惊地打量着沐云书,实在不明白眼前这小娘子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那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将事情泄露出去,他也没有与旁人讲过。

“这事儿您是从何得知的?”

“我如何知道的不重要,现在端看金爷的态度。”

金大川咽了下口水,真邪了门,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坏事,今儿竟被一个小娘子给压住了气势。

他虚了虚眼睛,瞥了一眼沐云书手中的银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不瞒娘子说,昨日确实有人来找过我,让我在娄府马车路过时演一出戏,娄府的娄二爷是朝廷命官,小的也是被迫行事!”

沐云书可不想听金大川解释他有多为难,只淡淡看了宝珠一眼。

宝珠会意,立即将银票又收了起来。

金大川急了,娄家虽然是当官的,可他们只给了五两银子的好处费,这娘子一下子能拿出百两,说明家势只会在娄府之上。

这样想着,他忙改口道:“小的是极守规矩的,怎能破坏行规!娘子想让我怎么做?只要娘子一句话,就算得罪娄家,小的也绝不会再接那生意!”

“不,你要接!”沐云书眸如清泉,平静却寒得彻骨,“他们让你怎么演,你就怎么演,我只有一个要求!”

小说《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虽然知道了楼鹤筠归来的时间,娄燕婉也没打算派人告知沐云书,挽着许氏的手,与许氏回海棠院饮酪浆去了。

只是两人并不知道,沐云书并没有在府门口等娄鹤筠归来,而是坐着马车出了门。

宝珠和翠玉跟着一同上了马车,马车驶离的时候两人还沉浸在震惊中,瞧见车窗外的娄府越来越远,宝珠才急着问道:

“奶奶,您不等二爷回来了么?要是错过了怎么办?二爷见您没迎他,会不高兴吧!”

翠玉也是一脸担心,“是啊奶奶,您要是有什么急事,要不交代给奴婢,奴婢代您跑一趟吧!”

看着两个为她着急的丫鬟,沐云书只是浅浅笑了笑,她到底是有多卑微,让性子清高的翠玉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必!”

沐云书倚在车厢上,享受着微风带来的丝丝清凉,对娄鹤筠这个名字再没了从前的紧张。

她珍视他,他是所有,没了这份珍视,他又算什么东西!

“随他高兴不高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翠玉发现奶奶好像是真的不在乎二爷的看法了,心中竟升起几分欢喜。

“奶奶,您早该这样了,她们就是欺负您在意他们!现在也得让她们看看,离了您,娄府会乱成什么样子!”

看着翠玉,沐云书浅浅笑了笑,能再见到这姑娘,真好。

翠玉和宝珠都是她的陪嫁丫鬟,按规矩,女子陪嫁中至少会有一人,在主母不方便照顾男主子的时,要帮男主子发泄欲z望,俗称为通房。

宝珠对男女之事比较迟钝,翠玉自小有个竹马,两人都无心做妾,她就没有跟娄府报通房人选。

因这事,许氏数落了她好几次,说她即便商户出身,也不能不懂世家规矩,明里暗里让她将相貌出众的翠玉送到娄鹤筠屋子里去伺候。

虽然娄鹤筠没有这个心思,她还是担心毁了翠玉前程,早早给她备上了嫁妆,让她与竹马完婚。

可这亲还没结成,这丫头竟在一次娄府举办的宴会上被一个高官给瞧上了,许氏早把翠玉当成自家奴才,不必高官提便双手将人奉上。

那时她在病中,没有赴宴,等听到风声时,高官已经把翠玉给糟蹋了。

大奉的姬妾是可以随意赠送的,她拖着病体去高官府上讨人,却被人赶出,还差点被官府治了罪。

后来高官被外调,翠玉也跟着走了,这丫头早就无亲无故,她实在放心不下,命人暗中打探她的消息,希望可以接济她一二。

可女子被关进后宅,这世界的门也随之关闭了,等她有了翠玉的消息,翠玉竟早被那高官主母磋磨致死,她那竹马也跳河殉情了。

想到这些,沐云书的肺子里像是吸进了许多钢针,疼的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往后的路并不好走,她不仅要讨回娄家欠她的债,还要考虑如何带着宝珠和翠玉抽身。

休书她是不会接的,她绝不会背负娄家弃妇这个名声。

但和离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奉朝的女子若主动提出和离,估计会被吐沫星子淹没,各种猜疑声会让沐家女儿再抬不起头来,她不能连累族人。

最重要的是,和离后她若将嫁妆都抽走,娄家就会垮掉,娄氏族人不是傻子,他们宁可让她死在娄府,也绝不会放走她这只肥羊的。

想给自己挣条活路,绝非易事。

好在她也不急于一时,相比离开娄府的事情,她现在有更迫切的事情要做。

沐云书不由握紧了手,一双鹿眼不自觉笼罩上了一层雾气。

马上就能见到它了吧,这一次,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它!

翠玉和宝珠看见沐云书忽然红了眼睛,以为奶奶是想起二爷才难过,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奶奶和二爷的情况她们最了解,两人成亲四年了,可现在还没有圆房,二爷一直对奶奶不冷不热,再这样下去,奶奶最好的光阴都蹉跎了,身边也没有一儿半女,以后可怎么办啊!

就在两人替沐云书犯愁时,马车已经来到了西城门附近。

这里涌入了不少流民,形成了一个小型市集,流民能卖的不是旁的,是他们养不下去的儿女。

沐云书拿起一件深色的斗篷,披在了身上,又戴上了一顶帷帽,将自己捂得严实。

宝珠和翠玉虽然不解二奶奶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还是跟沐云书一起戴上了帷帽下了车。

“奶奶,这里人太杂了,您要买人手,奴婢帮你叫个牙婆到府里就是,咱们还是快回吧!”

那些流民瘦得只剩皮包骨,宝珠看着他们瞪着微微凸起的眼珠儿,将手中的孩子往她们面前推,嘴里还说着嚷求的话,心里莫名害怕。

虽然知道灾情严重,可在娄府里吃穿不愁,真没想到外面是这样一番光景。

娄夫人竟还不知足,若不是她们奶奶撑着,就娄家那一圈酒囊饭袋,大概连今年的粮食都买不起!

沐云书没有听宝珠的话,而是对罗三道:“你去寻一个左脸带着伤疤的男人,应是个人牙子,就混在这一带!”

这里很乱,罗三有点犹豫,不过这几年他跟在二奶奶身边,知道二奶奶是个有主见的人,便没有质疑。

而且这市集周围有兵卫巡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这样想着,罗三便领命而去,沐云书主仆三个则继续朝破巷深处走。

直到人越来越少,房屋也越来越破败,她们才在一个土坳边停了下来。

沐云书站在土坳边,向里面探着身子,没多久就听见了几声奶唧唧的“嗷嗷”声。

“好像有小狗的叫声!”

宝珠惊讶地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顺着声音寻去,果见一只毛球卡在了土坳中。

宝珠和翠玉见沐云书似乎很在意这小狗,便合力从土坳里将小狗抱了出来。

“嗷嗷!”

毛茸茸的小东西看见沐云书也格外激动,一直朝沐云书扑棱着小短腿,嘴里还发出令人怜爱的哼哼声,好像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主人一样。


只有娄欣儿暗暗撇了撇嘴,有点不开心。

她的不开心也不全是因为要干活,而是沐云书并没有给她过多的关注。

看着沐云书总是亲近那个叫芊凝的小女孩,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甚至还偷偷的将芊凝挤到了一旁。

走到庄子边缘的地方,沐云书停了下来,对几个小家伙道:“你们去玩一会儿吧,注意安全,仔细别糟蹋了田里的东西!”

说着,看向照顾孩子们的几个下人吩咐道:“照顾好他们,别叫他们受伤!”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听说可以去玩,个个开心地笑了起来,下人们也点着头,保证会看好孩子们。

只有小小只的芊凝仍然跟在沐云书身后,好像生怕把人给跟丢了一样。

但她并没有跟得特别紧,好像害怕沐云书会误会她故意粘着她,讨好她。

沐云书知道小芊凝缺乏安全感,便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进了药园。

看到这一幕,娄欣儿委屈得直想哭,娘亲说她是千金小姐,被捧着护着的人应该是她,凭什么那几个小乞丐跟她吃的一样、住的一样!

可她想起父亲交代过她,必须要让这个女人喜欢上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娄府,光明正大的叫他爹爹。

不就是哄人开心么,这个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娄欣儿想起娘亲最喜欢漂亮的花朵,总是把房间里装满花,这个女人也一定会喜欢的!

如是想着,娄欣儿便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瞧见不远处有一排葫芦藤,跑过去将葫芦藤上的白花都折了下来。

照顾她的丫鬟瞧她这番动作,犹豫着阻拦道:“欣儿小姐,这些花儿好像不能摘,咱们要不去别处吧!”

娄欣儿不悦地瞪了丫鬟一眼:“怎么不能摘?这庄子都是我们娄家的,我想摘什么就摘什么!”

娘亲跟她说过的,爹爹的就是她的,她是爹爹最爱的宝贝!

丫鬟知道娄欣儿的身份,她原来是大少奶奶身边的人,二爷这一次是特地把她派到欣儿小姐身边的,所以她不敢顶撞娄欣儿,只能顺着她。

娄欣儿摘了一捧葫芦花后,转头又瞧见对面一个凉亭边摆放着几盆漂亮的紫花,将葫芦花都塞给了丫鬟,她高兴地跑了过去,一把将那些花从盆子里拔了出来。

躺在凉亭里休息的两个人听到声音,迅速将挡在脸上的草帽拉了下来。

阿泗瞧见小女孩把自家爷辛苦养出来的香叶天竺葵全都糟蹋了,脑门儿青筋直跳。

墨归也将剑眉锁在了一起,哪里来的熊孩子?

阿泗一个挺身就跃出了凉亭,抓住了娄欣儿的手腕,怒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谁叫你跑到这边来揪花?”

阿泗跟着墨归没少审问犯人,身上自然带着一股子戾气,娄欣儿被吓得立即扁起了嘴,“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声音传出老远,站在药园里的沐云书很快就听到了这哭声。

不用仔细分辨,她也能听出这是娄欣儿的声音,只是再没了从前的紧张和焦急。

庄子很安全,周围都是下人,沐云书并不担心娄欣儿会出什么危险,但她还是提起裙摆,带着翠玉等人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了过去。

穿过葫芦藤,沐云书就瞧见凉亭下站在两个穿着粗麻衣衫的男子。

男子可能刚刚劳作回来,领口和袖口都是汗,衣襟半敞着,隐约漏出了里面的麦色肌肤。


沐云书没有上前,远远朝两个男子微微欠身。

“我们初来乍到,不知这葫芦藤外是其他庄子的地界,希望两位兄弟不要怪罪!”

她以为娄欣儿误闯了别人的院子惹人家不高兴了,朝后面跟过来的翠玉看了一眼,翠玉立即抱着一筐瓜果走了过去。

听到沐云书的称呼,墨归轻轻挑起了眉头,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为了练武,他选了一身方便的衣裳,估计这女子是把他当成这庄子里的庄头了。

阿泗看着翠玉递来的一筐瓜果,冷笑道:“怎么,一句初来乍到就想糊弄过去?你可知你们家这孩子做了什么?她把我们的花都糟蹋了!”

阿泗跟墨归一样,没什么同情心,别说孩子,七八十岁的老人,怀了身孕的妇人,只要犯了错,到他这儿一样受罚。

“欣儿只是摘了几朵小花花,欣儿没有做坏事,是他们欺负欣儿!”

娄欣儿被阿泗吓得眼泪如同珠子一般一颗颗往下掉,不明所以的人当真会觉得这小女孩是被两个大汉给欺负了。

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甩开了阿泗的手,朝沐云书扑了过去。

娄欣儿的丫鬟小喜害怕娄欣儿闯祸,她跟着吃挂落,见两人穿得很普通,连连点头道:

“没错,欣儿小姐真的没做什么,她只是摘了几朵野花,这两人……这两人定是想要讹咱们银子。”

阿泗被这话气的得胸口痛,“你们是不是想拿无知当借口?什么叫就摘了几朵花,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这时候,沐云书垂下头朝娄欣儿手里捏着的花儿看了一眼,这才明白对面这两个小哥为何会如此生气。

“这是天竺葵,能止血驱虫,是草药,也是名贵的香料,这种花在京城很少见,十分名贵。”

沐云书的话让墨归和阿泗有些意外,一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认得天竺葵这么稀有的花草,其次,是没想到她知道名贵,还这么轻易就认错,就不怕赔付很多银子么?

沐云书将娄欣儿手里的花接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道:

“欣儿,不管这花是否名贵,你都不该将别人辛苦种下的花摘下来,去跟两位哥哥道个歉吧。”

娄欣儿并不知道什么是天竺葵,她摘这花儿是为了送给沐云书,她不夸赞她,不维护她,竟然还让她给两个下人道歉,这是什么道理!

若是她娘亲在,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她的!

娄欣儿委屈地将手中的花扔在了地上,还用脚踩了几下,哭着道:“我没有错,我不道歉,我不喜欢你了,你也是坏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娄府!我要……”

不等娄欣儿喊出要找爹爹的话,小喜立即捂住了她的嘴,惊慌地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看住欣儿小姐,您别怪欣儿小姐,要罚就罚奴婢吧!”

说着,她朝墨归和阿泗的方向躬了躬身,“求两位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了!”

阿泗听着这道歉的话,怎么都觉得不顺耳!

什么叫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孩子犯错就有理了!

他正想骂小喜几句,自家爷却先一步开了口。

“你们是娄府的人?”

他声音低沉,与这身穿着极不匹配。

因为要守礼数,沐云书不好去直视墨归,只轻轻颔首当作了回答。

她没有再执着于教导娄欣儿,只将翠玉招过来,让她把药园里几株名贵花草搬过来。


“瞧我,我不是说弟妹这样做不对,只是觉得在庄子里没有什么可学的,怕耽误了孩子们。”


许氏并不在乎另外几个,但她的孙女以后一定要嫁到高门大户去的,当然不能叫沐云书给养粗鄙了,于是她望着娄鹤筠问道:

“不是说修什么济民堂的?修好了就把他们接回来吧!”

娄鹤筠早就有这个打算,这些天他还寻了两位先生,等济民堂一修好就叫孩子们回来。

“母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再过一两日济民堂就修好了,到时候我会将云书她们接回来的。”

听到娄鹤筠要亲自去接沐云书,楚曼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鹤筠不是对那沐氏很是疏远?怎么会亲自去接她?

可想到她的欣儿也在庄子上呢,楚曼娘这才释然,阿筠想见的应欣儿。

楚曼娘勾起唇轻声道:“儿媳别无长处,只略通音律和书画,孩子们得闲时,儿媳可以教他们弹弹琴,练练字。”

许氏想让娄欣儿嫁入高门,当然要好好培养她琴棋书画这些,若请先生不知又多花多少银子,大儿媳愿意教,正合她心意。

“那再好不过,只不过要辛苦你了!”

楚曼娘把帕子握在胸前,轻轻摇了摇头:“不辛苦的,不在庵里念佛,便力所能及地做些善事吧!”

“大嫂嫂真是心善!”娄晴笑着赞了一句,凑到楚曼娘耳边低声道:“你能嫁到娄家来,真是娄家的福气!”

娄鹤筠眸含柔光地弯了弯唇,曼娘出身书香门第,若她可以教孩子们,一定可以把孩子们教得如她一般优秀,估计云书知道曼娘愿意来教这些孩子,也一定会为孩子们开心吧!

娄鹤筠正怔怔出神时,一个小厮匆匆走入了正厅,朝着众人行了一礼,然后走到许氏面前,将一张帖子呈了上来。

“夫人,是镇国公府差人送来的帖子,说是几日后的马球赛,请您带上府上的奶奶、小姐以及几个孩子去观球!”

小厮说得有些急,这也怪不得他,实在是娄府这样的门第八竿子都够不上镇国公府的门槛儿,镇国公府的人居然亲自来下帖子,怎能不让他惊慌。

许氏顺手接过了帖子,本想挥退小厮,可反应过来小厮说得是镇国公府,她的动作僵住了,嘴巴张得几乎能放下一个鸡蛋。

“镇什么府?”许氏觉得自己听错了,开口问了一句。

“夫人,是镇国公,国公府!”

“哪个镇国公府?”许氏问。

“就是镇国公那个镇国公府!”小厮嘴角抽了抽,大奉还能有哪个镇国公府!

许氏被惊得不知说什么好,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朝娄鹤筠看了过来。

“镇国公府怎么给咱们下了帖子?儿啊,难不成你政绩突出,都入了镇国公的眼?”

娄鹤筠闻言面色一红,他还没有自负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镇国公那样的人物,哪里有空关注他!

可若不是因为他,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这时娄珏轻声道:“许是二哥和……和二嫂办济民堂的事情,被镇国公知晓了,因此抛来了橄榄枝也未可知。”

这济民堂是沐氏的主意,娄鹤筠神色有些复杂,他从未想过沐云书能帮上什么忙。

风荷轻轻转动了一下眼珠儿,瞧了一眼自家眉头紧蹙的大奶奶一眼,试探着道:

“其实……其实奴婢与奶奶在庵中见过老夫人几次,老夫人信佛,还与我们奶奶聊过佛经,说……说不准是老夫人知道大少奶奶回府,所以才下了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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