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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阅读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

兔紫月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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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康睿秦莲秀   更新:2024-04-24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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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康睿秦莲秀的现代都市小说《短篇小说阅读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其他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康睿秦莲秀,是网络作者“兔紫月上”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林清远看着宋初语。宋初语也看着林清远。赌坊背后有问题?“我找人先打听一下。”凡是银子最好只进不出,当然,大事除外“辛苦相公了。”宋初语话落,心中落定,猛然发现,潜意识里她如此相信林清远的能力,比信任康睿更甚。宋初语突然停下脚步。林清远险些撞到她身上。宋初语看着不远处的人影,顺便将林......

《短篇小说阅读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精彩片段


林清远看着宋初语。

宋初语也看着林清远。

赌坊背后有问题?

“我找人先打听一下。”凡是银子最好只进不出,当然,大事除外

“辛苦相公了。”宋初语话落,心中落定,猛然发现,潜意识里她如此相信林清远的能力,比信任康睿更甚。

宋初语突然停下脚步。

林清远险些撞到她身上。

宋初语看着不远处的人影,顺便将林清远拽到与自己平齐的位置,总在她身后走什么,前面去。

“谁?”

那人已经走了过来,来人人高马大,与国公爷七分相似,他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郡主,立即后退一步:“属下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

宋初语看了她片刻,微微福身:“大哥。”

林清远紧跟着见礼:“大哥。”

宋石受宠若惊,急忙后退一步,不敢认。

宋初语也没有多说,带着林清远走了。

留下宋石若有所思的看着郡主离开的方向,这个家里没人觉得他是庶长子,他跟着马房的刘伯长大,一直以为自己是下人的孩子,后来知道了自己爹是国公爷,但也还是知道,府里没有人觉得他是。

他也不觉得自己是,郡主和世子平日更不会理睬他,可刚刚郡主叫了他‘大哥’。

这种感觉,像被落下来的星星砸了一下,头晕脑胀。

宋石憨憨的挠挠头,没意识到自己扛着弓笑眯眯的跑了。

……

马车上。

林清远看眼郡主,想问什么没敢问。

他侧面了解过国公府的人口,郡主有几个庶弟庶妹,关系虽不算亲厚,但都井水不犯河水。

唯独这位庶兄,可以说他生母和宋夫人有仇,她不但在宋夫人未过门前怀了孩子,还企图让国公爷悔婚,带她私奔。

夺夫之恨也不为过。

所以宋夫人进门后,对这位庶长子不闻不问,国公爷也不过问,像下人一样在府里长大,没听说什么品行不好的话,反而是力气很大,在军中有任职,可为人安静,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谁。

知道的,也只当他是马房刘伯的儿子,因为感念宋家,才叫宋石。

现在看来,郡主对这位庶兄不错,至少比对她大嫂更认同,否则她不会特意停下来问候。

宋初语心情非常糟。

上辈子,她没有注意过这位大哥,到大哥死,都没有多看一眼。

如果不是他为国牺牲,他死后,他的妻子以功臣之妻的身份嫁给了镇国公世子续弦,后来成为镇国公的心尖肉,她根本不会记起有过这样一位兄长。

更让她惭愧的是,也是因为庶兄是个妥妥的悲剧,她才记忆犹新。

庶兄将娶的妻子也是庶出,那女子确实惊才绝艳、学富五车,可,那女子不喜欢庶兄,她喜欢的是她表哥镇国公世子。

可身份过低,根本不可能嫁给镇国公世子做正妻,于是嫁给了庶兄。

庶兄常年在边疆,为救安国公牺牲后,追封大将军,他的遗孀水涨船高,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恰逢镇国公世子原配去世,三年后,镇国公世子续弦英烈之后,身份、家世刚刚好不说,她娘还出了一份嫁妆。

从此那个女人一生顺遂、事事如意。

宋初语告诉自己不该以阴谋论想别人,可她就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或者她那位庶嫂和镇国公世子前妻的死有问题。

可,他们又不可能将手伸入战场,她庶兄确确实实为救父亲死了,谁也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庶嫂选中哥哥,图的就是孤寡的身份。


宋初语看他一眼,这些事林清远不应该没有考虑过,但他做不合适,她就做了,宋初杰要动,宋初杰身边的人更要动,蛇鼠一窝:“算了,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了知道怎么说吧?”


“小的……染了风寒,今晚没见过任何人。”宋贰嘴唇苍白,瑟瑟发抖。

“再敢帮二爷物色人,我就让你在京兆府尹的大牢里被老鼠啃干净!以后你家二爷想出去玩,你怎么说?”

“二……二爷,没有货……”

“错了,你就让人——”宋初语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宋贰脸色惨白,像死了一样,他不敢,他不敢。

“怕什么,做隐秘点,不试试他加注在别人身上的怎么知道他做了什么?你说是不是?”

宋贰吓的慢慢的往后爬,郡主可是二公子的亲妹妹……

如果不是亲的,宋初语早让宋初杰死一百回了:“你放心,明晚我找宋达也这么聊聊,他会帮你的。”

宋贰如坠冰窖。

“行了。”宋初语起身:“送他回去。”

“是。”

宋初语擦擦手,她明白,她就是给宋初杰身边换了人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不如让他身边的人盯着他,时时刻刻约束他所有的行径。

但这些毕竟是下人,有些事他们不方便做,可宋初杰的事迫在眉睫!不行了就再养两条狗,看到他调戏妇人,立即往关键地方咬,不信掰不正他那些臭毛病!

她是可以做的再直接一点,比如,不委婉的对宋初杰动手。

可是父母在……她母亲对她宽容,对二哥同样宽容,她老人家宁愿看着国破家亡也不想看到他们兄妹自相残杀,愚昧又赤诚。

……

宋初语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你们就别进去了,免得吵醒老爷了。”

“是。”

宋初语轻手轻脚的进去,刚要拆头上的发钗,就见林清远一动不动的坐在床头看着她,吓得她赶紧拍拍胸口,缓解了好一会,才把最近的烛火点亮。

林清远见状,也不敢动了,怕吓到她。

“怎么还没睡,马上要上衙了,一晚上没睡?”她跟庄嬷嬷说了,不让林清远等她。

林清远精神还好:“睡不着而已,事情处理好了?”

宋初语拆着头上的碧玉钗环:“嗯。”

“饿了吗?”

林清远不说还好,一说,确实有点饿了。

林清远起身,吩咐厨房准备些清淡的吃食,走到她身边帮她拆头上的珠翠。

“让微蕊来就好。”

“左右我也无事。”林清远看着她摘耳坠的举动,突然有些愧疚:“二哥的事我处理的是慢了些,我……”

宋初语打断他,轻轻握住他的手:“这件事怎么能怪你,他什么样我心里清楚,他也该有个教训。”

林清远却觉得如果自己做的再快一点,让二哥老实一点,郡主就不用亲自出手。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两兄妹,有些事她不方便直接出面,就需要他雷厉风行一些,是他考虑不周。

宋初语觉得林清远是妹婿,宋初杰又是自己娘家人,做的狠了不合适,很多时候便不方便动手,还是她多处理一些比较好。

宋初语不经意看到镜子里他的神色,忍不住笑了:“怎么了?”落寞什么?

“没有。”林清远将朱钗放下,又拆下一颗蓝翠,她的头饰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丰富。

如果不是娶了郡主,他大概一辈子也分不清,整幅头面该有108件配套,还是68种款式。

宋初语无奈,她觉得他做的很好,可自己的事并不都需要他处理。

她就算不出仕,也没想过完全依赖谁,但又不否认,有林清远在,她会放心很多:“我二哥被家里惯坏了,若是放任不管,早晚会出事,我不希望因为他这点小事让你不高兴,而且,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二哥的事尽心尽力,所以,如果有话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好吗?”

林清远看了她一眼,见她目光坚定、纯粹单纯,心中不禁自嘲,看来他也并不是无欲无求,到底是希望她依赖自己多一点,好证明他尚有丝用处。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误区。

林清远平复下挣扎了半宿的心神,抬手替她摘下另一边的耳坠,落在掌心,红欲滴血:“是我狭隘了。”

宋初语笑着靠进他怀里:“不,你无限广袤。”其实有件事她一直没说,上辈子,谁想让安国公府名存实亡,康睿又在架空岳家上起了怎样决定性的作用,这种事,只要想一想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可兄长已经如此,子女又到了婚嫁的时候,她像被捆住翅膀的雀鸟,不瞎也得装瞎。

如果上辈子,康睿做到林清远做到的,力挽大夏半壁江山,真的庇护了宋家兴亡,她怎会介意区区一个嫂子是不是他娘子的事。她多不懂事才会将自我恩怨凌驾于国仇、家兴之上,可到底,他才是罪魁祸首,他所谓的维护、所谓的尽力,都是他自己往上爬的工具,才会让他的歉意显得苍白又恶心。

林清远笑了,不知道她怎么每天都能变着花样夸他。

“当然是因为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了。”

林清远让她去洗漱。

“那你要说你没有不高兴。”

“我真的没有不高兴,就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多。”不够好。

“头低一点。”

“嗯?”

“低一点。”

林清远弯下身。

宋初语捧住他的脸:“我们清远最好,有你陪在我身边,我觉得非常开心,再说了,你到底是女婿,你若是动我哥一根毫毛,你看看你丈母娘怎么煽风点火的讽刺你,我动手就不一样了,她顶多骂我一声小兔崽子、搅家精,骂完过两天还得给我说好话,求着我回去,你行吗,恨上你都有可能。”

林清远将下巴完全陷入她手心,像从洁白睡莲上结出的寄生果,他依附着她得到了所有,她却不觉得她是供养者:“娘才舍不得说你。”

“所以,不要不开心了,你不知道上次我回家见到我哥老老实实在家里多惊讶,我们清远很厉害的。”

是你给的机会,林清远慢慢低头,唇瓣触碰到她的手……

微蕊端着饭菜进来。

林清远骤然站直,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已经摘好了,吃……吃点东西再睡。”

宋初语哭笑不得:“微蕊,你下次进来能不能敲敲门。”

微蕊冤枉,她是贴身大丫头,守在主子床边伺候的人,就是主子床第间的事她都该知道的七七八八,什么事是她不该见的,就老爷矫情。

他只是还不习惯,给他点时间。



而且,林清远怎么可能跟严不渭他们关系这么好,他不是最看不起他们,心里最抵触他们,每天都想除之而后快吗?还是,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林清远多看不起他们?


尤其韩景善最为自命不凡,是被林清远车裂的人之一,从此他治理之地与上京城军营势不两立,可如今这些纨绔跟这些酸儒官员一起玩闹,还能闹到一起,简直离谱!

这些自命清流的人也不怕落了他们的名声。

可不管康睿心里多气急败坏,这些人依旧玩的有声有色,就连宋初杰下场,都没有引起这些人的反感,他怎么甘心!明明拥有先知的是他,该顺风顺水的也是他!

康睿的火气堵在胸口,憋的眼睛发红。

“有人比箭了?”

“走,去那边看看。”

其实在场的人没人不反感这些纨绔子弟,跟他们站在一起都浑身不自在,但他们是来做客的,又不是去茶楼吃酒,说走就走,何况这几个人身份显赫、性情乖张,只要还长着脑子都知道没有故意撕破脸的道理。

更别提,今天他们像吃错药一样和善,让他们想找个理由告辞都找不到。

林清远站在暖亭里安逸的欣赏着冬日的景色,有时候,趣味并不只是表面的平静和繁华,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体验和理解。

他转头看着林中玩闹的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平静和悠长,世界本不美好,想改变它,就要接近能改变他的人,独自固守都是空谈罢了,不走一走,怎么知道不可能。

另一边。

宋初语带着一众女眷在听戏,说是带着,她和这些夫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只是因为在巨大的圆形看台中间,有一座一尺一黄金的刺绣支起的帷账,刺绣的纱织非常精妙,从里面能看到外面,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

而宋初语坐在外面,只有姜姑姑陪着林老夫人坐在里面看戏,林老夫人怕生人,但又喜欢热闹,这是最妥善的方法。

宋初语自己坐在外面,偶然跟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说两句话,看着谁快摔倒了扶一把,笑容满面的将手边放着的果子、杏脯递给他们吃,小孩子似乎十分喜欢毫无架子的郡主,不一会就要跑过来蹭蹭她。

宋初语虽然没怎么和在座的夫人们交流,却让人觉得十分亲切友好。

也不是宋初语不和她们聊天,而是阶层差距太大,没有任何可交流的地方,反而是这些孩子,尚不懂身份尊卑,大家都玩的开心。

众位身份不高的夫人们,一开始见自家熊孩子跑过去,心惊胆战的,但见郡主不赶人,还帮自家熊孩子擦嘴,心里一阵暖意,先不说对方的身份,就是容貌气度也让她们退避三舍,有她在,她们在这里看戏一开始甚至不敢大声说话,见郡主好相处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是这样也没人敢主动找她攀谈,无形中都觉得她们和郡主之间有一座无形的屏障。

世家贵族娇养出的女儿,原来是这样的,真美,不知道自家闺女将来有没有可能被人称一声闺秀。

宋初语抱起一个弄脏衣服的小女孩。

“袖袖,脏脏。”

小女孩的母亲忍着对郡主的敬畏,急忙走过来,礼行的毫不标准但真诚:“民妇见过公……见过郡主,郡主让民妇来吧,袖子脏一点点不打紧。”



重生后,宋初语再次听到了锣鼓齐鸣的喧闹声。

她知道。

是住在敬客楼柴房的落魄学子康睿,中了状元。

现在人人可欺的寒门之子,将来权倾天下的权臣。

只是这一世,都和她无关了。

她不会再嫁给他,亦不慕他将来的荣华。

……

敬客楼雅间内。

十六岁的宋初语静静地垂下头,少女的脸上,没有一丝对热闹的好奇。

上辈子,也是这一天,她与小姐妹玩累了,在敬客楼雅间等家人来接,楼下突然一片喧闹,她好奇的探头往外看。

便见到了青竹如玉的康睿。

他被人群拥簇着出来,竹简里对男子所有的描写都有了雏形。

眼高于顶的掌柜亲自包了银子,客气的赠送给年轻人,让他打赏旁人。

康睿礼貌的婉拒,他的脸上没有乍然得势的欢喜,也没有寒窗二十年的悲苦。

他站在人群中,像初入繁华便拥有了沉稳的睿智和处变不惊的从容。

也是那时,惊鸿一瞥,遥遥一幕,落入她心中,生根发芽。

后来春日宴上,太后姑姑问‘你可愿意?’。

她含羞点头。

不久后,十里红妆、良田万顷,嫁给如意郎君。

上京城人人嘲笑她身为太后亲侄、安国公府嫡女,却嫁给寒门之子,自甘堕落。

她却觉得康睿人中龙凤,值得如此。更何况,难得一心人。

事实证明,她眼光很好。

康睿从七品翰林,做到二品大员,功绩赫赫,打了所有人的脸。

这时候,众人说她有眼光,会识人,不单相公有本事,还对她疼爱有加,昔日的小伙伴只悔当初慧眼识珠的不是他们。

宋初语不屑冷笑。

多大的脸,敢这样想,朝中势力诡谲,多少人诋毁康睿靠岳家起家仕途也曾百般艰难。

宋初语不否认康睿有父亲的扶持少走了很多弯路,但更相信康睿的努力。

十多年来,他笔耕不辍,事事勤勉,从不懈怠,每一份荣耀都是他应得的。即便没有她,假以时日,康睿一样能功成名就。

康睿最让她感动的是,安国公府出事时,他不顾所有人劝他明哲保身的建议,毅然帮她捞出她好赌成性的大哥,救过她私自调兵的二哥。

即便从耿直的忠臣,成了包庇妻兄的奸佞,也毫不动摇的站在她身边。

这也是上京城女子咬碎了手帕,嫉妒她的根源——不离不弃。

宋初语也那么以为。

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她也觉得自己婚姻幸福,此生无悔。

可她偏偏知道了。

她敬若母亲的长嫂,住在后院的长辈,竟然是康睿以前的妻子。

她倾尽关系请来的名师,当大儒培养的侄子,竟然是康睿的亲儿子。

呵呵!

好一出大戏。

如今,那个女人的孩子中了举人,康睿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秦莲秀觉得有底气跟她闹了,事情可以抖出来了是吗!

秦莲秀跪在康睿身后,凄婉的看着宋初语,声音瑟瑟发抖:“瞒着妹妹,是为了妹妹好,妹妹何须发这么大脾气,老爷对你的心,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已经退了一步了,妹妹再这样跟老爷闹,对得起老爷跟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哈,她怎么从没发现秦莲秀如此能说会道,且有一张娇媚无比的脸!

把倒打一耙说的理直气壮,明明她婚前问过康睿,可有喜欢的人,他说没有。

现在什么意思,她还要感恩戴德,谢谢她相让了?!

她以最高规格供养的是嫂子,不是贱人!

亏她当年看她可怜,怕逃荒而来的长嫂被人看不起,给她请教习姑姑,怕她不熟悉上京规矩,让她住在郡主府。

养了个贱人!

“妹妹!你太过分了!怎可出言伤人!老爷何曾负过您,思贤何曾没叫过你婶娘,您出身高贵,贵不可欺,当初老爷怎敢不从,如今你是康家主母,人人敬重,就连你儿子不争气,老爷也想牺牲我儿子的前程为你儿子铺路,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闹的人尽皆知才甘心!你对得起老爷吗!”

宋初语快笑了。

谁闹了!

还有——

她儿子不争气!?

她儿子是康睿长子,安国公府外甥,就是个废物,上京城所有官职也任由他挑!用的着她儿子铺路!

“老爷,我心口痛,你们夫妻间的事,自己解决吧。”秦莲秀扶风弱柳的走了。

宋初语险些气晕过去,她从来不知,这女人如此弱不禁风。

可,宋初语又清楚的明白,秦莲秀为什么敢‘忍气吞声’二十年后,‘不小心’把事实泄露出来。

因为康睿对她有恩、康睿救过她大哥、二哥,她父母、姑姑早已先去多年。

她有天大的不愿意,也不能把这件事闹开,否则就是她忘恩负义、贻笑大方!

只是她安国郡主,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她没有立场跟康睿闹,跟自家不争气的兄长闹总行了吧。

保不住安国公府的招牌,干脆过继她儿子,让她儿子继承安国公府。

嫂子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就滚!拿她换来的前程,有什么资格跟她说不!

她在娘家发泄怒火,大哥、二哥却找人绑了她,警告她说,他们找康睿办事,是给了康睿银子的!是公平交易。

如果不是看在康睿如今的权势上,她未必能踏入安国公府一步!再有下次,别怪他们不客气!

她不敢置信的质问康睿。

可康睿早已不是当初的康睿,不怒自威,目光摄人:“安安,一把年纪了,别闹了。”

这是‘闹’!

康睿以为她在闹,也是,现在的他,确实觉得这些是小打小闹。

宋初语哭了。

拒绝康睿再进她的院子。

‘长嫂’期期艾艾的来找她:“妹妹命真好,哭一哭,闹一闹,老爷连我新得的丫鬟都不看了,只惦记着妹妹高不高兴,妹妹该多体恤夫君才是。”

“出去!”

秦莲秀毫不畏惧,她儿子中举,相公有权,会怕一个拔了牙的郡主:“好,好,我出去,脾气怎么还这么大,以前你可最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郡主忘了?”

“滚!”那是耻辱。

秦莲秀甩袖就走!

宋初语倒在榻上,目光空洞,几乎想不起,秦莲秀刚到上京时,低头哈腰,讨好她的样子。

她真是把她养的太好了。

……

宋初语病了。

御医说是心病。

听起来很矫情的病症,她却真病的无法起身,甚至没力气主持儿子的弱冠礼。

儿子以为她装病跟康睿生气,劝她不要让父亲为难,很多事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

宋初语看着儿子。

大哥、二哥让她识相点,说是为了她好,秦莲秀说,不告诉她婚事也是为了她好!

都是为她好。

宋初语突然不知道,什么是不好。

……

宋初语跟康睿提出和离,说,她不稀罕康夫人的位置。

康睿让她别使性子,将她关在院子里,夜夜留宿,她挣扎,他只当她闹脾气!

她想让大哥二哥去坐牢,哪怕全族流放,也死个痛快。

大哥却觉得她疯了,说这样的胡话!

她倒是想疯。

可女儿的婚事迫在眉睫。

长子的前程近在眼前。

她能怎么办!

……

深冬的大雪覆盖了上京的街道。

人到暮年的宋初语披着裘衣,站在长廊下,心中明白,康睿才是真理,她的想法无关痛痒。

如果她还想给自己的孩子留最后一点体面,她还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笑。

她就该安安分分,讨好康睿,保住她宰相夫人位置。

可,她怎么甘心!

这样的日子她宁愿不过!

待最小的女儿成婚后。

宋初语以思念姑姑为名,削发为尼,常伴青灯为国祈福。

这是她不让自己发疯、不让儿女沦为上京笑话的唯一的路。

……

每逢修沐,康睿都会上山看她。

她不见。

他就等在外面,陪她说话,仿佛年少时,他哄她的每一个夜晚。然后枯坐一夜,留下满墙思念的诗句,蹒跚离开。

宋初语冷冷的站在山道上。

这些诗句,除了感动上京小姑娘,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没关系,我教他,我亲自教他,再送他一套壶。我的人哪有不会那个的,你这里有投壶的的游戏吧。”

“管家已经备好了。”

严不渭跃跃欲试,他还没有试过‘礼贤下士’,但也见爹爹他们做过无数次,如今轮到他了,他没道理做不好:“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回。”

林清远扣住他手腕:“哥,还是别去了,有时候这些人挺不识相,还是找个机会,您把他打一顿,威胁威胁,他敢不给您好好办事。”

严不渭一听不乐意了,语重心长道:“林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做人呢,也不是做人,这有能力的人都有几分傲骨,不能靠打的,尤其我们指望他们办事就更不能打了,你等着,看老哥给你做个榜样。”说着整理整理衣襟,带上自己的侍从,和蔼可亲的走向园子里三三两两的人群。

毕竟万一,以后都是他的‘下士’呢,多留几个好印象也是好的。

林清远神色如常,还有几分担忧,似乎不是很相信严大哥。

韩景善安慰的看眼林清远:“没事,你严哥知道他在做什么,不过严哥真得了一个县?”

“嗯,我也是前不久收到的消息,我觉得韩哥那里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上京城距离交趾远一些,可能没有这么快有消息,即便有了消息还要看具体用那些‘药’换回了什么。”

韩景善瞬间坐正,也就是说他也有可能得到一个县,或者一个湖,那他是不是也需要先‘礼贤下士’一下,毕竟这里的官员一看就是那种,有点本事,却没有门路的傻子,他要不要也趁机抓一个?

“韩兄也想去投壶?”

韩景善挠挠头:“万一没有得到什么,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期许。”多丢人。

林清远斥责道:“韩哥这么说就不对了,您是谁,您身后是谁,韩哥帮我给兄弟落实兵役的时候可说过驳回的话,谁家没有几个亲戚求到韩哥这里的时候,何况如果被韩哥看中,稍微帮他们引荐一下,也是他们的福气。”

对呀:“我去帮严哥投壶去,他技术不行,投壶还得看我。”

宋初杰被自家妹婿惊出了一身冷汗,待人走了,赶紧把妹婿拉过来:“你拿到了北戎的走马县?”他身为武将世家,比他们知道的更多,走马县出产良驹,地理辽阔,草木繁盛,是首屈一指的战马之地,如今却是严不渭的了。

林清远再次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都要被他们拽烂了:“回二哥,是。”

宋初杰看到了他腰间的络子,拙劣的手艺一看就是自家瘾大手菜的小妹杰作,如果是以前,他就开启嘲讽模式,怼这位妹婿几句,女人怎么能如此惯着,这种东西就不该戴出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对他们平静的说出几个州县,自始至终没有太多表情的妹婿,他反而说不出口了。

他真的只是随便说说,就有了今天?别忘了,他还让上京城周围万万流民有了去处。

林清远见二舅哥看自己的络子,小心的将络子往玉佩后面挪一挪,怕他开口要。

“行了,我差你这点东西。”

林清远憨厚的笑了:“谢二哥体谅。”

“瞧你那点出息。”可就是这点出息的人,做了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宋初杰心情复杂的看向不远处开始投壶的众人。如果一个半月前有人告诉他,他们会和一群除了穷酸一无是处的官员玩在一起,他一定拔了那人的舌头。



宫外。

宋初语透过窗帘缝隙,远远的看见父亲带着林清远出来。

林清远敏锐的看过去,窗帘一角,她如雾似梦。林清远下意识颔首:成了。

宋初语见状,放下窗帘,尘埃落定,希望他前路无坎坷、受人尊敬,就算是表面功夫,所有人都该做好看了。

宋诚义停下来:“工部员外郎如何?”正四品,勉强能配他女儿。

林清远收回视线,眼角一抽,不问能力,不管精通,直接给四品:“回将军,工部令史即可。”

宋诚义冷哼:“七品小官,给人打杂,有何出息。”

都有国公爷当靠山了,什么官职没有出息:“国公爷教训的是,草民全赖国公爷提携。”

……

康睿与同僚告辞,刚进门,便踩了一脚鸡屎。

七八只鸡从笼子里飞出来咯咯哒的在院子里散步,鸡毛、鸡屎到处都是,一只公鸡受惊后飞扑到他身上,扑了他一身屎尿。

康睿心里火冒三丈。。

正八品翰林同窗从房里出来,热情无比:“康状元回来了,我老家来了亲戚,带了不少鸡鸭,今晚家里炖鸡,一起吃。”炫耀又自豪。

康睿简直无语,几只鸡而已,府衙短了吃了还是喝了,院子里到处都是。

“康大人,鸡粪我给你留着,你种种花也好。”别人要他都不给。

康睿就没被人用鸡粪讨好过:“谢谢,不用了。”

“用,用,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回头我收起来堆你窗户底下,晚上过来喝汤。”说完兴高采烈的提着鸡笼去了后院。

康睿看看身上、脚上的鸡屎,深吸一口气,忍着不适回房间换衣服。

灰色的粗布长衫掉了一颗盘扣,康睿有种砸了桌上茶杯的冲动,但又生生忍住,这是他上职后唯一置办的东西,招待同僚时一定要用,砸了就没有了。

康睿泄气的坐在床上,一眼看完简陋的房间全貌,以往的金缕丝帛、锦缎珍宝,一无所有。

住在后面的浆洗婆子更不会针对衣服面料不同,更换洗衣方式,毫无技艺可言。

府里的下人们还是更细致一些,以后提提月俸也应该。

康睿想到太后突然离席,心中有些不安。但又随即恢复正常,因为初语说过很早之前就对他有印象。

何况他和初语这么多年,靠的不仅仅是太后从中牵线,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康睿嘴角溢出一抹笑:大概是嫌弃府中饭菜不如宫中好吃,点心不够酥软,首饰不够新颖,她,总是难养一些。

快了,还有一个月,太后就会下旨赐婚,他们又可以见面了。

“康大人!康大人在吗!书画斋让你有时间了去结款,说你的书画卖的最好!让你多抄点!”

康睿脸色铁青,唯恐院子里的人不知道他卖字画了是吗!

传话的人看到康睿出来,笑的灿烂无比,真心为康睿高兴,也就是状元有这个待遇,他们就是想给书画斋抄书也没有康睿赚的多。

“有劳王兄了。”

“小事,小事,你记得点,我走了。”

……

立冬前一天,安国公府低调的为嫡女定下了与工部七品小官林清远的婚事。

听说的人家懵了:“谁?林清远是谁?新科进士?京外贵子?”

知道林清远是谁的更不可思议:“开玩笑的吧?”

安国公府通过角门放出消息,说,秋霜宴当日,郡主遇险幸得林大人相救,国公爷赞其人品,为其指婚。

堵死了长公主借题发挥的途径,因为当晚是她留了郡主,却没有亲自派人护送郡主导致郡主遇险,若是安国公府追究,她逃不了责任。

如今害的郡主低嫁,她看着陪添妆吧,如果外面说的难听,长公主也得压,否则就是她罪加一等。

她罪加一等就是皇上牵连其中,亲姐弟,谁知道是不是皇上授意,谁也别说谁无辜。

宋家嫡出两位兄长气急败坏:“爹、娘你们糊涂了是不是!什么人也配娶我妹妹!”

宋夫人气的还在头疼,太后和夫君越过她定了女儿的婚事不说,还定了那么一个她听都没有听过的人,这是要逼死她啊:“问你爹去!”

宋诚义冷哼一声:“不然呢!去选秀,大选马上就要开始。”

“那也不能是什么林清远!”

“你当他是死的不就行了!又不用你天天看见。”

宋夫人头更疼了:“他娶的是我女儿!如果不是我懒得管他是谁!”

宋国公不认:“是女儿娶。”

“你就是过过嘴瘾!对外说的还不是嫁!”

“对外是对外,对内你可以按你的规矩走,不让他进府,不让他见女儿,不承认他还不是全凭你高兴,我能为了他跟你生气,为这点小事,看把你急的。”

宋夫人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气晕过去,什么混账言论!


“兵马司罩着的?”

“那到没有。”

“那就去查他。”

“不是林哥,我们好端端的查他干什么?”

林清远意味深长:“快过年了。”

听的人顿时懂了:“明白,这就带人去。”谁不想捞点外快,何况这是林哥提议的,逍遥赌坊就是条龙也得盘好了,否则就是和国公府作对!

李宇觉得自己果然跟对了人,以后吃香喝辣指日可待。

……

宋初语看着桌上的三十两银子哭笑不得,她要这银子做什么,但也想起,康睿从来没有给过她银子,她也不需要别人给她银子:“庄嬷嬷,姑爷的俸禄是多少?”

“回郡主,以姑爷的官职,每月一两以上。”不低了,在上京城吃穿用度是够的,何况还有别的收入。

“让公中每月给姑爷添八十两。”

“是。”

宋初语将三十两银子收了起来,他放在她这里的,她替他收好便是,免得他想起来找银子。

宋初语想到他为了几袋粮食也跟各地商船斤斤计较的做派,不禁想笑:“不定怎么心疼三十两呢。”

“郡主说什么?”

“无事。”

……

翰林院正七品高监修,直接驳回了周礼提议编写科举真题的建议。

他们翰林院上承天子,起草修编的是天子之言、圣旨、文书,怎么能行如此小道。

何况国子监、八大书院怎么想,除了国书,其他书籍是国子监和八大书院的事,何必为了一点小利,得罪了其他衙署,不碰。

周礼据理力争:“可,此举关乎每位学子的前程?”

“你也说了是学子,不如你去跟国子监博士谈谈。”

周礼闭嘴。

康睿没想到他的提议会被打回来,明明上辈子这件事十分顺利,人人称赞,成绩斐然,怎么现在连提议也过不了。

周礼知道康睿是想办实事,科举真题他们翰林院不是不能做,但上面如果不做,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周礼拍拍属下的肩:“算了,上面也有上面的考量,也不能越过国子监办事不是吗。”

“但,周大人,这绝对是件好事!”

周礼点头,他知道:“高监修有高监修的顾虑,阁楼还有许多孤本需要抄录,先整理那些也一样,好好干。”

康睿看着周礼离开的背影,觉得荒谬。

但身居高位多年,他更明白,他的提议会被打回来只因为他不是国公府的女婿!撑不起各种关系。

原来,很多事能那么顺利,离不开一个身份。

康睿觉得可笑又情理之中。

他当年的门生何尝不是因为他身居高位而升迁顺利,他再不依靠国公府,别人先看到的也是安国郡主夫君的身份。

如今,他只是翰林院普通的官员,想做成一件正事都频频受阻隔。

……

安国公府。

杜桑心思一转,上前帮夫君顺着气,示意丫鬟给世子倒茶。

虽然她也看不上夫君整日流连赌坊的作风,她夫君每日输的银两够她家一年花用了,与其让他输了,还不如给了她。

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达成,不得不先顺着他:“夫君说的是,不过是区区几两银子娘何必跟你计较,你输的那点银两连妹妹一个出嫁的箱子都比不了。”

“娘就是偏心!”竟然不让他支银子。

杜桑将茶端到世子手边,恭顺温柔:“相公,你年纪不小了,哪还有伸手向母亲要银子的道理,妹妹成婚的时候,娘给了妹妹那么多铺子,咱们成婚的时候娘肯定也给你了,你花用你自己的就是,哪能跟母亲要。”


“太岁头上动土,活该!”

林清远笑着问勇爷是谁,心里却为赌@#场秩序蹙眉,训练有素、杂中有序。

康睿还伸手拿着钱袋。

林清远一边说话一边接,接了个空,但他接钱从来没有接空过。

林清远诧异的看过去。

康睿执着的要递给宋初语。

宋初语不会接他碰过的东西,自然的仿佛刚认出他是谁,快速拉了一下林清远:“是不是康状元?”声音很小。

林清远也认出了康睿,只是不适合打招呼,点点头,再次去接郡主的钱袋:“多谢兄台。”

康睿没想到她会叫林清远,不得不放手。

林清远接过来,自然的帮她绑回腰间。

康睿见状,突然客气回礼:“不必客气。”转而对郡主深深一拜,没有叫破她的身份:“应,当心才是。”嘱咐宋初语。

林清远手顿了一下。

宋初语视线一直在林清远手上,当康睿所有话都是对林清远说:“怎么了?”

林清远看了康睿一眼,正好绑好钱袋松开手:“康兄也来玩一局?”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康睿能看到郡主的视线。

“不了,事务缠身。”

在赌@#场缠公务?翰林院要出一本《民间娱乐》?

康睿看眼赵荣,表明是跟同事进来的,何况当着郡主的面,他不会涉及赌博因为初语厌恶,林清远或许不知道才在这里下@#注。

他输了。

赵荣有些不悦,康睿看他干什么,大家都是来看热闹,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林清远对赵荣拱手:“那就不打扰了。”

赵荣急忙回礼:“林兄,告辞。”

林清远将郡主护在身侧。

宋初语对林清远浅浅一笑:哪有那么倒霉。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康睿看见林清远放在她手臂上的手,精神恍惚的从赌@3场出来,上京城的天陌生得刺眼。

林清远赢了。

宋初语故作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

林清远配合的押第二局。

二楼雅间内。

有两个人通过窗户看着下面押局的人:“他就是国公府新招的女婿?”

“就是他,查过了,从小跟寡母生活在一起,没见过什么世面,官职都是太后为安国郡主成婚时好看临时赐的。”

“盯好他,说不定有用。”

“是。”

……

赵荣回衙后没理康睿,直接去忙了。

周礼过来巡查,见康睿一直盯着书本没动,环视了一圈,上前敲敲他桌子:“怎么了?”

康睿回神,他如果想挽回,让一切回到正轨,就要比上一世更成功,等着林清远犯错时,一击毙命:“大人,属下刚刚与赵编撰出去,发现上京城所有书舍没有出售成系列的科举参考文献,属下想,不如我们翰林院整合历代科举真题和解答,出一份题例解析如何。”上辈子他牵头,翰林院上下协力出版了一系列这样的文献,成果斐然,更奠定了翰林院高于八大书院的超然地位,收入颇丰。

周礼闻言,觉得此想法甚好:“你写一份完整的计划,下午跟监修商谈,看看有没有可行性。”

“好。”上辈子这是他主领的第一部书籍,众人争相进组,更是他第一个业绩,这辈子,他能做的更好。

……

林清远在赌@#场赢了三十两,下意识将所有银两交给郡主,回衙后直接让人去查逍遥赌坊的桌椅器具是否合格。

收到命令的人,谨慎的将林清远拽到一旁:“林哥,你确定是逍遥赌坊?”

“我们查不了他?”

“不是。”他左右看看,小声道:“逍遥赌坊的老大,在上京城暗处……”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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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是必须有一个是林清远!

……

听烟楼。

宋初杰揽着怀里的小美人,没形象的靠在软榻上,根本没把林清远放在眼里,一个靠着他妹妹吃软饭的男人,还给曹家当过狗,他多看一眼都是给他脸。

但他妹都开口了,母亲也语重心长让他带带那个软蛋,他就勉强带带了,省的出门在外给他丢人。

“二爷,您的药好了。”软声软语。

宋初杰握住美人皓腕,就着她的手,吞服下去。

宋初杰半躺在茶馆的榻上,不一会,衣服敞开,眼睛微眯,飘飘然摇曳起来。

周围几个同样的玩伴,一样服的津津有味,意乱神迷:“二爷,你那个妹夫怎么还没来,让小爷几个等他不成。”

“管他,上不得台面,不过,一会他来了,你们多少给他个面子,别闹的太过火,毕竟回去还要交差。”宋初杰燥热的再拉开衣服将脑袋扎进小美人胸前。

“我们懂,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娶了郡主,那可是安国郡主,他们的兄长才能肖想的人,结果嫁了个庶民,简直丢他们世家大族的脸。

郡主就别怪他们不给她夫婿面子,毕竟那小子也没什么面子,科举都没中,还是靠着安国公府才有了官职,简直嫁了个孬种。

说话的人,将手不规矩的探进身边人的衣襟,喝下一口泡了五石散的酒,个个兴致昂扬。

房门推开。

林清远就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袒身露体的人们纠缠在一起,旖旎浮华。

林清远像没看见一样,脸上挂上笑,客气的对在场所有人见礼,才坐到二哥身边。

众人或多或少看向他。

宋初杰正玩在兴头上,随便指了个位置让他坐,一包不过瘾,又让小美人伺候着服了三四包,整个人都像要飘起来一样,舒服惬意:“来了。”大方的示意身边的女人,给林清远一粒。

女人衣衫半开,柔弱无骨的靠过去,欲趴在林清远身上帮他服。

林清远不动声色的退开一点,伸出手接过来:“谢谢二哥。”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怕什么,奴家又不会吃了你。”

宋初杰也笑了,算这小子识相,虽然男人就该玩女人,但林清远也不看看他自己是谁,娶了他妹妹还想左拥右抱,有那么好的事,切!

看到的几人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心里有底:“杰哥,你不该厚此薄彼啊,我们玩他看着,多不给我们林大人面子。”

“就是,就是。”

林清远垂头看药,上京城人人追捧的神仙药,所有达官贵人,多多少少会服一些,像宋初杰这样吃的多的也大有人在,现场这些不都是如此。

宋初杰看他那怂样,满意,不过,偶然玩一玩也不是不行:“你小子,点一个。”说着拽过女人趴自己身上,一阵调笑。

林清远摇摇头:“不了,体力不济 。”

宋初杰看他一眼,略微满意,万一让母亲知道他带林清远狎妓,他娘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林清远听话,他也不是小气的人:“别傻坐着,在场的都是我的兄弟,以后有什么事,跟他们打招呼,别让人看了我国公府笑话。”

“是,多谢二哥,以后还要仰仗在坐的哥哥们,这样,我一一敬在场的哥哥们一杯。”

在场没有人受不起他一杯酒,镇国公二公子,兵部尚书家的三少爷,皇城司大司马家的幼子,随便拎出一个也是能午门跑马不解佩剑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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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睿猛然转头!这个名字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所有听过这个名字的人头上!

如果康睿订婚让他觉得天旋地转,秦莲秀更像一个恶鬼,呲开锋利的牙齿对准大夏江山!

但他怎么会在上京还在工部,这时候他不该出现在上京才对?

康睿停下来,走过去:“你们说秦莲秀?是南化县的秦莲秀吗?”

二组的人闻言,顿时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强硬的请他喝茶,不喝都不能走:“康哥,你们一个地方的?我怎么忘了,你们府城挨着府城,他人怎么样?你熟不熟?能结交不?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喜欢什么?”

他……独断专行、酷吏重罚、心狠手辣:“他在工部?”难道因为上京城这段遭遇,后来才如此仇恨上京官员?

“就是他和安国郡主订了亲。”

康睿整个从椅子上弹起:“他!”

“别惊讶!康老弟认识吗?赶紧结识一下?肯定不亏!”

康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莲秀和康睿!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不对,上辈子康睿很烦他,扣押货船、言而无信、屡屡劫掠,让初语损失巨大,初语在家诋毁他的词从来不重复。

现在告诉他,他们两人订婚了?是他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或者!

康睿一个激灵,秦莲秀跟自己一样!所以故意利用国公府迫切嫁女儿的事实接近初语,他要重复自己的路,抢占自己的机会!

康睿拳头陡然握紧,秦莲秀!怎么如此卑鄙,为了赢,不惜抢人@妻女!

康睿快速向外走去,他要告诉康睿,秦莲秀包藏祸心、蓄意接近!

“康编撰你去哪里?”

“康编撰你去找秦莲秀吗?”

“康编撰!”

康睿愤怒的走出修书阁,冷风扑面砸在他脸上,单薄的官袍使身体瑟瑟一抖,康睿望着萧索的秋景,突然意识到他现在不是朝中大员,根本见不到安国公。

就算见到了,安国公凭什么信他,他又怎么证明秦莲秀别有所图。

康睿一时间觉得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一个让他说理的地方!

他的妻子、他的命运被另一个人恶意偷走,他却因为对方抢占先机,无能为力!

康睿衣袍一掀!直接去找秦莲秀!康睿是他的妻!秦莲秀对别人的妻子下的去口!

……

工部大门十分简朴,几根木头搭建的府衙大门,屹立百年还没有倒塌,只是左边的柱子防水涂层被削了一块,长着几朵瘦弱的蘑菇。

“您找我们林大人?不巧,今天很多人想找我们林大人都说是林令史老乡,我也为难,要不您先去那边和其他老乡先聊一会?”

康睿就看到七八同僚揣着袖子跟他打招呼。

“康兄,这里等会,里面人太多了。”

“康兄,你也是苏江府的?我记得不是吧?”

康睿甩袖离开。

“清高什么,都走到这了,谁不知道谁。”

“人家是状元,跟咱们能一样。”

“就他不一样。里面那些人怎么还不出来,林哥就是太热情。”

“林哥人好。”

曹昭都懵了,他见他大哥,竟然进不去了,秦莲秀怎么就成了国公府女婿?那他到底还去不去外地任职!他不得跟着他大哥?

……

康睿想休假一天,他要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上峰一纸文书险些甩他脸上:“所有人都在弥补你犯的错误!你去休假!还有,谁准你私自离岗的!你跟谁请假了!”

路过的同僚看这边一眼,又急忙离开。

康睿第一次被上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心里压抑又难受,可如果他不再是安国公府的女婿,这样的日子恐怕只多不少:“对不起,我立即去修正错误。”

“康睿你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我们还是很看好你的,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是,谢大人不怪之恩。”

“去吧。”

……

秦莲秀有三分不自在。

他预料到了所有人的反应,所有的人也按他预期的发展。

上峰想为他解决住房问题,文房斋掌柜要送他两把扇子。

他也没有矜持的拿了,玉质折骨名家大作,死了百年的大儒提诗,他想说不喜欢都难。

秦莲秀更清楚,站在现在的位置,未来给到他手里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多到不止欲念享受那么简单,他若想不沾,根本不可能,也不是他品性。

那做点什么才不至于在伸手要了后,被安国郡主瞧不起?

……

上京城一直有一件众臣子默契的当看不见的事,便是上京城周围涌入的越来越多的流民。

数量庞大的难民几乎拥堵了城西、城北两大出城口,烧杀掳掠案件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层层递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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