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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精彩片段
安昙翻了个白眼:“我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
“从法律上来说,安檀才是。”
“那还不是因为她拖着不肯离婚!要不然我们早就去扯证了!”
容宴西道:“我问你,除了这些个人物品之外,她留下的那些书呢?”
“哦,你说书架上的那些书吗?我卖废品了。”
“……什么?!”
“那些书又重又占地方,本来想跟这些东西一起扔了的,但是还得自己搬下去,所以我就叫了收废品的来家里,全都卖掉了。”
容宴西气笑了:“你问都不问我一句,自己就做主卖掉了?”
“我问你什么?”安昙嗤笑一声:“从小到大,你不都是听我的?”
“安昙!!!”
叮咚——
门铃响了。
容宴西咬着牙,走过去开了门。
是顾云翰。
“早上好啊容哥昙姐!”
容宴西皱眉:“你来干什么?”
“给昙姐送音响啊!”
容宴西回头看了看安昙,“音响?”
安昙点头:“嗯啊,我听胎教音乐。”
顾云翰扑哧一声笑了:“昙姐,你用摇滚音响给孩子胎教啊?这孩子怕不是在肚子里就开始打架子鼓了。”
安昙嗤他:“你少废话,赶紧搬进来。”
“得嘞!”
“等等,”容宴西拦住了他:“拿走。”
“为什么呀?”
容宴西道:“这里是公寓,楼上楼下都有住户的,又不是别墅,用摇滚音响会扰民。”
顾云翰有些犹豫。
说话间,安昙已经走了过来,无所谓道:“有什么扰民的,我在家听个音乐而已,这都不行?”
容宴西说:“低音音响的共振很大,会影响上下楼的邻居的。”
“嫌吵他们就搬走啊。”
“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我不但讲道理,我还可以给他们讲讲法律,我在自己家听音乐,不犯法哦,他们去警局告,去法院告,都随便,警z察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
顾云翰见势不妙,赶紧分开两人:“好了好了,别一大早就吵架,你们两个以前不是好的很么,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怎么开始吵架了呢。”
安昙没好气地说:“归根结底,都怪他那个前妻。”
“她来搅和你们了?是不是钱没给到位?”
安昙冷哼:“谁知道她,明明自己想要钱,却还装作一副白莲花的样子,我最烦这种人。”
顾云翰一听,立马拍着胸脯道:“行了,这件事你们别管了,我来搞定。容哥你也别出面,要不人家说你容家欺负普通人,交给我来解决吧。”
容宴西挑眉:“你想怎么解决?”
“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安昙开心道:“云翰,还是你靠得住,等她办完离婚证的那天,昙姐请你吃饭。”
“吃饭就算了,让我当宝宝的干爹就行。”
“行啊。”
顾云翰啧啧有声,轻轻抚摸着安昙圆滚滚的肚子:“小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干爸,你爸和你妈都同意了啊,以后出来了可不许翻脸不认账。”
容宴西冷着脸道:“云翰。”
“啊,怎么了容哥?你吩咐。”
容宴西听懂了她的意思:“我会尽量不让安昙去打扰她。”
“你最好是。”
容宴西的眼神划过一丝愤恨,似乎决定了什么。
安檀却已经不想去探究了。
“安檀,”容宴西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了吗?”
“有。”她说:“什么时候有空, 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容宴西一愣,随即眉心皱了起来:“因为那个顾医生?”
安檀冷冷道:“因为我急着买房,我不想再过那种可以随便被人赶出来的日子。”
容宴西苦笑一声,有些失魂落魄:“你担心婚内财产以后的分割吗?我容宴西还不至于这么low。”
“容先生,离婚之后买房我自己去就可以,但是婚姻存续期间,买房办手续还得需要你配合,明白吗?”
容宴西缓缓点了点头。
“我回去看看时间,确定好了告诉你。”
“那请你尽快,那个楼盘挺抢手的,去晚了就挑不到好楼层了。”
容宴西问:“哪个楼盘?我可以帮你去打个招呼……”
“不需要。”
“……”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
见容宴西一直不说话,安檀催促道:“没事的话你就快离开吧,别再让你女人误会了,最后倒霉的还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容宴西点头:“好,抱歉。”
“还有,以后除了去办离婚,请不要再以我的丈夫这四个字自居,我丢不起这个人。”
……
后面的事情安檀就没管了。
只是后来听林乔提了一句,那天在急救室外面,真是热闹非凡。
里面热火朝天的抢救,外面热火朝天的吵架。
林乔一边吃着小饼干,一边不住的摇头:“安医生,你早点跑是对的,你老公那个小三,战斗力真不是盖的,太牛了,简直一战成名,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容氏的容总娶了个母老虎,以后够他喝一壶的。”
安檀忙着查看楼盘预售信息,一边浏览,一边说道:“随便吧,他超爱。”
她站起身来,关掉了电脑,穿外套。
林乔问她:“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你要早退啊?”
安檀说:“我请了两个小时假,今天有点事情要去办。”
打车到达民政局的时候,容宴西已经在了。
她拿着文件走了过去,来回看了看:“安小姐没来?”
容宴西摇头:“我们离婚,跟她无关。”
“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来,这边离婚那边结婚,一口气就办了。”
一说到“结婚”两个字,容宴西眉间闪过一丝厌恶和烦躁:“别提她了,走吧,进去。”
快到下班时间了,民政局没什么人。
安檀找了个离婚窗口,把自己的身份资料递给工作人员:“你好,我们办一下离婚。”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查看了一下她的资料,应该是没问题了,然后问道:“男士的呢?”
容宴西也递上了自己的。
工作人员接过,一边翻阅,一边问道:“财产都厘清了么?”
“分割好了,离婚协议书上都写着,没有异议。”
“房产和股票也算在共同财产里面的哦,还有贵重物品,比如首饰,投资金条,都算的。”
安檀说:“我净身出户的。”
顾云翰干笑了两声,坐下来喝了两口酒掩饰尴尬:“其实,也不算吊着吧,昙姐之前不是一直说,跟容哥是最好的朋友么。”
“朋友?你信么?”周游吐槽道:“容哥对她是什么感情,这么多年了,我不信她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顾云翰双手捧着杯子,嘿嘿笑着,但也没有再反驳了。
周游叹了口气,说:“这件事里最惨的其实还是另一个安檀。被当做昙姐的替代品却一无所知,容哥对她的好,其实也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昙姐。现在昙姐回心转意了,她就得立刻腾地方,想想也是挺虐的。”
顾云翰哈哈笑:“怎么着,嫁给容哥委屈她了?离婚了不得分一大笔走?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直接躺平都可以,压根不用努力了。”
周游想了想,点头:“也是。”
“那姑娘家里条件怎么样?”
“不怎么样,在H市连房子都买不起,从容哥家里搬走之后只能寄住在朋友家……哦,就是段艾晴家。”
顾云翰正在喝酒,呵呵笑了:“那不就是了,跟容哥结婚几年,立马能有房有车实现财务自由,要我说她还得感谢昙姐呢,要不是跟昙姐叫一模一样的名字,这种好事能轮得到她?”
……
第二天,安檀正好是休息日。
不过她现在腿上有伤,早上要来医院换药,换完药也懒得再打车回去了,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中午的时候,林乔去医院食堂打了饭给她带过来,看到安檀正在翻病历,直接走过去啪的一声把病历合上了。
安檀抬起头:“干嘛呀?”
“你今天休息呢,这会儿别看了,先吃饭。”
安檀笑着接过打包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闲着你睡觉啊,或者打游戏也行呗。”
安檀先是笑了笑,然后笑容慢慢淡去了:“林乔。”
林乔一边帮她打开打包盒,一边应了一句:“啊,怎么?”
“我这个人,是不是很无趣?”
林乔下意识摇头:“不会啊,你给我们讲课的时候挺生动的,不信你去问问那些实习生,都挺喜欢跟着你的。”
“我不是说讲课,我是说……生活上。”
“具体呢?”
安檀想了想,说:“我一心扑在工作上,不玩喜欢刷抖音也不喜欢玩游戏,不知道明星的八卦,也不懂……化妆,跟我生活在一起,是会很无趣的,对吧?”
林乔思索了一会儿,道:“可是我们当医生的,不都是这样嘛。尤其是我们妇产科,每时每刻都得绷紧了弦一点儿都不敢松,孕妇有任何突然情况,不管我们在哪里,在做什么,都得赶紧赶回来,因为我们输不起呀,一个不小心,就是两条人命。”
安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是啊,跟医生结婚谈恋爱,应该是挺没意思的。”
“所以啊,我们医疗线上的,基本都内部消化了,你忙我也忙,大家谁也别说谁,哈哈。”
正说着,安檀的电话响了。
是院长的。
“院长,您找我?”
“安檀呐,你现在在医院吗?”
“在的。”
“哦,那你来一趟我办公室吧,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安檀看了看自己缠着厚厚白色绷带的腿,迟疑了一下。
院长办公室在十二楼,虽然说可以坐电梯,但是从她办公室到电梯间,得走好长一段路,出了电梯再去到院长的办公室,还得走好长一段路。
她问道:“院长,能在电话里说吗?”
“怎么了,科室里面在忙吗?”
“那倒没有。”
“那你还是上来一趟吧,这件事最好是面对面说……嗯?你说什么?”
院长那边似乎有人进来了,跟他汇报事情,院长捂住了听筒。
安檀也没着急,安安静静的等着。
很快,电话那头又传来了院长的声音:“安檀,你在办公室吧?”
“对。”
“好,那你等一会下,我下来。”
挂了电话,林乔问她:“院长找你什么事啊?”
安檀摇了摇头:“电话里没说,说是要见面谈。”
林乔突然脸色一白:“不会是……我给你流产药的事情被查出来了吧?”
又在指桑骂槐。
赵楠楠不傻,也看出来安昙来者不善,不过碍于沈启航对容宴西恭恭敬敬的态度,她也不敢怠慢,弱弱地解释道:“伴娘认识我爸爸,是我爸爸邀请来帮忙的。”
“是邀请,还是主动毛遂自荐啊?”
“应该是邀请……”
“什么叫应该是,”安昙直接打断了她:“邀请还是主动来,这可不一样啊,你可好好想想。”
赵楠楠穿着繁复的婚纱,踩着高跟鞋,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下面的宾客都在等着一对新人换好衣服过来敬酒,大家就可以开席了。
但是赵楠楠现在被堵在台上下不去,有些僵住了。
台下的院长看出来有些不对劲,焦急地一直往台上张望,很担心女儿的情况。
安檀既然受人之托,当然要忠人之事,她沉声道:“楠楠,我们从后面走,那边可以上2号电梯。”
“安檀姐?”
安檀小声在她耳边说道:“正事重要,下面那么多人看着呢,别让你爸担心。”
赵楠楠看到了台下一脸担忧的老父亲,缓缓点了点头:“好。”
安檀扶着赵楠楠转了身,然后蹲下身去帮她提起婚纱的裙摆,裙摆的纱又大又蓬松,她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全部提在手里:“好了,走吧。”
“等一下——”
沈启航冲了过来,拉住赵楠楠的手臂往回走:“楠楠,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那可是容氏集团的容总!”
赵楠楠有些内疚:“可我不认识他呀。”
“跟我回去,好好跟容太太打招呼听到了没有?我跟你说,容太太在容总心里的分量很不一样,你得帮我好好跟容太太拉一拉关系,如果能通过她搭上容总,那以后对我的前途很有好处的!”
赵楠楠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她转身有些抱歉地看着安檀:“不好意思啊安檀姐,我得陪启航回去应酬一下。”
安檀劝道:“非要穿着婚礼在台上应酬吗?这样吧,我让人先把他们请到主位上,等你换好了衣服下来,你们再一起去敬酒,有什么话到时候再好好聊。”
“不行!”沈启航不由分说地拒绝,劈手就从安檀手里夺过了婚纱裙摆,冷冷打量着她:“这里不用你帮忙了,你先走吧。”
安檀没动,他静静地打量着沈启航。
沈启航被她看的心里发毛,从口袋里抽出一个红包,直接拍到她怀里,嫌弃一样的挥手:“行了行了,红包也给你了,赶紧走啊,别耽误我正事。”
紧接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赵楠楠往容宴西的方向走。
赵楠楠根本没预料到他会用这么大的力气,猝不及防踩到了婚纱下摆,狼狈摔倒在地:“啊……”
这一下摔的更重了,整个人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沉的闷响。
安檀离的最近,听得心都提了起来。
与此同时,新娘的一声惊呼,吸引了好多宾客的注意力。
许多人都往这边看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院长更担忧了,不停地在给安檀使眼色,问她怎么回事?
“……你怎么回事?明知道我要见容总,偏偏这个时候摔倒,故意给我出丑是吗?”
赵楠楠的眼圈顿时就红了,委屈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是裙摆太长了。”
沈启航一脸愤怒,直接甩开了她的手:“算了算了,你先自己待着吧,我先去招待贵客了。”
说罢,就颇为嫌恶地扔掉了赵楠楠的手。
是真的“扔”。
赵楠楠原本被他半提着,这下又是第二次跌到在地:“啊!”
“才一个多月,只是个细胞而已,不会有痛觉。”
“那你呢,你疼吗?”
安檀微微顿住。
“我想过了,你是早上七点多走的,我赶到医院门口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你才刚刚打了胎。这将近八个小时的时间里,是你故意最后给我一个机会,还是……你打胎真的用了这么久?”
安檀微微低下头,“我不是故意把钱包留在那的。”
“……”
“其实自从安昙回来了之后,我就一直有种预感,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的,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离婚,然后你回到她的身边。那天在度假酒店里,你们在楼上的露台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说实话,我不是圣人,听到那些话还能无动于衷,我只是想快速离开你们,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了,匆忙之下才把钱包忘在那里的。”
容宴西一直低着头,目光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檀说:“那天也很凑巧,医院里没什么病人,我直接找了林乔直接给我开了打胎的药。”
医院没病人,林乔又是她的助手,拿到药的过程应该很快。
从度假山庄开到中心医院最多两个小时,那剩下的六个小时……
“也没有那么久,”安檀苦笑了一下:“拿到药之后,我又退缩了,迟迟没有吃下去。犹豫了两个多小时,才把它吞下去。”
容宴西痛苦地抹了一把脸:“那也就是说,你用了四个多小时,才……”
“差不多吧,我也没具体看时间。”安檀抬起头来,说:“这个话题我不想聊了。”
容宴西连续点头:“好。”
又等了几分钟,女警拿着回执出来了。
容宴西伸手想去接,女警没给:“这个是给保释人的,应该是你太太。”
安檀却说:“给他吧,下次说不定他的太太就换人了。”
“宴西?宴西!”
安昙挺着大肚子从外面跑了进来,一头冲进了容宴西的怀里:“你怎么样?没事吧?”
容宴西把她推开,微微蹙着眉:“不是已经送你回家了,你又跑出来做什么?”
“我不放心你嘛,怎么样,我这么在乎你,是不是很感动?”
“我……”
安昙笑吟吟的:“要是感动的话,以后你可必须得对我好点,不能再惹我生气了。这一次算我原谅你了,但是下一次你如果还这样的话,我就回英国去,再也不让你见到我了。”
容宴西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而是忧心忡忡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安檀。
她什么话都没说,正扶着警局的墙壁,艰难的往外走,想离开。
突然,猛地一个趔趄,整个人都往下摔下去。
“安檀!”
容宴西下意识地推开了安昙,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扶住她:“你没事吧?”
安檀咬着牙,脸色惨白,却还是坚决地拒绝了他:“别动我,我自己可以。”
“段艾晴没跟你一起来吗?她在外面吗?我去叫她……”
“宴西!”安昙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拖住了他:“你干嘛去?我亲自过来接你了,你应该好好照顾我,管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这次,女警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相干的人?她才是容先生的正牌太太吧。”
安昙不太高兴,“她跟你说的?呵呵,有些人可真够厚脸皮的,嘴上说着不在乎容太太这个位置,不在乎容家的一切,可转眼就跟外人说这说那的宣誓主权,戏都被她唱完了。干嘛,来警局报案吗?为了让宴西赔你钱?”
“不是。”
“不是为了要钱,那拖着这条病腿来警局干嘛?”
女警呵呵笑了:“她是来给容先生办保释手续的!”
“为什么叫她?我也能保释啊。”
安檀再次听到容宴西和安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段艾晴特地跑来医院挂了个号,安檀看到走进门的“患者”是她的时候,着实吓一了一大跳:“你怀孕了?”
段艾晴反手就把门关上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眯眯地看着她。
安檀更慌了:“……真怀孕了?”
“哈哈,别害怕,我肚子里的不是孩子,是瓜。”
段艾晴坐在她对面,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跟她说着:“容宴西的公司出大问题了!”
安檀的反应淡淡的:“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也不懂商业上的事。”
“你知道是为什么出问题的么?”
“……”
“那个安昙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跑去公司里大闹了一场,说容宴西的秘书勾z引容宴西,弄的满城风雨。”
安檀回忆了一下:“张秘书?”
“我不记得姓什么了,只知道那个秘书是个女的。”段艾晴说:“你说,该不会是那个什么张秘书有样学样,想跟容宴西‘做朋友’吧?”
安檀摇了摇头:“张秘书结过婚了,都有孩子,她当时三胎的时候,还是找我看的。而且张秘书为人挺正派的,夫妻关系也挺好,她老公很紧张她。”
“我就知道,”段艾晴一副早就料到了的表情:“那个安昙这是草木皆兵呀,自己是这样上位的,就怕别的女人也是这样上位,所以严防死守的,连一个已婚已育的秘书都不放过。”
“……后来呢?”
段艾晴两手一摊:“她怀着孕,在公司又哭又闹的,谁也不敢去扶她,怕摊上事儿。最后那个张秘书自己递了辞呈,一个月前离职了。”
安檀见过张秘书,只觉得对方是个很沉稳干练的女人,而且她似乎跟了容宴西好多年了,她跟容宴西结婚的时候,张秘书就已经是容宴西的秘书了。
原本好好的工作,被安昙搅黄了,安檀为张秘书觉得可惜。
“然后重点来了,张秘书已经走了,这件事就算是落下帷幕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也就罢了,安昙偏偏还不乐意,让自己的表弟去给容宴西当秘书。”
“她表弟?也是学文秘专业的么?”
“狗屁!”段艾晴道:“那个表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子,听说初中都没毕业,能当什么秘书呀,才去几天把整个公司搅得一团乱糟,还丢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导致原本谈好的合作没办法签约了,容氏直接损失了一个好几个亿的大单子!”
安檀一直默默地听着,时不时的翻阅一下手边的病历。
其实这段时间过去,她并没有经常想起容宴西了。
自从离开他之后,安檀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每天上班虽然忙碌,但是看着孩子健康平安的出生,新手妈妈和新手爸爸小心翼翼但喜笑颜开的脸庞,她觉得自己这份工作格外有意义。
下了班,她会去健身房健身,然后再去超市买点食材。
每天自己做饭,自己带饭,吃的健康又营养。
她也有意识的开始调整自己的作息,早睡早起,整个人都觉得焕然一新,那段婚姻生活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有点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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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太太。”
面前的两个男人都惊呆了,上下打量着她:“你……”
“我叫安檀,檀木的檀。”
这下,两个人都愣住了。
安檀笑了笑,问道:“你们今天的同学聚会,是不能带家属吗?”
“啊,那倒不是。”
“那我先进去了。”
她拎着包走进了清吧,不过今天人的确很多,容宴西作为绝对的焦点,一直被人群团团围在中间,跟各路人马寒暄。
安檀也不想凑这个热闹,索性找了个卡座,坐了下来。
清吧里异常的喧嚣,容宴西应该是觉得有些热,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搭在手臂上。
不过一双手很快就接了过去,“我帮你拿着。”
容宴西避了一下,躲开她的手:“没事,我自己拿着就可以。”
安昙轻笑,温柔道:“你看看这些人,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给我吧,你专心应付他们。”
容宴西犹豫了一下,但是没有再拒绝。
安昙从他的手臂上把西装外套取了下来,也没有放在旁边的意思,一直拿在自己手里。
忽然,她轻轻扯了扯容宴西的袖子,示意他低头。
容宴西乖顺地微微俯下身,迁就着她的身高,把耳朵凑到她的唇边。
安昙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容宴西眼中的光华一闪而过,对她微笑着轻轻点了一下头。
“诶,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安昙是个开朗的个性,直接扬声道:“我可跟你们说好啊,宴西可是我罩着的,你们都给我悠着点,不许灌太多。”
“哟,昙姐这是心疼了啊?”
安昙脸色微红:“去去去,心疼你个大头鬼。”
容宴西也微微蹙眉:“别乱说话,安昙都结婚了,没看见她大着肚子呢?”
这群同学似乎都很怕他,他一发话,就没有人再敢胡天胡地的开玩笑了,纷纷收敛了起来。
站在容宴西旁边的一个男人还帮腔了一句:“你们差不多得了啊,别喝了点酒就口不择言,容哥和昙姐的友谊可是坚不可摧的。”
“就是就是,他们俩就算是一起去酒店开房,那也肯定是开黑双排打游戏,这些人真的是,净胡扯。”
说话的当口,安昙不动声色地往容宴西手里塞了一个分酒器,里面装的满满的透明色液体,乍看之下跟白酒没什么区别。
可在一旁的安檀看的清清楚楚。
刚刚趁着大家说话的功夫,安昙在一旁把分酒器里本身的白酒全倒掉了,换成了矿泉水。
容宴西跟她配合默契,快速接过拿在手里,给自己的酒杯蓄满了:“这杯我敬大家。”
“敬我们的学生时代!”
“敬青春!”
同学聚会原来就是这样,大家一起聊着读书时候的事,回忆以前那些中二到有些傻气的时光。
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喝的摇摇晃晃,只有容宴西只是脸色微微泛红,精神还是很清明的。
他解开了领口的扣子,衬衫的袖子也卷到了肘弯,深蓝色的袖箍固定在大臂上,纤长的手指推了推鼻z梁上的金丝眼镜,动作俊逸潇洒,更显得他整个人挺拔矜贵。
只是他突然微微蹙眉,在四周环顾了一下,视线定在了不远处的一个男同学身上,走过去抬脚就是一踹:“烟灭了,安昙怀着孕呢。”
那人迷蒙着双眼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速把烟掐灭了,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好意思啊容哥,忘了。”
容宴西瞪了他一眼:“以后长点记性。”
那人连忙点头哈腰陪着笑脸:“是是是,知道了。”
“没见过容宴西这幅样子吧?”
卡座对面突然来了个人,正坐在她对面,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安檀打量了他一下,这个男人看起来跟容宴西差不多年纪,应该也是他们的同学。
不过他头发微长,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书卷气,很面善,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
“你是?”
“我姓蒋。”
安檀反应了一下,文质彬彬,温和有礼,难道是刚刚那两个人口中的:“……大蒋?”
大蒋低头浅笑了一下:“你知道我啊?”
“刚刚听到你的同学们无意中提起过你。”安檀道:“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喝酒?”
大蒋摆了摆手:“容宴西在。”
“他在怎么了?”
大蒋叹息了一声,轻笑道:“读书的时候,安昙追过我。”
安檀瞬间明白过来了,他就是婆婆说过的那个,容宴西的哥们。
“你是宴西的太太吧?”
“嗯。”
“容宴西真是好福气,太太漂亮又端庄。”
安檀扯了扯唇角回应了一下,没有说话。
“容宴西现在变了好多,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可厉害了,全校男生都服他。”
“是嘛。”
“可能那个年纪的女生都喜欢打架厉害的吧,几乎所有女生都喜欢他,”大蒋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除了安昙。”
安檀说:“安昙喜欢你。”
“她喜欢我?”大蒋自嘲地哼笑了一声,似乎话里有话:“不见得。”
“怎么说?”
大蒋似乎喝的有点醉了,举起酒杯放在眼前,看着里面透明色的液体,“容太太,你说,男女之间存在纯友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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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檀脸上挂着笑。
“不过你们最近要是……那个啥的话,小心点啊,孩子月份还小呢。”段艾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反正你是妇产科医生,你比我更懂,你自己注意。”
“嗯,我知道。”
容宴西一边开着车,一边笑着问她:“跟谁聊天呢,这么开心?”
“段艾晴。”
“这名字是她爸妈给起的吗?”
安檀轻笑出声:“不是,是她十八岁那年改的,刚过生日第二天就去派出所了,一天都不耽误。”
“为什么?”
“高中的时候谈了一场不太愉快的恋爱,被伤到了,从此决定断情绝爱,所以给自己取名叫‘断爱情’。”
容宴西说:“其实也不至于这么决绝,青春的时候谁还没有个青涩的初恋呢,过去就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还得向前看。”
“你也有吗?”
容宴西一滞:“……可能有吧,过去太久了,早就忘了。”
“哦。”
“你呢?”容宴西问:“你以前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当然有,我只是忙,又不是封心锁爱了。但是不是中学了,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小学?”
安檀低头浅笑:“还没上小学呢,大概四五岁的时候吧。不过那时候太小了,只是觉得对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所以就一厢情愿的觉得是喜欢,其实现在想想,豆丁大的小孩子,哪里懂什么叫爱情。”
“五六岁已经有性别意识了,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安檀挑眉:“你有经验啊?”
容宴西哼笑了一下,伸手替她把花枝往外按了按:“小心点,碰到眼睛就不好了。”
……
公寓距离医院不远,就十分钟车程。
这个房子其实并不算是特别高端的小区,只能算是中上,当时是为了离她上班的中心医院近一点,容宴西主动选择了这里。
但是这里距离他的公司就有点远了,容宴西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不管他住在哪里都是开车上下班,也不在乎多一点路程。
回到家,安檀刚刷了指纹开了门。
“Surprise!欢迎回家!”
安檀吓了一跳,这个熟悉的声音……
她把面前的花放在地上,终于看到了面前的人,还有——这个陌生的地方。
安昙穿着一身居家睡裙,未施粉黛,脚上还穿着安檀的粉色拖鞋。
而她花了一年时间精心布置的家,已经彻底变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她挑选了三个商场才选中的窗帘被扯掉了,团成一团扔在角落里;她沙发上摆放着的毛绒玩偶,也已经全部不见了;餐桌和茶几上铺着的桌布也被取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玻璃桌面,然后边边角角被黏上了什么东西……
安檀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她珍藏的那些毛绒玩偶,都被用透明胶带歪歪扭扭的黏在了桌椅板凳的四角上。
容宴西也动了气:“安昙,你这是干什么?”
安昙笑眯眯的:“安医生工作忙没有时间,我就自己重新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焕然一新?”
容宴西面色微微发沉:“你做这些之前有跟我商量过吗?”
“我要做什么还要跟你商量吗?以前你的一切可都是我做主的。”
安檀已经忍到了极限,声音都微微发抖:“安小姐,这里不止是容宴西的家,也是我的家!”
“是嘛,这套房子是你花钱买的吗?”
“……”
“这个小区凭你的工资应该买不起吧?还不是宴西出的钱!既然是他出的钱,那他就有全权处置权,他有全权处置权,那就是我有全权处置权。”
说这话的时候,安昙全程带笑,骄傲地像是一只开尾的孔雀,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容宴西的眉心紧紧拧着,拉着安檀进了门,冷声道:“安昙,以前我单身,你想怎么样随便你,但是这里是我跟安檀的婚房,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哦,婚房啊,是婚后买的吗?”
容宴西深吸了一口气:“跟婚前婚后有什么关系?”
“那区别可大了,如果是婚前买的,那就是你的个人财产,安医生只有居住权,并没有所有权。说句难听一点的话,如果以后你们离婚了,这套房子跟她一分钱关系都没有,而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可以随时来你家的。”
容宴西大声呵斥道:“安昙,你别胡说!”
安昙的眼圈微微红了,“容宴西,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娶了媳妇连朋友都不要了是吗?你为了她吼我几次了?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吼过我!”
“我不是吼你,但是安昙,你至少也该跟我和安檀说一声,这样一声不响的就把家里弄成这幅样子,对安檀不尊重。”
“你就是吼我了,那么大的声音不是吼是什么?哎哟,我的肚子……”
容宴西有些慌乱地去扶她:“安昙你没事吧?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安昙被他搀扶着在沙发上坐下,没好气道:“你再气我试试!万一我和孩子有个好歹,看你怎么办!”
容宴西的眼中划过一丝内疚,柔声问道:“还疼吗?安檀就是妇产科的医生,让她给你看看,实在要是不舒服我们得尽快去医院。”
“我不用她看,”安昙别过脸去,“之前男麻醉师那件事还没掰扯明白了呢,我目前不是很信任她。”
安檀冷笑:“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我也不给人看病。”
容宴西叹了口气,放低了姿态,走过来求她:“安檀,孕妇就是脾气不好,她没有恶意,人命关天,你给她看看……”
“我看病是要收费的。”
“可以,多少?”
“专家号,15块。”
“好,我现在就给你转。”
沙发那边的安昙忽而嘲讽地笑了一声:“夫妻之间还算的那么清楚,连15块都要转账,安医生可真是精打细算。”
安檀回道:“是啊,我工资有限,只能精打细算,毕竟下半年我也要买一套房子,至少我自己拥有全权处置权,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能在我的房子里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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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宴西急的满头冒火:“安昙,你快松手啊,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好好说!”
“我不,现在你已经敢不接我电话了,要是这一次没治住你,下次你就敢造反了!”
陈妈也帮着劝:“安小姐,人命关天啊,太太真的疼地受不z了了!您想想之前,太太对您多好啊,您忍心让她耽误治疗吗?快放开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你闭嘴!我跟宴西说话,哪里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
陈妈被骂的顿时脸色苍白。
她在容家也是个老人了,连容宴西都很尊敬她,容家上上下下都没有跟她说过重话,安昙突如其来的一句指责,让她顿时哑口无言。
外面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前台妹妹惊喜道:“救护车到了!容总,医生来了!”
容宴西大喜过望,可脚还被牢牢禁锢着,根本动弹不得。
陈妈看这个架势,也知道指望不上容宴西了,直接跑了出去迎接救护车。
安檀从救护车上跳下来的时候,看到陈妈的时候,微微一愣:“陈妈?”
陈妈也惊了一下:“少奶奶?”
安檀顾不上纠正她的称呼,问道:“谁出事了?妈?”
陈妈忙不迭点头:“太太已经头疼好多天了,今天突然严重起来,刚刚疼得昏了过去。”
“人在哪?”
“八楼。”
“好,陈妈你先别慌,快带我们去。”
“好的好的。”
安檀沉稳地对里面说了一声:“担架床,带上氧气瓶和血压计,跟我走。”
“是,安医生。”
陈妈在前面小跑着,安檀跟在后面,今天来的突然,她连白大褂都没来的及穿,还是段艾晴给她的那一件裙子。
她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戴上口罩和医用手套。
走进电梯间准备上电梯的时候,突然被眼前这一幕给惊住了。
容宴西脸上又气又怒,见了她也是一阵尴尬:“安檀?你怎么……”
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质问:“还说你不是跟她幽会!如果不是你叫她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容宴西暴怒:“你能不能分一分轻重缓急!”
叮——
电梯到了。
安檀也已经带好了口罩,她连理都没理会过外面的两人,直接跟着陈妈进了电梯。
只是容宴西和安昙卡在电梯口,人能进电梯,后面的担架床就进不去了。
容宴西想要俯下身抱起安昙,可安昙仗着自己怀了孕,在他怀里使劲扑腾,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不停地踢打着:“你干什么?你敢动我?来人呐,家暴啊——”
推着担架床的几个年轻男医生看到这一幕,纷纷无奈。
“安医生,现在怎么办?”
安檀沉吟了一下,问道:“兄弟们,体力可以吗?”
“可以!”
“那就走楼梯!不能耽误救人!”
“好!”
几个小伙子都很有力气,空的担架床虽然不算轻,但是几个人合力也不算太费力,很快就顺着楼梯跑了上去。
安檀也跟着下去,准备走楼梯。
陈妈拉住她:“少奶奶,你不用跟着爬楼梯,我们两个坐电梯上去。”
安檀拍了拍陈妈的手安慰道:“陈妈你先上去,在电梯口等我。”
说着,她快速下了电梯,直奔楼梯而上。
“安檀……”
上楼奔跑间,容宴西看到了她腿上还紧紧包裹着的纱布:“你的腿……”
安檀没回答,只是说道:“你尽快处理好这里,担架床是空的可以走楼梯上去,但是下来的时候如果抬着人,就只能坐电梯了,你抓紧时间。”
说完,她直接上了楼梯,三步并做两步,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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