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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版政哥,他在CPU你

生产队的驴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政哥,他在CPU你》是作者“生产队的驴③”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陈庆赵崇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小。李乙自己都能扛着石磨走来走去,顶多也就一百多斤。齿轮也由青铜材质,换成了普通的木质结构。感谢华夏民族的伟大祖先,早在新石器时期就发明了榫卯结构。木质齿轮的制造要比陈庆预计中简单的多。在齿盘上提前刻好凹槽,然后把加工好的木棍一根根镶嵌进去,简单的齿轮就做好了。还不到一盏茶的时候,李乙等人就把‘水力磨坊......

主角:陈庆赵崇   更新:2024-08-21 0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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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庆赵崇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版政哥,他在CPU你》,由网络作家“生产队的驴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政哥,他在CPU你》是作者“生产队的驴③”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陈庆赵崇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小。李乙自己都能扛着石磨走来走去,顶多也就一百多斤。齿轮也由青铜材质,换成了普通的木质结构。感谢华夏民族的伟大祖先,早在新石器时期就发明了榫卯结构。木质齿轮的制造要比陈庆预计中简单的多。在齿盘上提前刻好凹槽,然后把加工好的木棍一根根镶嵌进去,简单的齿轮就做好了。还不到一盏茶的时候,李乙等人就把‘水力磨坊......

《畅读全文版政哥,他在CPU你》精彩片段


“那……那总要二十人的吧?”

御史大夫脸色涨红,硬着头皮说:“那碾盘如此之大,三五个人都收之不迭,再加上……”

陈庆轻飘飘的说:“你要不要连磨坊里掏大粪的都算上?”

“噗嗤。”

“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从周围的工匠中爆发出来,很快戛然而止。

“你,你……”

御史大夫气得差点脑淤血,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陈庆郎声道:“以我估计,水力磨坊全力运作起来,也不过只需四五人。要是闲暇时,一个人都可以。”

“你们可不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

他的目光停留在李斯身上。

嬴政喃喃念着:“四五个人,一天磨一万斤麦。”

巨大的数字差距,带来无与伦比的冲击力。

他看着碾盘边上,已经被装起来的几袋面粉,顿时心中涌起无限豪情。

“寡人要在这渭河两岸兴建一百座,一千座水力磨坊!”

“大秦之师若是都有麦粉可食,必然如虎添翼!”

蒙毅微笑着贺道:“恭喜……”

“陛下,万万不可啊!”

李斯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跳了出来。

嬴政充满杀机的目光立刻扫向他。

“李相,有何不可?”

李斯连忙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

“陛下,这是水力磨坊营建以来,支取的物料和征发的民夫,微臣已经一一列下。”

“光是铜铁等料,都用去了上千斤。”

“还有木料、石料,各项消耗。”

“依微臣计算,若是兴建百座,大秦国库必然入不敷出。”

“若是修建千座,恐……”

剩下的话他没敢说出来,但是嬴政脸上的怒气已经压抑不住。

扶苏琢磨了一下,光是那水车就如此巨大,想来李相应该是言之有物的。

可如此一来,难道那水车就只能束之高阁吗?

“呵。”

“说你笨吧,你还知道列清单,算加减乘除。”

“说你聪明吧,你这脑瓜子也跟榆木疙瘩差不多。”

陈庆突然出言嘲讽。

“尓安敢辱我!”

李斯气愤至极,要不是年纪老迈,恐怕早就冲过去了。

嬴政瞬间转过头来:“陈庆,李相所言可有谬误?”

“当然!”

陈庆痛快地点头,“去几个人,把水力磨坊·青春版拿过来。”

“水力磨坊……青春版?”

稀奇古怪的用词,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李乙和三名工匠用肩扛手提,分别携带着磨盘,小号的碾盘,还有一堆复杂的木质部件走上前。

陈庆吩咐道:“组装起来。”

“诺。”

木工飞快地搬过来一个木架子。

四人齐齐动手,熟练的把所有部件组装在一起。

“这……也是一架水车。”

扶苏看着还没有自己高的圆盘,很快认出了它的用途。

不光水车小,石磨和碾盘也小。

李乙自己都能扛着石磨走来走去,顶多也就一百多斤。

齿轮也由青铜材质,换成了普通的木质结构。

感谢华夏民族的伟大祖先,早在新石器时期就发明了榫卯结构。

木质齿轮的制造要比陈庆预计中简单的多。

在齿盘上提前刻好凹槽,然后把加工好的木棍一根根镶嵌进去,简单的齿轮就做好了。

还不到一盏茶的时候,李乙等人就把‘水力磨坊·青春版’组装完毕,躬着身退到了一旁。

陈庆得意的瞥了一眼李斯和故意来找茬的御史大夫,走到水车边朗声说道:“陛下请看。”

他伸手一拨,水车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在转轴和齿轮的传动下,石磨也跟着一圈圈的旋转。

嬴政大感惊奇:“它也能用来磨面?”

“当然可以。”

陈庆痛快地说:“不过石磨太小,第一遍碾出来的面还不够细,需要多磨两遍。对于人力来说,这相当于费时费力。”


扶苏先喜后忧,干巴巴的笑了笑:“先生是说,只要我当上太子,大秦的未来就改变了?”

“非也。”

“是你当上皇帝。”

陈庆纠正对方。

“先生……你的意思说,我当上皇帝,大秦就不会覆亡?”

扶苏心中五味杂陈。

始皇帝经常斥骂他妇人之仁,难成大器。

搞得他对自己越来越不自信。

即使没有陈庆出现,他对未来也是十分迷茫。

“我和你们都不一样。”

陈庆指着自己:“我来自两千多年后,历史上还曾出现过汉、唐、宋、元、明、清等朝代。历史经验告诉我,你来当大秦的皇帝,不说干的多好,起码能稳固住如今危机四伏的局面。”

这句话对扶苏来说信息量有点大。

他默默思索着,原来大秦之后的王朝叫做‘汉’,而且之后又轮换了那么多次。

“先生,您说大秦危机四伏……还请指点。”

扶苏抬起头,眼中透出疑惑之色。

陈庆洒脱的笑了笑:“扶苏殿下,听说您几次谏言,请始皇帝宽仁爱民,为此才触怒了陛下。那你说,大秦的百姓过得好吗?”

扶苏犹豫了下:“这……比之前战乱的时候总是好不少的。”

好歹是赢姓赵氏自家的产业,扶苏免不了为大秦说了句好话。

陈庆微微摇头:“战乱已久,百姓人心思定。可你的父皇,给了他们安定吗?”

扶苏不由低下头去,面色尴尬。

六国虽然平定了,但是嬴政根本闲不住。

北击匈奴,南征百越。

加上国内的大工程一样接一样,老百姓的日子确实过得不太平。

“那……”

扶苏一下子想通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确实早就想着改变大秦严苛的律法,优待百姓,施行仁政、德政。

冥冥中似乎自有定数。

大秦需要这样一个皇帝,所以他才是长子。

由他来接任皇帝,是上天的选择,也是大秦最好的选择。

扶苏猛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陈庆就意味深长的叮嘱,让他切记保全自身,万勿丧失斗志。

“先生提点之恩,扶苏无以为报。”

“请受扶苏一拜。”

他心头悸动,干脆利落的躬身下拜。

“不必如此。”

陈庆伸手将他搀扶起来。

唉……

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不太实诚。

什么叫无以为报?

你明明有个年方十八,青春动人的好妹妹嘛!

没看到我孤家寡人一个,形单影只的吗?

“先生。”

“还有一事,想请您解惑。”

扶苏迟疑着开口。

“说。”

陈庆干脆利落地回道。

“不知历史上如何评价我……”

扶苏的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失落和难受。

按照他的理解,大秦的覆亡怕是八成要归咎于自己!

如果他能再坚强一点,未必不能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

可……

他却一死了之,害得大秦丢了江山社稷。

“扶苏公子,你不必自责。”

陈庆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我对你们父子的了解,这件事你父皇起码要占一半的责任。”

“要不是他时常打击你,公开斥责你,何至于使你丧失信心,日渐消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伪诏传到北地,蒙恬将军是绝不相信的。”

“他上书陈词,请公子不要奉诏。同时召集兵马,意图起兵护送你赴咸阳讨个说法。”

“可是你……”

陈庆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下扶苏的肩膀。

“你先入为主,以为自己不讨始皇帝喜欢。”

“因此将皇位传给胡亥也是情有可原。”

“若你不奉召,势必同室操戈,天下大乱,百姓生灵涂炭。”

“所以……”

扶苏心神恍惚,嘴唇微微颤抖。


“诺。”

赵崇上前,三下五除二把捆缚陈庆的麻绳解开。

他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如果对方怀有异心,还要早做提防。

“谢陛下。”

陈庆活动着酸疼的肩膀和手腕。

这苦逼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一番折腾下来,他全身都快散架了,无处不在隐隐作痛。

“陈庆,寡人且问你……”

“陛下,还有外人在场。”

嬴政悠悠的开口,却被陈庆打断。

赵高登时怒目而视。

他是嬴姓赵氏,妥妥的皇帝自家人。

掌管皇帝内宫辂车、法马(皇帝专属马车),以及随驾出行。

相当于秦始皇的司机兼首席秘书。

他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二十多年,早已被嬴政当成了心腹肱骨,怎么能算是外人!

“赵高,你先出去。”

“诺。”

嬴政一声令下,赵高不敢耽搁,倒退着离去。

他阴毒的瞪了陈庆一眼,暗暗把这个仇记在了心里。

“赵崇……”

“陛下,赵统领就不需要了。”

嬴政敢玩这么大,陈庆却不敢奉陪。

如果偏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天知道会不会有三百神弩手埋伏在暗处。

万一哪个神经紧张,抬手给他一箭怎么办?

嬴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请求。

赵崇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庆。

按理说他和赵高都是内官,赵高的官职还在他之上。

怎么就单单让弱不禁风的赵高出去,却留下了武功高强的他?

“陈庆,你真是那所谓‘穿越者’?”

殿内没有了外人,秦始皇先没有追问扶苏的死因,而是问起了陈庆的来历。

“正是。”

“小民来自2200年后。”

陈庆老实地回答。

“两千两百年后?”

“那大秦……”

嬴政本能反应一般问道,话刚出口又及时止住。

他一直坚定的认为,凡是地上跑的,绝没有哪个是大秦的虎狼之师对手。

老秦人从一场胜利走向另一场胜利,哪怕短暂受挫,舔舐伤口以后也会很快卷土重来。

这种信心已经化作了一种信念。

放眼天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大秦怎么会亡呢?

哪怕两千多年后,大秦的江山也应该固若金汤才对。

但是按照陈庆透露的意思,在他死后短短几年,大秦就没了!

“天下无万世不移之王朝。”

“哪怕到了后世也是如此。”

陈庆利落的说道。

“哦……”

嬴政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如何。

但是陈庆觉得,这位霸气绝伦的皇帝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认可这样的说法。

“寡人心中有疑惑,不知你可否解答。”

“陛下请讲。”

“你既然自称来自两千多年后,那史书有没有记载,寡人因何而死?”

“果真是因为疾病吗?”

嬴政从头到尾,完全就不相信这个说法。

他才44岁,正处在年富力强的时候。

说句实在话,嬴政巴不得六国能重新回来,让他挨个再打一遍。

不如此,不足以证明他的雄才大略。

不如此,简直浪费了大秦百万虎狼之师。

没有对手以后,真寂寞呀!

北方的匈奴一打就跑,南方的百越就会往树林子里钻。

哪像六国这般,兵对兵,将对将,堂堂正正与他厮杀个痛快。

“陛下,这个我还真知道。”

陈庆的心情放松了些许。

“说。”

嬴政转过身来,神情镇定无比。

“史书记载,秦朝天下之事,无大小皆决于上。”

“始皇帝极为勤政,每天批阅的奏章多达一百二十斤。”

“长期的操劳,给他的身体健康埋下了隐患。”

“加上陛下长期服食丹药,导致慢性中毒,因此在出巡途中舟车劳顿,引发了连锁反应,才……”

陈庆的脖子还在流血,这回学老实了,及时止住话头。

“你说什么?”

“寡人服食的丹药有毒?”

嬴政听到史书夸他勤政的时候,脸上不由浮现出喜色。

不枉他每天劳碌奔波,起码后人记得他的功绩。

可听到后面,他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陛下,确实如此。”

陈庆不顾赵崇的眼神提示,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说法。

全天下都知道始皇帝酷爱寻仙问道,以求长生之术。

但是敢当面劝阻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落得好下场。

赵崇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

从未见过如陈庆一般,想尽千方百计找死的人。

皇帝不爱听什么,你偏要说什么。

难道活着还能难受不成?

“陛下,如今方士道人炼制的丹药,多以丹砂为原料,所以才呈暗红之色。”

“而丹砂的化学成分叫硫化汞,乃是实打实的剧毒之物。”

“长期服用,它的毒素会破坏身体内的血管,并且沉积在五脏六腑。”

“时日短还看不出来,但哪一天若是爆发开来,再健壮的男儿也会丢了性命。”

“陛下若是不信,遣人用鸡鸭鼠兔等动物一试便知。”

“体型越小,发作越快。”

“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知道结果。”

后世烂大街的知识,陈庆说起来口若悬河,不带半点停顿。

嬴政面露思索之色。

他听不太懂陈庆嘴里陌生的词汇,不过丹药是一种慢性毒倒是明白了。

“赵崇!”

“诺。”

“寡人命你查办此事,就按他说的去试药。”

嬴政眼中的厉色一闪而逝:“若果真有毒……立刻将所有方士擒拿!”

“诺!”

赵崇点头应下,人却没走。

他还要留在偏殿内,保护皇帝的安全。

陈庆暗暗感慨:各位大师,真是对不住了。

你们坑蒙拐骗,在大秦地位超然,好日子也过了不少吧?

如今我只是为了自保,可不是故意坑害你们。

到了地下冤有头债有主,别来寻我的不是。

陈庆曾经好奇过一个问题。

为什么历史书上总是记载始皇帝坑杀多少人,而不是常见的砍头、吊死。

直到有一天他翻看地图才发现,八百里秦川正好在黄土高原上。

这里的黄土又松又软,特别适合埋人。

“陈庆……”

“小民在。”

嬴政按下复杂的心思,转过头来目光威严的喝道:“寡人姑且就当你说的确有其事。”

“但扶苏性子纯良忠厚,绝不可能造反。”

“寡人又怎么可能赐死他!”

“你今日若说不出个缘由来……”

陈庆悚然一惊。

卧槽,刚才还想着老秦家的土特别适合埋人,你这就打算埋我了?


蒙甘一击不中,立刻抽剑,虎视眈眈的盯着陈庆的胸口。

“住手!”

扶苏趔趄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他连续被蒙甘冒犯了两次,虽然知道对方是一片好心,还是忍不住恼火。

“公子当心。”

“平民百姓如何能知晓您的名讳。”

蒙甘用魁梧的身躯挡在扶苏的前面,严肃地说道。

“我说你这莽夫……”

陈庆拍了拍手,刚想站起来,两把弩弓差点怼到他的脸上。

“你说什么!”

蒙甘登时勃然大怒,幸亏扶苏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才压制住对方。

“整个咸阳城谁不知道公子扶苏被册封为太子,不日即将抵达。”

“你们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又有大军相护,你还称呼他为公子,我要是再猜不出来,岂不是傻子?”

陈庆一脸鄙视地瞪着蒙甘。

扶苏微笑着点点头:“言之有理。蒙将军,我等已经抵达咸阳,不必如此多疑。”

蒙甘忿忿地瞪了陈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作罢。

“将军。”

无功而返的边军重新回来,低头汇报道:“我们遇到了黑冰台的人,言道那不是什么妖人的法器,是什么磨米磨面的东西。”

“那叫水车。”

“是水力磨坊的一部分。”

陈庆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把差点烤糊了的羊肉迅速铲起来。

“水车?”

“水力磨坊?”

扶苏讶异地看了过来。

“你知道那是何物?”

“当然。”

陈庆手上的动作不停,把热气腾腾的羊肉均匀的摊在薄饼上,然后加入几位简单的调味料,再把鲜嫩的萝卜缨给包了进去。

“好了!”

先秦时期蔬菜和佐料的种类极为匮乏,能做成这个样子,他已经心满意足。

就在他张开大嘴,准备尝尝味道的时候,突然发现扶苏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罢了。

“远来是客。”

“公子你要不要尝一下?”

陈庆把肉夹馍递过去。

“嗯。”

扶苏也不客气,爽快地接了过去。

一口下去,筋道的面饼与软烂的羊肉同时进入口腔,还有萝卜缨清脆微辣的汁液混合其中。

“嗯~~~!”

扶苏重重地点头,样子极是满意。

陈庆嘿嘿一笑,连忙又用剩下的材料给自己做了一个。

两个人咔嚓咔嚓,你一口我一口,把饥肠辘辘的北地边军看得直流口水。

蒙甘犹豫再三,没好意思张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陈庆。

‘我的呢?’

‘嗯?你看什么,我不明白。’

陈庆只管装傻,顿时把蒙甘气得七窍生烟。

“店家,不知道那水车到底是什么?”

“我远离咸阳已久,竟不曾听说过天下间有此奇物。”

扶苏吃完肉夹馍后,意犹未尽的看向石板。

发现上面的羊肉只剩下了点沫子,这才叹息着收回了目光。

他指着渭河边上转动不休的水车,好奇地发问。

“水车,乃是一种极为方面的水力机械。”

“它的原理……”

“你过来,我画给你看。”

陈庆嘴里还嚼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道。

蒙甘还没来得及阻拦,扶苏已经迈步过去。

他只能紧紧地跟在旁边,防止陈庆突然行刺。

“水车呢,外形是这样的。”

“中间是转轴,车轮一样的是支架,最外面是挡板。”

“河水冲刷下来,撞在挡板上……”

陈庆用木棍在泥地上画了一副草图。

“大河之水滔滔不绝,撞一下,水车就动一下。在我们眼中看来,它自然就是转动不休的。”

扶苏皱眉思索了片刻,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原来如此!”

“简直巧夺天工!”

“水力竟然可以如此利用,那……”


博简、婴哲撇撇嘴,显然十分不赞同。

“公子何必如此客套。”

“咦,你们这是……”

陈庆打量着将闾等人手上的礼盒。

扶苏解释道:“上次弟妹们无礼惊扰到先生,我是特意带他们来道歉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将闾老实巴交的上前把礼盒捧起:“请先生原谅。”

“请先生原谅。”

博简和婴哲虽然不情不愿,但是在扶苏的威逼下,还是同样奉上了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

“一点小事而已。”

陈庆搓了搓手,笑容十分灿烂。

礼盒的外观看起来十分精致,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诚意’到底足不足。

“诗曼,你的呢?”

在场的只有赢诗曼站在原地没动,扶苏不由出声催促。

“我……”

赢诗曼压根就没带什么礼物,她连来都不想来。

不过想起扶苏先前严厉的态度,登时胆气就弱了,那些不好听的话没敢说出口。

“原来公主带了一方手帕。”

“这怎么使得。”

“男女有别,如此怕是引人误会。”

陈庆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瞄过赢诗曼手上绣工精美的锦帕,心中一喜。

扶苏啊,我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可别再跟我提什么‘无以为报’啦!

赢诗曼勃然作色。

先前她被扶苏训斥,眼角含泪,才掏出手帕擦拭。

万万没想到,竟然被这登徒子盯上了!

“你好大的胆,皇兄……”

赢诗曼正要告状,却见扶苏似有所思,然后板起脸呵斥道:“你的礼物呢?”

“我……没有!”

赢诗曼差点被气哭了。

“将你的锦帕赠予先生。”

“不学礼,无以立。”

“你身为皇家中人,自当为天下表率。”

“我不能任由你坏了皇家的礼数。”

史书记载,扶苏的性格果敢勇毅。

说白了,他除了严于律己,还有点较真、认死理。

要不然也不会一次次的触怒秦始皇,以嫡长子的身份,连太子都没得当。

赢诗曼的眼泪刷得夺眶而出,委屈的抽泣起来。

“公主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公主的眼泪,可比那南海的鲛人之泪要珍贵多了。”

陈庆及时的替对方解围。

果然古代的妹子既单纯,脸皮又薄啊。

稍微调戏一下,居然把她弄哭了。

扶苏轻轻叹息:“罢了,既然先生不计较,暂且先将此事记下。”

赢诗曼抹着眼泪,恶狠狠地瞪着陈庆:登徒子,本公主早晚让你好看!

陈庆忍俊不禁。

瞧瞧,我们的故事这不是就开始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扶苏公子也在。”

赵崇手里拿着一兜东西,先向扶苏行礼,然后又给几位公子公主做了个四方揖。

“赵统领,你来找先生?”

扶苏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

“先生,父皇今日在早朝上封你将作少府左中侯,官拜少丞,秩二千石。”

“恭喜先生,贺喜先生。”

陈庆惊呼一声:“卧槽,我当侯爷了?”

大秦的官职体系他了解的不多,但是这个‘候’字,着实令人遐想菲菲。

王翦是武成侯,王贲是通武侯。

如今俺老陈也成‘侯’了?

“噗嗤。”

赢诗曼突然掩着小嘴,娇笑不止。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此时笑起来分外的娇美动人。

娇嗔薄怒,风情万种!

陈庆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就是她了!

扶苏,你的妹夫我当定了!

“先生,此‘侯’跟彼‘侯’不同。”

扶苏面色尴尬。

他一看陈庆激动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想差了。

大秦律规定:无功不封爵。

王翦、王贲的侯爵那是用敌人的尸山血海换回来的,大秦满打满算才几个?


“慢着点。”

“都摆好了,千万不要有什么遗漏。”

哗啦啦——

小吏们被指使的团团转,把典藏库中散发着陈腐发霉味道的户籍策一捆捆的搬出来,分门别类放置在院中的案几上。

其中一捆竹简的麻绳老化朽烂,搬运的吏员没来得及抱稳,顿时洒了一地。

“都让你们小心了,怎么还是如此冒失!”

蒙毅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今天朝会时,始皇帝问询起他的工作进度。

蒙毅根本不敢实话实说。

大秦从未整理过同类型的数据,千头万绪,让他从何做起?

这时候,扶苏和陈庆有说有笑的从外间走来。

蒙毅顿时眼睛一亮。

“拜见公子。”

“免礼。”

扶苏洒然一笑:“蒙上卿,你可是在等陈先生到来?”

蒙毅老脸发红,支吾着不好意思说。

陈庆扫了一眼院子中杂乱的景象,竹简堆得东一垛,西一垛,像是连绵起伏的小山包一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陛下命我整理造册,我等当然是在查阅典籍。”

蒙毅没好气的说:“大秦地域广博,水脉万千,想要整理出来谈何容易。老夫及麾下已经一昼夜没合眼了,方才清理出这么多。”

扶苏看到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竹简,同情的点点头:“辛苦蒙上卿了。”

“敢问一声,你们是按照什么名目来检索的呢?”

“我是说,院子里的典册是根据什么分类的?”

陈庆怕他们听不明白,又换了种说法重复了一遍。

蒙毅见对方似乎有质疑的意思,顿时冷哼一声:“大秦四十余郡,老夫自然是按照郡县志查阅地方水脉,再分别记录在案……”

他的话没说完,陈庆就不耐烦的摆摆手。

怪不得院子里都被案几摆满了。

这老头真是干了一堆瞎活!

“陈庆,你是在轻蔑老夫吗?”

蒙毅脸色冰寒,生气地质问道。

他忙得没白没黑,任务进度又缓慢,本来就攒了一肚子火。

“晚辈并没有轻蔑之意。”

“不过依照你们的办法,怕是再有十天二十天,都别想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陈庆不卑不亢的回道。

扶苏面露喜意:“先生可是有什么捷径?”

陈庆点点头:“你们过来看。”

他从旁边的树上折了一根拇指粗的木棍,然后在地上画了个圈。

蒙毅、扶苏以及赢诗曼等人纷纷围了上去,搞不懂陈庆到底要干什么。

“我就随手画一下,这里代表我大秦。”

“这是河水,这是大江。”

“还有一条,是淮水。”

陈庆在上面画了一条‘几’字型的曲线,又在下方画了一条横贯圆圈的直线。

中间的地方随手画了一笔,算作淮河。

“蒙上卿方才说了,大秦河流万千,想要全部统计出来费时费力。”

“更何况,我们就算真的统计到了,以朝廷的人力物力,暂时也没办法把水车架设到每一个地方。”

“所以……与其猛抓猛干,不如抓住这两个重点,还有一处要害。”

“要轻重结合,张驰有道,方是正理。”

陈庆说着说着,突然画风就歪了。

他抬起头偷瞄了赢诗曼一眼,这傻丫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图案,正在蹙眉思索。

古代的妹子还真是单纯呀!

扶苏认真的琢磨了一会儿,兴奋地追问:“先生,请接着讲。”

陈庆这才低下头:“毫无疑问,这两个重点最为重要,中间这一条虽然纤细,但地处要害,同样不能放过。”

“对于重点区域,我们要加大力度。付诸行动的时候,却要施之以柔。”


“太过粗暴,必然引起反弹。”


“只有慢工出细活,方能使获得百姓、朝廷两者不分彼此,欢欣雀跃。”

“要害虽小,却要严、要密。”

“此处水域细细的一条,却是大秦膏腴之地。”

“我们要深入它,了解它,切不可漏过一丝半点。”

赢诗曼隐隐的发觉有点不对劲。

她抬起头,突然发现陈庆脸色通红,眼神炽热。

这……

难道皇兄所谓的‘大才’,谈论起国事来都是如此吗?

“先生的意思是……要抓大放小。”

“朝廷只要顾及到这两处重点,一处要害,剩下的再徐徐图之,是这个意思吗?”

扶苏也不免被陈庆给带歪了,不过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倒是理解得透彻。

“对,正是如此。”

陈庆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

蒙毅犹豫不决:“陛下让老臣统计天下户数,如此敷衍,只怕……”

陈庆满不在乎的说:“陛下心中装的是天下,我们身为臣子却不同,把手头的事务干好,那才是臣子的本分。”

“江、河、淮三条水脉上的磨坊一旦建成,周围的郡县必定获益无穷。”

“哪怕离得稍远一点,我相信近邻的乡县也会选择把粮食拉过去碾磨。”

“毕竟水力磨坊省时省力,与人力畜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扶苏细细思索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陈庆接着说:“当水力磨坊的便利传遍江河两岸,周围的支流水域自然会被带动起来,抢着修建水力磨坊。如此一来,就能辐射到大秦起码小半区域。”

“先生,不知道您说的辐射是什么意思?”

扶苏好奇的问。

“辐射就是……”

陈庆想了下,在地上画的黄河、长江、淮河三条线上画了很多枝枝杈杈。

“我们都知道,冬天坐在火堆边烤火的时候后,它的热量是向四面八方传播的。”

“只要你在火堆旁,无论那个方向,都会感受到热量。”

“这就是辐射。”

“同理,水力磨坊一旦建成,它的便捷性很快就会在老百姓的口中一传十,十传百。”

“乡里乡亲的口口相传,可比朝廷大费周章的去宣传造势效果好多了。”

“我估计,早晚内陆地区的百姓也会知道,世上有这样一种东西磨面又快又省力。”

“朝廷不必宣教,到时候百姓怕是争着抢着想要把磨坊修建到自己家门口。”

“那时候在推广风力磨坊,既顺应人心,又能彰显陛下和朝廷的恩德。”

一番话听完,扶苏和蒙毅连连点头。

“听先生一席话,胜过苦读十年诗书。”

“扶苏受教了。”

扶苏恭敬的行礼。

蒙毅若有所思,如此看来,按照陛下交代的那般办法非但费时费力,效果反而不如陈庆所说的抓大放小。

明天一定上奏禀明此事。

他看向陈庆的目光中已然有了几分赞赏之意。

真不愧是所谓‘穿越者’,确有不凡之处。

“你们还不谢过先生的教化之恩?”

扶苏见弟妹们无动于衷,顿时严厉地呵斥道。

将闾和博简、婴哲或真心,或假意,磨磨蹭蹭的行了一礼。

赢诗曼如黄鹂莺啼的嗓音响起。

“先生之策,诗曼受益良多。”

“只是心中还有一事不明。”

陈庆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请讲。”

小丫头片子,还想考教我呢。

他胸有成竹,一点都不慌。

赢诗曼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德水(黄河)、大江绵延万里,淮河虽短,也有千里之遥。光是在这三条水系兴建磨坊,恐怕就不是易事。”

“先生又打算如何施为呢?”

蒙毅嘶了一声,想不到这位深居后宫的公主见识倒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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