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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文禀告首辅,夫人她又去给你物色美女了》精彩片段
云熙觉得有可能,内心撇了撇,面上装作关心的样子,岔开话题:“听说上次天香楼的事,害的姐姐受罚了,不知道现在恢复的如何?”
“差不多好了。”
“那就好,”云熙故作叹息,“上次之事,我知道姐姐怕也是情急之下,才将小倌之事推到我这里来,所以父亲质问的时候,我并没有反驳,都认下了。”
说着,她音色委屈,“这不,父亲一怒之下罚我在祠堂跪了三天,我膝盖都肿了。”
“但是一想到我认下能让姐姐少受些伤,跪三天,自然也是值了。”
说到这云熙心里是气的,没曾想这女人临了竟然把事栽赃给她,平时一副对她好的样子,果然是装的。
所以她必须来卖卖惨,从她这里捞点好处。
听说云薇手里还有海蓝之珠,她眼馋很久了,偏偏云薇一直不舍得。
这次帮她顶了如此大的罪,总该舍得松口了吧。
云熙满怀期翼的等她待会儿感激涕零,有求必应的样子,可是等了半天,反而听对方淡淡来一句,“怎么听妹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难道天香楼不是妹妹介绍给我的?父亲质问,我如实回答,可并不曾冤枉你。”
云熙愣了,“姐姐,那天香楼是我介绍的,但是你当真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你为自保,推给我就算了,妹妹也不计较,但是你怎么能说没有冤枉我呢?”
“我为让你你少受些惩罚,只得先认下,被父亲罚跪时,我还担忧你的伤势,所以惩罚结束就着急忙慌的出来探望你,你竟然这样说完,妹妹好生伤心。”
云熙说着就呜咽了起来,以往这种示弱装可怜的招式,在原身这里屡试不爽。
云薇却神情淡淡,说什么为了她认下,还不是因为她若不认,会牵扯到云泽。
而且当初云熙撺掇原身召小倌时,可就没安好心思。
即便是顾长凌不出手,她也会让国公爷撞破,一样的心机,现在怎好意思来她这里,说一切为了她?
她轻轻一笑,“这么说,好像是冤枉了你,妹妹一向知书达理,怎么会知道那种腌臜之地,要不,我还是回府给父亲好好解释一下,查查到底是谁在中间挑拨。”
云熙急了,一下拉着她的手,“姐姐!”
那种腌臜之地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云泽。
她的亲弟弟说的,云泽时常留宿天香楼。
若是非要回去掰扯,万一在牵扯到弟弟,可就不好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开始明知道被云薇栽赃,却不敢过多辩驳的原因,只谎称自己也是被骗了,硬生生抗下。
云薇看她紧张,笑了,“怎么,不查了?”
云熙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云薇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猜想还是云薇上次被父亲打狠了,觉得自己主意出的不好,借机想拿她撒撒气。
她忍。
“是妹妹当时也记错了,以为那就是个戏班子,连累了姐姐,请姐姐原谅。”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都是姐妹,妹妹以后只要少为我操些心,就好了。”
云薇呷了口茶,“也不知妹妹是单纯,还是别有用心,以往给姐姐出的法子,总是害我被罚,上次被父亲禁足,这次受伤,若不是因着我们一起长大,我都要以为妹妹是故意害我的了。”
她说的风轻云淡,云熙却顿觉脊背一僵。
总觉得云薇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不可能,她那么蠢,要是能看出来早就看出来了。
云熙装作惊讶,急忙表了一番心意。
云薇笑笑,没在继续挑破,招呼她吃茶,看样子和以前差不多。
但是女人都是敏感的,云熙能感觉出她冷淡的态度。
她素来娇生惯养,何曾被人这么冷待过。
若不是母亲说暂时不能得罪她,早就甩袖走人了。
憋着气,又寒暄了会儿,才起身告辞。
等她一走,云薇就去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
“如风,按着这地址去找一个人,找到后,将她保护起来。”
如风一身黑衣,从屋檐上悄然飘落,接过信很快出去。
刚刚云熙想借她手除去柳芳如,倒是让云薇想起来,太子快要和国公府联姻了。
在夺嫡路上站错了队,注定是万劫不复的,顾长凌眼光长远,已经暗投到祁王麾下。
而国公府忠于太子一派,最终夺嫡失败,下场是被发配边疆。
她若想活命,不单单要改变顾长凌的杀心,也得想办法让自己的家族从这场夺嫡里退出来。
而且有了家族的保障,才能限制顾长凌。
如风走后,如诗和如画上前,欲言又止。
云薇知道她们想说什么,原身虽然傻,但是两个丫鬟是局外人,看的比她清楚。
只可惜原身不知道被继母温氏灌了什么迷魂汤,从不将如诗如画的劝告放在心里,甚至还警告过他们不要在中间挑拨。
才会让这两丫鬟后面什么都不敢再说。
云薇摆摆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如诗想起郡主最近对她的好,还是鼓足勇气道:“奴婢觉得,郡主以后还是少跟二小姐来往的好,二小姐前面误导了您,此次来没有半分歉意,反而继续来撺掇您……”
“奴婢觉得,二小姐心思不单纯,郡主跟她在一起会吃亏的。”
如画也被感染了,不再压着:“是啊是啊,您一直以来把二小姐当亲妹妹,但是奴婢可听过二小姐背后喊您蠢货,您以前总是不让奴婢说半句二小姐的不好,奴婢都忍了,但是刚刚她给您出的那主意,实在不妥,万一败露,她干干净净,全是牵扯的您。”
说完,两人同时跪下,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
云薇惊讶,如诗心细她知道,不曾想如画现在也能想的长远了。
看来这一段时间没白教。
她笑笑,“哦,听你们这么一说,感觉我以前好傻。”
如画小声接了一句,“您不傻,是太重感情。”
国公爷常年在外,郡主是孤单的,温氏就刚好抓住了郡主感情的空白,利用良久。
待他死后,趁着屋内慌乱,锦燕跑出来从窗里溜了。
她没有打算为孙淼正名,因为一直以来孙淼诸多骚扰她,瞧不上她,这个未婚夫并不是她选的。
还有,她也无法为他鸣不平,对方可是堂堂国公府二小姐,有可能还会和太子联姻,她若站出来说孙淼是云熙害的,且不说有没有人信,就是真信了,云熙也会无事,出事的只能是她。
因为身份差距,地位悬殊,利益关系,太子爷和国公府不会允许云熙名声出问题。
所以,她只能当做不知道,当个隐形人。
可是,她当日回去时发现头上的珠钗少了一支,立马想到应该是逃走时慌张遗落了。
心里惊慌不已,可又抱着最后的侥幸。
心想带这个珠钗的小姐也有好几个,未必就能锁住自己,还有当时现场杂乱,挤挤碰碰,掉个珠钗也正常。
就这么在家里蹲了几天都安然无事后,她才稍微放心敢出门。
可是一出门,就遇到了追杀,身边的丫鬟全部死于非命,她比较幸运,选择了跳崖,竟是命大没死。
不过却再也回不去苏家了,因为对方肯定在苏家埋了眼线,只要她回去就必死无疑。
所以,这一段时间她在外过得颠沛流离。
书中最后锦燕被顾长凌救了,那时云熙已经嫁给了太子,这事捅出去也只能给太子抹抹黑,两家关系缔结,想动摇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顾长凌发现了她另一种能力,培养在了身边。
云薇道:“锦燕小姐现在应该知道我找你为何了吧,云熙毁我名,夺我婚事,还想要风光嫁给太子,我可是不乐意的。”
锦燕:“就算你说的对,但是只凭眼见,没有证据,再者又过了两个月,我就是出去为你指证,谁又会信?”
“锦燕姑娘在温氏诸多追杀之下安然至今,如此聪明,我相信,你肯定不只是证人,也会存留证物,已做关键时刻自保的吧?”
锦燕思索片刻,还是拒绝,“抱歉,我还是不能出面。”
云薇莞尔,“我知道你的担忧,此次出面指证,就算同时得罪了国公府和太子,你担心事后你没了利用价值,没人在保护,对吧?”
锦燕诧异,不曾想云薇还能揣摩至此。
她也不藏着掖着,大方承认,“是。”
太子与国公府联姻,多的是王爷不愿意看到,她若是投靠一个,利用这个事情,是可以暂时得到安全。
但人要往长远了想,她不懂朝局趋势,万一投靠的是太子一派的人,岂不是当场就毙命?
再者,就算有幸投靠的不是太子一派,当她是证人时,会受人保护,可当自己这个证人没有利用价值了呢,谁还会时刻派人保护她?
靠自己家族吗?
她的母亲早死了,父亲并不疼爱她,继母才能随便把她许配给人。
所以,她逃生后,没有投靠任何人。
云薇给她倒了杯茶,音色温和,“我知道我现在说事情结束后,我依旧会保护你,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因为你有值得我保护的价值。”
“什么价值?”
“你的刺绣。”
云薇道:“你有一副好手艺,精通苏绣顾绣,我曾见过你的绣帕,觉得在这方面你大有前途,所以,我决定资助你。”
锦燕诧异,她的绣技确实出众,可是京城闺中女儿们哪儿个不会点,家中并未重视过。
再者,“时下将女子抛头露面视为不雅,而且女子经商也会被轻看,你就这么确定,我愿意去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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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凌诧异,“你怎么知道这是倭国的书?”
“哦,父亲书房有很多这种字儿的书,我小时候常看到,父亲说那是倭国的书。”
云震常年与倭寇打交道,收集倭国的书不奇怪。
顾长凌道:“我也看不懂,就是好奇,随便看看。”
“为什么好奇倭国的字儿?”
“十四殿下想学,但是大学士教的他听不太懂,就想让我学会后,教他,于是我就找了基本来看看。”
十四殿下很亲近顾长凌,若是更希望顾长凌教,也可以理解。
但是云薇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忽然想起原著里,他后面会被齐宇陷害叛国通敌……
犹豫一番,她说:“我今日在父亲书房里看到临安倭寇又有异动,说不定又是会有一场征战,这个节骨眼,你若是看倭国的书,我觉得不妥。”
顾长凌顿住:“临安有异动?”
“嗯,父亲说的,我就瞟了一眼,没看多少。”
顾长凌沉默片刻,“谢郡主提醒。”
云薇回了句不客气。
“云熙为什么打你?”猝不及防,顾长凌发问。
“最近她名声不好,心里积怨,我今天过去刚好撞枪口上了。”
“不知道躲?”
“谁知道她会忽然对我动手,没有防备。”
“那你没还回去?”
这可不像她的作风。
“还什么,我可是淑女,再说父亲罚她跪祠堂去了。”
有父亲惩罚,哪里还需她逞风头。
顾长凌盯着她无所谓的神情看了两秒,垂下眼睫。
挑完刺,他又取了药膏和纱布来,这几天他受伤,屋内这些东西很齐全。
冰凉的药膏缓和了些许疼痛,云薇看他认真的给自己包扎伤口,也随口问了句,“你的伤如何?”
“没事。”
“哦。”
纱布缠好,他叮嘱,“这几日不宜碰水。”
云薇急忙抽回手,说“知道了,谢谢”就推门出去。
顾长凌收拾着药膏和纱布,看着那本书,眯了眯眼。
翌日,云薇打算出门去接若雨学舞时,忽然钱管家匆匆来报,说祁王来了。
云薇诧异,这个节骨眼,祁王怎么会来?他不应该与顾长凌避嫌吗?
犹豫片刻,她唤:“如风,今天你送若雨去吧。”
“是。”
朝阳厅。
云薇一入门就看陆行川一身紫色蟒纹袍,坐的四平八稳,悠哉的喝茶。
“臣女见过祁王殿下。”
陆行川上前虚托住她的胳膊,似责怪道:“几日不见,薇儿妹妹怎的生疏起来了?”
云薇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演,“行川哥哥。”
陆行川笑笑,拉着她坐下,问:“薇儿妹妹近来几天似乎都没出府呢。”
这几天没有出府的原因他应该从顾长凌那里听说了,现在特意跑来问自己什么意思?
试探?
云薇也琢磨不透,尽量平淡回:“哦,近几天不大舒服,不想动。”
陆行川关心道:“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太医?”
“就是一些小毛病,用不着请太医啦,倒是行川哥哥,今儿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还不是看你最近一直没出来,担心你病了,今日得空,就过来看看。”
“谢谢行川哥哥惦念,薇儿没事。”
“没事就好。”
两人虽然哥哥妹妹喊得亲,但实际真没什么共同语言,你来我往客气几句,云薇就没什么话茬子。
主要还是陆行川也多疑,怕说多了露馅。
陆行川倒是惬意,喝了半晌茶,东拉西扯不会冷场。
说着说着,云薇想起了关于云熙的事。
于是秉退一众人,压低声音故作埋怨道:“行川哥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帮我报仇吗,云熙现在只是名声受损,根本没什么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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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就矮了那么一丢丢。
顾长凌一八七,他一八二,原著中那五厘米的身高让隋林生郁郁不平。
云熙养尊处优惯了,被人这样怼,面色非常不好,“隋公子这般对一个女子说话,不觉有失风度吗?”
“风度?你私下里处处诋毁柳姑娘,就懂风度了?”
“我何时诋毁过她了,你莫要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隋林生笑了,“春日书画赛,你与柳小姐比画输了,背地里一直说她使诈,毁她声誉,皇家元宵宴,你故意往她酒水里加料,想让她出糗,还有御花园游湖,你故意让人弄脏她衣服……”
隋林生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云熙做的不入流的事儿。
毕竟骨灰级的舔狗不是白当的啊,隋林生关注柳芳如的程度,堪称变态。
此话一落,人群安静。
柳芳如也微微怔愣,隋林生说的那些事中,有些她是知道的,但有些她不知道,比如云熙往她酒水里加料,她当时并没事。
是……他发现,偷偷给换掉了吗?
云熙的脸都白了,强作镇定,“都是你空口说出来的,有何证据?隋林生,我知道你喜欢柳小姐,但是为了得她欢心,就这么侮辱我,我回头定会告诉圣上,以求公平定夺!”
隋林生是个硬性子,“什么证据不证据,你自己做的事,心知肚明,要告诉圣上就告诉,我还怕了你不成?”
“你……”
“都吵什么呢?”
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急忙行礼。
云薇也得行,哎这古代动不动就跪的规矩啊。
“参见太子殿下。”
“都起来吧。”
云薇起身,就看原著中的大反派陆行止一袭明黄骑马装,干练飒爽,长眉入鬓,目若灵明,一副正直阳光的长相。
可惜,走的却是阴险风哪。
陆行止温声道:“方才都讨论什么呢,我瞧着熙儿妹妹气的不轻。”
有正主来给自己撑腰了,云熙登时眼泪汪汪,一副委屈之相,将方才隋林生的话重复了一遍。
当然,那些恶事她是一笔带过,能多含糊就多含糊,只着重说隋林生诋毁她。
说着又哽咽了起来,“父亲从小教诲我要心怀大度,磊落轶荡,太子殿下与我一起长大,当是了解熙儿的品性,那种事我怎么可能做呢?可是隋公子因为喜欢柳姑娘,就这样污蔑于我,传出去,我的名声坏了不要紧,但就怕会累着父亲和国公府。”
云熙这话说得聪明,牵扯到她名声,太子殿下目前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于是脸色淡了。
“隋小公子,熙儿说得可有错?”
隋林生听她狡辩,气的牙痒,刚想反驳,袖口就被人拽了一下。
低头一看,竟是云薇。
“太子殿下,这中间怕是有些误会。”
陆行止这才注意云薇竟然也在,“薇儿妹妹也来了,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近来可好?”
云薇上前一步,福了下身子,“谢殿下关心,臣女近来都好。”
臣女?
云薇在他面前一直自称我,或者人家之类的,那种黏腻腻的称呼,今日竟然称臣女了?
且只要有他出入的场合,云薇一定会主动粘过来,行止哥哥的一直喊,令人烦不胜烦,今儿竟然这么平静。
平静的他都没有注意到她。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都懒得在应付她了,都成亲了,还天天往他跟前凑。
她不恶心,他恶心。
陆行止笑笑,面上又寒暄了两句,才说,“方才薇儿妹妹说这中间有误会?”
“是的,”云薇解释:“方才隋公子与长凌还有柳姑娘三人在讨论兵法书,因为站的角度问题,熙儿妹妹说只看到了长凌和柳姑娘,就打趣儿了一句长凌是来陪柳姑娘的。”
“当然,此事关乎云熙小姐名声,也不能这么就这么算了,所以,臣女替他道歉,再备上薄礼,不知云熙小姐能否见谅?”
柳芳如故意提及元宵宴,是因为隋林生在元宵宴上虽然与圣上较真,但是这性子竟也意外的受到了皇上的赏识。
她又提及娴妃,隋林生的亲姑姑可是当今圣上的宠妃,圣宠正浓。
柳芳如其实也在暗示太子,为了双方面子,各自退一步就好。
毕竟太子也想拉拢隋家。
果然太子皱眉犹豫,眼瞅着要松口,隋林生一声吼又给了人筏子。
“为什么要道歉,太子殿下,微臣真的没有中伤她!柳姑娘,你不必替我道歉,你才是受害方,要道歉,该是她给你道歉才对!”
他的小仙女怎么可以给云熙那种小人道歉,隋林生嗷嗷的特别凶。
云薇和柳芳如都想敲他一杠子。
陆行止甩袖,“隋林生,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方才柳姑娘替你说话,本宫思及你应是冲动,只是想罚你道歉,当场澄清便罢,但是现在,怕是隋大人平日里过于骄纵你了,竟然如此罔顾法纪,那本宫只好暂时代为管教你一下。”
“来人,将隋林生送到历军营,磨磨心性。”
送到历军营这惩罚可大可小,上头有令的,多半就是走个过场,练练军棍,混个两天就出去。
若有特殊命令的,那就另当别论,打着训练的名号也一样能让人脱层皮。
隋林生硬气,宁可去历军营也拒不服软认错。
云熙看他吃瘪,故意在陆行止背后挑了下眉。
她做事那么小心,哪里会留下证据,就是被看见了也不怕,隋林生经常偷偷跟着柳芳如,都是一个人,所以就算作证也是孤证,不可取。
果然,隋林生被云熙这挑衅的一眼激的血气上涌,眼看想冲上前,这次云薇终于拉住了。
甚至拉的她一个趔趄,还是顾长凌及时出手,才将她扶稳。
“郡主小心。”
云薇急忙站好,下意识冲顾长凌说了句谢谢,转头道:“殿下,请再听臣女一言,这事其实也是个误会。”
这话一出,众人目光都看向了她,第一次用误会打个圆场就算了,第二次都闹成这样,对方实打实的没有证据,就是诬陷。
太子都下结论了,她再用误会解释,岂不是显得太子很不英明?
再说,他们也期待,这中间还能有什么误会?
有好戏谁会阻止啊,众人识趣儿的没有一个出声的。
云熙也难得没有制止,她想看看,这个好姐姐到底能用误会这个坎儿压过几次。
顾长凌凝着她的侧颜片刻,最终也没有出声。
陆行止哦了一声,一副兴趣颇浓的样子,“那郡主不妨说说,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没有再喊薇儿妹妹,已经证明他不悦了。
但是云薇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温声道:“其实方才妹妹在与隋公子争论的时候,臣女也想起来些片段,比如皇家元宵宴,隋公子说妹妹故意往柳姑娘的茶水里加料,那件事确实有,当时臣女也看到了。”
此话一出,场内再次安静,面面相觑。
云熙倏地攥紧手帕,当时云薇也在?
她想不起来云薇在哪儿,不过那时云薇无条件偏向她,确实许多事她会顾及别人,独独没有想过特意避讳云薇。
云薇故意停顿了下,就是为了看云熙的神色,果然哪。
最后,他狼狈的坐在岸边,笑着说,“其实薇薇的小把戏我早就看穿了。”
“只是今天你成人礼生日,就让你捉弄一番好了,不然你总认为我欺负你。”
“怎么样,开心吗?”
开心吗,开心啊。
那么成熟稳重的陆行亦,在生日宴陪着她胡闹……
眼眶湿润,她抱着顾长凌哭了起来,“没有玩把戏,我只是很想你……”
温热的泪落在颈项,烫的顾长凌回神。
他笑,演技越来越好了。
掌心攥了松,松了攥,都提醒自己这女人喝醉了,胡说的,不可能想他。
可是,却没能推开她……
心不可抑制的柔软了一块,仅一瞬,又变得刚硬。
因为她喊:“陆行亦……”
是吗,原来刚刚将他当成了替身啊。
顾长凌猛地推开她,气极反笑,居高临下道:“怎么,这才一面,又看上陆行亦了?”
前几天还是隋林生,今日一见陆行亦又陷进去了。
现在哭哭啼啼,一副情深模样,爱到这种地步了?
顾长凌冷眼,“你可真是够水性杨花的!”
“唰”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如画差点跌进屋里,幸亏如诗急忙拉了一把。
如画悻悻,刚刚她发现自己竟然屈服于顾长凌的淫威,懊恼不甘,于是就趴在门口听动静,要是感觉不对,就冲进去。
谁知道顾长凌忽然打开了门。
如画:“那个,那个,奴婢……”
她还在想用什么措辞来解释当前场面,顾长凌却长腿一迈,直接将二人无视。
如画连忙跑进去,就看郡主捞着被子熟睡过去,衣衫齐整,除却发丝有点乱。
如诗站在门口,对着顾长凌愤愤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顾长凌路上碰到许老,“诶诶,长凌,听说小薇儿回来了,你看见她没。”
“没有。”
顾长凌扔了两个字儿,直接略过了许老。
许老一脸莫名,谁招他惹他了这是。
顾长凌回屋后就吩咐小厮备水沐浴。
土明道:“大人,您的伤不能泡汤浴。”
“我知道,备水去吧。”
土明只好去备水。
顾长凌只是擦身,里里外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时吩咐:“将我今日的衣服丢了。”
土明有些莫名,难道是因为今日大人抱了云薇的缘故?
越想越是,大人平时可嫌弃那女人了。
与这边的恼羞成怒比,云薇被推开后就彻底陷入了昏睡。
她做了个梦,梦中回到了她小的时候,有外婆,有陆行亦,有儿时的点点滴滴。
美好的时光让人不愿苏醒,可惜,总有人破坏她的梦。
“郡主,郡主,您快醒醒,兰居出事了。”
云薇睡眼惺忪,被吵得翻了个身,蒙住头,“能出什么事?”
如诗道:“府内来了一大堆官兵,说顾大人勾结倭寇,犯了叛国通敌的大罪。”
“什么!”
云薇的瞌睡一下子被赶跑,坐了起来。
如诗着急的不行,“是真的,郡主,官兵正在兰居搜索,马上就要搜到我们这儿了,您快去看看吧。”
云薇赶忙起身,“更衣。”
匆匆赶到兰居时,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挎着佩刀的男人,命令人将顾长凌押回大牢。
“慢着。”云薇三两步跑过来,“武大人,顾大人到底犯了何罪?”
武德重客气拱了拱手:“回郡主,顾长凌被举报与倭寇往来,泄露军事情报,现在书房搜出与倭寇往来信件,需要押回尚方司去审问。”
云薇不信,“会不会弄错了,顾大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修撰,什么都接触不到,怎么可能会叛国通敌?”
武德重抖出手中信件,“证据确凿,下官也不愿相信,但是没办法,还望郡主不要阻拦办案。”
如诗有些诧异,低头回:“劳郡主挂心,奴婢家中一切安好。”
“嗯,你匆匆赶回,路途颠簸,去休息会儿再来伺候吧。”
如诗更诧异了,看向如画。
虽然郡主平日待她们两个大丫鬟还不错,但也万没有今日这般和蔼的。
如诗的疑惑,在院里走了一圈后,得到了解答。
原先的门房,风清轩的管事,打扫的小厮都换了新面孔。
如诗这才从如画口中知道她走的那几天,小姐做了荒唐事,然后顾大人现在以此为借口,换了府中下人。
顾长凌还是要脸的,召小倌这事,被压了下来,外人不知。
如诗了然,难怪郡主和蔼了许多,身边人悉数被换,国公爷也不管不问,现在她和如画算得上郡主身边唯一的亲近之人了。
云薇这两天表现的格外安静,在秋千上悠哉的荡着,心思也跟着秋千起起落落。
小表妹这事虽然平安翻过了,但是顾长凌的杀心还在哪。
原著里顾长凌家道中落,早早经历了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赤子之心本就所剩无几,后又经历官场黑暗,栽赃陷害,原身处处羞辱,变得愈发暗黑。
面上总是笑着说好好好,内心却想着怎么递刀。
得罪过他的人,等他翻身后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种人设看的时候爽,但摊上自己时就很让人头疼。
因为她这两天彻底接收了原身的回忆,也知道对顾长凌的那些羞辱,远比纸上寥寥几字描写的更为深刻。
她该怎么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或者,干脆不争取生机,说不定死了就能回去了?
此想法刚一冒出,云薇就给叉掉了,她是车祸穿来的,万一现实身体没抢救过来呢,风险太大。
要不,跑?
此想法稍微在脑海里多停留了会儿,但还是被叉掉了。
这是以顾长凌为主角的书,跑到哪儿不都是他的天下,原身给了他如此多的羞辱,以后他得势,肯定会天涯海角的找她,跑哪儿都是死,还是需得从根解决,改变顾长凌的想法才是。
云薇正思索着该怎么样打消他的杀心呢,就见如诗端着下午茶款款走来,故作八卦的说:“奴婢刚刚去厨房,听到了点关于顾大人的消息。”
她从秋千上下来,“什么消息?”
“奴婢听说顾大人的亲戚被人掳了,这几天顾大人都在着急的四处寻找呢。”
如画表情微妙,没有吱声。
云薇眉梢一挑,这是替顾长凌试探她知不知情小表妹的事儿了?
她不动声色,淡淡的问:“他不是父母双亡了吗,还有亲戚?什么亲戚?”
“奴婢也不知,但是估计顾大人还是蛮在乎的吧,不然这几天也不会如此着急了。”
“顾长凌行事素来温和,看着不像是在官场上与人结怨的,到不知这次是得罪了谁,竟然绑架威胁他,那他的亲戚到底找到没有?”
如诗微楞,往常郡主听到顾大人半点不好,那可是能开心一整天了,现在竟然没有幸灾乐祸。
她摇摇头,“奴婢只听到了这些,后面的就不知情了。”
云薇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只是吃完下午茶后,亲自去捣鼓了一道雪耳牛乳羹,让如诗送去给顾大人,说此事若有困难,她愿尽绵薄之力。
如诗疑惑,按理说小姐被罚,应该是更恨顾大人,怎的现在没有半丝恨意,还关心上了?
终于忍不住,问:“郡主,您不是最讨厌顾大人了吗?”
云薇故作惆怅,“嗯,以前我是恨他,恨他娶了我,让我没了自由身,但是现在本郡主想通了。”
“我闹出如此多丑事,他都没有说过什么,一直在包容我,甚至父亲罚我时,他还挺身而出,为我说话,挡下父亲的鞭子,本郡主又不是铁石心肠,焉能一点不动容?现在他有困难,我理应关心一下。”
如诗耿直道:“可是……您以前不是说顾大人心机深沉,最是会使用苦肉计,若是为您做了什么,肯定都是抱着目的,或者想得好处,半点都不能相信吗?”
云薇:“……”
扒拉下记忆,原身还真这么说过。
“那个,我以前就是对他先入为主,抱有了偏见,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其实并未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顾长凌与她成婚近两年,现在还是不起眼的翰林修撰呢。
当然,书中写的他是伪装,因为如今他已经是睿王的幕僚了,不升职才是对他的保护。
如诗:“……”
“哎”云薇又拖着调子叹气,“其实经此一事,本郡主想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再不甘心的闹腾,父亲也不会让我和离的,反而会更加严苛,最后伤了我们父女二人的关系。”
“所以,本郡主现在不想能与他琴瑟和鸣,只求相敬如宾,各自安好便可。”
兰居室内,如诗将云薇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顾长凌。
顾长凌哂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如诗点头,“郡主这两天确实安静了不少,听到大人亲戚被掳,也没有幸灾乐祸,或者咒骂大人,甚至还让奴婢来询问您是否需要她的帮忙,奴婢觉得郡主这次好像是真的因为国公爷的一顿家法……悔改了。”
悔改?
顾长凌想起往日她气势凌人,口口声声叫自己刁民的傲慢模样,轻呵了一声。
谁都会悔改,但是云薇不会!
他道:“此次你确定她对若雨被掳的事,毫不知情吗?”
如诗想了想,“应当是不知情的,郡主连您有什么亲戚都不知道,且反应自然连贯,不像是在撒谎。”
若雨出事后,顾长凌当日就赶了过去。
想起前两天云薇的反常,自然是第一时间怀疑的,只是没有证据。
掳走的山贼也死于非命,若雨只说有个不留名的蒙面侠客相救,多余的消息也查不出。
所以他故意让如诗透露消息去试探。
如诗伺候郡主这些年,对郡主的细微表情还是能查出来的。
她说没有撒谎,估计是八成是真的。
但顾长凌却总觉反常,“你近来行事注意些,上次她说要将你送与我,许是已经发现了端倪,反向利用你从我这听取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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