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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全文

久安久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是作者“久安久安”的倾心著作,姜岁初陆祉年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留下疤痂,紫红色的几条印。这些年不管他们怎么欺负她,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因为寄人篱下是真,她也不想让奶奶为难。她一直熬着,好不容易上了高中,她去了市里,远离了他们,她以为就好了。可是并没有,只要他们看见她,就是想要欺负她。她知道,欺负她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她的一番话并没有说动他们,姜明珠上前一把夺过她的书包,拉开拉链直接将里面的东西......

主角:姜岁初陆祉年   更新:2025-04-26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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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岁初陆祉年的现代都市小说《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全文》,由网络作家“久安久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是作者“久安久安”的倾心著作,姜岁初陆祉年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留下疤痂,紫红色的几条印。这些年不管他们怎么欺负她,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因为寄人篱下是真,她也不想让奶奶为难。她一直熬着,好不容易上了高中,她去了市里,远离了他们,她以为就好了。可是并没有,只要他们看见她,就是想要欺负她。她知道,欺负她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她的一番话并没有说动他们,姜明珠上前一把夺过她的书包,拉开拉链直接将里面的东西......

《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全文》精彩片段


“妈的!!还敢跑!”余光瞥见她要跑,姜明杰一把拂开姜明珠给他擦血的手,快步追上去。

他人高步子大,在巷口追上姜岁初,从后面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摔在墙上。

“姜岁初,一个月没教训你长本事了,啊?”姜明杰原本还吊儿郎当的,现在是彻底怒了。

他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姜岁初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他扯掉了,疼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但始终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不甘示弱的瞪着他,“姜明杰,我自认为不欠你们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么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姜明杰姜明珠两人的欺辱。在家里的时候背着奶奶打她骂她不让她吃饭,在学校伙同其他同学孤立她,撕她的作业藏她的书包,抢她的生活费。因为他俩,在初中时她经常饿肚子,如果不是姜明浩,她想她早就饿死了。

如果是其他人,她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但他们是她的亲人啊,他们身上至少流着相同的4/1的血液。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自己。

姜明杰还没有说话,姜明珠先开了口。

“因为你明明就是寄养在我家的一条狗,却总是做出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狗?

姜岁初清冷冷的目光看着她,“姜明珠,这些年我在你家过的到底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很感激那年大伯不顾婶婶反对接我回家,但这些年我上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政府补助的,没花你家一分钱。至于吃的你家的饭...”她稍顿了一下,看着姜明杰和姜明珠,说,“你俩应该心里也有数。”

每天早晨,在他俩还在床上睡懒觉的时候她已经被曲萍叫起床去地里干农活了。不管是寒冬酷暑,只要她在家她就不可能歇的下来。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初春光脚站在深水田里刺骨的冷,也记得三伏天玉米地里火炉似的太阳。

她的肩膀上至今都有小时候背玉米、背稻谷留下疤痂,紫红色的几条印。

这些年不管他们怎么欺负她,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因为寄人篱下是真,她也不想让奶奶为难。

她一直熬着,好不容易上了高中,她去了市里,远离了他们,她以为就好了。可是并没有,只要他们看见她,就是想要欺负她。

她知道,欺负她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

她的一番话并没有说动他们,姜明珠上前一把夺过她的书包,拉开拉链直接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废话那么多。”

东西散落一地,书本、试卷、笔袋、唐蜜送的防晒霜还有奶奶刚给她的存折。

“姜明珠,你干什么!”姜岁初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愤怒的瞪着姜明珠,挣扎着却又死活推不开姜明杰的桎梏。

姜明杰把她死死按着墙上,眼神警告她,“别他妈乱动,老子拿了钱就放了你。”

眼看大巴车要来了,他也懒得再为难她,况且他们这边动静闹得有点大,他怕待会有人过来。

他催促姜明珠,“你快点!”

姜明珠不甚在意,“知道了。”

姜明珠双手抱胸,用脚嫌弃的踢开地上的书本试卷。存折反面向上,姜明珠以为是学生证没在意踢到了一边。

没看到钱。

踢开一本练习册,看到笔袋,姜明珠弯腰捡起,打开。

笔袋里就几支水笔和橡皮擦,没有其他东西。还有一个夹层,姜明珠以为她把钱藏夹层里面的,可在里面并没有看到钱,倒是看见了一张两寸照片。

姜岁初看见她在翻自己的笔袋,眼眸瞬间黑沉下去,“姜明珠!你放下!”

“不准动!”

姜明珠停下抽出照片的动作,抬眼笑着睥睨她:“你不让动我偏要动!”

说完她抽出那张两寸照。

看见照片那一刻,姜明珠心颤抖了一瞬。

照片上的男人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寸,眉眼间一股正气。

是姜岁初的父亲———姜志伟。

也是她的亲叔叔。

虽然她对姜志伟没什么记忆,但看着照片她好像突然明白姜岁初那股清傲感来自于哪了。

她看见姜岁初眼底的恐慌,心里有些暗爽,慢慢滋生出了一个恶劣的想法。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姜岁初看着她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心狠狠地往下沉了一下。

果不其然,姜明珠把笔袋扔到地上,两指捏着照片冲姜明杰伸手。

“哥,打火机借我一下。”

姜岁初真的怕她了,她紧盯着她指尖那张小小的照片,喉音颤抖着求她。

“姜明珠,我求你把照片还我好不好。”

那是她唯一一张爸爸的照片。

姜明杰没看见是什么照片,以为她就是小性子起了,想戏弄戏弄姜岁初。这样的事两人没少干,他没多想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丢过去。

姜明珠接住抛来的打火机,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姜岁初,你不是学习很好吗。那你算算,我点燃这张照片需要几秒。”

说完,她按下打火机,咔嗒一声。

蓝色火苗窜起,离照片只差几毫米的距离。

姜岁初死死盯着那火苗,眼底是愤怒,是绝望。

她奋力挣扎着,哭着求姜明杰放开她。

“姜明杰,我求求你。你让她把照片还我,我给你们钱,都给你们好不好。”

姜明杰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姜岁初这副样子。

以前不管两人怎么欺负她,她都是面无表情,不哭不闹。

更别说哭着求他。

他觉出点不对劲,看向姜明珠:“是什么照片?”

“没...”姜明珠见姜明杰有所松动,一晃神举着打火机的手微颤一下,蓝色火舌迅速舔上照片的一角。

天气本就燥热,干燥的纸片遇到明火,点燃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姜明珠的手指被窜起的火苗撩了一下,短促的灼痛让她下意识地扔了手里的照片。

一张燃烧的照片飞到地上。

在照片落地那一刻姜明杰才看清,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看见照片被点燃那一刻,姜岁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一把推开姜明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过去的。

顾不上别的,她直接用手扑灭火焰。

照片太小,等她扑灭也只剩下半张。

她跪在地上,捧着那半张照片,小心翼翼地拂去照片上的泥土灰烬。

爸爸,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止不住的流,半张照片紧紧抓在手里,她的手指在颤抖,双手撑着膝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擦干眼泪转过身,眼睛死死盯住姜明珠。

她的眼里攒着极致的愤怒,但又夹杂着一丝悲凉与失望。

姜明珠看着她的眼睛一阵心悸,后退一步,但是面上仍然佯装淡定,“你——”

刚出声,就被姜岁初一记耳光打断。姜明珠被打的偏过头,人没站稳踉跄摔靠在粗糙的水泥墙上。

她捂着脸,扭过头不可思议又无比愤怒的看着姜岁初,张着嘴好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这一记耳光姜岁初没有留丝毫余力,她的掌心发麻,随后是细细密密的疼痛。

然后她像发了疯一般朝姜明珠扑过去,扇她的耳光,扯她的头发,像以往十年里她对自己那样对她。

姜明杰原本还在想那张照片要是被爸爸知道了该怎么办,这会看着撕打在一起两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上去扯开两人。

到底姜明珠才是他的亲妹妹,他没有去拉姜明珠,而是单方面的桎梏住姜岁初。

有了帮手,姜明珠嚣张的气焰又回来了,她扯着姜岁初的头发对她拳打脚底,又抓又挠,嘴里全是恶毒的话。

动静实在闹得太大,边上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有看不下去想上前帮忙,但是被姜明杰那几个朋友得眼神唬住了,不敢上前。


中午午休,姜岁初还是拿着书出了教室。

姜岁初原本是打算以后都换个地方看书的,只是眼下除了小树林她也找不到其他地方。陆祉年今天不在学校,也不怕会遇到他。

从教学楼出来,姜岁初绕过小卖部,发现旁边有一条栽满石榴树的过道,石榴树延伸至小树林。

这个季节石榴已经快成熟了,一个个挂在枝头。学校也是当作观赏植物栽种,没有精心打理过,果子都裂开了,能看见里面红白色果肉。

她很少从这边走,都不知道这边还有一排石榴树。

春天开花了一定很好看,姜岁初心想。

她脚步一顿,看到一只猫有些欢欣地跑进了树林。

姜岁初抱着书轻声追了过去,小猫脚步轻快的跳上林间的石板路,一路向上跑到树林中间的凉亭里。

像是故意引她过去。

姜岁初跑了几步,有些轻喘。

“你是谁家的小可爱呀,怎么能乱跑呢。”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猫的头。

小猫是一只黄白花纹的小土猫,身上有些脏,应该是流浪猫。

喵喵~~

小猫虚弱的叫了声,伸出舌头舔了舔胡须。

姜岁初看了眼它瘪瘪的肚子,摸了摸,“是不是饿了?姐姐去给你买火腿肠好不好。”

喵~

小猫像是能听懂一样,兴奋的回应了她。

她笑笑,起身将书放到石桌上,“那你乖乖在这等姐姐哦。”

等她买完东西回来时发现凉亭里多了一个人,他坐在石凳上,手臂放在桌上,小臂刚好压住她的语文书。旁边放着半瓶矿泉水。

原本蹲在石凳上的小猫此时正趴在桌子上,乖顺的舔着他的手心里的水。

姜岁初脚步生生顿住。

听见脚步声,陆祉年回过头看见她一点也不意外,视线向下,看见她手里拿着两根火腿肠。

姜岁初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在他的注视下无声的吸了口气走过去。

他不是请假了吗?怎么会在这?

“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

姜岁初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也这样问出了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怎么这一遇到他脑子就不好使了呢。

姜岁初有些懊恼,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一番。

果然,陆祉年一动不动,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她:“这么关注我?”

语气似乎有些愉悦。

姜岁初‘啊’了声,连忙摆手,“不是的。是中午和唐蜜吃饭,听她和唐梓聊天说到的。”

陆祉年倒是没有继续开她玩笑,手心里的水已经被小猫舔干净了。他拿起矿泉水冲洗了一下手,“你认识唐蜜?”

“刚认识。”姜岁初实话实说。

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她有些无地自容。

一个男生的手怎么能这么好看。

陆祉年甩了甩手上的水,“你就是她新认识的好朋友?”

新认识的好朋友。

唐蜜就是这样跟他们介绍自己的吗。

姜岁初点了下头:“应该是吧。”

姜岁初剥开手里的火腿肠,掰成两半喂小猫。反正都已经问出口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唐梓说你的狗生病了。”

陆祉年看着她,声音淡淡的嗯了声。

“严重吗?”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年纪大了。”他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紧蹙的眉间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小猫吃的很快,不一会半根火腿肠都吃完了,姜岁初又拿起另一半喂它。

“你养了很久了吗?”

她一直在专心喂猫,没有注意到陆祉年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

他说:“快十年了。”

十年。

姜岁初愣了一下,她离开云市到现在也差不多十年。她离开时陆祉年家还没有养宠物,也就是说是在她离开那年养的。

为什么呢。

她记得小时候他是不喜欢小猫小狗的。

轻风吹过,姜岁初好像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烟草味。她愣了下,抬眼看向他,却一眼撞入他深沉的目光中。

她心口一紧,快速眨了下眼稳住心神,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你抽烟了?”

陆祉年眸光微动,抬眼看她:“呛到你了?”

他没有否认。

他很少抽烟,只是这几天贝贝情况实在有些不太好,心情有些烦躁。

“...没有。”她摇了下头,说:“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抽烟。”

他轻哂一声,“你很了解我?”

姜岁初眼皮颤动,勉强自若淡笑着说:“只是感觉。”

“哦——”陆祉年挑眉看她,“那你除了感觉我不会抽烟,还感觉到了什么?”

姜岁初看他一眼,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皮耷拉着没什么精神。

“感觉你现在有点不开心。”

他不开心的表情和小时候没多大区别,神情恹恹,对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是因为..贝贝吗?”

狗的寿命不长,十年对狗狗来说已经算是高寿。

她想可能是因为养了这么多年的狗生病了,所以心情不好。

陆祉年的右手手臂还压在她的语文书上,目光沉沉看着她,呼出一口沉郁的气。

“不全是。”他说。

手里的最后一点火腿肠被吃光,吃饱喝足的小猫倒是个潇洒的,在桌子上滚了一圈,纵身一跳跳进了三角梅的花丛里扑着蝴蝶玩。

姜岁初捻了捻手指上的残渣,有些黏糊糊的不舒服。另一只手去摸一摸兜里有没有纸巾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捏着半瓶水递了过来。

陆祉年拧开瓶盖,“冲一下。”

“谢谢。”

他举着水瓶帮她倒水,姜岁初垂眸细细搓洗手指。

她想到小时候,每次她摸完小猫小狗他都会一脸嫌弃的拉着她去洗手。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陆祉年忽的出声,“你叫什么?”

姜岁初的手指蓦的顿住,抬眸怔怔地看向他。

陆祉年看着她没了动作的手指,几不可查的扯了下嘴角,将水瓶放到石桌上。

看着她,两相沉默。

他抬了下耷拉的眼皮,一双黑眸懒洋洋的看向她。

她目光闪烁,沉默不语。

“不想说?”

姜岁初抿了抿嘴角,迟缓的点了下头。

“为什么?”

他持续发问。

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别开脸去看已经跑远的小猫。

“不熟。”

听到她的回答,陆祉年嘲讽般的嗤笑了声。他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扑簌的眼睫,绷紧了下颌线。

“行。”

他冷嘲着点了下头,随后站起身。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垂眸看了眼依旧不敢看他的某人,然后视线滑到桌上的语文书。

他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像是在和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贝贝是一只流浪狗的孩子。”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姜岁初有些懵,抬头看向他。

他垂眸目光浅淡的看着她,薄唇紧抿,右颊酒窝绷出浅浅一道痕。

有些冷漠疏离。

“它的妈妈叫小宝。”他眼角下垂,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看见她瞳孔骤然一缩,他才又淡淡地开口:“我想这你应该很熟悉。”

姜岁初半侧身子冷不防地暗自紧绷住,空气都好似在这一刻渐渐凝滞,四肢百骸无一不在感受这种陌生的无所适从,甚至不能思考,不能动弹。

家属大院后面有一个废弃的篮球场,是大院孩子的秘密基地。姜岁初小时候很皮,天天跟在陆祉年和裴烁屁股后面到处乱跑,小宝就是他们在篮球场玩捉迷藏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小宝已经怀孕了,拖着大大的肚子躲在废弃的篮球场里。她要把它带回家,爸爸妈妈不让,她就又哭又闹。后面还是门卫爷爷看不下去了,把小宝养在门卫室,说算半个警卫员。

小宝的名字是门卫爷爷让姜岁初取的,那时她不过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学识有限,取名也就图个可爱好记。

后面她每天都去门卫室找小宝玩,爸爸见她是真的喜欢,于是松口答应她小宝生了可以领养一只。作为生日礼物。

当时她高兴的不得了,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陆祉年。还给他说她已经给小狗狗想好了名字。

贝贝。

陆祉年问她为什么叫贝贝。

她说:因为它是小宝的宝贝。

后来,小宝还没有生,她生日也没到就已经离开云市了。

难道陆祉年领养了小宝的崽崽,还用了她取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等姜岁初回过神来陆祉年早已经离开。

起风了。天色暗淡,树枝摆动,石桌上的书页被风吹开,书页哗啦啦的翻动。

姜岁初伸出去拿书的手顿在半空。

书的扉页上写着她的名字。

刚陆祉年的手臂就是放在这本书上的,他应该是看到了,所以才会说这些话。

他是在生气吧,气她骗了他。

——“我是说以前,以前我们是不是认识?”

——“应该不认识,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云市。”

她拿起书,抬头看了眼天,乌云密布,要下雨了。


陆祉年见她躲闪的模样,勾了勾嘴角。

“行,那我就看着点了。”裴烁在菜单上飞快勾了几菜一汤,然后对服务员说:“不要放香菜。”

陆祉年不吃香菜。

服务员:“好的。”

服务员刚准备离开,又被叫住。

陆祉年:“麻烦不放姜。”

服务员:“都不放吗?”

陆祉年:“嗯,都不放。”

姜岁初怔愣了一下,看向他。

刚好他也抬眸看了过来,“怎么,现在喜欢吃姜了?”

“....”她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她不喜欢吃姜。

“对哦。”裴烁看向姜岁初,“我都差点忘了,岁岁不吃姜的。”

唐蜜:“岁岁你不吃姜啊?”

姜明浩也看了她一眼,她从来没有说过她不吃姜。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她那个处境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谁会管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姜岁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也不是不吃,就是有点不喜欢姜的味道。”

小时候她是一点都不吃的,如果炒菜里面放了姜她一闻就能闻出来,那道菜就算再好吃她也是不会碰的。

只是后来无论是在外婆家还是大伯家,没有人会照顾她的喜好。不管喜不喜欢,她都得吃不然就只能饿肚子。

这些年也渐渐习惯姜的味道了,只是还是不太喜欢。

原来,还有人记得她得喜好。她手里捧着水杯,心底泛起酸涩。

说起这个,裴烁想到小时候的事情,指了指姜岁初和陆祉年,对他们说:“这两小时候挑食得很,这也不吃那也不吃。那时媛姨做饭都得做两份。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在大院幼儿园,这两人不爱吃又怕被老师发现不敢扔,全往我碗里夹,我不知道替他两吃了多少。”

“我小时候长那么胖你两起码要付一半得责任。”

裴烁说的夸张,活跃着气氛。试图通过小时候的事情,打破这么多年的陌生感。

陆祉年挑眉,看着他,“我怎么记得你刚搬来大院得时候就已经胖得像个煤气罐了。”

“是吧?”说着他冲姜岁初扬了扬下巴。

说到小时候得事情,姜岁初松缓下来,看着两人斗嘴不自觉的笑了。陆祉年突然看过来问她,她愣了一下,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是!”

裴烁小时候真的很胖,胖的两只眼睛都被肉挤成一条缝了。

所以姜岁初看到裴烁的第一眼根本就不敢相信。

裴烁:“……”

裴烁一副被戳穿的囧样,假装受伤道:“岁岁,你不厚道啊。”

姜岁初有些懵,看着他,眨眨眼:“我怎么了?”

裴烁:“从小就只会站在阿年那边,和他一起欺负我。”

姜岁初:“…….”

她有吗?

她看向陆祉年。

陆祉年正端起水杯喝水,看见她望过来,眉毛微挑了下。

那表情似乎…很受用?

大家都被逗笑了。

桌上气氛就这样在轻快起来,上了菜大家边吃边聊。

唐梓看了眼姜明浩,问道:“你们两是堂兄妹吗?”

“堂兄妹?”姜明浩微微蹙眉,瞥了眼他,冷冷淡淡道:“不是。”

唐蜜:“咦~,岁岁不是说你俩是兄妹吗?”

“是吗?”姜明浩缓缓向姜姜岁初看过来。

其他几人听见都有些疑惑,放慢了动作,看向姜岁初。

姜岁初正在盯着刚上的白灼虾犹豫要不要夹一只,但是想到要剥壳就有点不想吃了。

陆祉年就坐在她对面,将她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看见她想吃又不想弄脏手纠结的小表情,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嘴角,伸手夹了几只虾到自己碗里。

“那个…我们其实是邻居。”她放弃白灼虾,盛了半碗汤边喝边解释:“村里大多数都是同姓,算是同宗同源。加上我们都是明字辈的,所以按辈分算也是兄妹。”


十来分钟唐蜜才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好。

唐蜜犹豫半晌才问出口:“岁岁,刚那个人真是你堂哥吗?还有那个女生....”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此。她神情麻木的看着手臂上的抓痕,仿佛感觉不到一点痛,“嗯,我堂哥和堂妹。”

唐蜜有些难以理解,虽然她从小和唐梓打到大,但都是小打小闹。真要有什么事情,双方都是会相互护着的。

从来不会像他们这样,就好像是仇人。

姜岁初是独生女,陆祉年和裴烁都知道,但一直不知道她还有堂哥。

“他们为什么打你?”

问这话的是裴烁,刚他在车里看到姜明杰抱住她任由姜明珠打,所有气血直冲脑门。

她头一直低着,“他们抢我的钱,我不给。”就打了起来。

陆祉年视线自始至终都在她身上,看着她麻木空洞的眼神,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一样。

“他们为什么抢你钱。”裴烁听了拳头又撰紧了,想到刚才她打姜明珠的那三个巴掌,心里紧了一下。

一个想法慕然升起,陆祉年和他对视了一眼,显然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他们是不是经常打...欺负你?”话到嘴边,他换了个词。

他们不敢相信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没有,今天...是意外。”

对,意外。

如果不是姜明珠烧了爸爸的照片,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选择息事宁人。

前排的姜明浩闻言从后视镜看了眼她,然后又看了眼陆祉年和裴烁,从他们的对话他大概猜到几人之间的关系了。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止这么简单。这些年那两兄妹欺负她的次数多了去了,她为了姜奶奶一向是忍气吞声,从来不会把事情闹到这么大。

显然她在说谎。

陆祉年看着她,“手上的伤疤都是他们弄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语气却很肯定。

姜岁初眼睛垂着,看着背上那几条狰狞的伤疤,她声音嗡嗡的,“…不全是。”

真的是这样,裴烁呼吸一窒:“丽云阿姨呢,她不管吗?”

姜岁初眼睫一颤,放在腿上的手指扣进手心里。她有些受不住两人的眼神,别过头看向车窗外。

她沉默了许久没有开口,一时间车里只听得见窗外的风声。

她额头抵在车窗上,一直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草木,直到眼睛酸涩。

就在他们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声音冷冷清清的在车里响起。

“她,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这个她很显然说的是她的母亲,李丽云。

她声音淡淡,像是在陈述一般,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些年,我一直跟着奶奶生活。”

别的她不想多说,也不想去看他两是什么表情,“我有点晕车,想睡会。”

说完她头靠着车窗闭上眼睛。

裴烁原本还有一肚子话想问,现在一句也问不出口。他看向陆祉年,陆祉年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下头。

示意他先别问。

车里没人说话,一时陷入寂静,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陆祉年双腿敞开,背靠在靠背上看着姜岁初的侧脸。她的脸颊还红肿着,依稀还能看见手指印。

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陆祉年不禁感到喉咙发紧,曾经像个小太阳一样的人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光热。

他很想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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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论

什么意思?岁岁呢?没说完的话什么意思?暗示岁岁不在了吗?然后陆祉年寒暑假也不回去!!!不可能吧!!!???

每天只有一集吗!作者大大

为什么下架啊 这么好看的一本书 作者大大[哭][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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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阅读


七点半姜岁初清点好台账,坐上景区的摆渡车回宿舍。

晚上景区很安静,游览道两边都有间距相等的昏黄地灯,一眼看去,稍远一些的灯影模糊,像是隐匿在树枝丛叶中的萤火虫。山上早晚温差大,晚上褪去白天的暑热,微风习习,清爽自在。

姜岁初坐在摆渡车最后面一排,手里拿着陆祉年留下的矿泉水,看着慢慢后退的树影愣愣出神。

刚才她忙完准备拧开瓶盖喝水的时候才发现,瓶盖已经被拧开了。

一些幼时的陈旧记忆如这山间清爽的微风一般扑面而来。

舒媛出生北城望族,行事做派里都是大家风范,陆祉年也自小被教育对待女孩要绅士。

“年年,你是男孩子,你要让着点岁岁。”

“年年,岁岁拿不到牛奶,你去冰箱给岁岁拿一下。”

“年年,你帮岁岁拧一下瓶盖。”

在舒媛的教育下,五岁前的姜岁初都没有自己拧过瓶盖,一直都是陆祉年帮她拧好。

有时候他帮她拧开瓶盖,还会学着裴烁那样逗她,双手奉上她的牛奶,“岁岁公主请慢用。”

她则会在沙发上笑的前仰后翻,公主裙都翻上去露出小底裤。舒媛阿姨就连忙帮她扯下来,然后把她抱到腿上,温声细语的教育她,说女孩子要优雅。

可是,那时大院里全是男孩子,她天天跟在后面疯,哪还有什么优雅不优雅的。

或许是一天下来太过疲惫,又或许是晚风太过温柔,姜岁初在美好的回忆中慢慢睡去。

摆渡车会绕很多个景点接人,一路上走走停停。

“我可以坐你们车一起走吗?”

摆渡车司机看了眼少年,看样子是游客,便说:“我们这趟车是回酒店那边的,你看你顺路不。”

陆祉年看了眼摆渡车最后面垂头睡着的女孩,弯了弯嘴角,说:“顺路,我刚好回酒店。”

“那上来吧。”司机招了下手,让他上车,想到什么,又说,“不过我要去接员工下班的,可能绕的比较远。你没关系吧?”

陆祉年抓住扶手,跨步上车,点点头,“没关系。”

摆渡车上人不多,陆祉年弯腰走到最后面,轻轻坐在姜岁初边上。

她歪低着脑袋,头上还戴着他的帽子,一半的脸掩映在帽檐之下。陆祉年一手撑在前面的护栏上,偏过身低头去看她的脸。

她眼眸轻阖,纤长的睫毛微微卷翘,像一把小扇子。呼吸声轻轻浅浅,偶尔嘴巴还咂摸一下,像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睡着的她没有平时的冷淡疏离,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贪睡的小猫。

陆祉年就那样偏着头看着她,眉目间缱绻温柔,嘴角含笑。

原本平稳行驶的摆渡车突然一个甩尾,睡着的姜岁初随着惯性往右边护栏倒去。陆祉年心惊一下,眼疾手快,一手抓住护栏,一手揽住姜岁初肩膀,将已经快撞上护栏的人一把揽了回来,紧紧扣在自己怀里。

前面的司机啐骂了一句,“操!死兔子。”

原来是山里的野兔子跑出来找吃的,就在路中间,差点撞上。

虽然没撞上护栏,但姜岁初还是结结实实的撞进了陆祉年怀里。少年胸膛硬实,姜岁初觉得额头有点疼。

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一抬头便撞进一双好看的眸子里。

道路两旁的灯光树影在快速倒退,晚风和梦里一样温柔,轻缓地拂在她的脸颊上。她觉得自己应该还在梦里,就这样傻愣愣的靠在陆祉年怀里,仰头望着他。

陆祉年看着她刚睡醒,水蒙蒙的眼睛,心头一软,修长的手指勾掉被风吹到她眼睑上的发丝。

“醒了?”

声音低低的,尾音又微微上扬。

似询问又更像是宠溺。

好真实的梦啊。

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眼神迷惘,有点痴痴地感觉。

又傻又可爱。

陆祉年不禁有些好笑,嗓音里都缠绕着勾人的笑意:“撞傻了?”

说着他拿掉她头上的鸭舌帽,手指捏着她尖尖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借着道路旁匆匆闪过的路灯检查她的额头。

“是有点红了。”

说着手掌附上她的额头,轻轻地揉着。

他的手心偏凉,附上额头的一瞬间,姜岁初被冰的一个激灵。那触感和下午购票时指尖相触的感觉如出一辙。

这时姜岁初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完全清醒过来的姜岁初拉下他的手,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你怎么...在这?”

现在他应该在篝火晚会才对。

陆祉年看着她下意识的远离,和冷淡疏离的样子,眼眸中暗了暗。

“找你。”他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姜岁初看向他,“找我?”

他们不是约好了九点她去酒店找他吗,为什么要找她。

陆祉年背靠在椅背上,一双长腿大喇喇的敞开,随着行车途中的颠簸,右腿有意无意的碰到她的。

姜岁初觉得晚风似乎不是那么凉爽了,不动声色的把腿收了收。陆祉年瞥了一眼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弯了弯嘴角。

“我怕某人又骗我,放我鸽子,所以只好自己来找你喏。”

她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膝盖,喃喃道:“我会去找你的。”

“什么时候?”

清润的嗓音在晚风中显得格外温柔。

“九点啊。”她有些懵,搅了搅手指,“我们不是约好的九点吗?”

他没看她,而是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夜空。完美的侧脸在朦胧的夜色中更显立体。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停顿了下,闭了闭眼,长睫在光影中似蝴蝶振翅,片刻归于平静,“你知道的。”

他的语气颓然,有些无可奈何。

——我会去找你的。

——什么时候?

他问的不是她什么时候去找他拿手机,而是问她什么时候以姜岁初的身份去找他。

姜岁初怔愣的盯着自己的手指,之前在学校手上的倒刺已经快好了,这几天回来天天干活,毛刺啦啦的倒刺又长了出来。

她低头用手拔着倒刺,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风一吹就隐在夜色里。

路灯的橙黄的光影一道一道掠过,她余光里是陆祉年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匀称,皮肤白皙,就连指甲盖都修剪的圆润干净。

真是好看,不像她的手,干瘪枯瘦,疤痕遍布,难看死了。

她突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要把倒刺都拔干净。

“姜岁初!”

他突然叫她。

手一抖,食指上一根倒刺被连皮带肉扯断,血瞬间冒了出来。姜岁初皱了皱眉,食指弯曲,用大拇指紧紧按住出血的地方。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名字,第一次是在电话里。

隔着电话,她尚且还有反应的余地,可是现在,他就在身边,嗓音清清润润的喊她。

她的情绪无处遁形,眼眶又酸又涨,只好将头埋得更低。

陆祉年微微偏头,看着头已经快埋到膝盖里去的女孩,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也不想去质问她任何事,他只是希望她可以不要那么排斥他而已。

姜岁初余光看见他抬起手,随即那微凉的掌心轻轻落在她的头上。

陆祉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抬头。”

姜岁初轻轻的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抬头看向他。

他只是浅浅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食指指了指天。

“看,月亮在跟着我们走。”

她懵懵的仰起头。

夜色并不浓稠,几朵云彩虚浮在空中,随风飘动。夜空就像是黑色的墨汁里混了几滴蓝,黑中透着点灰蓝。

几颗星星点缀着墨蓝般的天空,一弯明月是这个夜幕里最夺目的装饰。

来这工作这几天,每晚下班后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从来没有看过这里的天、云、星星和月亮。

原来山上和山下看到的天空一点都不一样。山下抬头看天,天空似乎很远,夜色也很浓稠给人很空洞的感觉。可山上完全是另一种感受,让人觉得好像伸伸手就能摸到月亮。

她感觉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下来。

陆祉年:“还记得吗?”

姜岁初扭头看他:“什么?”

他也收回视线,偏头向她看过来,嘴角微微上扬。

“月亮走我也走,月亮是我好朋友。”

这句童谣是小时候姜岁初爸爸教给他们的。

小时候,吃完晚饭大人们就会带着孩子去江边散步。姜岁初指着天上的月亮问爸爸,为什么月亮在跟着她走。

爸爸告诉她,因为月亮是她的好朋友,会一直陪伴着她,就像他一样。

那时的她还很天真,活在童话的世界里,也不懂什么相对运动。她一直坚定不移的相信,爸爸会和月亮一样,一直陪着她。

可爸爸骗了她,留下她一个人。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的眼角有些晶莹。

“你怎么也会信这种骗小孩的话。”她抬头看向天空,努力睁着眼睛,声音有些微哽咽,“月亮从来都不会跟着谁走,也不是谁的朋友。”

一阵晚风拂过,吹来一团云朵,遮住了月亮。

她仰着头,极力控制着鼻尖的酸意,用故作轻快的语气说:“看,月亮不但不会跟着人走,有时还会消失不见呢。”

陆祉年没有抬头看月亮,而是一直看着她。看见她极力隐忍不让眼泪掉落而憋红的眼尾,看见她不让他看见伤口而死死捏紧的拳头。

“姜岁初!”他轻声叫她,声音隐忍到沙哑,“手不疼吗?”

听见他的声音,她努力睁大的眼睛轻颤一下,一颗泪瞬间从眼尾滑落。

用力捏紧的手被一只温润的手心捧起,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手心里的血迹已经快要干涸,掌心的纹路被浸染的更加清晰。

遍布疤痕,血迹的手放在他白皙干净的手心,有些触目惊心。

她缩了缩手臂,想要收回。

“别动!”他声色俱厉,眼眸冷淡。

他生气了。

姜岁初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生气的陆祉年。

被他这么低声一吼,她条件反应一般,一动也不敢动了。

感受到姜岁初下意识地反应,陆祉年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她嘴唇抿着,一双圆圆的杏眼里眼泪打着转,鼻尖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陆祉年低下头无声的勾了勾嘴角。

还是哪个怂宝。

陆祉年打开水瓶,到了一些水出来,小心翼翼的冲洗她手上的血迹。

她的手很瘦很瘦,摸着没有一点肉。随着血迹冲洗干净,手上深深浅浅的疤痕显现出来,几个手指头都长有倒刺,手心有一层厚厚的茧。

陆祉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脏好像一块被挤干水分的海绵,透不过气。

他妈的到底她这些年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从不说脏话的陆祉年在心里暗骂到。

冲洗完手心,他翻过她的手掌,看到她手背虎口处那道疤时再也忍不住了。

“操!”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姜岁初听见了,心一抖,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下甩开他,将手缩回来虚虚藏在腿侧。

“手上的疤…”他缓缓抬起头,眼眸晦暗的看着她,“谁弄的?”

不是怎么弄的,而是谁弄的?

就像小时候她被欺负哭了,他第一句永远都是,谁弄的?

然后就会拉着她去给她报仇。

从来不问缘由,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

姜岁初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后摇了摇头,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以为这些年自己已经修炼到足够坚强,可是当有人站出来为她撑腰时,那些深藏的委屈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眼泪比情绪更快出卖她。

一开口,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她迅速低下头,不想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陆祉年怎么会没看见。

她这个样子和他梦里一模一样,眼神里明明有委屈,但仍故作平静的摇头。

心像是被一根细绳勒紧。

他知道她有她的骄傲。

陆祉年看着低头默默流泪的姜岁初,将鸭舌帽重新戴回她的头上,把帽檐放低,遮住她的大半张脸。

随后手掌扣在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温柔地按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拍她的脑袋。

喉结滚动,声音低哑。

“这些年,辛苦我们岁岁公主了。”

他不问她这几年具体过的怎样,也不问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

一句辛苦了,一句岁岁公主,表明了他所有的态度。

不是同情她,而是心疼她。

姜岁初头靠在他肩上,眼泪决堤。

“姜岁初。”他望着夜空,轻声说:“乌云会遮住月亮,但月亮不会消失。”

他想告诉她,她的月亮一直都在。

他也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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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岁初看着裴烁,眼眶有些热。她看着眼前比自己高许多的大男孩,好像透过时空看到六岁时还是胖墩墩的裴烁。

他也是这样,在父亲葬礼那天,站在她面前胖胖的手拉着她,说:“岁岁,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你相信我。”

那时陆祉年就站在她边上,紧紧抓住她另一只手。

姜岁初点头,认真地说:“我信!”

陆祉年手里拿着一杯柠檬水没喝,在看手机,手指划动,好像是在和谁聊天。

恰好这时他有电话进来,他接通,“妈。”

姜岁初倏地看向他的手机。

舒媛阿姨?

陆祉年感觉到她的目光,用口型无声和她说:“我妈。”

电话那头舒媛说:“阿年,我还有十分钟到你们学校。”

陆祉年:“嗯,我在校门口等您。”

舒媛阿姨要来学校?

她一直在看他的手机。

陆祉年不动声色,悄悄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这样即使不是外放,但以姜岁初的距离也能听见舒媛的声音。

果然,下一秒姜岁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舒媛:“阿年,你那个同学身上的疤深不深啊。这个祛疤膏虽然效果好,但疤痕太深的话作用也不是很大哦。”

舒媛阿姨说话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温柔,姜岁初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好想好想舒媛阿姨啊。

陆祉年看着姜岁初,她脖子和手上被姜明珠抓伤的地方已经结痂,看上去比刚开始好了很多。

他记得她脖子上有一道比较深的伤口。

陆祉年抬手拨开姜岁初的头发,偏头去看她脖子上的伤口时才看见她绯红的眼尾。

他愣了下,对电话那头说:“还好,不是很深。”

舒媛:“那就好。这女孩子身上可不能留疤。”

挂了电话,陆祉年拇指轻轻摁在她眼尾处,指腹湿热。

他弯腰看她,低声问她:“想见见我妈吗?”

姜岁初红着眼望着他,缓缓点头。

“可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做。

陆祉年明白她在想什么,他说:“你要是还没准备好,那就站在不远处看一眼好不好?”

姜岁初连连点头,“好。”

只要可以远远看一眼舒媛阿姨她就知足了。

到了学校门口,裴烁先回了四中。唐梓唐蜜和梁意也识趣先回了教室。

姜岁初站在保安亭的遮阳伞下,翘首期盼着陆祉年说舒媛阿姨会过来的方向。

很快,一辆白色宾利停在学校门口。一身咖色连体职业装的高挑身影从车上下来,脚下踩着八公分左右的黑色高跟鞋。

舒媛一身利落飒爽的职业女性装扮,加上出众的气质一下车就引得校门口的学生频频回头。

姜岁初也被惊艳住了。即使舒媛脸上带着墨镜看不清脸,但现在的舒媛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女精英的气质。

舒媛走到陆祉年面前,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儿子:“吃饭了吗?”

陆祉年点了下头,“嗯。药呢?”

“……给。”舒媛从包里拿出药膏给他,“是小蜜受伤了?”

自己儿子什么样她很清楚。身边就没几个玩的好的女同学,她知道的也就一个唐蜜。再听他说有个女同学受伤了,问她有没有好用的祛疤膏时她能想到的就是唐蜜。

陆祉年暗暗瞥了眼不远处的姜岁初,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他看着舒媛脸上的墨镜,犹豫半晌开口道:“妈~”

“嗯?”舒媛愣了下的因为他这一声妈叫的有点……怪怪的。


陆祉年抬手戳了戳眉骨,神情有些不自在道:“你把墨镜摘了呗,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挺……想你的。”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又快又含糊。说完脸红地偏过头,不敢去看舒媛。

舒媛被他的话怔愣住,陆祉年从小就是个感情内敛的孩子。就算是小的时候也不会说想她,爱她之类的话。

这段时候公司事务繁忙,她和陆盛华国内国外到处飞,确实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在家陪陪他了。

想到这,舒媛心里十分的愧疚,觉得自己亏待了儿子。

舒媛深吸了一口气,摘下墨镜,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儿子,妈妈给你道歉。这段时候我和你爸忙于工作忽略了你。”

陆祉年:“……我没怪你们。”

舒媛笑,心里欣慰儿子长大了。

陆祉年被舒媛这怜爱的表情看着,心里有些发毛。

“妈,那个我先回教室了。”

“嗯,去吧。”舒媛说,“妈妈晚上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避风塘炒蟹。”

“嗯,妈你开车慢点。拜拜。”

陆祉年拿着药膏往学校门口走,舒媛没着急走站在那看着他。他不好直接叫姜岁初,只能向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跟上。

进校门前姜岁初不舍地回头,这一眼恰好和舒媛四目相对。

两人皆是一顿。

姜岁初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好在舒媛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往车那边走去。

“走了,别看了。”陆祉年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往外看了眼,舒媛的车已经开远了。

他把药膏给她:“这药你敷在疤痕上,一天两次。”

“给我的?”姜岁初愣愣地望着他。

陆祉年看她一眼,说:“不然呢。”

“…谢谢。”姜岁初接过药膏,心里又酸涩又温暖。

一中不愧是云市排名第一的重点学校,第二天晚自习月考成绩就出来了。

班长陈浩把成绩单贴在墙上,拍了拍讲台示意大家安静一下:“这次月考成绩已经出来了,大家可以自己上前看。另外,各科课代表下课后去办公室找科任老师拿一下月考试卷。”

还没说完,就有人跑到讲台前看排名表了。

“哇,班长牛逼啊,年级十七名。”

陈浩笑着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声音小点,上课呢。”

晚自习没有老师上课,但需要保持安静,时刻有值班老师检查。

“岁岁,你要不要去看?”梁意也想知道自己考怎么样了。

姜岁初看了眼讲台,好多人挤在那里。

“人好多,我等人少一些再去看吧。”她正在做一道数学题,还没解完不想被打断。

梁意看了眼她算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心想学霸就是学霸,刚考完试也不见放松一下。她看了眼讲台处,后排那些平时不怎么学习的人看成绩倒是很上心。特别是孙菲菲那一圈人,站在最里面边看边笑,还对其他人的成绩指手划脚。

梁意撇了撇嘴,坐回位置上,“我也等人少点再去看吧。”

陈浩看了眼低头做题的姜岁初,走下讲台:“姜岁初。”

姜岁初抬起头,看向他:“班长,怎么了?”

陈浩说:“班主任让你去趟办公室。”

姜岁初:“现在吗?”

陈浩点点头,“嗯。”

梁意在一旁听着,问陈浩:“班长,老刘找岁岁做什么啊?”

陈浩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没说。”

他猜应该是说成绩的事,他看过姜岁初的成绩,有点出乎意料。

陈浩看了眼姜岁初,如果姜岁初英语好点的话第一名就不会是他了。

年级组办公室在三楼,姜岁初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声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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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还没有来人,很安静。姜岁初趴在课桌上,眼眸低垂望着穿城而过的东阳江轻轻呼出一口气,呼出的气瞬间在窗户上凝结成一片白雾。

冬天,快来了吧。

六点半左右,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梁意也到了,她手里拿着早饭进教室第一眼就往教室后面看。后面那几排几乎都空着,孙菲菲和她的小跟班都还没有来。

“岁岁,早。”梁意卸下书包,坐下。

“早啊。”姜岁初正在背英语单词,听见声音转过头对她笑笑。

梁意吃了一口手里的早餐,问她:“岁岁,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陆祉年刚给她发了消息说马上就到,她说着望向教室门口,恰好这时陆祉年和裴烁两人出现在一班教室门口。

这两人在一中本就很出名,自从裴烁去了四中除了中午吃饭很少看见两人同时出现。这下两人同时出现在一班门口,引起了不小轰动,不光一班的人,二楼其它几个班路过的人都放慢了脚步一个劲儿地往两人身上瞧。

陆祉年手里拎着一个纸袋,看见姜岁初后淡淡笑了下,然后拎起手里的纸袋冲她偏了偏头,示意她出去。

他的目光不偏不倚,越过大半个教室,只看向她。

“岁岁坐哪呢?”裴烁趴在一班门口往教室里面张望。他没来过姜岁初教室不知道她坐哪个位置,教室人多一时没看见她。

昨晚放学回家路上陆祉年不经意说了句早上要给她带早饭,裴烁听了嚷嚷着也要送。

陆祉年偏眸看他一眼手里拎着的一大包零食,扯了下嘴角:“你确定你是来送早饭的?”

裴烁把精心挑选的零食抱在怀里,瞪他一眼:“哼,你都送了我还送干什么。我要送就要送独一份的,这些零食可是我昨晚特意去超市一样一样挑的,满满都是我的心意。”

这些可都是进口零食,花了他一个多月的零花钱呢。

姜岁初站起身裴烁一眼就看见了,看见她那一刻裴烁高高举起手向她招手,咧着嘴笑的像朵太阳花:“岁岁。”

裴烁嗓门儿大,这一嚎,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是来找她的了。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姜岁初。

姜岁初脚步一顿,无奈笑笑,只能硬着头皮在所有人地注视下向两人走去。

她僵笑着和他两打招呼:“早啊。”

然后拖着两人远离教室门口,走到楼道边上。

陆祉年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喏,早餐。”

姜岁初接过早餐,打开袋子看了眼:“蛋堡堡!”

看见早餐她眼睛都亮了起来,陆祉年笑了下又将手里的热牛奶瓶盖拧松一点给她:“我妈做的,她好久没做了,你吃吃看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姜岁初眨眨眼:“媛姨做的?”

陆祉年点头:“嗯。”

手里的牛奶还是热的,姜岁初看了眼牛奶瓶。

“这牛奶…”

云友家的甜牛奶是需要提前预定的,可陆祉年应该不是喜欢喝甜牛奶的人啊。

陆祉年低咳了声,语气有些不自在道:“家里阿姨订错了,你知道我不爱喝甜的。你不是喜欢喝甜牛奶吗?我就想着带来给你,不然没人喝也是浪费。”

“哦。”姜岁初点点头,看着他眨眨眼:“订错了不能退吗?”

陆祉年:“……不能。”

“噗!”裴烁看着他睁眼说瞎话的样子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听到她的名字时他还小小震惊了下,没想到小时候一加一他都要教好几遍才学会的人现在居然还是个小学霸。

陆祉年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说:“我这里有听力原声音频,到时发你。”

姜岁初摇摇头:“不用,刚才关老师也说给我发了。”

陆祉年点了下头,说:“那行。不过学英语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个好的语言环境,你自己一个人练的话是很难发现问题的。”

姜岁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那我该怎么办?”

陆祉年假意沉思了下,说:“这样吧,后面每天中午你到小树林来,我陪你练习听力和发音。”

“这样不太好吧,太耽误你时间了。”高中学习本来就紧张,如果每天中午他都陪自己练习那岂不是没什么时间做自己的事。

“每天练习一段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再说了,我听力也不是很好,刚好也跟着你多练习练习。”

……

她明明看见他英语考了满分。

刚好这时下课铃响了,安静的楼道渐渐传来哄闹杂乱的脚步声和打闹声。

眼看有学生被着书包过来了,陆祉年冲她扬了下下巴,说:“快回教室吧,我也要回家了。”

一中走读生比住宿生少上一节晚自习。高一年级走读生第二节自习下课就可以回家了,住宿生得上到九点。

“…哦,拜拜。”姜岁初对他挥挥手,转身下楼。

陆祉年转身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叫住她:“猪猪。”

“啊~”姜岁初停下脚步,望向他,“怎么了?”

除了那次在度假山庄,这还是他第二次这样叫她。

陆祉年笑了下,说:“没什么,明天早上给你带早饭。”

姜岁初回到教室,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只有几个住宿生还在教室。

从她走进教室,那几人的视线就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目光里有探究,有同情。

姜岁初愣了下,直觉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走到座位附近她看见梁意居然也还没走,正蹲在地上捡东西。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课桌被弄的乱七八糟,她的书包课本都被扔到了地上,水杯也被摔碎了。

“梁意,这怎么回事啊?”她蹙眉蹲下身捡起书包,问她:“谁弄的?”

梁意看见姜岁初,回头看了眼教室后面,然后低声对她说:“是孙菲菲。”

“孙菲菲?”姜岁初皱起眉头了,中午过后两人话都没说过,孙菲菲看到她更是当没看见。

怎么突然这样?

梁意点了下头,捡起地上最后一本书放到姜岁初课桌上:“嗯,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疯,刚才下课她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无缘无故就把你的东西扔地上了。我想要拦住她,可是她让郑书荣拉着我,我没拦住。”

下课后等教室人走的差不多了,孙菲菲走到姜岁初的课桌前一把将桌面上的书本水杯扫到地上。梁意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想去拦住她可很快就被郑书荣拉住不让她上前。紧接着孙菲菲一脚踹翻姜岁初的课桌,课桌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撒了一地,水杯也被砸碎了。

其他人都怕孙菲菲,大家看到了也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看着。

“岁岁,对不起,我……”梁意有些自责,要不是钟午替自己出头,姜岁初也不会得罪孙菲菲。

姜岁初正擦着桌上的脚印,听见梁意这么说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你给我道歉做什么?”

梁意咬了下唇,“要不是因为我……”


姜岁初微微偏头瞄了一眼。

他怎么不走啊?

……

“我们来看看你这次的试卷。”关艳萍从桌上一叠试卷里翻出姜岁初的卷子,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好半天才开口道:“你这听力怎么听的,就是乱蒙也比你对的多。”



姜岁初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后颈,不敢说话。

陆祉年看了眼试卷,难怪关艳萍火气这么大。

三十分的听力她居然才得了十分。

陆祉年看了眼耳尖红透的姜岁初,想了下将手里的试卷放下:“关老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教室了。”

关艳萍这才想起来陆祉年还在,看着年级第一她脸色一下就缓和了,笑着说:“嗯,去吧。”

陆祉年礼貌颔首,转身前看了眼姜岁初。但她一直低着头,双手交握垂在前面。

陆祉年走后姜岁初悄悄松了口气,这才抬起点头来。

关艳萍见陆祉年走了,才继续说道:“陆祉年你认识吧。”

“啊?”姜岁初诧异抬起头看向她。

关艳萍看她的反应,以为她不知道刚站着的人是陆祉年。于是指了指门口,说:“就刚出去那个,年级第一的陆祉年。你看看人家为什么能拉第二名十几分,不就是靠英语…”

……吓死了,她还以为…

关艳萍又拿过年级大榜找到她的成绩,一看更生气了,诘问她:“你看看这年级前一百名,别说一百名了,年级前两百有谁英语比你低的。你这其他科我看都挺不错的,数学还是满分,你要是能把学数学的劲儿分点给英语,也不至于考这么点分。”

关艳萍是省一级教师,但凡她带的班,英语只有拉分的,没见过被英语拉后腿的。

刘福明刚好巡查完班级情况回来,听见关艳萍的话连忙上前帮姜岁初说话:“关老师,是这样的。我刚找姜同学了解过,她以前是在镇上学校念书,镇上教学水平和市里有一定差距,她之前没接触过全英语教学有些不太适应,我想等过段时间可能她慢慢就适应了。”

关艳萍不是班主任,对班里学生的情况不太了解,还真不知道姜岁初是从下面镇上考进来的。

她看了眼姜岁初,小姑娘安安静静地站着,面上有些窘迫。

看了眼她其他科成绩,结合她上课的表现,关艳萍缓和了语气:“我不管你以前老师怎么教你的,但在我这里全英语教学是必要的。上课你也不要因为听不懂跟不上感到不好意思,遇到不懂的就大胆举手。”

知道一时让她适应全英语教学有些困难,关艳萍说:“以后上课我会适当放缓语速,你尽力跟上。”

毕竟整个班的教学进度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不适应而调整。

“学英语呢,不能只埋头死记硬背。语感语境都很重要,你不适应全英语教学只是你之前没有接触过,缺乏这样的语言环境。关于发音的问题也是一样,我到时候发一些英语听力给你,你跟着多练习。平时你也可以多看点英语电影什么的,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

姜岁初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关老师。”

关老师见她态度诚恳,平时上课也认真,再加上其他成绩也是拔尖的水平,总的来说是个好苗子。

“就这样吧,你把试卷拿回去好好看看。”关艳萍把试卷递给她。

姜岁初接过试卷,“谢谢老师。”

姜岁初拿着试卷边看边走,走到楼道口视线里出现一双干净的运动鞋。她脚步顿了下,抬起头一眼撞进一双好看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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