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萧烬夜声音陡然转冷，“国丧期间，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成何体统？”
贵妃咬了咬唇，娇声道：“臣妾知错了。”
“退下吧。”萧烬夜不再看她，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
贵妃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瞥了叶云蘅一眼，眼中满是挑衅与得意。
珠翠摇曳间，她腰肢轻摆，带起一阵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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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扶着佩兰的手，缓缓步下紫宸殿的汉白玉台阶，上了一旁轿辇。
“娘娘。”佩兰躬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方才瑶光宫传来消息，德妃病势沉重，怕是……撑不过今日了。”
贵妃小指上的鎏金护甲微微一顿，在眉梢处划出一道细痕：“前几日太后丧仪上，本宫还见她好端端的。太医不是说只是风寒？怎的突然……”
佩兰神色凝重：“太医令方才差人来报，德妃娘娘得的，怕是时疫。”
“时疫？！”贵妃猛地直起身子，手中的绣帕立刻掩住口鼻，“这病怎么传进宫里的？可确诊了？”
“太医署已经会诊过了，当是无误。”
贵妃冷笑一声，护甲在轿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陛下这几日本就心绪不佳，太医署那帮老狐狸不敢触这个霉头，倒想让本宫去当这个出头鸟？”
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德妃殁了也好，本宫少一块绊脚石。回宫！等陛下问罪时，自有太医令顶着！”
“是。”
轿辇刚刚抬至紫宸殿门口，就听见前方一阵喧哗。
只见端慧县主正在宫门前闹腾，杜杲带着一队御前侍卫面无表情挡在门前。
“放肆！”端慧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们知不知道本县主是谁？竟敢拦我的路！”
杜杲一动不动，一手持剑，只做了个“请回”的手势。
坐在轿撵上的贵妃轻轻“啧”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端慧啊，本宫劝你一句。陛下今日心情不佳，你若非要今日硬闯，怕是以后连大明宫的门都进不来了。”
端慧倔强地咬着唇：“皇帝舅舅从小最疼我，绝不会如此翻脸无情！你们还不快快给本县主让开，本县主今日非见到陛下不可！”
贵妃摇摇头，挥手让轿辇继续往前走。
罢了，这和亲的旨意，还是晚些再告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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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内。
待贵妃离去，萧烬夜的目光又落回叶云蘅身上。
他指尖的翡翠佛珠转得缓慢，状似随意地问道：“叶卿方才说的南水北调，倒是别出心裁，不知可否详细展开说说？”
叶云蘅心头一紧。
这现代地理知识，她不过学了个皮毛，哪里记得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