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深靠近,她才发现他乌黑的碎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脸,他不死心:“你上次和上上次,究竟是什么意思?”
约他到初次见面的地方,又送他谐音是纪念日的钥匙扣……
苏予微有些茫然:“什么上次和上上次?你是说三年前在机场打你耳光那次?”
她给的反应里答案不言而喻,周砚深冰冷淡漠的眸子逐渐染上血红,:“还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苏予微被他堵在逼仄的角落,吸入肺腑的空气中都充满了独属他的微苦冷杉气息。
许久没跟周砚深距离这么近,她不安地捏紧衣角:“离婚协议我已经寄到你公司去了,不出意外的话,周一上班就能看见。”
“没什么问题的话,之后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民政局吧。”
周砚深居高临下睥睨着她,轻声慢调的语气里压抑着汹涌的情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不要金豆豆了?”
苏予微低头想了想后与他对视:“我的确很舍不得它,但你条件更好,能给它最好的物质生活,我没那么自私,非得占有它。”
跟着周砚深这个财阀继承人,总比跟着她强。
她一个打工人,而周砚深是资本家。
就算不是金豆豆,而是她当年怀的孩子,她也会这么选。
周砚深失望地凝眉,嗓音一寸寸冷冽下去:“那个男人,叫顾威是吗?”
听到师兄的名字,苏予微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砚深目光落在她脸上,温柔细心地抬手替她整理额前碎发:“听说他对你无微不至,尽心尽力照顾你三年,你生病的时候也是他日日夜夜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苏予微浑身涌上一股寒意,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你听谁说的?”
周砚深笑得有些诡异:“还真是啊……他人呢?约出来跟我喝喝茶?”
越是云淡风轻的语气,苏予微越害怕。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疯魔的话。
“他在国外!”苏予微斩钉截铁,“你别——”
发疯两个字还堵在喉咙里,没来得及说出口,苏予微听见周砚深好似如释重负地叹一口气:“在国外啊,那更好杀了。”
周砚深活动了下手腕,指节被他捏得“咔咔”作响。
林静姝和周渐启正好逛完花园回来,楼道口传来他们细微的说话声。
来不及多想,苏予微强压住心里的不适,出声喊道:“妈!快来看你儿子,他疯了!”
周砚深眼睛眯了眯,发出一声无奈的轻笑。
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林静姝推门进来,表情急躁又无措,探究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你们又怎么了这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觉察到两人之间氛围不对,她挡在两人中间:“快分开,快把这两个人分开,别一会儿又打起来了!”
苏予微趁机挣脱开周砚深的束缚,顺势躲到林静姝身后,林静姝看着面前高大挺拔、脸色还阴冷的儿子,又带着苏予微顺势躲到了周渐启身后。
周砚深看着眼前整齐排列的三人,眉梢挑了下:“你们玩老鹰捉小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