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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糙汉怀里小娇妻甜又软迟宝珠季元初小说

旺旺雪饼超好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唔。好重。迟穗感觉自己身上横着一条木棍。她双手在四周无意识地挥着,想将自己从这木棍下解救出来。可那木棍又重又硬,压在她胸口,压得......

主角:迟宝珠季元初   更新:2025-06-25 0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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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迟宝珠季元初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糙汉怀里小娇妻甜又软迟宝珠季元初小说》,由网络作家“旺旺雪饼超好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唔。好重。迟穗感觉自己身上横着一条木棍。她双手在四周无意识地挥着,想将自己从这木棍下解救出来。可那木棍又重又硬,压在她胸口,压得......

《重生七零,糙汉怀里小娇妻甜又软迟宝珠季元初小说》精彩片段


唔。

好重。

迟穗感觉自己身上横着一条木棍。

她双手在四周无意识地挥着,想将自己从这木棍下解救出来。

可那木棍又重又硬,压在她胸口,压得......

迟宝珠看到季元初气场镇定、不慌不忙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不妙。

她张了张嘴,要抢在他前面说话。

季元初带着戾气的双眼扫了过来,迟宝珠顿时感觉自己喉咙像被人掐住一般。

季元初收回视线,说道:“民兵同志,我和迟穗同志已经定亲了,如果不是今天下午有事耽误了,现在都去县城领证了。”

“啥,你们两定亲了?”

季元初话一说出口,院子里的婶子硬是愣了两秒。

还有迟宝珠。

她慌了神,连忙说:“不是的,同志您别听他瞎说!”

“瞎说?”

季元初冷笑一声,“如果我不是在跟你姐姐处对象,那你家人为什么会在我喝醉后把我扶到你姐姐房间来?”

是啊。

那些婶子也觉得季元初说的有道理。

男女有别,你把人一个喝醉酒的大男人往大闺女屋里送?

这不是坏就是脑子有问题!

但还是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婶子跟着拱火:

“咋回事啊,刚才宝珠丫头不是说你们家跟周凯定亲了吗?”

“就是就是,我也听到了。”

好。

民兵队的人又动摇了。

“对,我们家是跟周凯定亲了。”

就在大家伙不知道到底该信谁的话时,一直没有出声的迟穗突然说道:

“但定亲的女方,并不是我。”

说着,她看向迟宝珠,弯了弯嘴角:“而是我妹妹宝珠。”

“宝珠,是吗?”

迟穗说话的声音不像迟宝珠那样尖锐、那么咄咄逼人,而是娓娓道来,不慌不忙。

不知道为啥,大家就是觉得迟穗说的话比迟宝珠更有信服力。

要不然,迟宝珠为啥一直没有反驳呢?

“宝珠丫头,真是你跟周凯定的亲吗?”

迟宝珠眼珠子不停的转,张张嘴,否认的话到了嘴边,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迟穗疯了吗?!

这是主动把周凯推到她身边?

她心里有个小人一直在叫,要开口附和。

可她也没有办法开口说迟穗说的是真的。

那样,不是打自己脸嘛!

迟穗抿嘴柔柔地笑了,没有继续上个话题,而是突然问道:

“对了,我大哥呢,刚才是大哥把季大哥送到我房间来的吧,他肯定知道。”

迟穗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迟宝珠。

她瞳色较浅,一眼就能望到底似的。

平日里,迟宝珠最瞧不上的就是迟穗这一点都不黑的眼,一点神都没有。

可今天。

这样一双眼看着自己的时候,迟宝珠却脚底发寒。

难道迟穗也重生了?

她心里直打鼓,可下一秒,迟穗就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仿佛她真的只是在问迟大宝去哪了而已。

况且,迟穗如果真的重生了,怎么可能会把周凯推到她这边?

她舔了舔下嘴唇,“大哥、大哥他去送大嫂那边的人了。”

“这样啊。”

迟穗淡笑,“大哥酒量可真好,季大哥酒量那么好,喝了两杯酒就醉了,大哥喝的比季大哥多多了吧,还一点事都没有,真厉害。”

她说话时,季元初余光一直看着她。

瘦瘦小小的人,声音也跟她人一样,细细的、柔柔的。

每说一句“季大哥”,他就感觉自己心口像是被猫挠了一样。

说不出来啥感觉。

反正很奇怪。

他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下去,上前一步:

“同志,要是您不信,可以等迟大宝或是迟叔他们回来问问,反正我跟迟穗明个就要去扯证了,这红戳可骗不了人。”

“对对对,刚才是我记错了!”

迟宝珠想清楚迟穗刚才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后,手掌心都冒汗了。

季元初喝的酒里面的东西是她加的。

万一真查起来,她也跑不了!

等民兵队的人走后,那些婶子原本想来八卦几句。

结果季元初这黑脸活阎王一直站这里,她们也不敢上前,客套几句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一个个都想不明白。

“迟穗那丫头疯了吧,放着周凯那么好的人不嫁,跑去跟季元初那煞星搞在一起,不怕被克死啊?”

“就是说啊,不知道咋想的。”

“哎哟,这还不明白,贪快活呗!”

“哈哈哈哈,别说,季元初那小子,那腰那屁股那块头,迟穗丫头那小身板,估计经不起折腾。”

“哈哈哈哈。”

另一边。

迟穗和季元初站在树下。

迟穗盯着手上的那颗小红痣,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这是穿书了?

就在不久前,她还在加护病房里住着,盯着面前的钟,给自己倒计时。

结果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迟宝珠。

周凯。

季元初。

这不是自己病情没有加重前看的一本小说里的人物名字吗?

就连剧情都一样。

在这本书里,迟宝珠是女主,周凯是男主。

迟宝珠作为女主,在跟她同名的女配“迟穗”跟周凯结婚前一个星期、也就是昨天重生了。

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阻止原主跟周凯结婚。

她手够不到周凯那边,只能从原主这边下手。

千挑万选,迟宝珠选中了在大队里名声极差的季元初。

季元初身高快一米八五,块头也大,每时每刻都绷着一张脸。

村里小孩都怕他。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煞星的名号在外。

出生当天母亲难产大出血而死,爷爷奶奶据说也是早早就死了。

前些年一家三口逃难到这里,现在家里就剩下一个身强力健的他和一个病恹恹的爹。

这不是克星是什么?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好戏。

迟穗记得,原剧情里,原主今天晚上就上吊自杀了。

原主死后,季元初也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抓了起来,后面就没有消息了。

他名字再一次出现在书里时,周凯已经成为京市的厅级干部。

迟宝珠陪周凯去开会,进酒店的时候看到一个人跟他长的很像。

但那家酒店可是国内第一家五星级酒店,迟宝珠他们的房间都是一个想跟周凯搞好关系的商人定的。

季元初那种劳改犯怎么可能住得起。

而且那人还穿着西装,季元初这种泥腿子穿西装?搞笑吧。

所以她也没太放心上。

“迟穗?”


“啊。”

她思绪突然被打断,迟穗茫然抬头,琥珀色瞳仁上蒙着一层雾气。

季元初垂在两侧的手指动了动。

好端端怎么看着又跟要哭了似的。

他也是今天才发现,池会计家的大闺女长的跟只奶猫似的,动不动就要哭。

胆子估计也就小猫那么大。

之前也不是没有跟她打过照面。

但迟穗每次都弯着个腰,驼着背,眼睛都不敢看人,唯唯诺诺的。

今天虽然看着也胆小......但总觉得不太一样。

说之前的胆小是让人感叹不受爹妈疼爱的孩子可怜吧。

今天的胆小就是让他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

这语气重一点就要掉金豆豆。

后面两人结婚了,不是说话都不能大声了?

迟穗要是知道季元初内心的想法,只能无奈摊手。

长相是爹妈给的。

眼睛也是。

上辈子自己眼睛就很敏感,动不动就流眼泪。

住进加护病房,护士姐姐每次给她打针都格外仔细。

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她扎疼,她眼睛就泪汪汪了。

“我刚才说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他努力把自己嘴角往上扯了扯,想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

因为太久没笑过,他这样子不自然极了,反而有些怪异。

迟穗有些不好意思地弯了弯眼,“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嗯。”

对上迟穗小猫一样无害的眼,季元初顿了顿,骤然移开视线。

语速极快,却不容置喙:“我们明天去领证。”

?????

说实在的,现在摆在迟穗和季元初面前的就两条路。

结婚。

蹲大牢。

结婚是最明智不过的选择。

就是......不知道季元初的人咋样。

周凯长的人模狗样,对谁都礼貌有加。

私底下却是个因为天生没有男性功能而阴郁自卑经常动手打老婆的人。

当初看到后面的剧情时,迟穗简直感觉自己三观都炸裂了。

迟宝珠真乃神人。

老公不行就去外面找身体强劲的小狼狗。

在家里偷欢被丈夫当场抓住。

她不仅不心虚,而且还理直气壮,“要不是你不行我会去外面找男人?!”

这都不算什么。

更绝的是,她竟然还拉上周凯一起来。

周凯也不知道脑子怎么一抽,没拒绝。

后面......

咳咳。

想到那不可描述的画面,迟穗摇了摇脑袋,仰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还有他的胳膊......

现在他外面的褂子已经穿上了,袖口处卷了几道,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小臂上的血管走向极其明显,却不显难看。

但迟藻还是害怕地舔了舔唇瓣。

这小臂,都快有她小腿粗了吧。

这要是一拳头挥过来,她可能会当场死亡。

迟穗不禁打了个哆嗦,怯怯问:“你会打老婆吗?”

???

季元初皱了皱眉,“我不打女人,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不打女人......

不,迟穗还是不放心。

周凯也不打其他女人啊。

他只打自己老婆!

他身边那些异性还都觉得周凯是好男人的代表呢。

她想了想,又赶紧追问:“那你打老婆吗?”

季元初眉头皱的更紧了,老婆不是女人吗?

不过,迟穗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顿了顿,还是说:“我也不打老婆。”

“呼。”

“那我们结婚吧!”

她小小地松了口气,眼里的迷茫渐渐消失,变的清澈透亮。

眼尾微微上扬,就跟小猫吃到鱼一样。

季元初皱了皱眉,移开视线,“嗯。”

......

他们到迟家时,迟国强夫妇,还有迟大宝跟他新娶的媳妇何翠文都回来了。

刚进屋,迟穗就感觉到家里的氛围有些奇怪。

她仰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侧的季元初。

男人身材高大,背挺的笔直,目视前方。

明明腿都快到她胸膛了,却将步子放缓,让两人始终走在并排。

唔。

糙汉的贴心真的格外令人触动

迟穗那颗原本有些不安的心又慢慢落回实处。

“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你还有脸回来!”

王彩凤这一嗓子,迟穗刚落回实处的心又颤了颤。

上一世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身边人跟她说话都会刻意把声音放缓。

尽管这具身体很健康。

但她听到王彩凤这样尖锐的声音,她还下意识捂住胸口,脸色白了些。

季元初看到,原本就黑的脸又黑了几分。

上前一步将迟穗护在身后,“王婶,今天的事”

“你还有脸提今天的事!”

王彩凤看到迟穗那样跟个妖精一样一声不吭地躲在男人身后,气到手指都在抖。

她狠狠瞪了迟穗一眼,随后看向季元初,怒斥:

“我辛辛苦苦拉扯的闺女就被你这样无名无分地被糟蹋了,还说扯证结婚,你说扯证就扯证,这丫头可是跟老周家的周凯定亲了的你知不知道!”

“老周家要出多少彩礼钱你知不知道!”

王彩凤跟迟国强回来听到这件事都快疯了。

迟大宝今天结婚就已经把他们家的老底快掏空了。

偏偏这个点迟二宝还把隔壁大队一闺女肚子弄大了。

女方那边说要是他们掏不出五百块钱彩礼,就去告公安!

好不容易老周家愿意出五百块钱的彩礼娶迟穗。

结果现在全被毁了!

季元初看了眼瘦瘦小小的迟穗,喉结动了动。

不管今天这件事自己是不是被别人设计。

但在这一点上,他季元初确实对不起迟穗。

“嗯,周家出多少彩礼,我就”

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呜咽声,季元初顿住,猛然回头。

身后,迟穗咬着嘴唇,眼睫上都挂着泪珠。

她吸了吸鼻子,呜咽道:“妈,我们报公安吧。”

王彩凤:?????

迟宝珠眼皮子一抖,放在腿上的手搅来搅去。

迟大宝更是脸色发青,直接开始两腿打颤,“穗穗你......”

迟穗声泪俱下:

“我今天就喝了一杯糖水,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季大哥也是,就喝了两杯大哥给的酒,肯定是被人下药了,妈我们去报公安好不好呜呜呜。”


我的个乖乖。

迟大宝都快给迟穗跪下了。

他几乎是冲到迟穗面前,乞求着看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妹妹:

“穗啊,这这、饭可以瞎吃,话不能瞎说,今天来帮忙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会干这种事。”

迟穗像是被他吓到了一般后跌两步。

她对迟大宝鼓励地点点头,眼底闪耀着正道的光:

“大哥你别担心,公安肯定能查清楚的。”

“......”迟大宝这下真要哭了。

王彩凤一见迟大宝和迟宝珠这反应,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这两人都是她亲手拉扯大的。

屁股一撅,她就知道他们要放什么屁。

两人这幅模样,就差没把自己刚做了亏心事写在脸上了!

王彩凤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扯住迟大宝的领子,“让开,我跟你妹妹说几句。”

迟大宝犹犹豫豫看了自己亲妈一眼。

亲妈眼风一扫,他赶紧回到自己新娶的媳妇身边。

一边安慰媳妇,一边偷偷给迟宝珠使眼色。

迟宝珠皱了皱眉,轻轻摇头。

这大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要不是妈及时拦住他,他估计当初就把事情给交代了。

蠢货!

这边,王彩凤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背不驼了的养女,嘴角下垂。

“穗啊,妈本来是看你性子软,嫁给不熟的人过去受欺负,所以才给你挑了你周婶子一家,结果你现在......算了。”

她说着还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既然你自己要嫁给他,那就嫁吧,但是爸妈把你好不容易拉扯大,怎么能看着你嫁过去受欺负呢。”

“这样吧,我们也不为难元初,周家当时给500的彩礼,元初也给500吧,这钱爸妈不会拿你的,我们就是帮你保管,等你要用钱的时候,找妈要,妈给你。”

周凯他爸是公社干部,大哥在部队,还有一个哥哥在县城上班。

这样的家庭,拿出500块钱来都很吃力。

更别提季元初家了。

他家就他跟他爸两个人,他爸还身体不好。

十年都不一定能存下五百块钱!

她还要把彩礼钱全部留下。

这是生怕自己嫁过去了不受男方家挤兑吧。

王彩凤居然能说地这么坦荡,说的跟真心为她好一样。

迟穗被恶心到了。

她闭了闭眼,努力使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妈,季大哥他们家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们能拿出多少钱啊,对了,妈咱们不说彩礼了,你打算跟我给多少嫁妆啊?”

“你!”

王彩凤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跟我出来!”

季元初开口想叫住她,说自己没她想的那么穷。

刚要开口,低头看到迟穗白净的小手在后面朝他一个劲摆。

默了默,将话吞了回去。

反正结婚了,自己的钱都是她的。

怎么用、什么时候拿出来用,都听她的。

王彩凤拽着迟穗的手快步走到屋子里。

“你这个死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五百块钱对我们家多重要,你要看着你二哥去吃牢饭吗?”

迟穗还没站定呢,王彩凤就劈头盖脸一顿骂。

“现在好了,好好的周凯你不嫁,你要嫁季元初那小子,妈同意,结果妈想让季元初更重视你、让他多拿点彩礼钱,全被你这个不懂事的死丫头给搅和没了!”

迟穗学着原主的样子低下头,嗫嗫说:

“来的路上季大哥都跟我说了,他们家没有钱,最多拿三十块钱出来,但是他爸是木匠,家具什么都会打新的。”

“而且妈你说让他们家重视我,我家有两个哥哥呢,您再多跟我给点嫁妆,时不时去家里看看我,给我多提点东西,他们家指定重视我!”

王彩凤:“......”

“你这丫头今天怎么牙尖嘴利的,你才多大你妈我多大,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少跟我顶嘴!”

迟穗点点头,“妈你说的对,我确实没吃过啥大米饭。”

王彩凤这说的倒是真的。

原主从小到大,还真没吃过多少饭。

不是野菜糊糊就是黑面窝窝头。

白米饭?

想都别想!

“......你就听妈的,而且你也不忍心看你二哥进去吧,你放心,你二嫂说了,结婚的时候她会把钱带过来的,到时候妈就跟你把钱看好了。”

“唉。”

迟穗叹了口气,“妈,我也想啊,但是季大哥他们家真的没钱。”

王彩凤刚缓和了点的脸又绷紧了。

她瞪了迟穗一眼,“要不你还是......”

“要不让宝珠嫁给周凯吧,这样钱也有了,宝珠也如意了!”

“你说什么屁话!宝珠怎么能嫁给周凯那种人!”

王彩凤一听到要把宝珠嫁给周凯那个假男人,顿时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尖叫出声。

看来。

王彩凤果然知道周凯不行。

迟穗心中冷笑。

嘴巴上面说着宝珠是她最疼爱的幺女。

结果在儿子和女儿之间,她还是选择了牺牲女儿。

但迟穗也不觉得迟宝珠可怜。

因为这都是她自找的。

迟穗朝门外挑了挑眉,“妈,你都还没问宝珠呢,宝珠怎么就不能嫁给周凯了。”

王彩凤顺着迟穗的视线看过去。

迟宝珠那丫头正一脸心虚地站在门口。

看到自己看过来,还笑了笑,“妈,我就是想回房间找点东西,你跟姐在说啥呢,大家伙还在外面等着呢。”

王彩凤摆了摆手,没什么耐性,“去去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去,我跟你姐说正事呢。”

“啥正事啊,我刚都听到我名字了。”

迟宝珠径直走了进来,抱住王彩凤的胳膊笑眯眯地说:

“不就是彩礼钱吗,我倒觉得姐说的挺对的,我嫁给周凯哥不就行了?”

“到时候,彩礼钱妈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给不给我都行。”

她才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

五百块钱,跟嫁给周凯带来的好处比,算得了什么?

王彩凤深深看了迟宝珠一会。

一边是女儿。

一边是儿子......

半晌,她在心里做出了选择。

“行,既然你想嫁,妈来想办法。”


最后,季元初还是出一百块钱的彩礼,和一台收音机。

不管怎么说,三转一响,他出了个收音机。

这在他们大河村都不算差了。

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们家看轻迟穗。

王彩凤和何翠文眉开眼笑。

迟穗则很无奈。

但季元初是一番好意,她要是一直拒绝,也不好。

两人去大队长家开完介绍信,季元初送她回家。

路上,季元初低头只能瞅见她毛茸茸的脑袋,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

“我还有点钱。”

???

迟穗迷惑地眨了眨眼。

他这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他有钱,没头没脑的。

季元初薄唇紧抿,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表情都格外郑重。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迟穗还是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你。”

“嗯。”

季元初低头凝视她,喉结动了动。

“进去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好滴。”

迟穗向前走两步,又回头朝他招了招手,“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哦~”

“嗯。”

一直到迟穗走进屋,季元初才转身大步朝自己家走去。

想到刚才她那句“路上注意安全”,男人眼底终于有了些波澜。

虽然一直对婚姻没那么向往。

但现在看着,娶个媳妇好像也没之前想的那么糟糕。

......

迟家晚上吃的是中午剩下的菜。

迟穗心里惦记着事,没有胃口,就随便吃了点。

这倒正好跟原主因为怕家里人说、每次就吃个三分饱一样,大家也没觉得奇怪。

吃完饭,大家伙照例把碗一扔,等着别人来洗碗。

以前都是迟穗洗的。

但迟穗最不喜欢做的家务活就是洗碗。

她也装作没看到,把碗筷放桌上。

迟大宝是最后一个吃完的,吃完他又跟原来一样使唤迟穗:

“去,给我倒碗水,顺便把碗洗了。”

“什么水?”

迟穗笑的良善极了,“是喝一口就会倒的糖水吗?”

迟大宝一听到那几个字就心虚。

他尬笑一声,“没事,不用你倒。”

接着把碗朝何翠文面前一推,“去,给我倒碗水。”

何翠文:“......好。”

......

床很硬。

也没有棉絮垫着。

床上就铺了些干草,上面一块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床单。

迟穗在翻来覆去滚了一个多小时,怎么都睡不着。

要是她的玉葫芦还在就好了。

她的玉葫芦就里面藏着很大很大的空间,里面被她布置的应有尽有。

其中,她最最最喜欢的就是那张柔软的大床了。

可惜,那块玉葫芦没有跟她一块过来。

等等。

她突然想起来这本小说剧情里,迟宝珠也有一块玉葫芦。

她在给别人介绍的时候,都说那块玉葫芦是王彩凤给她的嫁妆。

不知道为何。

迟穗在想到迟宝珠那块玉葫芦时,胸口那块小小的胎记那里就隐隐发烫。

她轻拧眉头,起身拿了块镜子。

看到镜子里自己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脸,胸口还有那块从自己出生时就陪伴着自己的淡红色胎记。

迟穗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会不会,迟宝珠那块玉葫芦跟自己的玉葫芦有什么关联?

......

翌日。

天还没亮,迟穗就被王彩凤从被窝里叫起来了。

“快点起来,今天要去城里知不知道?”

迟穗悠悠打了一个哈欠,“知道了。”

王彩凤盯着她洗漱完,等她要出门的时候,又说了一遍:

“记得多买点布,知道不,你嫂子明年说不定就给你添侄子了,家里一点多余的布都没有了,总不能要奶娃娃跟我们一样穿旧衣服。”

迟穗无精打采地走出去,摆了摆手:“再说吧,昨天季大哥还说他一点布票都没有,钱也都要给你们,让我做好穿这身衣服结婚的准备。”

王彩凤:“......走走走,你赶紧走。”

说完,“啪”地一声把门关上。

刚看到迟穗出来准备跟她打招呼结果听到那番话的季元初:“......”

迟穗一转眼,看到季元初正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看着自己,顿时尴尬地脚趾抠地。

特别是这个时候屋子里还传来迟国强的声音,骂王彩凤大清早把门弄这么响干嘛。

简直不能再尴尬。

她摸摸脖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露出招牌式无害微笑:

“早呀,你这么早就来了。”

季元初抿紧嘴角,应了一声,“嗯,走吧。”

没有看到季元初脸上那很快就消失的笑意的迟穗还以为他有些不高兴。

“哦哦,好。”跟在他后面,老实地不行。

大河村的位置还不错,只需要走个二十分钟,就能到坐班车的地方。

每天早上七点半,去县城的班车都会从这里路过。

现在天还蒙蒙亮,两人在乡间的小路上走着,一路无话。

迟穗突然觉得挺神奇的。

昨天才真正认识的人,今天就要一起去领结婚证,还要置办结婚的东西。

“小心。”

“嗯?”

走着走着,面前突然多出来一条胳膊。

迟穗停下步子,才发觉自己面前居然有个快一米宽的泥水坑。

这么宽,除非她会飞,要不然她脚上的唯一一双还能穿出门的千层底老布鞋指定会打湿。

迟穗瞅了瞅自己的小“短”腿,又瞅了瞅季元初那快一米二长的腿。

舔了舔下嘴唇,牵住男人的袖口,仰头朝男人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我好像过不去,季大哥,你能帮帮我吗?”

“嗯。”

迟穗刚要伸出手让他拉把自己,腰上就骤然一紧。

腾空袭来。

迟穗才惊觉,男人居然直接抱着她的腰,跟拎大白菜似的,轻而易举地跨过那个对她而言堪比巨坑的大水坑!

迟穗:“......”

季元初等她站定后,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走。

好像对他而言,单手拎起一个九十斤重的成年人不过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迟穗跟在他身后,摸了摸狂跳不止的心口。

呜呜呜呜。

好厉害!!

好心动!!

上一世她身体不好,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泡在健身房撸铁的漂亮姐姐了。

现在重生了,身体变好了。

她一定要从病弱小白花变成暴力小白花!

“季大哥,你力气一直这么大吗?”

“季大哥,你力气怎么练的啊,教教我。”

“季大哥,你真的好厉害啊,你是我见过力气最大的男人。”

季元初停下脚步,硬朗的脸上,头次出现这样晦暗不明神色。

“迟穗。”

迟穗歪了歪脑袋,虚心等待季·健身教练·元初的指导,“嗯?”

“你还被其他男人这样抱过吗?”


??????

迟穗脑袋上冒出N个问号。

话题是怎么跑到自己被其他男人抱过没有上面的。

不过,男人嘛,不管喜不喜欢,都有占有欲。

迟穗很上道地一个劲摇头,“当然没有啊。”

“不对。”

季元初刚放松的面部肌肉再次紧绷。

一双剑眉不知何时已拧紧,垂在身体两侧的大掌也慢慢握成拳头。

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雄豹,随时准备发出攻击。

“嗯......我爸可能在我小时候抱过我。”

迟穗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摇摇脑袋,“不过应该不可能。”

迟国强连迟宝珠都不怎么喜欢。

眼里只有他的两个儿子,怎么可能抱自己。

说到这里,迟穗又开始想念着自己的父母了。

上一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对她好到不能再好。

结果现在......唉。

但自己毕竟是王彩凤和迟国强收养的。

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迟穗鼓了鼓腮帮子,仰头朝他淡笑了下,“走吧,再不走赶不上车了。”

“嗯。”

季元初敏锐察觉到迟穗刚刚心情莫名低落下来。

他喉头动了动,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迟穗就已经转身走了。

他们在路边等了没多久,车就来了。

这个班车像是从上面淘汰下来的一下,很旧很旧,尾气也很重。

但这个年代,能舍得拿出两毛钱坐巴士的人真不多。

迟穗也没什么好挑剔的,跟着季元初走到后排坐下。

“你坐窗边吧,空气好些。”

“嗯,好。”

刚坐稳,车子就发动了。

猝不及防,迟穗身子朝后猛地一倒,季元初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脑袋,才让她脖子没有撞到椅背上。

“没事吧?”

迟穗懵逼地眨了眨眼,心中对这辆自己刚刚才嫌弃过的城乡巴士的敬意猛生。

这油门、这火力。

快赶上自己高考结束后在武汉坐的公交车了。

“应该没事。”

“嗯。”

季元初慢慢将手收回来,但余光还是注意着身边。

这小丫头不仅瘦、容易哭。

而且好像还有点呆。

这不,没几分钟,旁边的人就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晨曦下,扎着两个小辫儿的脑袋毛茸茸的,头顶圆圆的。

脑袋还时不时往下点一下。

眼看脑袋就要撞到车窗上,季元初快速将手伸过去,隔在女孩脑袋和车窗之间。

睡梦中,迟穗脸颊突然贴上一个软软的东西。

触感跟自己前世买的肚皮枕头好像。

她哼唧一声,脸蛋在肚皮枕头上蹭了蹭,睡的更香了。

......

另一边,季元初在迟穗蹭了蹭的那一瞬间,浑身肌肉倏地绷紧。

女孩的脸蛋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软软的、嫩嫩的。

小巧的鼻子里呼出气息轻轻地喷在他手背上,心里像被人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他更是一动不敢动。

旁边的老奶奶看到这一幕,笑地露出掉到只剩三颗牙齿的牙龈。

“小两口刚结婚吧。”

季元初僵硬地点点头,“嗯,是的。”

“真好,我跟我老伴刚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

等到季元初护着刚睡醒还有点懵懂的迟穗下车时,老奶奶感叹道:

“真是看人不能看表面啊,看着凶巴巴的,结果这么疼媳妇。”

......

原身没有来过县城,这里对迟穗而言也是完全陌生的。

她只能紧紧跟着季元初。

一边走,一边偷偷打量四周的环境。

说是县城,但看着跟后世那些乡镇差不多。

街上的人穿的比大河村要好很多。

虽然也大多都是灰色、蓝色和黑色的衣服,但衣服要整洁很多,精神面貌也不一样。

“先去吃早饭吧。”

早饭?

迟穗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我们回去吃。”

她出门的时候,王彩凤就跟她给了四毛钱。

虽然来的时候车费季元初没让自己出。

但她对这边物价一点底都没有,谁知道吃个早餐得花多少钱啊。

季元初还要给王彩凤一百块钱彩礼钱,还有一个收音机,他估计也没啥钱了。

忍住!

一顿饿不死人!

“不吃早饭怎么行。”

季元初沉着脸,特别是看到她那细的跟什么似的小胳膊小腿,语气加重:

“早饭必须吃!”

迟穗:“......”

这种被亲爹训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说完,他直接带着迟穗走到国营饭店里。

两人站在价格表前,季元初问她:“吃面还是吃饺子馄饨。”

迟藻看着上面的物价,震惊到瞪大眼。

素面8分钱一碗,牛肉面和饺子都是两毛钱一碗。

这是什么神仙物价!

迟穗闻到香味,咽了咽口水,悄悄伸出食指,“我就吃一碗素面吧。”

“不吃肉?”

这个年代的人,哪有人不爱吃肉啊。

迟穗昨天晚上就吃了点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糊糊,嘴里都快泛苦了,肯定想吃肉啊。

可是两毛钱......对于浑身上下只有四毛钱的她,实在太多了。

迟穗硬挤出笑,“没事,我就吃素面。”

呜呜呜,牛肉面,等她赚钱了她再来吃!

刚想着,就有人端着碗牛肉面从她身边经过。

好香。

好多肉。

这肉也太多了吧。

季元初看到她眼睛都快跟着人家跑了,抿紧嘴唇,走到服务员那,要了两碗牛肉面,和两个肉包子。

“唉唉唉,你买这么多做什么呀,我吃素面就好啦,早上吃太油腻的不好。”

服务员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她直接问季元初:“一碗面两毛钱,二两粮票,肉包子一毛钱一个,半两粮票。



季元初应了声,就开始掏钱。

迟穗赶紧掏出自己仅有的四毛钱,肉疼地递给服务员三毛钱,“同志,我们AA,不对,我们自己出自己的。”


服务员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还有二两半的粮票。”

二两半的粮票?

迟穗愣了下。

她想起来了,这个年代买什么东西都是需要票证的!

可出门的时候王彩凤没给她呀。

在她怔神的时候,季元初干脆利落地将钱和粮票递给服务员,然后找了张空桌子。

准备招呼迟穗坐下的时候。

突然想到刚才在大巴车上她看到有些脏的座椅时似乎皱了皱眉。

“等等。”

“嗯?”

在迟穗不解的目光下,季元初将自己的袖子放下来,把板凳擦了两遍,才说:“坐吧。”

迟穗:……

怪不好意思的啊,

......

很快,两碗面好了。

比她脸还大的面碗,里面装了满满一碗面条,上面还飘着好几块大块牛肉。

那把最后撒上去的葱花更是灵魂。

香喷喷的。

还有那大肉包。

真是大啊。

拳头大的包子,皮儿白白的,下面还有些里面馅儿的红油将包子皮浸透。

光是闻着味儿,唾液就开始自动分泌。

呜呜呜好香。

季元初递给她筷子,“趁热吃。”

在美食面前,迟穗乖乖点头。

拿起一个包子,掰了一半递给季元初,“我吃不下这么多,你多吃点吧。”

季元初看也没看,“你先吃,吃不下再说。”

迟穗:“......”

无法,她只好拿着自己的包子,小口小口吃。

刚吃第一口,她就被惊艳到了。

好香!

包子皮薄馅大,里面的肉馅调的刚刚好,很紧实,跟自己原来吃的那些包子完全不一样。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奶奶总是说后来的东西没有她以前吃的好吃了。

水果没有水果味。

蔬菜没有蔬菜味。

肉没有肉味。

直到她吃了口这里的包子,她才知道奶奶说的肉味是什么味。

太香了。

她啃了两口包子,又将包子放在一边,开始吃面。

面条看着应该是面条机压的面条,但口感一点都不差,很劲道。

她吃了一口面,又就着碗,小小喝了一口汤。

唔。

怪不得普普通通的机器压出来的大白面条都这么香。

这面汤是牛骨头熬出来的啊。

能不香吗。

季元初看着对面的小姑娘吃着面,吃个面,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吃面的动作又很秀气,小口小口的。

真跟奶猫似的。

要是有尾巴,估计现在都开始摆了。

季元初嘴角不动声色地往上扬了些,吃面的动作也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面吃了三分之一,迟穗就感觉自己吃不太下去了。

她悄咪咪看了下周边的人。

人家连汤都喝干净了......

现在浪费粮食,可是会惹起众怒的。

“季大哥......”

季元初抬眼看她,“怎么了?”

迟穗眨了眨眼,小声说:“我吃不下了,怎么办呀,可以打包吗?”

“吃不下?”

季元初看到她因为刚吃了面而水润润的唇瓣,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视线落在她碗上。

一看,还有大半碗面都没吃!

他皱紧眉,“这才吃了多少,包子也只吃了一半,再吃点。”

迟穗苦兮兮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小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真吃不下了,再吃就要撑破了。”

她要给季元初看自己的肚皮。

结果季元初的重点却在她那巴掌大的腰上。

这腰怎么能这么细?

算了。

喂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慢慢来吧。

他伸手把迟穗的碗挪到自己面前,“那你等我会。”

说完,就把自己碗里最后一筷子面吃完,接着,埋头就开始吃迟穗剩的那碗面。

唔。

迟穗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热热的。

脸也烫烫的。

她慢慢垂下眼,细白的手指搅在一起。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吃自己吃剩的东西。

就连奶奶都没吃过啊。

一直到季元初把她剩下的大半碗面和包子吃完,迟穗都还沉浸在季元初吃了她吃剩的吃食的震惊中。

反正这里她也不熟,就跟着季元初走。

倒是季元初,对这里好像很熟悉。

一直到新鲜出炉的结婚证拿到手,迟穗才完全清醒过来。

她看着手里跟“奖状”似的结婚证,两边还画着小麦一样的植物,上面还有伟人语录呢。

“现在去买东西吧。”

迟穗小心翼翼将结婚证收好,点点头,“要买哪些东西啊。”

买哪些东西,季元初还真不知道。

但是他今天带了不少票,工业票、肥皂票、热水瓶票啥的都带了。

小姑娘看着白白嫩嫩的,又爱干净。

脸盆肥皂肯定要买一个,还有热水壶。

他平时都喝冷水,洗冷水澡,迟穗肯定不行。

还有那些女人用的什么雪花膏啥的,都给她买上。

想清楚后,季元初带着迟穗往供销社走。

刚进去,季元初就被卖成衣的柜台上的一件红色的确良上衣给吸引住了。

带着迟穗走到柜台前,季元初指了指那件衣服,“喜欢吗?”

迟穗看了眼,摇了摇头。

然后牵着季元初的袖子走到一旁,小声说:“成衣很贵的,我们买布自己回去做就可以啦。”

“什么,要买布?”

这边人比较多,也很嘈杂。

迟穗说话的声音细细软软的还刻意压低了声,季元初只听到了几个字。

“哎呀。”

迟穗朝他招了招手,季元初微微俯身。

迟穗其实并不矮,一米六四的个子,腰细腿长,肩直背薄,该有的都有,身材比例绝佳。

但架不住这男人太高了些。

他都俯身了,迟穗还是够不着他耳朵。

她一着急,干脆踮起脚,一手拉住他的胳膊,一手捂在他耳边,“我说,衣服太贵啦,咱们自己买布回去做~”

......

说话时,她呼出的热气喷在季元初耳根。

季元初只觉得一股酥麻感,从耳根蔓延至全身。

他眼睫颤了下,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禁在裤腿上摩挲,锐利的喉结上下滚动。

迟穗说完,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应。

又拽了拽他的袖子,“季大哥?”

“嗯。”

季元初敛了敛神,视线落在她捏着自己袖子的葱白小手上,还有她白净好看的脸蛋上,抿紧嘴唇,“好。”

呼。

迟穗露出笑,脸颊两侧浮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终于说通了。

现在这种情况,两个人过日子,可不就得节约点?

可她还没笑多久,季元初就又走到那柜台前,“同志,那件红色的确良衬衣帮我包起来,还有布也给我们看看。”


???

“你干什么呀?”

季元初见她过来,示意她挑布,“你看看,这个我不懂。”

说完,怕她生气,又舔了句:“马上要摆酒,肯定要买新衣服,平时穿的衣服你看看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咱买回去自己做。”

售货员听到季元初的话,立马笑的喜气洋洋:

“哎哟,两位同志要结婚了啊,真般配,现在城里女同志就流行穿这红色的衣服结婚呢,女同志你皮肤白,穿着绝对好看!”

季元初点点头,“嗯。”

迟穗:“......”

经历过吃早饭和买布的暴击,后面再买其他东西的时候,迟穗就淡定多了。

她老老实实跟在季元初后面,看着他买热水瓶、脸皮、枕巾、肥皂。

最后又拐到卖雪花膏的地方,“同志,给我来点这。”

“罐子带了吗?”

罐子?

迟穗抬眼,还真看到其他买雪花膏的人都自己带了罐子。

季元初也发现了,“没有带,你们这有罐子卖吗?”

迟穗:“......”

售货员:“没有。”

迟穗赶紧说:“没有就算了吧,下次再说吧,今天都买了这么多东西了,我们等会都拿不回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迟穗莫名有点心虚。

因为买了这么多东西,季元初就让她拿了件衣服,其余的东西都他自己用网兜给提着。

季元初低头问她:“你还有雪花霜吗?”

老天爷,王彩凤怎么会给原主买雪花膏?

连迟宝珠都用的是几分钱一个的蛤喇油。

不过原主皮肤跟她一模一样,不要保养都特别好。

特别是现在空气和水都没收到啥污染,皮肤甚至都不比前世自己的差。

在整个大河村都是独一份的白嫩。

不过,自己的胎记、身上的小痣原主都有,所以肤质一样这回事她也没觉得多奇怪。

售货员看到季元初手里提这么多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新婚,也不差钱。

便说:“还有瓶装的,贵一点,要吗?”

“要。”

迟穗:“......”

买完雪花膏,迟穗就赶紧抱着自己的衣服往外走,生怕季元初又拉着自己去买别的。

季元初看的好笑。

他两步追上她,“走这么快做什么,摔了怎么办?”

迟穗咬着嘴唇看他一眼,见周围没有人,小声问他:

“你是不是为了结婚找人借钱了?”

还带着幼态的小脸上写满严肃。

季元初愣了一秒,想明白她这么问后,更是哭笑不得。

“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还用问吗?!

同样是农民,迟家一个鸡蛋都要掰成好几块,桌上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回肉。

迟父还是会计呢!

季元初他们家,季父身体不好,他们家就一个劳动力。

相当于一个人的工分要养两个成年男人。

那能存多少钱啊。

未来......

迟穗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

完蛋,她也是个干活不行的。

季元初不是要养三个?

这是今天吃饱一顿,后面就要开始继续饿肚子了?

她不知道,她在心里想这些事的时候,嘴巴也无意识跟着碎碎念。

季元初听到后面的话,

表情很是古怪。

在她说自己要饿肚子的时候,季元初听不下去了。

他拉着她的细胳膊走到旁边,沉声道:“穗穗,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没你想的那么穷?”

迟穗抿紧唇瓣,抬眼看着他,轻轻点头,“嗯。”

季元初组织了一下语言,耐心跟她解释:

“这些年,除了干农活外,我还有一些其他的收入,嗯......这些等你过来后我再跟你仔细说。”

其他收入?

迟穗顿时脑洞大开。

她也是看过几本年代文的,一般男女主的其他收入,那不就是?!

正巧旁边有人路过,她慌忙跳起来伸手捂住他的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对上季元初深如墨潭的眼,迟穗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做了什么。

捂住男人的手掌心也霎时如烫手山芋。

她慌忙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不敢看他,“我、我们走吧。”

季元初眸色幽深,看到小姑娘泛粉的后颈,喉间滚动。

“嗯,先去吃点午饭,垫垫肚子。”

迟穗发现,季元初对于投喂自己这件事好像格外执着。

早上一定要让她把面里的牛肉吃完。

中午也是。

她都不太饿,季元初还是花两毛钱给她买了一个肉饼。

回大河村的班车就下午三点半那一趟,要是错过了,就要等第二天了。

所以买完肉饼,两人就坐车往回赶。

回去的时候,迟穗稍稍留了个心眼。

让季元初把东西都带回他家收好,她就拿了那件红色的确良上衣。

季元初听她的话把东西放好后,再送她回家。

结果刚走到半路,旁边就冲上来一个细皮嫩肉的男人。

周凯。

周凯看到迟穗和季元初并肩走在一块,面容扭曲。

他快步走到迟穗面前,死死盯着她,说话时,嘴角甚至噙着温和的笑:

“穗穗,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去城里了,我们不是说好今天要一起去置办结婚的东西吗。”

迟穗被他这模样吓到了。

这人精神状况咋像有点问题?

季元初见状拉着迟穗的胳膊,将她护在身后。

“我们已经结婚了。”

周凯像完全没有听到季元初的声音,只是轻蹙着眉,跟迟穗说:

“穗穗,走吧,我送你回去。”

说着,他就伸手要去牵迟穗的手。

“周凯。”

季元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声道:“我们已经领证了。”

顷刻间,周凯脸上笑容消失殆尽。

“放开。”

他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一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结果......

一动不动。

周凯:“......”

唔。

迟穗躲在季元初的身后捂住嘴偷笑。

这一幕太搞笑了!!!

现在正是下工的点,不少大队的人路过。

看到这三个人僵持着,不少人都频频回头,甚至还有相熟的婶子直接停下来。

“这是干啥呢?”

“还能干啥,自己媳妇被抢了心里不是滋味过来讨说法呗。”

“唉,凯子这娃也是挺惨的,谁不知道他跟穗丫头打小就好啊,结果,发生了这种事。”

“这事搁谁谁都受不了。”

倒是一个跟季元初打交道比较多的老大爷嘿嘿一笑:

“为啥选元初小子,还不是因为人更像男人呗。”


啪。

这句话,就像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打在周凯脸上。

他额角青筋暴起,面上神色变幻,最后,苦笑一声:

“穗穗。”

“你不能跟我结婚的原因王婶已经跟我说了,你不能生孩子算什么,我又不嫌弃你,你快去跟他离婚吧。”

什么?!

迟穗不能生?

一道道打量、猜测、狐疑的视线落在迟穗身上,迟穗别扭极了。

妈的。

什么她不能生,她屁股这么翘这么饱满,怎么可能不能生!

明明是他不能生好吗?!

她差点脱口而出,但想到他跟迟宝珠还没有结婚。

迟穗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绷紧小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凯:

“是吗,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不过谢谢你的好意,我跟季大哥已经领证了,呐。”

迟穗把结婚证从兜兜里掏出来。

“看清楚,结婚证,你再这样破坏我们夫妻感情,就是故意引诱我跟你乱搞男女关系,我要去举报你!”

哎哟?

迟穗这丫头片子今个挺硬气啊。

平时被王彩凤他们那么欺负,也没见她哼唧一声啊。

不过,大家伙把迟穗的变化都不约而同地归结为她结婚了、有男人撑腰了。

这个男人还是他们大队最勇猛的男人。

可不。

季元初今天还是穿的灰色褂子和黑色裤子。

再严实的衣服,也阻挡不住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男子汉气息。

古铜色的皮肤子啊夕阳下,像是镀了一层光一样。

将迟穗整个人牢牢护在身后。

而周凯。

在他面前跟小鸡仔似的。

果然啊,女人爹妈支棱不起来的时候,嫁的男人就很重要。

周凯也没想到迟穗反应会这么大。

他怔住了。

可明明前不久,她才躲在角落里,跟自己哭诉啊。

就在他怔神的时候,迟穗冷哼一声,牵住季元初的袖子,大步离开这里。

一个一米八五的汉子,被一个小小的姑娘牵着走。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季元初丝毫不觉得这样被女人牵着走掉面子。

走路过周凯面前时,不带任何情绪地扫过他。

周凯面色一僵。

等到迟穗他们走后,其他人看的也没意思,纷纷散了。

这边。

迟穗拉着季元初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停下。

她抿了抿嘴唇,还是小声说:“刚刚周凯说的话,你别听他的.....”

“嗯。”

这么冷淡?

她悄悄抬起眼,触不及防之下,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男人的一双瞳孔深不见底,将一切窥探都阻隔在外。

迟穗心里顿时更加没底了。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怎么跟男人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

头顶突然响起一道略显低低沉、却格外有力:

“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生孩子。”

砰——

迟穗听到,自己胸口剧烈跳动了下。

她呆呆地望着季元初。

从这个角度,男人的方毅的下巴、棱角分明的下颔线,还有高挺的鼻梁显得格外优越。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居然长的这么好看。

“穗穗?”

“啊。”

迟穗慌忙收回视线,手背在身后。

慌忙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撒腿跑了。

......

周凯回到家时,周母刚把饭做完。

看到他回来,沉沉呼出一口气,“你刚才去找迟穗那丫头了?”

“嗯。”

周凯颓然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

他搞不懂,自己迟大宝结个婚,自己的未婚妻就成别人的老婆了。

外面都传是迟穗自己跟季元初搞破鞋,被抓了个正着。

但他不信。

迟穗不是这样的人。

两人认识那么多年,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迟穗因为被迟宝珠欺负哭到眼睛都肿了,他将她抱进怀里安慰了而已。

这样单纯害羞的女孩,怎么可能跟其他男人做那种事。

可这么多人都看了,也不可能是假的。

“你别想了,事情都发生了,还能咋样?”

“再说了,你王婶都说了,迟穗那孩子不能生育,十八岁了身上还没来事,肯定是有问题,倒是迟宝珠,看着就好生养,你就听妈的,娶迟宝珠算了。”

“反正她嫁过来......”

后面的话,周母没有说完。

但她知道周凯心里明白。

本来娶媳妇就是为了让周凯老了有个后。

现在周凯他爹身体还硬朗,不赶紧找个好生养的进门给他生个儿子,惦记着迟穗那种不安分的女人做什么。

迟宝珠......

周凯想到迟宝珠那双满是心机的眼,扯了扯嘴角。

“好啊,那就娶她吧。”

要说迟穗出事跟迟宝珠没关系。

周凯不信。

既然她这么想嫁进来,那就嫁吧。

反正他会“好好”待她的。

......

“什么?周凯哥同意娶我了?”

迟宝珠听到王彩凤的话,高兴到跳了起来。

她抱着王彩凤的胳膊,不停地确认:“妈,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嫁给周凯哥了?”

“真的,妈骗你干嘛,等迟穗办完酒,就开始准备你们的事。”

王彩凤说话时,也带着笑。

只是那笑中带着勉强。

不管是哪个母亲,看着自己女儿要嫁给一个“假男人”,她都笑不出来。

可是没办法。

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儿子。

宝珠......

她只能在嫁妆上,多补贴她了。

“宝珠,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玉葫芦吗,这次你结婚,妈把她给你做嫁妆。”

“真的吗?!”

“嗯,妈还会骗你不成。”

王彩凤笑着戳了下她的额头:

“不过,那玉葫芦你要收好,别让迟穗看见了,知道不。”

“我知道,妈你放心吧。”

屋外,原本准备起来上个厕所的迟穗突然听到两人的对话,眉间骤然一跳。

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难道,这是原主亲生父母留给她的东西?

她垂下眼,抬手碰了碰她的胎记。

这块玉葫芦。

她一定要拿回来。

......

翌日,王彩凤他们吃完早饭后,陆续出去上工。

家里唯独剩下她迟穗和大嫂何翠文。

何翠文也没待多久,就抱着一盆衣服去河边。

这边,家里只剩下迟穗一个人。

她确认家里没人后,快步走到主屋。

顺着原主的记忆,找到王彩凤平时藏贵重物品的箱子。


打开箱子,扒拉到最底下,她找到一个淡青色的小布包。

迟穗抿紧嘴唇,快速将布打开。

果然!

迟穗看到面前熟悉无比的玉葫芦,眼眶都发热了。

在看到底座那个小小的“穗”字时。

她肯定,这个玉葫芦就是自己从小就佩戴着的那个。

深呼吸,迟穗伸出食指,慢慢触碰上它。

几乎是同时,她的意识被猛地抽进空间。

这个空间里不仅有农田、水池,还有一个小别野。

看着面前熟悉的一景一物,她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自己吃完水果后,试探扔的果核而长出来的苹果树和桃树。

还有因为可爱而买回来、结果没多久就长得肥肥胖胖的老母鸡和鸭子。

池塘里的鱼、田里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蔬菜。

她眼睛越来越亮。

特别是在看到别野里的大冰箱等电器和大床时,她抑制不住笑出声。

空间居然也跟着她穿过来了。

还好她经常看一些末日电影。

什么《2012》啊、《釜山行》啊、《诺亚方舟》什么的。

就囤了不少吃食和衣服在这个小空间里。

可惜的是,这些衣服在这里都不能穿了。

但现在最严重的问题就是食物问题。

只要食物还在,其他都没那么重要。

怕大嫂突然回来,迟穗没在空间待多久,就赶紧从里面出来了。

刚把主屋收拾好,拿起篮子准备去上工的时候,大嫂何翠文推门进来。

看到迟穗还在家里,她愣了下。

“穗穗,你咋还没去上工啊。”

迟穗抬了抬手里的篮子,“刚走了一半,发现这个忘记带了,专门回来拿的。”

“哦,那你快去吧,免得去晚了妈又说你。”

“行,那我去了啊大嫂。”迟穗朝她笑了下,就挎着篮子出门了。

待她走后,何翠文摸了摸后脑勺。

自言自语道:“这大妹子咋突然变好看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看着都没这感觉。

咋到没过多久,就变好看了这么多?

不仅是何翠文,大队里不少其他人也这么觉得。

特别是平日里跟待迟穗最好的刘盼娣刘婶,更是直接打趣她:

“穗啊,这要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啊,整个人红光满面的。”

迟穗捂住脸,“刘婶您又打趣我。”

“哈哈哈。”

刘婶笑的不行,悄悄把迟穗拉到一边跟她说:

“元初那小子一看就是厉害的,你身子弱,可别由着他随意折腾啊。”

!!!!!

什么!!!

为什么婶子比她一个来自互联网时代的人还要开放?!

“别害臊啊,婶子跟说话呢,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身体,老了你就知道了!”

“还有啊,你现在身子还没养好,也别急着怀娃娃,等身子养好了再说,知道不。”

迟穗僵硬地点点头,脸蛋都快红透了。

“谢谢刘婶,我知道了。”

刘婶满意地笑了笑,“知道了就好,快干活去吧。”

当初是她在雪地里发现的这孩子。

但自己家里三个丫头孩子都养不活了,她哪里还能再养一个丫头。

后面还是迟国柱他们家把迟穗收养了。

刚接过去的时候,还会想办法给迟穗弄米汤喝。

可后面遇上饥荒年,王彩凤又自己生了一个女儿。

迟穗在家里的处境就一年比一年难了。

还好啊。

这丫头终究是平平安安长大了,都要嫁人了。

他们办事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这天,迟穗穿着那天买的红色的确良上衣,黑色裤子,盘了一个低发髻,后面还别了多红花。

整个人白里透红,不知道多好看。

季元初则穿的是一套军装。

这个年代的人都以当军人为荣,不仅平时喜欢穿,办喜事更是喜欢穿。

他体格好,穿着军装更是挺拔。

两人见面的时候,看到对方都愣了下。

“你......”

季元初话没说完,后面就有人叫他。

他抿紧嘴唇,低声说了句“今天很好看”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留下迟穗一个人在原地,脸颊泛着淡淡的粉。

现在家里条件都不好,喜酒也办的简单。

摆了两桌,一桌五个素菜,一个荤菜。

大家都吃流水席似的,这桌吃完走人,下一桌接着吃。

相应的,给的礼金也少。

两分、五分的居多。

像两边的亲戚和村里关系比较好的,就会包个一毛两毛的。

但也有关系很一般就想来蹭顿饭的、或者家里条件实在不好的,就会送两个鸡蛋。

等送完所有的客人,季元初的父亲也回去休息后。

迟穗和季元初坐在屋子里。

你时不时看一下我。

我不经意看一下你。

!!

触不及防之下,两个视线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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