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年李书瑶的其他类型小说《坑我大学通知书,我带女神知青顿顿吃肉陈年李书瑶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长叹三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嘤嘤嘤……”低声的抽泣在耳边回荡。陈年被吵的有些心烦,鼻尖淡淡的芬香,却让他不想睁眼。他转了个身,掌心顿时被饱满填充。好软!这是在做美梦?陈年下意识的用力。“啊!”“别碰我!”“你,你放开!”啪!下一刻,女人的喝斥伴随着一巴掌,狠狠扇了过来。陈年猛的睁开眼。光线昏暗。只有窗外一缕清冷的月光,倒映进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四面墙壁都是土坯,黢黑的房梁又单薄又矮小。可偏偏却有一个绝色美人,靠在旁边。乌黑的秀发洒落,盖住了脸蛋,但那破碎的衣衫,却春光显露。陈年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情况?自己不是死在了病房吗?怎么一睁眼,就到了另一个地方。还多了个美女?“你是谁?”“陈年,你就是个混蛋!”女人缓缓抬起头,一双秋波红肿,还挂着泪痕。看...
《坑我大学通知书,我带女神知青顿顿吃肉陈年李书瑶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嘤嘤嘤……”
低声的抽泣在耳边回荡。
陈年被吵的有些心烦,鼻尖淡淡的芬香,却让他不想睁眼。
他转了个身,掌心顿时被饱满填充。
好软!
这是在做美梦?
陈年下意识的用力。
“啊!”
“别碰我!”
“你,你放开!”
啪!
下一刻,女人的喝斥伴随着一巴掌,狠狠扇了过来。
陈年猛的睁开眼。
光线昏暗。
只有窗外一缕清冷的月光,倒映进来。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四面墙壁都是土坯,黢黑的房梁又单薄又矮小。
可偏偏却有一个绝色美人,靠在旁边。
乌黑的秀发洒落,盖住了脸蛋,但那破碎的衣衫,却春光显露。
陈年瞪大了眼睛。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死在了病房吗?
怎么一睁眼,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还多了个美女?
“你是谁?”
“陈年,你就是个混蛋!”女人缓缓抬起头,一双秋波红肿,还挂着泪痕。
看清这张精致的面孔,陈年陡然呼吸一滞,瞳孔收缩:“李,李书瑶?你是李书瑶?!”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你才死了!”李书瑶闻言,哭的更厉害了。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陈年浑身一震,遥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了三十多年前的老家,红旗公社,第五大队。
再次见到了这个让他忏悔了无数次的女人!
“李书瑶,你还活着!哈哈,太好了,我又回来了!”
他大喜过望,将李书瑶紧紧搂在怀里,又哭又笑。
因为他永远忘不了今天!
也就是1964年8月28日。
这一年,寒窗苦读的他,终于如愿考上了京城大学。
他弟弟陈如龙却落了榜。
家里老早就没了爹,老娘打小偏心眼子,好吃好穿好用的全都紧着小的,大的就该吃亏忍让。
哪怕是上大学,也应该是这个弟弟的。
陈年说什么也不答应,偷偷把录取通知藏了起来,准备等报到那天直接走人。
老娘和弟弟急了眼。
毕竟这年头的大学生,就是个金疙瘩。
读完就能包分配,拿工资,吃商品粮,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吃苦受罪。
为了改变农民的身份,母子俩找机会灌醉了陈年,找来了女知青李书瑶跟他钻被窝,来了个当场抓奸。
乱搞男女关系是重罪,名声毁了是小,弄不好还要被抓去蹲大狱。
老娘和弟弟以此要挟陈年,让他交出大学录取通知书,否则就把他和李书瑶的事情闹出去。
陈年年轻气盛,早就受够了这个家,誓死不从。
拿着发小塞给他的钱和粮食,前往了京城。
虽然历经波折,但好在苦尽甘来,顺利读完了大学,进入了科研单位上班,深受重视。
多年后的他衣锦还乡,却得知了一个令他悲痛万分的消息。
原来,当初他甩手离开后,老娘和弟弟恼羞成怒,把李书瑶给捅了出去。
李书瑶也是受害者。
她父亲重病,急需钱治疗,老娘以十块钱的价格,让她伪装和陈年钻被窝。
哪料到陈年喝醉酒,阴错阳差,要了她的身子。
这个倔强而又善良的女人,深知考上大学有多不容易。
如果她和陈年的事闹大了,势必会影响陈年的前途。
于是一个人揽下了所有责任,说是自己喜欢陈年,主动勾引。
导致她名声尽毁,被人唾骂。
事情没办成,老娘和弟弟逼她要回那十块钱,拿着沾了处子血的被单,到处宣扬。
她逼不得已,只能嫁给了同为知青的涂建军,被涂建军折磨致死,落了个无比凄凉的下场。
反倒是老娘和弟弟这对母子,建立了新家庭,活的好好的!
得知这一切的陈年,痛心疾首,在李书瑶的坟前大哭一场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更加拼命的工作,申请进入特种研发队伍,在各种恶劣艰难的环境下搞科研,将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国家。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忘掉过去。
但一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在为过去忏悔!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宁愿不去上大学,也要保护好李书瑶!
没想到再次睁眼,老天爷真的给了他一次机会!
“陈,陈年,你是不是疯了?你快放开我!”李书瑶的声音传来。
陈年轻轻的松开手,语气坚定:“李书瑶,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守护你一辈子的!”
“你……”李书瑶刚才还以为他还没醒酒,又要撒疯,此时见他神色认真,不禁倍感诧异。
心里对他夺了自己清白的怨念,削弱了不少。
“那什么,其他的我们回头空下来再聊,你先把衣裳穿上!”陈年提醒了一句。
李书瑶这才意识到,先前陈年借酒劲,强行扯掉了她的衣服。
登时俏脸一红,捂着被子穿衣服。
饶是上辈子的陈年见识过无数美女,也不禁多瞄了两眼。
是真好看啊!
不过眼下可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
按照记忆,他醒来没多久,老娘和弟弟就要进来捉奸了。
砰!
果不其然。
李书瑶刚把衣服穿好,房门就被人用力撞开。
老娘胡淑梅举着一个火把,首当其冲:“哎呀,陈年,你糊涂啊!咋能和李知青钻了被窝呢!”
“刚才如龙看见你拉人回家,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
“哥,你这是乱搞男女关系,要是让人知道了,要浸猪笼的!”紧随其后的陈如龙,一双眼睛贼溜溜,本来还想趁机进来看点风光,没想到衣服都穿好了。
他装作一副懊恼的模样:“都怪我,不该灌你酒,喝醉了也没守着你,害得你犯下大错!”
“这可咋办啊!”
“臭小子,声音小点,还不把门关上!”胡淑梅狠狠瞪了一眼,露出一脸为难,“陈年啊,你是我大儿子,我肯定不能害你!”
“你放心,这件事,娘绝对不会捅出去!还有李知青,你有什么要求,咱家一定尽量满足!”
曾经的场景,重演一次,陈年只觉得恶心。
以前他不明白,都是一个娘生的,为啥他就格外轻贱,唯独把陈如龙当个宝。
后来他才得知,陈如龙其实是老娘和外面男人的私生子。
自己那冤种老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戴了一顶大绿帽子!
不等陈年答话,胡淑梅就话锋一转:“不过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哪天传到你学校里,你肯定当不了大学生了!”
“为了保险起见,干脆,这个大学,让你弟去上吧!”
“娘,你和弟不都说了替我保密,上哪儿透风去?”陈年冷笑一声,故意说道。
“这……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胡淑梅脸色一尬,“儿啊,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如龙是你亲弟弟,他上和你上,不都一样嘛!”
“是啊哥,你放心,等我以后参加工作了,一定把你和娘接到城里去享福!”陈如龙满脸期盼。
“不行,我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考上了大学,我不让!”陈年严词拒绝。
实际上,重生这一刻,他就做好了打算。
这辈子,他不会再去上大学。
他要陪在李书瑶身边,好好守着她!
并且和这对母子划清界限!
“儿啊,就当娘求求你,让你弟去上大学吧!”胡淑梅装腔作势的抹起了眼泪,“娘知道你辛苦,你考上大学,娘打心眼你替你高兴,但娘心里也愁啊!”
“从小打大,你样样都比你弟强,你要是一走,他可以可咋整!”
“都说长兄如父,你爹走的早,这个家,得你来撑!”
“娘保证,就这一次,以后啥都听你的行不?”
“娘,哪有当娘的这个求儿子的!”陈如龙看的有些不乐意了,哼哼唧唧道,“连你弟都不照顾,还算什么哥!再说了,我娘答应不把你和李知青的事儿往外捅,我可没答应……”
陈年差点一个大嘴巴子呼上去。
野种就是野种,天生一反骨仔。
等这事儿过去,以后再慢慢收拾你!
“娘,要我让出大学名额,也不是不可以!”陈年故作沉吟了一会儿,“但我有一个条件!”
“啥条件?”胡淑梅见他松口,神色一喜,“只要娘能做到,保证不含糊!”
“我要分家,以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各过各的!”
“啥?分家!”陈如龙率先激动了,“哥,好端端的,分什么家啊!”
“咱娘把咱拉扯这么大,容易吗?”
“你这么早分家,让咱娘咋办?”
开玩笑,陈年可是家庭主力,没了他,工分谁上,活儿谁干?
再说了,分了家,家里的钱和粮食,不也得被分走。
“你要是不想我反悔,就闭上你的臭嘴!我和娘说事,还轮不到你插嘴!”陈年冷冷的瞪了一眼,“娘,我只是要求分家,换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不亏吧?”
胡淑梅脸色阴晴不定:“要分家不是不可以,但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成家了才能分家……”
“谁说我没成家?”陈年转头看向了李书瑶,“李知青,我喝醉酒,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想对你负责!”
“希望你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你,愿意吗?”
李书瑶娇躯一颤。
其实刚开始她被陈年夺了清白,心里是恨他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她只能认命,毕竟这件事她也有错。
而且刚开始她并不知道胡淑梅和陈如龙闹这么一出,是想要拿走陈年的大学名额,否则她根本不会答应。
当娘的太过偏心,陈年趁早脱离他们也是好事。
于是咬了咬嘴唇:“我愿意!”
“啥?”陈如龙瞪大了眼睛,“李知青,你和我哥就是钻了会儿被窝,不是非得跟他!”
“我和我娘不会往外传的,你大可放心!”
他哪里知道,陈年和李书瑶,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我觉得陈年不错,嫁谁不是嫁,我愿意!”李书瑶说道。
胡淑梅也倍感意外。
不过既然人家女方都没意见,她自然没办法阻拦。
虽然分了家,就难再使唤陈年。
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大学通知书搞到手。
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俩愿意成家,我也没啥可说的,但是陈年,你弟弟年纪小,还得上大学,家里分不了什么东西给你!”胡淑梅说道。
“放心,我就要我自己这间屋子,其他的都归你们!”陈年根本不想跟他们掰扯。
“真的?”胡淑梅一喜,“那就按你说的分!”
“陈年啊,还得是你最懂事!”
“不是,这事儿……”陈如龙一听,松了口气,但还有话要说。
之前李书瑶同意钻被窝,一方面是她父亲重病需要钱,另一方面,还有他和涂建军在暗中推波助澜。
因为涂建军一直在追求李书瑶,始终入不了她的眼。
想着李书瑶和陈年钻个被窝,毁了名声,就有机会拿下她了。
所以再三交代陈如龙,一定要看好陈年,别让陈年真睡了李书瑶。
哪知道,这俩人居然愿意在一起!
“如龙,你哥把读大学的机会让给你,分家也没要什么东西,你还想咋样?”胡淑梅哪知道其中缘由,狠狠瞪了一眼,“陈年,那你把录取通知书给我!”
陈如龙张了张嘴,只好作罢。
暗想反正又不是他的事,涂建军搞不到李书瑶,那是涂建军没那福分。
自己上大学才最要紧!
很快,陈年将藏起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拿了出来。
胡淑梅和陈如龙脸都要笑烂了,高兴的自个回屋聊天去了。
陈年心里冷笑,现在让你们笑,到时候有你们哭。
想上大学,做梦去吧!
“陈年,你真的要把大学录取通知书给他们吗 ?”李书瑶开口道,“这可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你就这么放弃了?”
“李知青,不用上大学,我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更何况,为了你,一切都值得!”陈年斩钉截铁。
李书瑶心里一动。
自打她乡下开始,身边那些人都是巴不得占她便宜,从没谁真心对她好。
这让她对陈年的印象,发生了稍许改变。
可她终归是城里来的知青,曾经有着大小姐般的优渥生活,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潦草的决定婚事。
“话倒是说的好听,谁知道真的假的!”
“我发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对你好,否则天打雷劈!”陈年举起了手。
“算了,发誓有什么用!”李书瑶咬了咬嘴,“要我跟你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碰我!”
“第二,每个月给我五块钱!”
“能做到吗?”
“能!”陈年想都没想。
其实李书瑶也不是真要钱,只是找借口弥补一下内心的不平衡:“那……我们去把证打了吧,免得别人闲言碎语!”
“好!”陈年本来就有这想法,怕进展太快就没提。
李书瑶主动开口,他自然求之不得。
这年头,领证只需要去大队打个证明,手续简单明了。
但两人的结婚,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李书瑶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突然结婚了,自然惹人关注。
看着手里的结婚证明,李书瑶神情有些恍惚。
以后,她算是有夫之妇了。
“我想回一趟知青宿舍,和同志们打个招呼,顺便把我的东西拿走!”
“我帮你!”
知青大院整体用青红砖建造,比起队里大多数的土坯房,好看不少。
但由于材料有限,房子的面积很小,每个人大概也就四五个平方。
陈年和李书瑶还没进院门,一道身影就快速冲了过来。
“书瑶,你可算回来了!”
“这一晚上你上哪儿去了?可让我担心担肠的!”
“怎么样?没啥事吧?”
“没事!涂队长,我来搬点东西!”李书瑶摇摇头。
“搬东西?搬什么东西?”涂建军一愣,瞪向了陈年,“陈年,是不是你小子欺负书瑶,干了什么对不起我家书瑶的事儿?”
陈年看到这张脸,就有股火。
明明啥都知道,还搁这儿装糊涂。
为了得到李书瑶,尽用些阴险手段。
上辈子李书瑶更是毁在了他手里。
于是张口就怼:“涂建军,书瑶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是我老婆,现在要把东西搬到我家,跟我住一起!”
“什么?”涂建军瞪大了眼睛,“陈年,你开什么玩笑,书瑶是你老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算哪根葱,也配得上书瑶?”
“涂建军,麻烦你说话客气点!”李书瑶柳眉一皱。
她向来对涂建军没好感,当即把结婚证明拿了出来:“我的确是陈年的老婆,刚才,我们已经到队里打了证明!”
涂建军劈手夺到手里,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
“书瑶,你竟然真的可他在一起了!”
“一定是他欺负你了对不对?书瑶,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告诉我,我是知青队长,可以帮你……”
“不必了!”李书瑶打断道,“涂建军,我和陈年结婚,是我自愿的!这趟过来,也是和你们打声招呼,没有其他事,麻烦让一让!”
涂建军彻底傻了眼。
本来他都盘算好了,李书瑶和陈年钻了被窝,肯定委屈的很。
自己趁虚而入,充当守护神,赢得李书瑶的芳心。
结果倒好,李书瑶直接领证了。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成了别人的老婆!
“妈的,不行,我一定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涂建军咬牙切齿,抬脚就去找陈如龙了。
而知青大院的众人,得知李书瑶嫁给了陈年,都震惊不已。
其中有意外,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奚落。
“这啥情况?一晚上不见,李书瑶就结婚了?”
“以为她会和涂建军好,结果嫁给了陈年这个农民!”
“呵呵,平日里装的冰清玉洁,高不可攀,私底下还不是放浪,多半是和陈年搞了,才会领了证的!”
“陈年他老娘偏心眼子,听说大学都不让他上,要让给弟弟陈如龙!李书瑶嫁过去,指定没好日子过!”
“连像样的彩礼都没一件,嫁妆也没有,可怜啊……”
李书瑶虽然表面没什么,但一句句刻薄的话,像是刀子般扎耳,让她心情更加低落。
陈年暗骂,这群游手好闲的知青,就这么盼不得别人好?
迟早让你们打脸!
李书瑶东西也不多,除了一床棉被,几件衣服,就只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跟着陈年回去,看着四处漏风的土坯房,再联想到刚才知青们说的话,她心情更不好了。
别人结婚都是热热闹闹,自己结婚,得不到祝福就算了。
家里怕是连吃食都没有。
陈年自然是看出来了。
今天怎么都是他结婚的日子。
不能让李书瑶寒了心。
他记得家里有一卷鱼线,是以前老爹留下的。
翻了半天,总算在床底下找到了,随后又从房梁上扒了半截玉米,揣进了兜里:“李知青,你先收拾着,我出去一趟!”
另一边,气急败坏的涂建军找到陈如龙:“陈如龙,给老子滚出来!”
“哎呀,是建军哥呀!”陈如龙有些心虚,“啥事啊发这么大火,快进来坐,喝杯茶!”
“我喝你大爷!陈如龙,我为什么发火你心里没点数吗?”涂建军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老子再三跟你交代,一定要看好李书瑶,结果倒好,她居然跟你哥领证了!”
“你们兄弟俩,还真他妈会玩啊!”
“建军哥,冤枉啊!”陈如龙立即道,“我保证,昨晚我跟我娘,是把我哥灌断片了才让李书瑶进去的,绝对不可能发生什么!”
“那怎么他俩搞一起了?”涂建军质问。
“我,这……我也不知道啊!”陈如龙表示委屈,把事情经过都讲了一遍。
涂建军听了也是满脸郁闷:“不应该啊!”
“李书瑶是为了拿钱给她爹治病,才同意和陈年钻被窝,怎么演成真的了?”
“建军哥,依我看,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我哥搞的鬼!”陈如龙眼珠子一转,“你想啊,我哥没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又分了家,要钱没钱,要吃的没吃的,穷得叮当响,李书瑶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同意嫁给他!”
“多半是事发的时候,我哥威胁了李书瑶,胁迫她答应的!”
“毕竟女孩子嘛,要名声的!”
涂建军顿时恍然大悟:“这个陈年,真他妈无耻!”
“想这么容易就从我手里抢女人,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不行,这事儿不算完!”
“我非得把李书瑶带回知青大院不可!”
“建军哥,你打算怎么做?”陈如龙问道。
涂建军冷笑两声:“我好歹也是知青队长,手下十几二十个人呢!”
“我倒要看看,陈年凭什么本事,能留得住李书瑶!”
此时的陈年,正在前往后山的路上。
六十年代野生资源丰饶,又不禁枪不禁猎,想吃肉,上山捕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普通人没技术没胆量,还真不敢去。
加上平日里都忙着干农活上工分,就更没空了。
陈年却不一样,上辈子在得知李书瑶死后,就申请加入了特种研究部门。
在各种极端环境下搞科研,早就锻炼出了一身求生技能。
什么豺狼虎豹,狮子老虎,全都遇见过。
想搞点肉吃,算不上难事。
今天是他和李书瑶领证的日子,说什么也得让人家吃上好的。
他一边走,一边用手里那卷鱼线,编制成一张小型渔网。
因为他知道,后山有很多山鸡出没。
山鸡生活习性比较稳定,习惯了一个地方,就会长住。
通过分辨和羽毛等痕迹,陈年很快就锁定了一处矮木丛。
他先把渔网铺好,用野草编了根引线,然后掏出随身带着的半盒火柴,点了堆篝火,把那半个玉米棒子烤熟。
高温炙烤下,玉米散发出醇厚的香味,四处飘散。
陈年迅速把上面的玉米粒掰下,撒在了渔网范围内,随后就拉着引线,缓缓躲进了一簇草丛里。
只要山鸡进去,他把引线一拉,就能套住。
为了尽快让山鸡出来,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模仿起了母山鸡的叫声。
“咕咕咕咕……”
声音在四周回荡,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有山鸡在叫。
“咕咕……”
陈年嗓子都快叫干了,忽然间,又其他的山鸡声响起。
比起他模仿的,更为雄浑有力。
赫然是公山鸡!
公山鸡昂首挺胸,七彩色的羽毛光鲜亮丽,长长的尾巴如同彩虹,十分好看。
陈年心里一喜。
出来了!
这公山鸡少说也有三四斤,算是比较大的!
他继续模仿母山鸡的叫声,让那公山鸡逐渐靠近。
等它发现了地上的玉米粒后,就停了下来,让它自个吃。
公山鸡怕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已经身处陷阱。
陈年眼看差不多了,准备收网,却见又一只山鸡跟着跑了出来。
这山鸡明显是母的,体型较小,羽毛也没那么鲜艳。
它也发现了吃的,和公山鸡啄米似的,吃着玉米粒!
这是打一送一啊!
那就全都收了!
陈年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
当一公一母两只山鸡全都进入渔网范围,他猛的一拉引线。
哗啦!
渔网瞬间收缩!
“咕咕咕咕!”
山鸡顿时发出惊叫,扑棱着翅膀要跑路。
公山鸡被稳稳套住,可那母山鸡位置稍稍靠外,加上陈年编制的渔网比较小,又不是很牢固,一挣之下,竟然让它逃了出去。
“靠,想跑!?”
陈年急了。
噌的一下爬起来,率先把公山鸡提在了手里,随后撒丫子追赶那只母的。
山鸡左躲右闪,陈年穷追不舍。
山鸡有个致命弱点,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会慌不择路。
忘记自己有对翅膀可以飞。
只想着闷头钻草丛。
在陈年疯狂的追捕下,它终于按耐不住,朝着一处草窝子钻去。
陈年眼疾手快,一个老虎扑食,重重的压了上去。
“咕咕咕咕……”
母山鸡成了瓮中之鳖,发出低沉的哀嚎。
陈年把它从草窝子里拽了出来,嘿嘿一笑。
两只山鸡到手。
今晚能和李书瑶好好吃上一顿了!
当他从山上下来,已经日落黄昏。
老远就看见一道身影,在自己屋门前来回晃悠。
他眉头一皱,难不成是涂建军那狗东西不死心,又来搞事?
走近一看,才知道想错了。
那人穿的破烂,皮肤黝黑,头发跟鸡窝似的,但却一脸的憨厚诚恳。
是陈年的发小陈二娃。
陈二娃身世可怜,从小就没了爹娘,吃百家饭长大的。
就因为陈年给过他几个窝窝头,让他记了一辈子。
上一世,他为了帮助陈年去上大学,去找城里的混子借了高利贷。
后来还不上,硬生生的被人打断腿,饿死在了街头。
再次见到这个兄弟,陈年不禁红了眼眶:“二娃!”
“年哥!”陈二娃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小跑上前,“年哥,你干啥去了,等你半天了!”
“等啥呢?屋里有人,你自己不会进去啊!”陈年笑道。
陈二娃脸色一红:“屋里是嫂子,我也不好意思进。年哥,没想到你居然和李知青结婚了,可以啊!”
“来,这些鸡蛋和玉米面,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
“臭小子,你自己留着吃就行了,给我送什么!”陈年虎着脸扫了一眼。
十几个鸡蛋,三斤玉米面,怕不是这小子借来的。
“嗨,年哥,结婚就这么一次,应该的!”陈二娃不由分说,推到了陈年手里,“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之前存了点钱,存着也是存着,还不如先给你!”
“对了,我刚才听好多人说,考上大学的不是你,是你弟弟陈如龙,这咋回事?”
“你的录取通知书,我可是亲眼看过的!”
陈年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老娘和陈如龙放出去的消息:“录取通知书我让给他了!”
“什么?年哥,你要考虑清楚啊,那是一辈子的前途!”陈二娃情绪激动。
“二娃, 你看我像傻子吗?迟早我会让他们后悔!”陈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不说这事儿,走,进屋,咱们今晚吃顿好的!”
“不了不了,年哥,今天可是你跟嫂子的新婚日,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找你喝酒!”陈二娃赶忙摆手,作势就要走。
陈年一把揪住他:“等等,这山鸡你拿着,回去宰了吃,补补身子!”
“啊?年哥,你哪来的山鸡?”陈二娃问道。
“刚从山上抓的,两只我也吃不完!”陈年说道。
“年哥你真厉害,一次居然抓俩山鸡!不过我不喜欢吃鸡,还是留给嫂子吃吧!”陈二娃完全没有要的意思。
但陈年可不管,硬塞过去:“拿着!”
“你是不是忘了,咱俩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不要这山鸡,就是不认我这兄弟!”
“不是,年哥,我……”陈二娃还想推辞,陈年打断道,“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干啥?一只山鸡算什么,回头咱哥俩一起进山,逮只大野猪来开荤!”
“嘿嘿,那年哥,我就不客气啦!”陈二娃憨憨的笑了笑,“年哥,今晚多吃点,争取早点让嫂子怀上!”
说完,撒丫子就跑。
“这小子……”陈年哭笑不得,转身进了屋。
“陈年!”
“你出去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李书瑶半天不见陈年,心里有些担心,还有些生气。
好歹刚领证,直接看不到人影。
更窝火的是,家里除了半个硬窝窝头,连一粒米都找不到。
“李知青,我到后山转了转!”陈年提起手里的东西,“看看,这是啥?”
“这是……鸡,山鸡?”李书瑶一愣,接着瞪大了眼睛,“你抓的?”
“是啊!”陈年点点头,“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我现在没什么能给你,但至少不能让你饿肚子!”
李书瑶心绪荡起了涟漪:“山里这么危险,下次别去了!”
“我有数!”陈年笑了笑,“另外,我们也不是没人祝福!”
“我发小二娃,特地给我送了鸡蛋和玉米面!”
“原来外面那人是你发小,他来给我们送吃的?”李书瑶问道。
“对!别看二娃邋遢,但心肠很好,知道我结婚,恨不得把什么都掏给我!”陈年由衷感动,这辈子,只要有他一口饭吃,绝不会少了二娃的。
李书瑶暗想,倒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陈年和陈二娃看起来朴实,却会真诚待人。
比起知青大院那些看似光鲜的人好太多。
“你也不把二娃请进来坐坐,一起吃晚饭!”
“我喊了,他不来,下次吧!”
“把东西给我吧,我去做饭!”
“不用,你歇着就行,我来收拾!”陈年刚分家,除了一间房,要什么没什么。
索性找了几块烂砖,临时垒了个灶台,找了口破锅放上去。
烧水,杀鸡,拔毛,剁块……一气呵成。
光吃肉不能没有主食,他舀了一斤玉米面,和出来摊面饼。
另外又用饭盒架烤,炒了四个鸡蛋。
李书瑶本来想帮忙来着,可陈年的动作太快,她跟不上节奏,只能在旁边看着,自愧不如。
很快,香味就弥漫了整间屋子。
陈年从锅里夹了块鸡肉,吹了吹:“李知青,来尝尝,看炖熟没?”
“不,不要,你尝吧……呜呜呜……”李书瑶不好意思,可还不等她拒绝,鸡肉就塞进了嘴里。
唇齿间肉香十足,这种味道,实在是太久没有尝到。
以至于她都舍不得咽下去。
“怎么样?”陈年问道。
“好吃!”李书瑶脱口而出。
“我是问你熟没熟?”陈年似笑非笑。
“你……”李书瑶红着脸瞪了一眼,“熟了!”
“那我把饼子摊上!”陈年把面摊成一个个小饼,陆续放在了锅边,“李知青,麻烦你准备一下碗筷,等个五六分钟,咱就上桌吃饭!”
“好!”
就在两人张罗晚饭时,外面忽然有人叫嚣。
“陈年,给我滚出来!”
“无耻下流,把李书瑶还给我们!”
“别以为我们知青大院的人好欺负……”
李书瑶听到动静,率先走了出去。
只见涂建军带着十几个知青,浩浩荡荡的堵在门外。
“涂建军,你们这是做什么?”
“书瑶!”涂建军激动道,“书瑶,我是来救你的!”
“我知道,你肯定是受了陈年那混蛋的胁迫,才不得已跟他在一起的!”
“你千万不要怕,有我给你撑腰……”
李书瑶一阵无语。
虽然她和陈年结婚,是有些不情愿。
可还不至于被胁迫。
这个涂建军,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涂建军涂队长,感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是自愿和陈年结婚的!”
“现在我已经不是知青,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希望涂队长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书瑶,你可是知青啊,怎么能这么自甘堕落!”涂建军气愤不已,“把陈年给我叫出来!”
“叫什么叫?”陈年本来都要开饭了,没想到来了一群找事儿的。
当即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涂建军,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总是盯着我老婆,要点脸吗?”
“你……你放屁!”涂建军憋的老脸一红,“陈年,少给我一口一个老婆的叫!”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事儿不正常!”
“你一个农民,要什么没什么,家里更是一贫如洗,书瑶怎么可能嫁给你!”
“怎么不可能?”陈年反问,“我四肢发达,头脑健全,条件是差了点,但我相信凭借我的双手,一定可以让书瑶过上好日子!”
“笑话,还你相信!地里刨食儿还能刨出金子来!”涂建军双手叉腰,“瞅瞅你这土坯房,说是茅厕都有人信。手里能拿的出两毛钱吗?家里有粮食吗?”
“谁给你的勇气,在这信口开河!”
“就是,估计连晚上吃什么都不知道!”
“带着我们的知青,在这饿肚子,我们可不答应!”
陈年闻言,不禁笑了:“我们晚上炖鸡吃,正准备上桌你们就来了,的确饿着肚子!”
“啥?炖鸡吃?”涂建军顿时笑出了声:“陈年,天都黑了在做白日梦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老娘分了家,连根鸡毛都没捞着,还吃鸡呢!”
“有本事你把鸡拿出来给我看看!真要是吃鸡,书瑶嫁给你,我还就没话说了!”
“是吗?那就都进来看看!不过涂建军,说话要算数,不然别怪我收拾你!”陈年大手一挥,涂建军等人纷纷涌了进去。
“什么味儿,这么香!”
当众人看见桌子上的东西,全都傻了眼。
“炖鸡肉,真是炖鸡肉,这还是野山鸡!”
“不仅有鸡,还有鸡蛋!”
“还有玉米饼子……这,这是他们的晚饭?”
“什么家庭啊,这么造!”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眼神直勾勾,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恨不得上桌去吃。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过的艰辛,别说是吃肉,平日里能吃上一顿干饭都不错了。
更别说这些知青,干不了重活,很多都拉饥荒。
吃的不是稀粥就是野菜,哪里看过这种场面?
“啧啧,这小味闻着可真上头,比我们在知青大院吃的还要好呢!”
“行啊陈年,没看出来你还会打猎呢!哎,你跟我说说呗,这野鸡上哪整来的?”
“……”
十几个知青舔着嘴皮,抹着哈喇子,眼珠子都快黏肉上了。
陈年挑挑眉,戏谑的看了涂建军一眼,“那啥,刚刚好像有人说我要是拿出鸡,我老婆嫁给我就没话说……知青队长,我这人记性不好,你帮我回忆回忆,是谁来着?”
“你!”
涂建军捏了捏拳头,心里一阵窝火。
要不是李书瑶还在边上,他高低得一拳砸在陈年脸上!
“呵呵,装什么呢陈年!你刚你老娘分家,除了这间破茅房外,啥也没捞着,你能有精力抓鸡?有钱买蛋?!”
涂建军说着,余光瞥了眼油渍渍的大肥鸡,咽着口水哼道:“谁知道你这鸡和蛋,还有那几斤玉米面是从哪偷来的!”
“哎!对啊!这陈年天天在地里刨食,也没学过打猎的本事,咋可能一上山就整了只大肥鸡?”
“咱就算他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逮着了一只鸡,那蛋和玉米面咋解释?这玩意要不是用钱买的,我倒立喝洗脚水!”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无一人不向着涂建军。
涂建军扬了扬下巴,一副逮住陈年把柄的模样,“陈年,你好大的胆子啊!强迫书瑶嫁给你,还偷人家粮食!像你这样的败类,简直是我们红旗公社的耻辱!”
“同志们,把这个败类绑了,送去大队,让大队长亲自发落!”
“我就说呢!这陈年打小没了爹,娘又是个偏心眼子,处处向着他爹,这回分了家,他咋可能有钱买这么多好东西?敢情都是偷的啊!”
“我们红旗公社才不允许出现这样的败类呢!同志们,咱一块上,拉他去见大队长!”
众人边说边撸起袖子,作势要把陈年绑了。
“一群混蛋!”陈年黑着脸,余光也落在了一旁的柴刀上。
然而!就在他抄起柴刀,打算给这群道貌岸然的知青一个苦头时,一道靓影突然挡在自己跟前,倔强的俏脸也染上了一丝愠色。
“都给我住手!”
李书瑶皱着眉,眼神冰冷,“涂队长,你身为知青队长,带着一伙人擅闯我家就算了,现在还污蔑陈年偷盗,强行动手……你这就是仗势欺人,违反知青作风的霸王行为!”
涂建军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了。
自己明明是在以身犯险,英雄救美,怎么到她这就成了仗势欺人、霸王行为了?
“书瑶,我知道,你说这些话并不是出于你的本心,而是被陈年这个王八蛋威胁了!你放心,我们这么多同志在这,一定会带你离开,彻底摆脱这个人渣!”
涂建军一脸的信誓旦旦。
岂料!对方接下来的一番话,就好似一盆冷水,直接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涂队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陈年结婚,是建立在威胁的层面上,但我必须和你认真申明一次,我是自愿嫁给陈年的!”
李书瑶杏眸坚定,说着还主动牵上了陈年的手。
感受着掌心的柔软,陈年心头一暖,嘴角也不自觉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涂建军眼里,却觉得无比刺眼!
他是真想不通,这小子到底给李书瑶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她宁可选择一个废物、穷鬼,也不肯接受自己这个知青队长!
“好!好!好!”涂建军咬着牙,嫉妒快要疯了,“陈年,既然书瑶为你作证,那我就当这野鸡是你上山抓的……”
“可这鸡蛋和玉米面呢?你怎么解释!”
陈年摊摊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涂队长是不是忘了我今天结婚?这鸡蛋、玉米面,当然是我发小送来的新婚礼了,祝福我和我老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李书瑶听得又羞又臊,耳根子红得就像要滴出血来。
“哎对了,涂队长,”忽而,陈年恍如想到了什么,笑吟吟道:“你带这么多人来庆祝我结婚,总不会是空着手来的吧?那多难看啊。”
“陈年!你……”
涂建国瞪了陈年一眼,内心别提有多窝火了。
可偏偏,没逮住小辫子,他这个知青队长也理亏啊。
“行,要礼物是吧!我给你!”涂建国愤恨的丢下两根麻绳,阴阳道:“这绳子就给你勒裤腰带用,省的你回头吃了上顿没下顿,裤子松了往下掉!”
涂建国刻意讥讽,还指望陈年恼羞成怒,好给他扣上一顶殴打知青的帽子。
不曾想,这陈年就是个没脸没皮的玩意!
只见他捡起麻绳,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哎呀,要不说还得是咱涂队长呢?瞧瞧,多贴心!连礼物都准备的夫妻款!”
“好!好!陈年,算你狠!”
“我们走!”
涂建国气得脸都青了,直接把一伙知青领回了大院。
而这戏剧性的一幕,也被土墙另一面的陈如龙尽收眼底!
“艹!陈年,你这个狗东西!”
“我说你怎么着急分家呢,原来是背着我和我娘,私藏了这么多好东西啊!”
陈如龙踩在木头墩上,扒着墙头就是一通谩骂。
其实早在陈年炖鸡的时候,他就闻着香了,肚子里的馋虫也全被这股肉香勾了出来。
要不是涂建军来了,他怕受到牵连,又怎么会一直躲在土墙后头,直到大院里的知青都走光了才敢探出头来?
“陈年,你可真行啊!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算计我们的?”
“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弟弟,娘也是生你养你的娘,你现在吃上了肉,不第一时间想着分给我们就算了,还偷摸在家吃上独食了?陈年,你还要不要脸了?!”
呵呵,他吃独食?他不要脸!
这狼崽子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陈年冷瞥了眼土墙上的那颗尖脑袋,气笑了。
“陈如龙,我们已经分家了,现在你和你娘是一家,我和我老婆是一家,我们家吃肉,管你和你娘什么事!老婆,走!咱回屋吃肉去!”
说着,他没再理会陈如龙,直接握紧了李书瑶的小手,大步流星的回了屋。
等上了桌,陈年又利索的给李书瑶盛了满满当当的一碗肉,催促道:“快吃,一会那狼崽子和恶婆娘肯定要来闹了,可别便宜了他们!”
“谢谢……”李书瑶端着碗,瞧着那堆得直冒尖的鸡肉,有些恍然若梦。
头几年时兴大锅饭,村里人人吃得饱,也家家有余粮,可随着大炼钢铁后的萧条,这会别说是吃上满满一碗肉了,就连顿饱饭都成了奢侈。
李书瑶夹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软糯的肉香溢满整个口腔,也让她心坎也暖烘烘的。
或许,和陈年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
哐当!
正想着,原本紧闭的院门就被人从外头踹开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如龙和胡淑梅。
“如龙!你这孩子咋回事?好好的踹什么门啊?”
胡淑梅嘴上责备,可眼珠子却直往陈年屋里头瞄,“陈年,我听如龙说你逮着野鸡了是吧?在哪呢,给娘和你弟盛一碗!娘今天还没吃饭呢……”
“靠!我肉呢!”
陈如龙眼尖,人还在院里头呢,就瞥见桌上那一盆鸡肉空了大半,火气瞬间就涌了起来!
“陈年,这满满一盆的鸡肉,你给我吃的就剩这么一丁点,你让我吃啥!”陈如龙一边叫骂,一边往屋子里头冲,试图挽救仅剩的一点鸡肉。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桌子,一双筷子就率先砸了过来!
正中陈如龙面门!
“陈年,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敢打我?”陈如龙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更是怒火中烧,当即抡圆了胳膊,就要给陈年吃上一拳。
可光凭陈如龙一个不学无术的懒汉,又怎么会是陈年的对手?
上一世,作为特种研究部门成员的陈年,可没少在极端环境下磨练!他连狮子老虎这种猛兽都不怕,眼下对付个窝里横的废物,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去你妈的!”
陈年一个正蹬,直接将陈如龙从屋里踹到了院子!
眼瞅着小儿子吃亏,胡淑梅的心脏都揪成了一团,心疼极了。
“如龙啊,你咋样了,摔着哪没有……”
一边说,她还不忘朝陈如龙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立马在地上打起了滚,边滚边嚷嚷,“哎呦!娘啊,我疼啊,我好疼啊!陈年这是要打死我啊……”
“陈年啊,如龙可是你亲弟弟啊,你咋能下这么重的手?他不懂事,你这个当哥的还能跟他一般见识吗?”胡淑梅满脸责备,急道:“你赶紧的,给你弟盛一碗鸡肉补补!要是踢坏了身子,回头还咋上大学,咋给国家做贡献!”
呵。
都分家了,还给他上软刀子呢?
陈年冷冷一笑,眼中满是轻蔑,“娘,他来我家,要只是简单的串个门,我也就不说啥了,这一上来就要抢肉……咋的?我欠他的啊?”
“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分家了,跟我老婆单过了!”
“这肉我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他敢上手抢肉,我就敢把他往死里揍!”
这要放在平时,胡淑梅还不会把陈年的话放在心上。
可陈年今天的眼神,就跟山狼似的,凶得很,让人越瞧越心惊,越看越胆怯……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老实好拿捏的大儿子吗?
“陈年!”胡淑梅冷下脸,语气中也尽是责备,“都是一家人,你至于和你弟分得这么清吗?”
“你咋不想想,你弟弟读完大学就能包分配,拿工资。等他吃上商品粮,成为人上人的时候,你求你弟的地方才多了去了!”
“你现在不想着帮衬你弟,以后等你有困难的时候,你好意思求你弟帮衬吗?”
求他?
呵呵,他也配!
陈年目光冰冷,讥讽出声,“娘,你放心,以后我就算穷死饿死,我也不会求他帮衬我一次!行了,我和我老婆还没吃完肉呢,你们趁早回,别打扰我们过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
一旁没吭声的李书瑶听罢,心坎竟莫名一动,好似荡开了一层淡淡的涟漪。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刻意沉默,尽量不和“婆婆”产生冲突,好维系表面上的平和,可对方却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
“李书瑶,亏你还是知青出身呢!居然在背后撺掇我儿子,不管我这个老娘和亲弟弟的死活了!”
撺掇?!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也让李书瑶涨红了脸,又羞又愤。
“胡婶……娘!你咋能这么说呢?”
“咋?我还能冤枉你不成!”
红旗公社也就一个村的大小。
胡淑梅的嗓门又大,嚷嚷几声,院子口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而这围观的人一多,她喊的也更来劲了!
“李书瑶,李大知青!你没嫁给我们家陈年之前,陈年可从没起过分家的念头!现在你一来,他又是闹分家,又是把好吃的好用的都紧着你,连口肉都不肯分给我们娘俩,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啧啧,真没看出来啊,李知青一个知识分子,私底下这么上不得台面呢?”
“你懂啥!这越是有知识的,脑袋瓜子就越聪明,越会给自己争取利益!他要不让陈年和胡婶子分家,那陈年上工的工分咋轮得到她?”
“哎!是这么个理啊!不过这分家也就算了,咋儿子吃肉,老娘连口肉汤都喝不上的?太过分了!”
“可不咋的!要我说啊,这还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李知青没成家前,谁知道她是这性子啊……”
村民一脸鄙夷,对着李书瑶指指点点。
不过这也难怪,不管是科技落后的60年代,还是互联网发达的21世纪,大部分人都只看眼前,听风就是雨,压根不会去探究事件真相。
“娘!明明是你……”
李书瑶到底是刚进门,头天给陈年当媳妇。
哪怕反驳的话都到了嘴边,她还是生生给咽了下去,自己受着委屈。
瞧着李书瑶渐红的眼眶,胡淑梅扬了扬下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李书瑶,你自己不检点,趁我儿子喝多了钻他被窝,现在还……”
“够了!”陈年厉声打断,看向胡淑梅的眼神也冷到了极致,“娘,咱们为啥分的家,这外人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吗?!”
咯噔!
胡淑梅和陈如龙的脸色一变。
“陈年,你给我闭嘴!!”
“陈年,娘不就抱怨了几句吗?又没干什么,你至于这么护着你媳妇,不给娘留一点脸面吗?”
两人一唱一和,一软一硬。
可陈年才不惯着呢!
打从他让出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让陈如龙顺心如意!
“娘!别的不说,咱就说爹在的时候,你再怎么偏心弟弟,好歹也会在爹面前做做样子,多少顾着我一点,可爹走了以后,这些年你管我吗?顾过我吗?”
“家里的大梁是我挑的,队里的活是我干的,我每个月辛辛苦苦赚来的工分,得来的粮食,哪回不是全部上交,一分不剩?”
“娘啊,十八年了!你知道我这十八年是咋过的吗?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盖着薄被,反复被冻醒的时候,我又是咋安慰自己的吗?”
“我想我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想你对我这么严厉,这么苛刻,是因为你希望我早点懂事,你望子成龙!所以我拼了命的努力,拼了命的学习,就为了考上一个名牌大学,能让你夸我一句,疼我一次……”
“可结果呢?!结果是我考上大学,你却要我让给陈如龙,要我把十年寒窗苦读换来的前途,让给陈如龙!”
陈年红着眼眶,字字悲愤!
李书瑶的神色微怔,看向陈年的眼神也透着一抹复杂之色。
有恍然,有共愤……但更多的,是心疼!
坦白了说,在昨天之前,她和陈年之间并没有太大交集,彼此的关系也不过是知青和普通村民,所以才会在被要身子后,李书瑶才会屈辱绝望,愤恨交加。
但同时,她又在陈年为了自己,义无反顾的让出录取通知书时,感到无比震惊,不敢置信。
直到这一刻。
直到陈年为了给自己洗脱冤屈,当众揭开过往的层层伤疤时。
李书瑶才终于意识到,这个叫陈年的男人,究竟藏了多少委屈,又咽下了多少痛苦……
而这一番话,也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陈年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确实不容易啊!每天天不亮就要去上工,天黑透了才肯下工,可这些年赚下的工分,全让他娘给弟弟花了!”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天底下哪有她这么当娘的?偏心都快偏到黄浦江了!”
“别的咱不说,这大学名额她也好意思叫陈年让给弟弟?那陈如龙有几斤几两,咱一个村的还会不知道吗?偷奸耍滑他最在行,读书嘛……呵呵,猪脑子一个!”
“陈年,你放心,叔叔婶子们给你做主!你考的大学,就该你去上!要是他陈如龙敢冒名顶替,我们就闹到省里,闹到学校去!”
“对,没错!这大学生可不是谁都能当的,那可是咱国家未来的栋梁,咱可不能让这偏心婆娘胡来!”
“……”
众人义愤填膺,拳头捏的梆硬。
要不是一个村的,他们都想冲上去狠揍这母子一顿了!
“陈年,你个狗东西,谁让你把这事说出去的!”陈如龙气得浑身发颤,瞪着陈年的眼神就好像淬了毒一般。
“是你们先挑起来的,难道还不允许我陈述事实了?”
陈年耸耸肩,一脸无辜。
看他这样,陈如龙的眼里都快冒火星子了,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行,你不让我好过是吧,那老子也让你不好过!你知道李书瑶为啥……”
“如龙!”然而!还不等陈如龙把话说完,就被胡淑梅给打断了,“行了,别吵了!不管怎么样,陈年都是你哥!”
“娘!”
“跟我回去!”
“凭啥!我不要……”陈如龙闹腾了半天,不仅肉没吃着,就连刚到手的大学名额都被陈年给搅黄了,这会哪甘心轻易回去?
但胡淑梅却不由分手,直接生托硬拽的把人给拉走了。
“娘啊!”刚一到家,陈如龙就甩开了胡淑梅,满脸不服气道:“那狗东西都害我上不了大学了,你咋还把我拖回来?趁着人多,干脆把他和李书瑶的那点破事摆出来啊!”
“你啊你!能不能动点脑子!”
胡淑梅戳着陈如龙的脑袋,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陈年刚卖完惨,村里人都顾着同情他呢,谁会听你在那胡咧咧?你要继续闹下去,没准还人人喊打呢!”
“娘,那照你的意思,咱就这么算了?”
陈如龙闷着嗓子,一脸憋屈。
看他这样,胡淑梅也是打心眼的心疼,轻轻拍了拍小儿子的后背心,安抚道:“那咋行!你放心,娘指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过两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伴随着胡淑梅和陈如龙一走,闹剧一散,陈年的小院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李知青,刚刚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陈年将冷了的鸡肉热了热,重新端上桌。
李书瑶抿了抿唇,神色认真的望着陈年,“陈年,我不觉得今天实在看笑话,我是真心觉得你很勇敢!你能勇敢的正视过去,敢于反抗不公!”
“这一点是很多人,包括我都不一定能做到的。”
陈年心坎一暖,看向李书瑶眼神也愈发温柔。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啊……
“李书瑶,我相信你的真心,所以也希望你能慢慢相信我的真心!我保证,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被任何人欺负!”
对上陈年坚定且炙热的目光,李书瑶的心中却泛起一阵愧疚和羞耻,“陈年,你是个好人,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但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你昨天的事你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
陈年微微一笑,神色真挚。
可这一番话,却让李书瑶浑身一震。
“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就算没有昨天的事,我也会守护你一辈子。”
陈年咧咧嘴,露出一排大白牙,“你父亲的医药费,我会想办法凑齐,你不用担心。”
轰隆!
这一刻,李书瑶的心脏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泪水也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云瑶,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见状,陈方的心也揪成了一团,着急又笨拙的帮李书瑶擦拭泪水。
然而!还没等他擦净泪水,李书瑶却突然扑入了自己怀中!
“陈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果我早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坑走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就算给乡亲们磕头,一家家的借钱凑医药费,我也不会为了十块钱和胡淑梅合作,让你背上罪名……”
李书瑶抽泣着,哽咽着。
瘦弱的娇躯窝在陈年怀中,止不住的颤抖。
“可是陈年,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怎么会不值得呢?”陈年轻拍着李书瑶的肩,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世上最善良,最值得被爱的女人!我发誓,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最幸福的女人……
李书瑶神色动容,内心的深处也好似荡开了层层涟漪。
“陈年,谢谢你。”
“都扯证了,你跟我还有啥客气的?”陈年笑了笑,故意打趣道:“今天可是咱们结婚头一天呢,有些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啊?”
李书瑶一听,俏脸瞬间涨红,又羞又臊的掐了陈年一把,“再说荤话,我可不理你了!”
“是是,老婆大人……哦不对,是李大知青!”
“切!”
两人伴着嘴,逗着乐,也让屋内的气氛活跃不少。
“哎对了,”忽而,李书瑶恍如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犹豫,“陈年,既然你都知道我的事了,那我就跟你说实话了……”
“我之前让你每个月给我五块,是因为我爸得了腿疾,初步治疗最少得十块,所以我才……陈年,你跟我透个底,你真有办法帮我爸凑齐医药费吗?”
“能!”
陈年挑挑眉,一脸的信誓旦旦。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往院子看了一眼。
“不过你得等几天,咱俩刚扯证,外头的人也好奇,他们总往咱院子看,你也没隐私,不自在。明儿我把我发小喊来,把咱家这院墙垒一垒,整高点。”
“行!”
……
而与此同时。
另一边知青大院内,涂建军却气得在屋里发疯!
“凭什么!凭什么!”
“李书瑶,我到底哪一点不如那个废物,你宁可选择他都不选择我!”
涂建军怒吼着,咆哮着,肆意宣泄内心的不满。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可为什么,为什么李书瑶会和陈年扯证,而不是让他趁虚而入,虏获美人心?
“涂队长……”
这时候,一个怯懦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涂建军转过身去,发现是陈如龙来了,心里的怒火更是蹭蹭的往上涌!
“你个王八蛋,你还有脸来找我?!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看好陈年,别让他睡到李书瑶,你他妈就是这么办事的!”
“要不是你没看好他,让书瑶吃了亏,她又怎么会自甘堕落,嫁给陈年那种下三滥!”
说着,他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直接一拳砸在了陈如龙脸上!
“哎呦!”陈如龙惨叫一声,整个人也失了重心,重重地栽倒在地。
眼看涂建军又抡起拳头,一副要弄死他的狠样,陈如龙心里一慌,急忙抱头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涂队长!我现在过来,就是为了和你谈谈李书瑶和陈年的事!”
“李书瑶和陈年?!”
捕捉到重点词,涂建军的手一顿,可眼里戾气不减,“陈如龙,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要不然你以后在红旗公社就别想好过了!”
“是,是……”
陈如龙咽了咽口水,心里叫苦不迭,要不是娘非要他来一趟知青大院,他说什么也不会跑到涂建军跟前触霉头啊!
“涂队长,你想啊,李书瑶是被陈年占了便宜才委身下嫁的,要是你趁陈年不在家,强行把李书瑶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来……”
“嘿嘿,就算是为了孩子,这人不也得乖乖上你屋头?”
“生什么米,煮什么饭!”涂建军一巴掌陈如龙脑袋上,“我不仅要李书瑶的身子,还要她心甘情愿的跟我!要不然我还演这一出干什么!”
陈如龙缩了缩脑袋,心里直翻白眼。
切,都把李书瑶送陈年床上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涂队长……”陈如龙讪讪一笑,“这不是计划有变吗?陈年那憋犊子都哄得李书瑶扯证了,你再不上点手段,回头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见涂建军变了脸,陷入沉默,陈如龙也猜到他这是起了抢娘们的念头。
“涂队长,这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可都说了,你自个好好想想吧。”
“我先走了!”
说罢,陈如龙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溜烟就钻出了知青大院。
刚出院,胡淑梅就从拐角处探了个头出来。
“咋样?涂队长答应了吗?”
“放心吧娘,我看他那样,肯定会像你说的那样干!”
“行,那就行!”
胡淑梅咧着嘴,一双三白眼闪着阴险。
……
往后的几日,屋里要忙活的事太多。
陈年看存粮充足,起码能撑上个把礼拜,也就没上山打猎了。
他先把屋顶修缮了一下,又喊来陈二娃帮忙,一块把院墙往上垒了半米高。
“呼——”
陈二娃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满意的瞅了眼院墙,“年哥,这回差不多了!隔壁那家子就算跳再高,也看不着你在院子干了啥!”
“辛苦了二娃,来,喝口水!”
陈年舀了口凉水喝下,又给陈二娃递了个瓢子。
这垒墙的活计看着容易,实际上却是个大工程,要不是陈二娃抽出上工的时间,帮他一块折腾,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工了。
“二娃,你今天也甭去队上了,跟我上山去!”
“上山?”陈二娃愣了愣,想起上次的那只野鸡,眼睛瞬间就亮了,“年哥,你要带我打猎呢!”
“咋?不想去?”陈年勾勾唇。
“想!我可想去了!”陈二娃咽了咽口水,眼里满是期待,“年哥,你是不知道,上回我把鸡带回去一杀,再一炖……啧啧,那小味,我做梦都忘不了呢!”
“你俩唠啥呢?笑得这么开心。”正说着,李书瑶端着两个碗,笑吟吟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来,早饭好了,赶紧吃吧。”
陈年往碗里看了一眼,居然是两张玉米烙饼一个蛋!
“家里还有蛋?”陈年有些意外,明明二娃就送来了十几个蛋,可这三天来,不管二娃在没在,自个几乎顿顿有蛋吃。
“就剩下俩了,你和二娃一人一个,刚好。”李书瑶低头吃着烙饼,眼神好似在躲闪陈年。
可陈年也不是傻子,心里这么一算,就猜到李书瑶这几日都把自己的口粮让给他,估计连蛋腥味都没尝过一次。
要不然这十几枚鸡蛋,压根就不够他们三个分!
只是陈年想了想,还是没点破。
毕竟对李书瑶而言,现在最想要的不是这枚鸡蛋,而是她爸的医药费。
“书瑶,这院墙已经垒好了,我和二娃上个山,你就在家歇着吧,”陈年嚼了口玉米烙饼,一边说,一边手脚利索的拿起柴刀和麻绳。
不过临行前,他还有些不放心,特意叮嘱了一句。
“对了书瑶,我不在家的时候,要是我娘和陈如龙过来,你不用搭理,把门锁好就成。”
“行……”李书瑶点点头,担忧道:“你和二娃上山多留心,别往深处走!山上野兽多,危险。”
“放心,我知道的。”
陈年咧咧嘴,朝李书瑶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就带着陈二娃上了山。
红旗公社四面环山,只要有技术,有胆量,想吃肉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在六十年代,人人都忙着干农活上工分,谁还有闲心琢磨打猎的运气活?
“年哥,咱为啥不去马头山啊?”
陈二娃跟在后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村里好多人都往马头山跑,那边的蘑菇野菜啥的,又多又鲜,野鸡野兔肯定也比后山多!”
“那他们有一个逮过野鸡野兔没?”
陈年也不反驳,只是问了一句就让陈二娃没话说了。
“嘿嘿,还真没有……”陈二娃挠挠头,嘿嘿笑道:“年哥,没准是他们运气不好,或者没你有能耐呢?”
要说能耐的话,陈年确实不是这些村里人能比的。
上一世,他在各种极端环境下搞科研。
什么豺狼虎豹,狮子老虎,全都遇见过,也早练成了一身本事。
但这会难就难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打猎这活,也不是哪的货多,咱就上哪。”
陈年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柴刀,耐着性子解释,“你看,我们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就这一把柴刀,马头山的野鸡野兔都在深处,凭咱现在的家伙事,万一碰着狼啥的,压根斗不过。”
“也是,村里人采蘑菇野菜啥的,也都在山脚下,谁也不敢往深处走。”
陈二娃点点头,这会没了上马头山的念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一会就到了陈年布置陷阱的地方。
“二娃,你给我搭把手。”
“咱做一个自动的捕猎陷阱!”
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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