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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我大学通知书,我带女神知青顿顿吃肉陈年李书瑶小说结局

长叹三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嘤嘤嘤……”低声的抽泣在耳边回荡。陈年被吵的有些心烦,鼻尖淡淡的芬香,却让他不想睁眼。他转了个身,掌心顿时被饱满填充。好软!这是在做美梦?陈年下意识的用力。“啊!”“别碰我!”“你,你放开!”啪!下一刻,女人的喝斥伴随着一巴掌,狠狠扇了过来。陈年猛的睁开眼。光线昏暗。只有窗外一缕清冷的月光,倒映进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四面墙壁都是土坯,黢黑的房梁又单薄又矮小。可偏偏却有一个绝色美人,靠在旁边。乌黑的秀发洒落,盖住了脸蛋,但那破碎的衣衫,却春光显露。陈年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情况?自己不是死在了病房吗?怎么一睁眼,就到了另一个地方。还多了个美女?“你是谁?”“陈年,你就是个混蛋!”女人缓缓抬起头,一双秋波红肿,还挂着泪痕。看...

主角:陈年李书瑶   更新:2025-06-25 0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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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年李书瑶的其他类型小说《坑我大学通知书,我带女神知青顿顿吃肉陈年李书瑶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长叹三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嘤嘤嘤……”低声的抽泣在耳边回荡。陈年被吵的有些心烦,鼻尖淡淡的芬香,却让他不想睁眼。他转了个身,掌心顿时被饱满填充。好软!这是在做美梦?陈年下意识的用力。“啊!”“别碰我!”“你,你放开!”啪!下一刻,女人的喝斥伴随着一巴掌,狠狠扇了过来。陈年猛的睁开眼。光线昏暗。只有窗外一缕清冷的月光,倒映进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四面墙壁都是土坯,黢黑的房梁又单薄又矮小。可偏偏却有一个绝色美人,靠在旁边。乌黑的秀发洒落,盖住了脸蛋,但那破碎的衣衫,却春光显露。陈年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情况?自己不是死在了病房吗?怎么一睁眼,就到了另一个地方。还多了个美女?“你是谁?”“陈年,你就是个混蛋!”女人缓缓抬起头,一双秋波红肿,还挂着泪痕。看...

《坑我大学通知书,我带女神知青顿顿吃肉陈年李书瑶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嘤嘤嘤……”

低声的抽泣在耳边回荡。

陈年被吵的有些心烦,鼻尖淡淡的芬香,却让他不想睁眼。

他转了个身,掌心顿时被饱满填充。

好软!

这是在做美梦?

陈年下意识的用力。

“啊!”

“别碰我!”

“你,你放开!”

啪!

下一刻,女人的喝斥伴随着一巴掌,狠狠扇了过来。

陈年猛的睁开眼。

光线昏暗。

只有窗外一缕清冷的月光,倒映进来。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四面墙壁都是土坯,黢黑的房梁又单薄又矮小。

可偏偏却有一个绝色美人,靠在旁边。

乌黑的秀发洒落,盖住了脸蛋,但那破碎的衣衫,却春光显露。

陈年瞪大了眼睛。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死在了病房吗?

怎么一睁眼,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还多了个美女?

“你是谁?”

“陈年,你就是个混蛋!”女人缓缓抬起头,一双秋波红肿,还挂着泪痕。

看清这张精致的面孔,陈年陡然呼吸一滞,瞳孔收缩:“李,李书瑶?你是李书瑶?!”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你才死了!”李书瑶闻言,哭的更厉害了。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陈年浑身一震,遥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了三十多年前的老家,红旗公社,第五大队。

再次见到了这个让他忏悔了无数次的女人!

“李书瑶,你还活着!哈哈,太好了,我又回来了!”

他大喜过望,将李书瑶紧紧搂在怀里,又哭又笑。

因为他永远忘不了今天!

也就是1964年8月28日。

这一年,寒窗苦读的他,终于如愿考上了京城大学。

他弟弟陈如龙却落了榜。

家里老早就没了爹,老娘打小偏心眼子,好吃好穿好用的全都紧着小的,大的就该吃亏忍让。

哪怕是上大学,也应该是这个弟弟的。

陈年说什么也不答应,偷偷把录取通知藏了起来,准备等报到那天直接走人。

老娘和弟弟急了眼。

毕竟这年头的大学生,就是个金疙瘩。

读完就能包分配,拿工资,吃商品粮,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吃苦受罪。

为了改变农民的身份,母子俩找机会灌醉了陈年,找来了女知青李书瑶跟他钻被窝,来了个当场抓奸。

乱搞男女关系是重罪,名声毁了是小,弄不好还要被抓去蹲大狱。

老娘和弟弟以此要挟陈年,让他交出大学录取通知书,否则就把他和李书瑶的事情闹出去。

陈年年轻气盛,早就受够了这个家,誓死不从。

拿着发小塞给他的钱和粮食,前往了京城。

虽然历经波折,但好在苦尽甘来,顺利读完了大学,进入了科研单位上班,深受重视。

多年后的他衣锦还乡,却得知了一个令他悲痛万分的消息。

原来,当初他甩手离开后,老娘和弟弟恼羞成怒,把李书瑶给捅了出去。

李书瑶也是受害者。

她父亲重病,急需钱治疗,老娘以十块钱的价格,让她伪装和陈年钻被窝。

哪料到陈年喝醉酒,阴错阳差,要了她的身子。

这个倔强而又善良的女人,深知考上大学有多不容易。

如果她和陈年的事闹大了,势必会影响陈年的前途。

于是一个人揽下了所有责任,说是自己喜欢陈年,主动勾引。

导致她名声尽毁,被人唾骂。

事情没办成,老娘和弟弟逼她要回那十块钱,拿着沾了处子血的被单,到处宣扬。

她逼不得已,只能嫁给了同为知青的涂建军,被涂建军折磨致死,落了个无比凄凉的下场。

反倒是老娘和弟弟这对母子,建立了新家庭,活的好好的!

得知这一切的陈年,痛心疾首,在李书瑶的坟前大哭一场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更加拼命的工作,申请进入特种研发队伍,在各种恶劣艰难的环境下搞科研,将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国家。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忘掉过去。

但一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在为过去忏悔!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宁愿不去上大学,也要保护好李书瑶!

没想到再次睁眼,老天爷真的给了他一次机会!

“陈,陈年,你是不是疯了?你快放开我!”李书瑶的声音传来。

陈年轻轻的松开手,语气坚定:“李书瑶,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守护你一辈子的!”

“你……”李书瑶刚才还以为他还没醒酒,又要撒疯,此时见他神色认真,不禁倍感诧异。

心里对他夺了自己清白的怨念,削弱了不少。

“那什么,其他的我们回头空下来再聊,你先把衣裳穿上!”陈年提醒了一句。

李书瑶这才意识到,先前陈年借酒劲,强行扯掉了她的衣服。

登时俏脸一红,捂着被子穿衣服。

饶是上辈子的陈年见识过无数美女,也不禁多瞄了两眼。

是真好看啊!

不过眼下可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

按照记忆,他醒来没多久,老娘和弟弟就要进来捉奸了。

砰!

果不其然。

李书瑶刚把衣服穿好,房门就被人用力撞开。

老娘胡淑梅举着一个火把,首当其冲:“哎呀,陈年,你糊涂啊!咋能和李知青钻了被窝呢!”

“刚才如龙看见你拉人回家,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

“哥,你这是乱搞男女关系,要是让人知道了,要浸猪笼的!”紧随其后的陈如龙,一双眼睛贼溜溜,本来还想趁机进来看点风光,没想到衣服都穿好了。

他装作一副懊恼的模样:“都怪我,不该灌你酒,喝醉了也没守着你,害得你犯下大错!”

“这可咋办啊!”

“臭小子,声音小点,还不把门关上!”胡淑梅狠狠瞪了一眼,露出一脸为难,“陈年啊,你是我大儿子,我肯定不能害你!”

“你放心,这件事,娘绝对不会捅出去!还有李知青,你有什么要求,咱家一定尽量满足!”

曾经的场景,重演一次,陈年只觉得恶心。

以前他不明白,都是一个娘生的,为啥他就格外轻贱,唯独把陈如龙当个宝。

后来他才得知,陈如龙其实是老娘和外面男人的私生子。

自己那冤种老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戴了一顶大绿帽子!


不等陈年答话,胡淑梅就话锋一转:“不过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哪天传到你学校里,你肯定当不了大学生了!”

“为了保险起见,干脆,这个大学,让你弟去上吧!”

“娘,你和弟不都说了替我保密,上哪儿透风去?”陈年冷笑一声,故意说道。

“这……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胡淑梅脸色一尬,“儿啊,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如龙是你亲弟弟,他上和你上,不都一样嘛!”

“是啊哥,你放心,等我以后参加工作了,一定把你和娘接到城里去享福!”陈如龙满脸期盼。

“不行,我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考上了大学,我不让!”陈年严词拒绝。

实际上,重生这一刻,他就做好了打算。

这辈子,他不会再去上大学。

他要陪在李书瑶身边,好好守着她!

并且和这对母子划清界限!

“儿啊,就当娘求求你,让你弟去上大学吧!”胡淑梅装腔作势的抹起了眼泪,“娘知道你辛苦,你考上大学,娘打心眼你替你高兴,但娘心里也愁啊!”

“从小打大,你样样都比你弟强,你要是一走,他可以可咋整!”

“都说长兄如父,你爹走的早,这个家,得你来撑!”

“娘保证,就这一次,以后啥都听你的行不?”

“娘,哪有当娘的这个求儿子的!”陈如龙看的有些不乐意了,哼哼唧唧道,“连你弟都不照顾,还算什么哥!再说了,我娘答应不把你和李知青的事儿往外捅,我可没答应……”

陈年差点一个大嘴巴子呼上去。

野种就是野种,天生一反骨仔。

等这事儿过去,以后再慢慢收拾你!

“娘,要我让出大学名额,也不是不可以!”陈年故作沉吟了一会儿,“但我有一个条件!”

“啥条件?”胡淑梅见他松口,神色一喜,“只要娘能做到,保证不含糊!”

“我要分家,以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各过各的!”

“啥?分家!”陈如龙率先激动了,“哥,好端端的,分什么家啊!”

“咱娘把咱拉扯这么大,容易吗?”

“你这么早分家,让咱娘咋办?”

开玩笑,陈年可是家庭主力,没了他,工分谁上,活儿谁干?

再说了,分了家,家里的钱和粮食,不也得被分走。

“你要是不想我反悔,就闭上你的臭嘴!我和娘说事,还轮不到你插嘴!”陈年冷冷的瞪了一眼,“娘,我只是要求分家,换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不亏吧?”

胡淑梅脸色阴晴不定:“要分家不是不可以,但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成家了才能分家……”

“谁说我没成家?”陈年转头看向了李书瑶,“李知青,我喝醉酒,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想对你负责!”

“希望你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你,愿意吗?”

李书瑶娇躯一颤。

其实刚开始她被陈年夺了清白,心里是恨他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她只能认命,毕竟这件事她也有错。

而且刚开始她并不知道胡淑梅和陈如龙闹这么一出,是想要拿走陈年的大学名额,否则她根本不会答应。

当娘的太过偏心,陈年趁早脱离他们也是好事。

于是咬了咬嘴唇:“我愿意!”

“啥?”陈如龙瞪大了眼睛,“李知青,你和我哥就是钻了会儿被窝,不是非得跟他!”

“我和我娘不会往外传的,你大可放心!”

他哪里知道,陈年和李书瑶,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我觉得陈年不错,嫁谁不是嫁,我愿意!”李书瑶说道。

胡淑梅也倍感意外。

不过既然人家女方都没意见,她自然没办法阻拦。

虽然分了家,就难再使唤陈年。

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大学通知书搞到手。

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俩愿意成家,我也没啥可说的,但是陈年,你弟弟年纪小,还得上大学,家里分不了什么东西给你!”胡淑梅说道。

“放心,我就要我自己这间屋子,其他的都归你们!”陈年根本不想跟他们掰扯。

“真的?”胡淑梅一喜,“那就按你说的分!”

“陈年啊,还得是你最懂事!”

“不是,这事儿……”陈如龙一听,松了口气,但还有话要说。

之前李书瑶同意钻被窝,一方面是她父亲重病需要钱,另一方面,还有他和涂建军在暗中推波助澜。

因为涂建军一直在追求李书瑶,始终入不了她的眼。

想着李书瑶和陈年钻个被窝,毁了名声,就有机会拿下她了。

所以再三交代陈如龙,一定要看好陈年,别让陈年真睡了李书瑶。

哪知道,这俩人居然愿意在一起!

“如龙,你哥把读大学的机会让给你,分家也没要什么东西,你还想咋样?”胡淑梅哪知道其中缘由,狠狠瞪了一眼,“陈年,那你把录取通知书给我!”

陈如龙张了张嘴,只好作罢。

暗想反正又不是他的事,涂建军搞不到李书瑶,那是涂建军没那福分。

自己上大学才最要紧!

很快,陈年将藏起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拿了出来。

胡淑梅和陈如龙脸都要笑烂了,高兴的自个回屋聊天去了。

陈年心里冷笑,现在让你们笑,到时候有你们哭。

想上大学,做梦去吧!

“陈年,你真的要把大学录取通知书给他们吗 ?”李书瑶开口道,“这可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你就这么放弃了?”

“李知青,不用上大学,我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更何况,为了你,一切都值得!”陈年斩钉截铁。

李书瑶心里一动。

自打她乡下开始,身边那些人都是巴不得占她便宜,从没谁真心对她好。

这让她对陈年的印象,发生了稍许改变。

可她终归是城里来的知青,曾经有着大小姐般的优渥生活,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潦草的决定婚事。

“话倒是说的好听,谁知道真的假的!”

“我发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对你好,否则天打雷劈!”陈年举起了手。

“算了,发誓有什么用!”李书瑶咬了咬嘴,“要我跟你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碰我!”

“第二,每个月给我五块钱!”

“能做到吗?”

“能!”陈年想都没想。

其实李书瑶也不是真要钱,只是找借口弥补一下内心的不平衡:“那……我们去把证打了吧,免得别人闲言碎语!”

“好!”陈年本来就有这想法,怕进展太快就没提。

李书瑶主动开口,他自然求之不得。


这年头,领证只需要去大队打个证明,手续简单明了。

但两人的结婚,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李书瑶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突然结婚了,自然惹人关注。

看着手里的结婚证明,李书瑶神情有些恍惚。

以后,她算是有夫之妇了。

“我想回一趟知青宿舍,和同志们打个招呼,顺便把我的东西拿走!”

“我帮你!”

知青大院整体用青红砖建造,比起队里大多数的土坯房,好看不少。

但由于材料有限,房子的面积很小,每个人大概也就四五个平方。

陈年和李书瑶还没进院门,一道身影就快速冲了过来。

“书瑶,你可算回来了!”

“这一晚上你上哪儿去了?可让我担心担肠的!”

“怎么样?没啥事吧?”

“没事!涂队长,我来搬点东西!”李书瑶摇摇头。

“搬东西?搬什么东西?”涂建军一愣,瞪向了陈年,“陈年,是不是你小子欺负书瑶,干了什么对不起我家书瑶的事儿?”

陈年看到这张脸,就有股火。

明明啥都知道,还搁这儿装糊涂。

为了得到李书瑶,尽用些阴险手段。

上辈子李书瑶更是毁在了他手里。

于是张口就怼:“涂建军,书瑶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是我老婆,现在要把东西搬到我家,跟我住一起!”

“什么?”涂建军瞪大了眼睛,“陈年,你开什么玩笑,书瑶是你老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算哪根葱,也配得上书瑶?”

“涂建军,麻烦你说话客气点!”李书瑶柳眉一皱。

她向来对涂建军没好感,当即把结婚证明拿了出来:“我的确是陈年的老婆,刚才,我们已经到队里打了证明!”

涂建军劈手夺到手里,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

“书瑶,你竟然真的可他在一起了!”

“一定是他欺负你了对不对?书瑶,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告诉我,我是知青队长,可以帮你……”

“不必了!”李书瑶打断道,“涂建军,我和陈年结婚,是我自愿的!这趟过来,也是和你们打声招呼,没有其他事,麻烦让一让!”

涂建军彻底傻了眼。

本来他都盘算好了,李书瑶和陈年钻了被窝,肯定委屈的很。

自己趁虚而入,充当守护神,赢得李书瑶的芳心。

结果倒好,李书瑶直接领证了。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成了别人的老婆!

“妈的,不行,我一定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涂建军咬牙切齿,抬脚就去找陈如龙了。

而知青大院的众人,得知李书瑶嫁给了陈年,都震惊不已。

其中有意外,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奚落。

“这啥情况?一晚上不见,李书瑶就结婚了?”

“以为她会和涂建军好,结果嫁给了陈年这个农民!”

“呵呵,平日里装的冰清玉洁,高不可攀,私底下还不是放浪,多半是和陈年搞了,才会领了证的!”

“陈年他老娘偏心眼子,听说大学都不让他上,要让给弟弟陈如龙!李书瑶嫁过去,指定没好日子过!”

“连像样的彩礼都没一件,嫁妆也没有,可怜啊……”

李书瑶虽然表面没什么,但一句句刻薄的话,像是刀子般扎耳,让她心情更加低落。

陈年暗骂,这群游手好闲的知青,就这么盼不得别人好?

迟早让你们打脸!

李书瑶东西也不多,除了一床棉被,几件衣服,就只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跟着陈年回去,看着四处漏风的土坯房,再联想到刚才知青们说的话,她心情更不好了。

别人结婚都是热热闹闹,自己结婚,得不到祝福就算了。

家里怕是连吃食都没有。

陈年自然是看出来了。

今天怎么都是他结婚的日子。

不能让李书瑶寒了心。

他记得家里有一卷鱼线,是以前老爹留下的。

翻了半天,总算在床底下找到了,随后又从房梁上扒了半截玉米,揣进了兜里:“李知青,你先收拾着,我出去一趟!”

另一边,气急败坏的涂建军找到陈如龙:“陈如龙,给老子滚出来!”

“哎呀,是建军哥呀!”陈如龙有些心虚,“啥事啊发这么大火,快进来坐,喝杯茶!”

“我喝你大爷!陈如龙,我为什么发火你心里没点数吗?”涂建军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老子再三跟你交代,一定要看好李书瑶,结果倒好,她居然跟你哥领证了!”

“你们兄弟俩,还真他妈会玩啊!”

“建军哥,冤枉啊!”陈如龙立即道,“我保证,昨晚我跟我娘,是把我哥灌断片了才让李书瑶进去的,绝对不可能发生什么!”

“那怎么他俩搞一起了?”涂建军质问。

“我,这……我也不知道啊!”陈如龙表示委屈,把事情经过都讲了一遍。

涂建军听了也是满脸郁闷:“不应该啊!”

“李书瑶是为了拿钱给她爹治病,才同意和陈年钻被窝,怎么演成真的了?”

“建军哥,依我看,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我哥搞的鬼!”陈如龙眼珠子一转,“你想啊,我哥没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又分了家,要钱没钱,要吃的没吃的,穷得叮当响,李书瑶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同意嫁给他!”

“多半是事发的时候,我哥威胁了李书瑶,胁迫她答应的!”

“毕竟女孩子嘛,要名声的!”

涂建军顿时恍然大悟:“这个陈年,真他妈无耻!”

“想这么容易就从我手里抢女人,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不行,这事儿不算完!”

“我非得把李书瑶带回知青大院不可!”

“建军哥,你打算怎么做?”陈如龙问道。

涂建军冷笑两声:“我好歹也是知青队长,手下十几二十个人呢!”

“我倒要看看,陈年凭什么本事,能留得住李书瑶!”


此时的陈年,正在前往后山的路上。

六十年代野生资源丰饶,又不禁枪不禁猎,想吃肉,上山捕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普通人没技术没胆量,还真不敢去。

加上平日里都忙着干农活上工分,就更没空了。

陈年却不一样,上辈子在得知李书瑶死后,就申请加入了特种研究部门。

在各种极端环境下搞科研,早就锻炼出了一身求生技能。

什么豺狼虎豹,狮子老虎,全都遇见过。

想搞点肉吃,算不上难事。

今天是他和李书瑶领证的日子,说什么也得让人家吃上好的。

他一边走,一边用手里那卷鱼线,编制成一张小型渔网。

因为他知道,后山有很多山鸡出没。

山鸡生活习性比较稳定,习惯了一个地方,就会长住。

通过分辨和羽毛等痕迹,陈年很快就锁定了一处矮木丛。

他先把渔网铺好,用野草编了根引线,然后掏出随身带着的半盒火柴,点了堆篝火,把那半个玉米棒子烤熟。

高温炙烤下,玉米散发出醇厚的香味,四处飘散。

陈年迅速把上面的玉米粒掰下,撒在了渔网范围内,随后就拉着引线,缓缓躲进了一簇草丛里。

只要山鸡进去,他把引线一拉,就能套住。

为了尽快让山鸡出来,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模仿起了母山鸡的叫声。

“咕咕咕咕……”

声音在四周回荡,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有山鸡在叫。

“咕咕……”

陈年嗓子都快叫干了,忽然间,又其他的山鸡声响起。

比起他模仿的,更为雄浑有力。

赫然是公山鸡!

公山鸡昂首挺胸,七彩色的羽毛光鲜亮丽,长长的尾巴如同彩虹,十分好看。

陈年心里一喜。

出来了!

这公山鸡少说也有三四斤,算是比较大的!

他继续模仿母山鸡的叫声,让那公山鸡逐渐靠近。

等它发现了地上的玉米粒后,就停了下来,让它自个吃。

公山鸡怕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已经身处陷阱。

陈年眼看差不多了,准备收网,却见又一只山鸡跟着跑了出来。

这山鸡明显是母的,体型较小,羽毛也没那么鲜艳。

它也发现了吃的,和公山鸡啄米似的,吃着玉米粒!

这是打一送一啊!

那就全都收了!

陈年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

当一公一母两只山鸡全都进入渔网范围,他猛的一拉引线。

哗啦!

渔网瞬间收缩!

“咕咕咕咕!”

山鸡顿时发出惊叫,扑棱着翅膀要跑路。

公山鸡被稳稳套住,可那母山鸡位置稍稍靠外,加上陈年编制的渔网比较小,又不是很牢固,一挣之下,竟然让它逃了出去。

“靠,想跑!?”

陈年急了。

噌的一下爬起来,率先把公山鸡提在了手里,随后撒丫子追赶那只母的。

山鸡左躲右闪,陈年穷追不舍。

山鸡有个致命弱点,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会慌不择路。

忘记自己有对翅膀可以飞。

只想着闷头钻草丛。

在陈年疯狂的追捕下,它终于按耐不住,朝着一处草窝子钻去。

陈年眼疾手快,一个老虎扑食,重重的压了上去。

“咕咕咕咕……”

母山鸡成了瓮中之鳖,发出低沉的哀嚎。

陈年把它从草窝子里拽了出来,嘿嘿一笑。

两只山鸡到手。

今晚能和李书瑶好好吃上一顿了!

当他从山上下来,已经日落黄昏。

老远就看见一道身影,在自己屋门前来回晃悠。

他眉头一皱,难不成是涂建军那狗东西不死心,又来搞事?

走近一看,才知道想错了。

那人穿的破烂,皮肤黝黑,头发跟鸡窝似的,但却一脸的憨厚诚恳。

是陈年的发小陈二娃。

陈二娃身世可怜,从小就没了爹娘,吃百家饭长大的。

就因为陈年给过他几个窝窝头,让他记了一辈子。

上一世,他为了帮助陈年去上大学,去找城里的混子借了高利贷。

后来还不上,硬生生的被人打断腿,饿死在了街头。

再次见到这个兄弟,陈年不禁红了眼眶:“二娃!”

“年哥!”陈二娃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小跑上前,“年哥,你干啥去了,等你半天了!”

“等啥呢?屋里有人,你自己不会进去啊!”陈年笑道。

陈二娃脸色一红:“屋里是嫂子,我也不好意思进。年哥,没想到你居然和李知青结婚了,可以啊!”

“来,这些鸡蛋和玉米面,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

“臭小子,你自己留着吃就行了,给我送什么!”陈年虎着脸扫了一眼。

十几个鸡蛋,三斤玉米面,怕不是这小子借来的。

“嗨,年哥,结婚就这么一次,应该的!”陈二娃不由分说,推到了陈年手里,“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之前存了点钱,存着也是存着,还不如先给你!”

“对了,我刚才听好多人说,考上大学的不是你,是你弟弟陈如龙,这咋回事?”

“你的录取通知书,我可是亲眼看过的!”

陈年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老娘和陈如龙放出去的消息:“录取通知书我让给他了!”

“什么?年哥,你要考虑清楚啊,那是一辈子的前途!”陈二娃情绪激动。

“二娃, 你看我像傻子吗?迟早我会让他们后悔!”陈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不说这事儿,走,进屋,咱们今晚吃顿好的!”

“不了不了,年哥,今天可是你跟嫂子的新婚日,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找你喝酒!”陈二娃赶忙摆手,作势就要走。

陈年一把揪住他:“等等,这山鸡你拿着,回去宰了吃,补补身子!”

“啊?年哥,你哪来的山鸡?”陈二娃问道。

“刚从山上抓的,两只我也吃不完!”陈年说道。

“年哥你真厉害,一次居然抓俩山鸡!不过我不喜欢吃鸡,还是留给嫂子吃吧!”陈二娃完全没有要的意思。

但陈年可不管,硬塞过去:“拿着!”

“你是不是忘了,咱俩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不要这山鸡,就是不认我这兄弟!”

“不是,年哥,我……”陈二娃还想推辞,陈年打断道,“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干啥?一只山鸡算什么,回头咱哥俩一起进山,逮只大野猪来开荤!”

“嘿嘿,那年哥,我就不客气啦!”陈二娃憨憨的笑了笑,“年哥,今晚多吃点,争取早点让嫂子怀上!”

说完,撒丫子就跑。

“这小子……”陈年哭笑不得,转身进了屋。


“陈年!”

“你出去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李书瑶半天不见陈年,心里有些担心,还有些生气。

好歹刚领证,直接看不到人影。

更窝火的是,家里除了半个硬窝窝头,连一粒米都找不到。

“李知青,我到后山转了转!”陈年提起手里的东西,“看看,这是啥?”

“这是……鸡,山鸡?”李书瑶一愣,接着瞪大了眼睛,“你抓的?”

“是啊!”陈年点点头,“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我现在没什么能给你,但至少不能让你饿肚子!”

李书瑶心绪荡起了涟漪:“山里这么危险,下次别去了!”

“我有数!”陈年笑了笑,“另外,我们也不是没人祝福!”

“我发小二娃,特地给我送了鸡蛋和玉米面!”

“原来外面那人是你发小,他来给我们送吃的?”李书瑶问道。

“对!别看二娃邋遢,但心肠很好,知道我结婚,恨不得把什么都掏给我!”陈年由衷感动,这辈子,只要有他一口饭吃,绝不会少了二娃的。

李书瑶暗想,倒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陈年和陈二娃看起来朴实,却会真诚待人。

比起知青大院那些看似光鲜的人好太多。

“你也不把二娃请进来坐坐,一起吃晚饭!”

“我喊了,他不来,下次吧!”

“把东西给我吧,我去做饭!”

“不用,你歇着就行,我来收拾!”陈年刚分家,除了一间房,要什么没什么。

索性找了几块烂砖,临时垒了个灶台,找了口破锅放上去。

烧水,杀鸡,拔毛,剁块……一气呵成。

光吃肉不能没有主食,他舀了一斤玉米面,和出来摊面饼。

另外又用饭盒架烤,炒了四个鸡蛋。

李书瑶本来想帮忙来着,可陈年的动作太快,她跟不上节奏,只能在旁边看着,自愧不如。

很快,香味就弥漫了整间屋子。

陈年从锅里夹了块鸡肉,吹了吹:“李知青,来尝尝,看炖熟没?”

“不,不要,你尝吧……呜呜呜……”李书瑶不好意思,可还不等她拒绝,鸡肉就塞进了嘴里。

唇齿间肉香十足,这种味道,实在是太久没有尝到。

以至于她都舍不得咽下去。

“怎么样?”陈年问道。

“好吃!”李书瑶脱口而出。

“我是问你熟没熟?”陈年似笑非笑。

“你……”李书瑶红着脸瞪了一眼,“熟了!”

“那我把饼子摊上!”陈年把面摊成一个个小饼,陆续放在了锅边,“李知青,麻烦你准备一下碗筷,等个五六分钟,咱就上桌吃饭!”

“好!”

就在两人张罗晚饭时,外面忽然有人叫嚣。

“陈年,给我滚出来!”

“无耻下流,把李书瑶还给我们!”

“别以为我们知青大院的人好欺负……”

李书瑶听到动静,率先走了出去。

只见涂建军带着十几个知青,浩浩荡荡的堵在门外。

“涂建军,你们这是做什么?”

“书瑶!”涂建军激动道,“书瑶,我是来救你的!”

“我知道,你肯定是受了陈年那混蛋的胁迫,才不得已跟他在一起的!”

“你千万不要怕,有我给你撑腰……”

李书瑶一阵无语。

虽然她和陈年结婚,是有些不情愿。

可还不至于被胁迫。

这个涂建军,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涂建军涂队长,感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是自愿和陈年结婚的!”

“现在我已经不是知青,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希望涂队长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书瑶,你可是知青啊,怎么能这么自甘堕落!”涂建军气愤不已,“把陈年给我叫出来!”

“叫什么叫?”陈年本来都要开饭了,没想到来了一群找事儿的。

当即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涂建军,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总是盯着我老婆,要点脸吗?”

“你……你放屁!”涂建军憋的老脸一红,“陈年,少给我一口一个老婆的叫!”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事儿不正常!”

“你一个农民,要什么没什么,家里更是一贫如洗,书瑶怎么可能嫁给你!”

“怎么不可能?”陈年反问,“我四肢发达,头脑健全,条件是差了点,但我相信凭借我的双手,一定可以让书瑶过上好日子!”

“笑话,还你相信!地里刨食儿还能刨出金子来!”涂建军双手叉腰,“瞅瞅你这土坯房,说是茅厕都有人信。手里能拿的出两毛钱吗?家里有粮食吗?”

“谁给你的勇气,在这信口开河!”

“就是,估计连晚上吃什么都不知道!”

“带着我们的知青,在这饿肚子,我们可不答应!”

陈年闻言,不禁笑了:“我们晚上炖鸡吃,正准备上桌你们就来了,的确饿着肚子!”

“啥?炖鸡吃?”涂建军顿时笑出了声:“陈年,天都黑了在做白日梦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老娘分了家,连根鸡毛都没捞着,还吃鸡呢!”

“有本事你把鸡拿出来给我看看!真要是吃鸡,书瑶嫁给你,我还就没话说了!”

“是吗?那就都进来看看!不过涂建军,说话要算数,不然别怪我收拾你!”陈年大手一挥,涂建军等人纷纷涌了进去。

“什么味儿,这么香!”

当众人看见桌子上的东西,全都傻了眼。

“炖鸡肉,真是炖鸡肉,这还是野山鸡!”

“不仅有鸡,还有鸡蛋!”

“还有玉米饼子……这,这是他们的晚饭?”

“什么家庭啊,这么造!”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眼神直勾勾,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恨不得上桌去吃。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过的艰辛,别说是吃肉,平日里能吃上一顿干饭都不错了。

更别说这些知青,干不了重活,很多都拉饥荒。

吃的不是稀粥就是野菜,哪里看过这种场面?


“啧啧,这小味闻着可真上头,比我们在知青大院吃的还要好呢!”

“行啊陈年,没看出来你还会打猎呢!哎,你跟我说说呗,这野鸡上哪整来的?”

“……”

十几个知青舔着嘴皮,抹着哈喇子,眼珠子都快黏肉上了。

陈年挑挑眉,戏谑的看了涂建军一眼,“那啥,刚刚好像有人说我要是拿出鸡,我老婆嫁给我就没话说……知青队长,我这人记性不好,你帮我回忆回忆,是谁来着?”

“你!”

涂建军捏了捏拳头,心里一阵窝火。

要不是李书瑶还在边上,他高低得一拳砸在陈年脸上!

“呵呵,装什么呢陈年!你刚你老娘分家,除了这间破茅房外,啥也没捞着,你能有精力抓鸡?有钱买蛋?!”

涂建军说着,余光瞥了眼油渍渍的大肥鸡,咽着口水哼道:“谁知道你这鸡和蛋,还有那几斤玉米面是从哪偷来的!”

“哎!对啊!这陈年天天在地里刨食,也没学过打猎的本事,咋可能一上山就整了只大肥鸡?”

“咱就算他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逮着了一只鸡,那蛋和玉米面咋解释?这玩意要不是用钱买的,我倒立喝洗脚水!”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无一人不向着涂建军。

涂建军扬了扬下巴,一副逮住陈年把柄的模样,“陈年,你好大的胆子啊!强迫书瑶嫁给你,还偷人家粮食!像你这样的败类,简直是我们红旗公社的耻辱!”

“同志们,把这个败类绑了,送去大队,让大队长亲自发落!”

“我就说呢!这陈年打小没了爹,娘又是个偏心眼子,处处向着他爹,这回分了家,他咋可能有钱买这么多好东西?敢情都是偷的啊!”

“我们红旗公社才不允许出现这样的败类呢!同志们,咱一块上,拉他去见大队长!”

众人边说边撸起袖子,作势要把陈年绑了。

“一群混蛋!”陈年黑着脸,余光也落在了一旁的柴刀上。

然而!就在他抄起柴刀,打算给这群道貌岸然的知青一个苦头时,一道靓影突然挡在自己跟前,倔强的俏脸也染上了一丝愠色。

“都给我住手!”

李书瑶皱着眉,眼神冰冷,“涂队长,你身为知青队长,带着一伙人擅闯我家就算了,现在还污蔑陈年偷盗,强行动手……你这就是仗势欺人,违反知青作风的霸王行为!”

涂建军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了。

自己明明是在以身犯险,英雄救美,怎么到她这就成了仗势欺人、霸王行为了?

“书瑶,我知道,你说这些话并不是出于你的本心,而是被陈年这个王八蛋威胁了!你放心,我们这么多同志在这,一定会带你离开,彻底摆脱这个人渣!”

涂建军一脸的信誓旦旦。

岂料!对方接下来的一番话,就好似一盆冷水,直接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涂队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陈年结婚,是建立在威胁的层面上,但我必须和你认真申明一次,我是自愿嫁给陈年的!”

李书瑶杏眸坚定,说着还主动牵上了陈年的手。

感受着掌心的柔软,陈年心头一暖,嘴角也不自觉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涂建军眼里,却觉得无比刺眼!

他是真想不通,这小子到底给李书瑶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她宁可选择一个废物、穷鬼,也不肯接受自己这个知青队长!

“好!好!好!”涂建军咬着牙,嫉妒快要疯了,“陈年,既然书瑶为你作证,那我就当这野鸡是你上山抓的……”

“可这鸡蛋和玉米面呢?你怎么解释!”

陈年摊摊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涂队长是不是忘了我今天结婚?这鸡蛋、玉米面,当然是我发小送来的新婚礼了,祝福我和我老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李书瑶听得又羞又臊,耳根子红得就像要滴出血来。

“哎对了,涂队长,”忽而,陈年恍如想到了什么,笑吟吟道:“你带这么多人来庆祝我结婚,总不会是空着手来的吧?那多难看啊。”

“陈年!你……”

涂建国瞪了陈年一眼,内心别提有多窝火了。

可偏偏,没逮住小辫子,他这个知青队长也理亏啊。

“行,要礼物是吧!我给你!”涂建国愤恨的丢下两根麻绳,阴阳道:“这绳子就给你勒裤腰带用,省的你回头吃了上顿没下顿,裤子松了往下掉!”

涂建国刻意讥讽,还指望陈年恼羞成怒,好给他扣上一顶殴打知青的帽子。

不曾想,这陈年就是个没脸没皮的玩意!

只见他捡起麻绳,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哎呀,要不说还得是咱涂队长呢?瞧瞧,多贴心!连礼物都准备的夫妻款!”

“好!好!陈年,算你狠!”

“我们走!”

涂建国气得脸都青了,直接把一伙知青领回了大院。

而这戏剧性的一幕,也被土墙另一面的陈如龙尽收眼底!

“艹!陈年,你这个狗东西!”

“我说你怎么着急分家呢,原来是背着我和我娘,私藏了这么多好东西啊!”


陈如龙踩在木头墩上,扒着墙头就是一通谩骂。

其实早在陈年炖鸡的时候,他就闻着香了,肚子里的馋虫也全被这股肉香勾了出来。

要不是涂建军来了,他怕受到牵连,又怎么会一直躲在土墙后头,直到大院里的知青都走光了才敢探出头来?

“陈年,你可真行啊!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算计我们的?”

“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弟弟,娘也是生你养你的娘,你现在吃上了肉,不第一时间想着分给我们就算了,还偷摸在家吃上独食了?陈年,你还要不要脸了?!”

呵呵,他吃独食?他不要脸!

这狼崽子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陈年冷瞥了眼土墙上的那颗尖脑袋,气笑了。

“陈如龙,我们已经分家了,现在你和你娘是一家,我和我老婆是一家,我们家吃肉,管你和你娘什么事!老婆,走!咱回屋吃肉去!”

说着,他没再理会陈如龙,直接握紧了李书瑶的小手,大步流星的回了屋。

等上了桌,陈年又利索的给李书瑶盛了满满当当的一碗肉,催促道:“快吃,一会那狼崽子和恶婆娘肯定要来闹了,可别便宜了他们!”

“谢谢……”李书瑶端着碗,瞧着那堆得直冒尖的鸡肉,有些恍然若梦。

头几年时兴大锅饭,村里人人吃得饱,也家家有余粮,可随着大炼钢铁后的萧条,这会别说是吃上满满一碗肉了,就连顿饱饭都成了奢侈。

李书瑶夹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软糯的肉香溢满整个口腔,也让她心坎也暖烘烘的。

或许,和陈年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

哐当!

正想着,原本紧闭的院门就被人从外头踹开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如龙和胡淑梅。

“如龙!你这孩子咋回事?好好的踹什么门啊?”

胡淑梅嘴上责备,可眼珠子却直往陈年屋里头瞄,“陈年,我听如龙说你逮着野鸡了是吧?在哪呢,给娘和你弟盛一碗!娘今天还没吃饭呢……”

“靠!我肉呢!”

陈如龙眼尖,人还在院里头呢,就瞥见桌上那一盆鸡肉空了大半,火气瞬间就涌了起来!

“陈年,这满满一盆的鸡肉,你给我吃的就剩这么一丁点,你让我吃啥!”陈如龙一边叫骂,一边往屋子里头冲,试图挽救仅剩的一点鸡肉。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桌子,一双筷子就率先砸了过来!

正中陈如龙面门!

“陈年,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敢打我?”陈如龙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更是怒火中烧,当即抡圆了胳膊,就要给陈年吃上一拳。

可光凭陈如龙一个不学无术的懒汉,又怎么会是陈年的对手?

上一世,作为特种研究部门成员的陈年,可没少在极端环境下磨练!他连狮子老虎这种猛兽都不怕,眼下对付个窝里横的废物,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去你妈的!”

陈年一个正蹬,直接将陈如龙从屋里踹到了院子!

眼瞅着小儿子吃亏,胡淑梅的心脏都揪成了一团,心疼极了。

“如龙啊,你咋样了,摔着哪没有……”

一边说,她还不忘朝陈如龙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立马在地上打起了滚,边滚边嚷嚷,“哎呦!娘啊,我疼啊,我好疼啊!陈年这是要打死我啊……”

“陈年啊,如龙可是你亲弟弟啊,你咋能下这么重的手?他不懂事,你这个当哥的还能跟他一般见识吗?”胡淑梅满脸责备,急道:“你赶紧的,给你弟盛一碗鸡肉补补!要是踢坏了身子,回头还咋上大学,咋给国家做贡献!”

呵。

都分家了,还给他上软刀子呢?

陈年冷冷一笑,眼中满是轻蔑,“娘,他来我家,要只是简单的串个门,我也就不说啥了,这一上来就要抢肉……咋的?我欠他的啊?”

“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分家了,跟我老婆单过了!”

“这肉我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他敢上手抢肉,我就敢把他往死里揍!”

这要放在平时,胡淑梅还不会把陈年的话放在心上。

可陈年今天的眼神,就跟山狼似的,凶得很,让人越瞧越心惊,越看越胆怯……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老实好拿捏的大儿子吗?

“陈年!”胡淑梅冷下脸,语气中也尽是责备,“都是一家人,你至于和你弟分得这么清吗?”

“你咋不想想,你弟弟读完大学就能包分配,拿工资。等他吃上商品粮,成为人上人的时候,你求你弟的地方才多了去了!”

“你现在不想着帮衬你弟,以后等你有困难的时候,你好意思求你弟帮衬吗?”

求他?

呵呵,他也配!

陈年目光冰冷,讥讽出声,“娘,你放心,以后我就算穷死饿死,我也不会求他帮衬我一次!行了,我和我老婆还没吃完肉呢,你们趁早回,别打扰我们过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

一旁没吭声的李书瑶听罢,心坎竟莫名一动,好似荡开了一层淡淡的涟漪。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刻意沉默,尽量不和“婆婆”产生冲突,好维系表面上的平和,可对方却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

“李书瑶,亏你还是知青出身呢!居然在背后撺掇我儿子,不管我这个老娘和亲弟弟的死活了!”


撺掇?!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也让李书瑶涨红了脸,又羞又愤。

“胡婶……娘!你咋能这么说呢?”

“咋?我还能冤枉你不成!”

红旗公社也就一个村的大小。

胡淑梅的嗓门又大,嚷嚷几声,院子口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而这围观的人一多,她喊的也更来劲了!

“李书瑶,李大知青!你没嫁给我们家陈年之前,陈年可从没起过分家的念头!现在你一来,他又是闹分家,又是把好吃的好用的都紧着你,连口肉都不肯分给我们娘俩,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啧啧,真没看出来啊,李知青一个知识分子,私底下这么上不得台面呢?”

“你懂啥!这越是有知识的,脑袋瓜子就越聪明,越会给自己争取利益!他要不让陈年和胡婶子分家,那陈年上工的工分咋轮得到她?”

“哎!是这么个理啊!不过这分家也就算了,咋儿子吃肉,老娘连口肉汤都喝不上的?太过分了!”

“可不咋的!要我说啊,这还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李知青没成家前,谁知道她是这性子啊……”

村民一脸鄙夷,对着李书瑶指指点点。

不过这也难怪,不管是科技落后的60年代,还是互联网发达的21世纪,大部分人都只看眼前,听风就是雨,压根不会去探究事件真相。

“娘!明明是你……”

李书瑶到底是刚进门,头天给陈年当媳妇。

哪怕反驳的话都到了嘴边,她还是生生给咽了下去,自己受着委屈。

瞧着李书瑶渐红的眼眶,胡淑梅扬了扬下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李书瑶,你自己不检点,趁我儿子喝多了钻他被窝,现在还……”

“够了!”陈年厉声打断,看向胡淑梅的眼神也冷到了极致,“娘,咱们为啥分的家,这外人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吗?!”

咯噔!

胡淑梅和陈如龙的脸色一变。

“陈年,你给我闭嘴!!”

“陈年,娘不就抱怨了几句吗?又没干什么,你至于这么护着你媳妇,不给娘留一点脸面吗?”

两人一唱一和,一软一硬。

可陈年才不惯着呢!

打从他让出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让陈如龙顺心如意!

“娘!别的不说,咱就说爹在的时候,你再怎么偏心弟弟,好歹也会在爹面前做做样子,多少顾着我一点,可爹走了以后,这些年你管我吗?顾过我吗?”

“家里的大梁是我挑的,队里的活是我干的,我每个月辛辛苦苦赚来的工分,得来的粮食,哪回不是全部上交,一分不剩?”

“娘啊,十八年了!你知道我这十八年是咋过的吗?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盖着薄被,反复被冻醒的时候,我又是咋安慰自己的吗?”

“我想我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想你对我这么严厉,这么苛刻,是因为你希望我早点懂事,你望子成龙!所以我拼了命的努力,拼了命的学习,就为了考上一个名牌大学,能让你夸我一句,疼我一次……”

“可结果呢?!结果是我考上大学,你却要我让给陈如龙,要我把十年寒窗苦读换来的前途,让给陈如龙!”

陈年红着眼眶,字字悲愤!

李书瑶的神色微怔,看向陈年的眼神也透着一抹复杂之色。

有恍然,有共愤……但更多的,是心疼!

坦白了说,在昨天之前,她和陈年之间并没有太大交集,彼此的关系也不过是知青和普通村民,所以才会在被要身子后,李书瑶才会屈辱绝望,愤恨交加。

但同时,她又在陈年为了自己,义无反顾的让出录取通知书时,感到无比震惊,不敢置信。

直到这一刻。

直到陈年为了给自己洗脱冤屈,当众揭开过往的层层伤疤时。

李书瑶才终于意识到,这个叫陈年的男人,究竟藏了多少委屈,又咽下了多少痛苦……

而这一番话,也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陈年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确实不容易啊!每天天不亮就要去上工,天黑透了才肯下工,可这些年赚下的工分,全让他娘给弟弟花了!”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天底下哪有她这么当娘的?偏心都快偏到黄浦江了!”

“别的咱不说,这大学名额她也好意思叫陈年让给弟弟?那陈如龙有几斤几两,咱一个村的还会不知道吗?偷奸耍滑他最在行,读书嘛……呵呵,猪脑子一个!”

“陈年,你放心,叔叔婶子们给你做主!你考的大学,就该你去上!要是他陈如龙敢冒名顶替,我们就闹到省里,闹到学校去!”

“对,没错!这大学生可不是谁都能当的,那可是咱国家未来的栋梁,咱可不能让这偏心婆娘胡来!”

“……”

众人义愤填膺,拳头捏的梆硬。

要不是一个村的,他们都想冲上去狠揍这母子一顿了!

“陈年,你个狗东西,谁让你把这事说出去的!”陈如龙气得浑身发颤,瞪着陈年的眼神就好像淬了毒一般。

“是你们先挑起来的,难道还不允许我陈述事实了?”

陈年耸耸肩,一脸无辜。

看他这样,陈如龙的眼里都快冒火星子了,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行,你不让我好过是吧,那老子也让你不好过!你知道李书瑶为啥……”


“如龙!”然而!还不等陈如龙把话说完,就被胡淑梅给打断了,“行了,别吵了!不管怎么样,陈年都是你哥!”

“娘!”

“跟我回去!”

“凭啥!我不要……”陈如龙闹腾了半天,不仅肉没吃着,就连刚到手的大学名额都被陈年给搅黄了,这会哪甘心轻易回去?

但胡淑梅却不由分手,直接生托硬拽的把人给拉走了。

“娘啊!”刚一到家,陈如龙就甩开了胡淑梅,满脸不服气道:“那狗东西都害我上不了大学了,你咋还把我拖回来?趁着人多,干脆把他和李书瑶的那点破事摆出来啊!”

“你啊你!能不能动点脑子!”

胡淑梅戳着陈如龙的脑袋,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陈年刚卖完惨,村里人都顾着同情他呢,谁会听你在那胡咧咧?你要继续闹下去,没准还人人喊打呢!”

“娘,那照你的意思,咱就这么算了?”

陈如龙闷着嗓子,一脸憋屈。

看他这样,胡淑梅也是打心眼的心疼,轻轻拍了拍小儿子的后背心,安抚道:“那咋行!你放心,娘指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过两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伴随着胡淑梅和陈如龙一走,闹剧一散,陈年的小院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李知青,刚刚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陈年将冷了的鸡肉热了热,重新端上桌。

李书瑶抿了抿唇,神色认真的望着陈年,“陈年,我不觉得今天实在看笑话,我是真心觉得你很勇敢!你能勇敢的正视过去,敢于反抗不公!”

“这一点是很多人,包括我都不一定能做到的。”

陈年心坎一暖,看向李书瑶眼神也愈发温柔。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啊……

“李书瑶,我相信你的真心,所以也希望你能慢慢相信我的真心!我保证,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被任何人欺负!”

对上陈年坚定且炙热的目光,李书瑶的心中却泛起一阵愧疚和羞耻,“陈年,你是个好人,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但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你昨天的事你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

陈年微微一笑,神色真挚。

可这一番话,却让李书瑶浑身一震。

“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就算没有昨天的事,我也会守护你一辈子。”

陈年咧咧嘴,露出一排大白牙,“你父亲的医药费,我会想办法凑齐,你不用担心。”

轰隆!

这一刻,李书瑶的心脏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泪水也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云瑶,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见状,陈方的心也揪成了一团,着急又笨拙的帮李书瑶擦拭泪水。

然而!还没等他擦净泪水,李书瑶却突然扑入了自己怀中!

“陈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果我早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坑走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就算给乡亲们磕头,一家家的借钱凑医药费,我也不会为了十块钱和胡淑梅合作,让你背上罪名……”

李书瑶抽泣着,哽咽着。

瘦弱的娇躯窝在陈年怀中,止不住的颤抖。

“可是陈年,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怎么会不值得呢?”陈年轻拍着李书瑶的肩,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世上最善良,最值得被爱的女人!我发誓,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最幸福的女人……

李书瑶神色动容,内心的深处也好似荡开了层层涟漪。

“陈年,谢谢你。”

“都扯证了,你跟我还有啥客气的?”陈年笑了笑,故意打趣道:“今天可是咱们结婚头一天呢,有些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啊?”

李书瑶一听,俏脸瞬间涨红,又羞又臊的掐了陈年一把,“再说荤话,我可不理你了!”

“是是,老婆大人……哦不对,是李大知青!”

“切!”

两人伴着嘴,逗着乐,也让屋内的气氛活跃不少。

“哎对了,”忽而,李书瑶恍如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犹豫,“陈年,既然你都知道我的事了,那我就跟你说实话了……”

“我之前让你每个月给我五块,是因为我爸得了腿疾,初步治疗最少得十块,所以我才……陈年,你跟我透个底,你真有办法帮我爸凑齐医药费吗?”

“能!”

陈年挑挑眉,一脸的信誓旦旦。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往院子看了一眼。

“不过你得等几天,咱俩刚扯证,外头的人也好奇,他们总往咱院子看,你也没隐私,不自在。明儿我把我发小喊来,把咱家这院墙垒一垒,整高点。”

“行!”

……

而与此同时。

另一边知青大院内,涂建军却气得在屋里发疯!

“凭什么!凭什么!”

“李书瑶,我到底哪一点不如那个废物,你宁可选择他都不选择我!”

涂建军怒吼着,咆哮着,肆意宣泄内心的不满。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可为什么,为什么李书瑶会和陈年扯证,而不是让他趁虚而入,虏获美人心?

“涂队长……”

这时候,一个怯懦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涂建军转过身去,发现是陈如龙来了,心里的怒火更是蹭蹭的往上涌!

“你个王八蛋,你还有脸来找我?!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看好陈年,别让他睡到李书瑶,你他妈就是这么办事的!”

“要不是你没看好他,让书瑶吃了亏,她又怎么会自甘堕落,嫁给陈年那种下三滥!”

说着,他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直接一拳砸在了陈如龙脸上!

“哎呦!”陈如龙惨叫一声,整个人也失了重心,重重地栽倒在地。

眼看涂建军又抡起拳头,一副要弄死他的狠样,陈如龙心里一慌,急忙抱头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涂队长!我现在过来,就是为了和你谈谈李书瑶和陈年的事!”

“李书瑶和陈年?!”

捕捉到重点词,涂建军的手一顿,可眼里戾气不减,“陈如龙,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要不然你以后在红旗公社就别想好过了!”

“是,是……”

陈如龙咽了咽口水,心里叫苦不迭,要不是娘非要他来一趟知青大院,他说什么也不会跑到涂建军跟前触霉头啊!

“涂队长,你想啊,李书瑶是被陈年占了便宜才委身下嫁的,要是你趁陈年不在家,强行把李书瑶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来……”

“嘿嘿,就算是为了孩子,这人不也得乖乖上你屋头?”

“生什么米,煮什么饭!”涂建军一巴掌陈如龙脑袋上,“我不仅要李书瑶的身子,还要她心甘情愿的跟我!要不然我还演这一出干什么!”

陈如龙缩了缩脑袋,心里直翻白眼。

切,都把李书瑶送陈年床上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涂队长……”陈如龙讪讪一笑,“这不是计划有变吗?陈年那憋犊子都哄得李书瑶扯证了,你再不上点手段,回头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见涂建军变了脸,陷入沉默,陈如龙也猜到他这是起了抢娘们的念头。

“涂队长,这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可都说了,你自个好好想想吧。”

“我先走了!”

说罢,陈如龙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溜烟就钻出了知青大院。

刚出院,胡淑梅就从拐角处探了个头出来。

“咋样?涂队长答应了吗?”

“放心吧娘,我看他那样,肯定会像你说的那样干!”

“行,那就行!”

胡淑梅咧着嘴,一双三白眼闪着阴险。

……

往后的几日,屋里要忙活的事太多。

陈年看存粮充足,起码能撑上个把礼拜,也就没上山打猎了。

他先把屋顶修缮了一下,又喊来陈二娃帮忙,一块把院墙往上垒了半米高。

“呼——”

陈二娃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满意的瞅了眼院墙,“年哥,这回差不多了!隔壁那家子就算跳再高,也看不着你在院子干了啥!”

“辛苦了二娃,来,喝口水!”

陈年舀了口凉水喝下,又给陈二娃递了个瓢子。

这垒墙的活计看着容易,实际上却是个大工程,要不是陈二娃抽出上工的时间,帮他一块折腾,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工了。

“二娃,你今天也甭去队上了,跟我上山去!”

“上山?”陈二娃愣了愣,想起上次的那只野鸡,眼睛瞬间就亮了,“年哥,你要带我打猎呢!”

“咋?不想去?”陈年勾勾唇。

“想!我可想去了!”陈二娃咽了咽口水,眼里满是期待,“年哥,你是不知道,上回我把鸡带回去一杀,再一炖……啧啧,那小味,我做梦都忘不了呢!”

“你俩唠啥呢?笑得这么开心。”正说着,李书瑶端着两个碗,笑吟吟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来,早饭好了,赶紧吃吧。”

陈年往碗里看了一眼,居然是两张玉米烙饼一个蛋!

“家里还有蛋?”陈年有些意外,明明二娃就送来了十几个蛋,可这三天来,不管二娃在没在,自个几乎顿顿有蛋吃。

“就剩下俩了,你和二娃一人一个,刚好。”李书瑶低头吃着烙饼,眼神好似在躲闪陈年。

可陈年也不是傻子,心里这么一算,就猜到李书瑶这几日都把自己的口粮让给他,估计连蛋腥味都没尝过一次。

要不然这十几枚鸡蛋,压根就不够他们三个分!

只是陈年想了想,还是没点破。

毕竟对李书瑶而言,现在最想要的不是这枚鸡蛋,而是她爸的医药费。

“书瑶,这院墙已经垒好了,我和二娃上个山,你就在家歇着吧,”陈年嚼了口玉米烙饼,一边说,一边手脚利索的拿起柴刀和麻绳。

不过临行前,他还有些不放心,特意叮嘱了一句。

“对了书瑶,我不在家的时候,要是我娘和陈如龙过来,你不用搭理,把门锁好就成。”

“行……”李书瑶点点头,担忧道:“你和二娃上山多留心,别往深处走!山上野兽多,危险。”

“放心,我知道的。”

陈年咧咧嘴,朝李书瑶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就带着陈二娃上了山。

红旗公社四面环山,只要有技术,有胆量,想吃肉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在六十年代,人人都忙着干农活上工分,谁还有闲心琢磨打猎的运气活?

“年哥,咱为啥不去马头山啊?”

陈二娃跟在后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村里好多人都往马头山跑,那边的蘑菇野菜啥的,又多又鲜,野鸡野兔肯定也比后山多!”

“那他们有一个逮过野鸡野兔没?”

陈年也不反驳,只是问了一句就让陈二娃没话说了。

“嘿嘿,还真没有……”陈二娃挠挠头,嘿嘿笑道:“年哥,没准是他们运气不好,或者没你有能耐呢?”

要说能耐的话,陈年确实不是这些村里人能比的。

上一世,他在各种极端环境下搞科研。

什么豺狼虎豹,狮子老虎,全都遇见过,也早练成了一身本事。

但这会难就难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打猎这活,也不是哪的货多,咱就上哪。”

陈年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柴刀,耐着性子解释,“你看,我们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就这一把柴刀,马头山的野鸡野兔都在深处,凭咱现在的家伙事,万一碰着狼啥的,压根斗不过。”

“也是,村里人采蘑菇野菜啥的,也都在山脚下,谁也不敢往深处走。”

陈二娃点点头,这会没了上马头山的念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一会就到了陈年布置陷阱的地方。

“二娃,你给我搭把手。”

“咱做一个自动的捕猎陷阱!”

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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