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定赵崇远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穿越,我建设最强堡垒登基为帝全局》,由网络作家“尘万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爹啊,儿子苦啊,幽州三战之地,北边大梁年年骚扰,南边陈齐也是虎视眈眈啊,上个月我就是带兵出去玩了一圈,谁知道那天元山里的土匪就蹿出来了,追杀儿子我整整三百里啊,马都累死了,骡子累趴了两头三百精兵带出去,回来的就你儿子我,还一个缺门牙的玩意,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回来了。”大乾,幽州,齐王府。一个青年悠闲地躺在庭院里面,身旁是两名身姿窈窕,面容娇媚的侍女,一人给他揉捏着肩膀,一人给她捶着腿。旁边还有一名穿着红衣的侍女给他亲手剥着葡萄。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的葡萄肉和红衣侍女那雪白晶莹的小手交相辉映。美不胜收。“王爷,接下来怎么写?”庭院里面一名师爷打扮,留着八字胡,一看面容就是极为奸诈的中年人,此刻正一脸谄媚地看着青年。“我想想。”青年吐...
《开局穿越,我建设最强堡垒登基为帝全局》精彩片段
“爹啊,儿子苦啊,幽州三战之地,北边大梁年年骚扰,南边陈齐也是虎视眈眈啊,上个月我就是带兵出去玩了一圈,谁知道那天元山里的土匪就蹿出来了,追杀儿子我整整三百里啊,马都累死了,骡子累趴了两头
三百精兵带出去,回来的就你儿子我,还一个缺门牙的玩意,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回来了。”
大乾,幽州,齐王府。
一个青年悠闲地躺在庭院里面,身旁是两名身姿窈窕,面容娇媚的侍女,一人给他揉捏着肩膀,一人给她捶着腿。
旁边还有一名穿着红衣的侍女给他亲手剥着葡萄。
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的葡萄肉和红衣侍女那雪白晶莹的小手交相辉映。
美不胜收。
“王爷,接下来怎么写?”
庭院里面一名师爷打扮,留着八字胡,一看面容就是极为奸诈的中年人,此刻正一脸谄媚地看着青年。
“我想想。”
青年吐出了一颗葡萄籽,挠了挠腮,问道:“胡三,上个月咱们去漠北那边抢了多少马匹来着?”
“上等汗血宝马三百匹,骏马六百二十匹,健马一千匹,驽马...”
还没等这名叫胡三的师爷说完,青年便骂道:“驽马算个屁啊,那玩意只能用来驮东西。
行行行,我知道怎么说了。”
青年一拍脑壳,哭喊道:“爹啊,儿子苦啊,儿子好不容易从漠北花了大价钱买了三十头汗血宝马回来,本想着留作配种以壮大我大乾军威的,可谁曾想,上个月漠北那帮蛮子不讲道理,全给你儿子我抢走了,你儿子我气啊,但奈何你儿子我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打不过,只能受气。
所以爹啊,你要是看到了儿子的奏章,你可以一定要给我出气啊,从户部给我配点好马过来。
另外那个马鞍,马镫,马鞭,你也给我整个....”
说到这里,青年话音一顿,踹了一脚一旁贼眉鼠眼的师爷问道:“咱现在有多少马来着。”
“十来万吧。”
师爷摸着下巴,想了一下。
倒不是他偷懒,而是自家王爷这些年抢来的马匹实在太多了。
青年顿时会意哭喊道:“给儿子我配八千套马鞍马镫啊,儿子我一定要杀回去,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儿子我一定要打回去!”
听着青年这话,师爷赶紧在纸上奋笔疾书,把青年的话,原原本本地记下来。
过了一会,师爷抬起头看向青年回道:“王爷,都记好了。”
“嗯,差不多了。”
青年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师爷,挑眉问道:“咱还缺点什么?”
师爷一脸为难看着青年:“王爷,其实咱啥都不缺。”
“缺,必须给我缺,不缺老头子给我调回去咋办?”
青年一瞪眼,踹了师爷一脚。
当皇帝他可不想,累死累活的,自古以来有几个皇帝长寿,还不如当个逍遥王爷来的自在。
青年名为赵定,乃是大乾当今皇帝赵崇远的第九子。
大乾崇尚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历代皇子成年必须前往封地。
而赵乾很不幸运地就被派来了幽州这个兵荒马乱,三战之地。。
然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赵乾实际上是一个穿越者。
这些年经过他的治理,整个幽州早已焕然一新。
城楼重修,王府重修,赌场妓院,酒楼更是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而周边的那几个接壤国度边境的守将也被他打得服服帖帖。
这几年折腾下来,人口非但没有减少,反而翻了一倍。
主要是现在的幽州太富了。
富丽堂皇不说,经商环境那也是极好。
再加上赵乾一顿三寸不烂之舌,外加甜枣加大棒的操作下来,周边几国也打通的贸易渠道,非但不打仗,彼此还坐下来做起了生意。
如此之下。
那些以前因为战乱,而逃到深山老林里面的幽州百姓自然而然地就回来了。
“那我想想。”
师爷面色一苦。
是幸运但也是折磨,主要是幽州城现在太富了,富到他都忘记之前苦日子是啥样的了。
不过好在,他之前掐准自家王爷这个月按照惯例要上奏折了,故意到漠北那边体验了生活,这才有了一些感悟。
随后师爷一顿奋笔疾书。
咔咔咔地在奏折上洋洋洒洒地写出了三千个大字。
那绝对是发自肺腑的真实漠北老百姓感受!
当然在最后,师爷还是按照赵定的习惯在奏折的末尾加了一句:
爹,你放心,有儿子在,绝不会让那帮蛮夷侵犯我大乾。
儿子在幽州就在,儿子在大乾北境便无忧!
就如此连夜。
一匹黑色的下等驽马踩着幽州城外青石板路,缓缓悠悠地向着千里之外的大乾国度而去。
……
半个月之后。
距离幽州数百里之外。
一座不知名的荒山之中。
一行数百人护持的队伍,小心谨慎地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队伍的中间是一辆由四匹高头大马拉动的黑色马车。
马车的中间端坐着一名面容英武和赵定有着七成相似的中年男子,而在这名中年男子的身旁则是一名面白无须的老者。
伴随着马车的颠簸,二人的身形也随之晃动。
过来半晌,面白无须的老者看向这名面容和赵定有着八成相似的中年男子,小声地说道:“陛下这幽州山路崎岖,为苦寒之地,就算您心疼九皇子殿下,您又何必亲自来这呢,您大可直接派人传命,让九皇子进京便可。”
拨开帘子,看着窗外荒芜的山峦,赵崇远摇头叹息一声:“力士,你不懂,朕这是在尝尝九皇子这些年在幽州吃的苦。
说到底这些年朕终究是苦了他了,一甩手把他丢在这苦寒之地,就是八年。”
说到这里赵定边又是一叹。
当年他忙于国事,皇子到了年纪分封封地的时候,他也没多思量,结果就把赵定给封到幽州了。
但又因为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也不好改口,就想这等赵定自己主动开口,可没曾想一等就是八年。
赵定虽然月月上折子,诉说边疆的苦,但却从未让他这个老子难做,更没有和他说一句调离幽州的想法。
越是想到这里,赵崇远越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苦了这个儿子,让自己这个儿子在幽州这地方吃了这么多多苦。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堆奏章。
这些都是这些年赵定边上书的折子。
看着这些折子,赵定边又拿起旁边的一沓奏折丢给这个老太监:“你再看看,朕的另外几个儿子,那个不是在奏折里面和朕说,想让朕给他们调回京都享福?
这是朕的儿子吗?这是我大乾的皇子吗?
这是一群酒囊饭袋!”
提起别的儿子,赵崇远怒不可遏,越说越来气,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说完,
又拿起身旁一本朱批明显拆开还没多久的奏折递给自己在潜龙之时就陪在身边的大伴:“你再看看这个,是定儿前几天才派人给朕的折子北边大梁年年骚扰,南边陈齐是虎视眈眈也就算了,连天元山的山匪居然都敢欺负朕的儿子了。
还有那漠北异族,就是一个小小蛮族而已,居然还敢出尔反尔,抢走了定儿的马匹,如此奇耻大辱定儿都忍下来了。
居然没在奏折里面给朕说,让朕给他调回京都,仅仅只是找朕要了点东西,打算自己打回去。
九皇子如此懂事,朕能不亲自来一趟吗?
朕不觉得亏欠吗?”
说到动情处,赵崇远虎目不禁有些泛红,眼底也愈发的坚定:“所以朕必须亲自来一趟,见见朕的九皇子!见见朕的虎儿!
这一次不管如何也要把他带回去!”
看着赵崇远如此坚定。
老太监,也是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确实如陛下所言,幽州苦寒之地,沿途也多山路瘴气,而又因为地处大乾边境,与北凉南陈二国接壤,自大乾立国之初便处于三战之地,民生凋敝,百姓食不果腹,历朝历代哪个皇子来了这里,不是哭着喊着想让自己调回京都。
可九皇子赵定呢?
一来就是八年,虽有怨言,但却无时无刻不在奏折里面表露着为大乾戍边的决心!
能能有如此为大乾恪守边疆,百折不挠,一心为国的皇子,当真是大乾之幸!
哐当一声!
就在此时。
马车突然一阵震颤。
原本安静的队伍也开始混乱起来,嘈杂声不断。
顾不上查看外面的情况,王力士急忙,声音尖锐地喊道:“不好,有刺客,护驾。”
而赵崇远却依旧面色不变地看着前方,双手牢牢抓住扶手固定住自己的身形,并没有展现出丝毫的慌乱。
然而意料之中的刺杀却并没有出现,外面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确定周遭没有飞箭射来之后。
王力士气转出车厢,对着车夫就劈头盖脸骂道:“狗奴才,驾车不会看路吗?惊扰了圣架,小心摘了你的狗头!”
车夫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前方:“公..公公...您看!”
一看到外面的情形、
好家伙。
王力士惊了!
漫山遍野的牛羊。
“怎么了?”
赵崇远的声音从马车里面响起。
王力士结结巴巴的回道:“陛下,咱们是不是到漠北了。”
漠北乃是游牧民族,全族以放养畜牧为生,每年来临之前都会犯边。
“什么漠北?怎么会好端端的到了漠北?”
赵崇远微微皱眉,伸手掀开车帘。
当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之时,一双虎目之中也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
“朕真得到了漠北?”
赵崇呢喃自语,随后陡然转头怒视着赶车的马夫:“混账东西,谁让你把车架到漠北来的,赶紧走!”
赵崇远爆喝一声。
眼底充斥着惊怒。
他乃是大乾的皇帝,漠北乃是异族,与大乾这等农耕国度自古乃是敌对,此刻他这个大乾皇帝到了漠北,若是有个好歹,稍有不慎就是大乾朝局动荡,有倾覆之危。
“陛下,这里就是幽州啊。”
车夫肝胆俱裂,急忙只想路边的石墩
“幽州?”
赵崇远呢喃自语。
顺着车夫所指的方向看去。
路边果然有一个石墩。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幽州欢迎您。
幽州不是苦寒之地吗?
赵定在奏折里不是天天给他抱怨幽州生存极难吗?
“力士,这是怎么回事?”
赵崇远扭头望向王力士。
而且,相对于之前那崎岖不平的山路,此刻马匹已经踏在了一条足足有三丈宽的青石板路上,地面平整格外地干净。
“陛下,奴才,不知啊。”
王力士此刻也感觉脑袋也有些懵。
他也不明白幽州怎么会变成这幅光景。
刚才那声剧烈的碰撞,就是马车的车轮撞击在青石板路的路崖上所致。
“陛下,要不要我找几个人过去问问。”
王力士指着远处正在山间放羊的牧民,回头小声的问道。
“去。”
赵崇远沉声回道。
心底更是有骂娘的冲动。
这就是赵定在奏折里面给他说的苦寒之地?
天天嚷着找他要东西,打回去的幽州?
这漫山遍野的牛羊。
以及马车下面那一眼前面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平整青石板路。
就是大乾的帝都城外的驿道也没有这份大气。
以这青石板路的宽度,足以容下四辆马车并排前行,而且还是修建在山上。
这是要浪费多少的民脂民膏?
“嗻。”
王力士瞧见自家主子正在气头上,赶紧应喝一声,起身就向着买车外面走去。
还没等他掀开车帘。
就看着,马车前面,护卫队里面一个护卫,瞧见远处走过来的牧民突然喊道:
“老舅。”
“呀,二娃子,你怎么回来了?”
那牧民一看这护卫,顿时惊喜地大叫起来,三步并着两步的跑了过来。
赵崇远望了一眼王力士。
王力士顿时附耳在赵崇远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赵崇远这才明白过来。
这护卫是他们此次从护卫帝都的虎贲军里面挑选出来的向导,以前就是出身幽州,后来因为表现突出故而才被调往的京城。
“哎呦喂,我这牛啊。”
跑到近前,看着地上已经没气息的牛,这牧民有些心疼的叫喊一声。
“老舅,我不知道是你家的啊。”
名为二娃子的护卫,有些尴尬的捞了捞头,伸手从袖子里面掏出二两银子递给这牧民:“老舅,要不我陪你点钱?你在这幽州过的也蛮辛苦的。”
然而那牧民摆了摆手一脸不在乎:“嗨,就是一头牛而已,死了就死了不要紧。”
一听牧民这话,二娃子顿时被整的有些不会了:“老舅,牛啊,这可是牛啊。”
自己离家这几年,老舅就这么财大气粗了吗?
牧民瞧了一眼二娃子,一脸嫌弃道:“你当咱现在的幽州还是之前的幽州啊。”
指了指那漫山遍野的牛羊群:“瞧见没,那都是咱村里的牛,咱村里的羊。”
“都是咱村的?”
看着那漫山遍野的牛羊,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一眼望过去,光牛就有四五百头,至于那羊更是上千,而这些居然仅仅只是他们一个村子的牛羊。
而他们村里满打满算不过百来人,三十四户。
算到他老舅家里那就起码十几头。
这还是他们一个村,那整个幽州?
就是马车上的王力士和赵崇远,听着这财大气粗的话,也是愣住了。
幽州自古以来都是苦寒之地,又和北梁,南陈接壤,漠北异族也时常骚扰。
自大乾立国之初便是三战之地。
民生凋敝,战乱不停。
一直都是历代帝王最为忧心的地方。
什么时候这么富了?
一个村子里面光牛就过百,羊更是上千?
“老舅咱别开玩笑,咱村啥时候这么富了。”
过了半晌,名为二娃子的护卫这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好意思揭穿的架势的看着自家的老舅。
当年就是因为幽州活不下去,这才几年啊。
就变化这么大了。
“瘪犊子,说你老舅我吹牛是吧,我告诉你,这些牛都是咱燕王殿下弄来的。”
村民一脸自豪的说道,随后指了指地上的青石板路:“瞧见没,这也是咱们燕王殿下,带着咱们幽州百姓一点一点修出来。
咱燕王殿下说了。
要想富先修路,果然这路修好了之后,外地的商人就开始来咱们幽州了。”
“牛是燕王殿弄来的,这路也是燕王殿下修的?”
名为二娃子的护卫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舅。
就连马车上的王力士和赵崇远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的古怪了起来。
这好像和他们想的有些不一样,而且堂堂王爷居然主动带头修路?
还要想富,先修路?
什么鬼口号?
诶,别说。
还挺顺口。
“咳咳。”
王力士轻咳一声。
那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意会,问道:“老舅,这些年我在外面也混出点名堂,你要不就和我说说,是不是燕王殿下逼着你们修的?
还有这路修出来死了多少人?
我回去替你告御状....”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那牧民就上去一巴掌。
瞬间给二娃子扇懵了。
“混账玩意,说谁的坏话都行,就是不能说燕王殿下的坏话,你知道你爹娘这些年生病都是谁花的钱吗?
都是咱们燕王殿下从合作医疗里面出的钱,请的大夫。
没燕王殿下,你爹娘的命都没了?”
“啊?”
一听这话,那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愣住了,:“那我爹娘?”
牧民一瞪眼,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好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
听着牧民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松了一口气,:“那这个合作医疗是?”
“这玩意一句两句和你们这些外乡人说不通,等你以后去城里就明白了。”
牧民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地上的青石板路:“再说这路,我告诉你,你可别出去乱说咱燕王殿下剥削什么民脂民膏的事情,
咱们干这活的时候,燕王殿下不仅一天供我们两顿饭,还有工钱拿,一个月六十文,就说这工钱,你们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去哪拿?”
“六十文这么高?”
一听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又惊了。
一个月六十文,一年就是七百二十文,换成银子那就是七两二钱。
这个是寻常当兵一年才有的俸禄。
他也就是现在调到了虎贲军大营里面俸禄才多一些。
“不收刮民脂民膏,还给工钱,这小子不错。”
马车里面,赵崇远听着这话,心底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一开始他还以为这青石板路是赵定压榨当地百姓服徭役修出来的,没想到不仅不是压榨当地百姓,还给工钱,还给吃的。
这一瞬间,他满意了。
至少没给他这个皇帝老子丢人。
“陛下,不对啊,这工钱对不上啊。”
但一旁的王力士却急了。
这一条青石路修下来,怎么说也要几十万两银子,而一个封地一年的税收才多少?
尤其是还是幽州这地方!
“诶....这.....”
赵崇远也反应过来了,皱着眉头掐指推算。
一个亲王一年的俸禄是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紵丝三百匹,纱、罗各百匹,绢五百匹,冬夏布各千匹,绵二千两,盐二百引,花千斤。
这么多算下来一年也就差不多三万两银子。
若是再加上当地的赋税撑死也就七万两银子而已。
就算是赵定到这边八年不吃不喝,所有的赋税加上俸禄也不一定够修这么一条青石板路。
毕竟这是山上,这些青石板打磨,运输都是浩大的工程。
“这小子钱哪来的啊?”
一算账,赵崇远也愣住了。
怎么算着账都有些对不上。
“这还算高?等你到咱幽州城,你就知道什么叫高了。”
然而马车外面,牧民却是不以为意的笑到,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二娃子身后的马车一眼。,
不过还没等二娃子说话,牧民招呼了一下身旁的一个放牛娃打扮的少年,拍了一下后者的脑袋:“狗娃,过来叫表哥。”
后者顿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一声表哥。
名为二娃子的护卫见此赶紧压下心底的疑惑,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赵崇远和王力士,见二者点头之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从京城桂云坊买来的糖膏递给这放牛娃。
“呸。”
放牛娃接过,咬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吐了出去,嫌弃道:“不甜,不好吃。”
说完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蜜枣丢到了自己的嘴里,脸上满是满足。
“不甜?”
一听狗娃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有些不干了。
桂云坊可是大乾帝都最出名的老字号了,就是皇宫的糕点都是请的桂云坊的师傅做的。
他这两块可都是花了大价钱买了的。
就是为了趁着这个机会回乡装个逼。
没承想,居然被嫌弃了。
王力士和赵崇远看着这一幕也是微微皱眉。
桂云坊的糕点不仅在大乾有名,就是在周遭列国里面都算是一等一的糕点。
现在居然被一个放牛娃嫌弃了?
那牧民见此尴尬一笑,解围道:“诶,二娃子,别生气,你狗娃弟弟,自幼被城里的天酥楼的糕点养的嘴挑了,不喜欢外面的东西正常,正常。”
“不是老舅,这可是桂云坊的,我花了二两银子买的,就是为了带回来给大伙尝尝鲜,可贵了。”
二娃子一脸肉痛。
这是他省吃俭用花了半个月的俸禄买的,结果就这么被嫌弃了。
“你吃我的。”
名为狗娃的少年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取出一个放在二娃子手里。
“尝尝就尝尝,我还就不信.......诶,好甜,这裹了蜜吧,就是蜜都没这么甜。”
刚开始二娃子还有些不信邪,可一放到嘴里,顿时惊了。
这何止是甜。
这简直是放了一勺结晶的野蜂蜜在嘴里。
甜得都有些齁了
“真的假的?”
看着名为二娃子的青年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周围的护卫也来了兴趣。
一个个走上前,好奇地看着二娃子手里还剩下的糕点。
“给给给。”
狗娃也不小气。
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家表哥的朋友,挨个从荷包里面拿出一些糕点分了过去。
众人接过这糕点。
放在手里瞧了瞧。
但论做工还是和桂云坊的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可一放嘴里。
众人一瞬间都惊了。
这是真特么的甜。
和含了蜜似的。
桂云坊的糕点再和这糕点一对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吃了这个,再吃桂云坊的糕点,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也难怪这放牛娃会嫌弃。
王力士和赵崇远也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不过碍于身份却并未参与进来。
只是坐在马车上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
“嗨,二娃子,眼界小了吧,什么蜜啊,这是糖精,这也是咱燕王自己捣鼓出来的,还有那天酥楼,都是咱燕王开的。”
村民一脸得意的笑着说道。
这几年自从燕王来了他们幽州,他们的生活那是彻底的变了。
一个以前被人瞧不上的苦寒之地,现在都快成了周边的人间天堂了,就是南陈北梁那边也不知道有多少难民想逃过来。
他们燕王都不要!
也就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幽州百姓才有这福气。
“这也是燕王弄出来的?”
听着自家老舅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脸上又是一惊。
这玩意他一开始以为是野蜂蜜的放久了之后的结晶体,没想到居然是糖精?
但问题来了到底什么是糖精。
他就听说过蔗糖。
因为桂云坊的糕点就是用蔗糖做的。
牧民继续笑着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天酥楼生意可好了,不说咱幽州的百姓,就是周边的人都过来,还有那北梁,还有那南齐的人一个个削尖了脑袋要来天酥楼买糕点。
就是你吃的这,都是天酥楼最便宜的,那最贵的俺们可吃不起。”
看着二娃子身边这些人大惊小怪,牧民心底那是极为舒坦。
一起只有他们羡慕别人的分,哪有人家羡慕他们?
可自从燕王来了之后,那可就真的不一样了。
而二娃子听着这话却瞬间明白了。
到了这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为何赵定有钱修这条路了。
居然是和南陈北齐的人做生意。
想到这里,二娃子顿时吞咽了一口口水,拧着眉头看着牧民:“老舅,你说燕王和北梁还有南齐的人做生意?”
不仅是二娃子,就连二娃子身旁的那些护卫打扮的宫廷禁军脸上的神色也彻底的变了。
神色带着警惕,更带着带着惊恐的看着马车上的赵崇远和王力士。
这牧民或许不知道赵崇远和王力士的身份。
可他们却一清二楚。
那可是大乾当今的景帝。
执掌大乾朝堂二十年的九五之尊。
燕王的亲生父亲!
而与敌国做生意。
这等于是通敌卖国。
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混账东西,我说这小子拿来的钱修这条路,也不和朕说让朕给他调回京城,搞了半天居然做起了卖国的生意?”
车厢里面,赵崇远脸色难堪,气得一巴掌拍在马车的扶手上。
与敌国做生意那是叛国的大罪。
自大乾立国之时,太祖便立下了规矩!
任何封地藩王绝不可与异国做生意。
这是铁律!
“陛下息怒,燕王他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您不妨先听听,先听听。”
王力士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跪在地上给赵定求情。
大乾太祖之所以立下这个规矩,不是不允许大乾与敌国贸易往来,而是这其中的门道太深了。
一旦被敌国的暗探混进来。
那么封地的藩王稍有不慎就是有掉脑袋的风险。
而藩王一死,那么便等于当地衙门群龙无首,稍有不慎就有敌国攻陷的危险,甚至祸及大乾腹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乾太祖才颁下严令阻止此事!
“做生意怎么了?不做生意,燕王怎么养活我们幽州的这些百姓?就指望朝廷每年给的那些仨瓜俩枣?”
听着二娃子这话,那牧民顿时也来了脾气,指着二娃子骂道:“你是土生土长的幽州人,你也知道,你小的时候咱们村里什么情况?
哪年冬天不是要饿死人?
赶上个荒年,树皮你都吃不到,要是赶上发洪水,全家老小要饭都没地方。
易子而食的事情这些年在咱们幽州还少吗?
你姐怎么没得?你忘记了?”
牧民气的怒不可遏。
名为二娃的护卫听着这话脸上也变得黯然起来,但却依旧忍不住开口道:“可老舅,话虽如此,但是....”
“别喊我老舅,我没你这个外甥。”
牧民依旧再气头上:“现在咱们日子好了,你倒是怪燕王和北梁,南陈的人做生意了?不做生意,怎么养活我们幽州的百姓?
就指望朝廷的救济粮?
到底是翅膀长硬了,去外面混好了,家里的父老乡亲死活都不顾了,还扯起了什么狗屁倒灶的家国大义来了?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说燕王一个不是,你老舅我现在就把你逐出族谱,让你成为我们刘家的罪人!”
牧民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名为二娃子的护卫破口大骂。
而每骂一句,马车里面赵崇远的脸色也愈加难看一分。
这是哪里是在骂大乾朝廷无能,这是在骂他大乾景帝无能。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大乾家大业大,周遭又是强国环伺。
他能撑住这个摊子不散已经是很难了。
哪里还有功夫顾得上边境的百姓?
“陛下。”
王力士担忧的看着赵崇远。
他明白那些话对于赵崇远是多么大的刺痛。
这等于是在指着大乾皇帝骂啊。
要不是此次出行是为了微服私访,就冲牧民这几句话都足以让牧民人头落地。
而马车外,二娃子的脸色也变的惊恐无比,可皇帝不说话,他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任由自家老舅继续。
一旁的放牛娃虽不懂得什么大义,但此刻也是怒气冲冲地看着二娃子:“表哥,你说谁不好都行,但是就是不能说燕王!”
“老舅啊....”
二娃子刚想辩解。
而听着一个放牛娃都这么说,赵崇远心底也是复杂不已。
虽说与南陈北梁做生意犯了有通敌买国之嫌,但若不是他这个皇帝没做好,又岂会逼得自己的儿子做出这事。
而且自己儿子做出这事,也不是为了通敌买国,而是为了让一方的老百姓过得好。
如此以来。
他这个皇帝又能说什么?
迂腐?
他赵崇远从来就不是迂腐的人!
思索了良久,赵崇远终究是叹了一口气,一把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人笑道:“燕王做得没错,一个国家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让自己的子民忍饥挨饿,又有什么资格让自己的子民讲究什么家国大义,燕王此举,我觉得很好。”
“陛下。”
听着赵崇远这话,王力士的脸色更是复杂。
一国之君岂能轻易认错?
然而赵崇远却并未看向王力士掀开车帘,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老爷.....”
在场的众人顿时喊了一声,恭敬的向着赵崇远行礼。
赵崇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随后看向牧民笑道:“老伯,你骂的好,骂得对,我觉得大乾当今皇帝也是迂腐之人,非常之时自然要做非常之事。
燕王殿下此举就是极好!”
但说到这里,赵崇远却话音一转问道:“但自古以来敌国诡计多端,燕王殿下与南陈北梁的人做生意是想着为幽州百姓着想,是个好郡王,也无愧大乾王室之名。
但敌国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吧。”
说到这里,赵崇远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那牧民。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打通几国的贸易渠道,可每一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因为国于国之间的交流从来不是坐下来谈就行,而是实力说话。
“别人是不好做,但咱家燕王就好做,至于你说的那些北梁和南陈有没有捣乱....”
说到这里,牧民话音一转,嗤笑道:“给他们胆子,他们敢吗?”
“呦呵,老伯,你倒是给我说说。”
一听牧民这话,赵崇远顿时眼前一亮,笑着问道。
牧民见此也不废话,转头吆喝一声:“狗娃,把咱家打猎的弓弩拿来。”
“好嘞。”
放牛娃应喝一声,转头向着身后的密林跑了过去。
没过多久。
一把足有他半个身板大小的连珠弩就被他抱了过来。
牧民一把接过连珠弩放在赵崇远的面前,得意道:“连珠弩,见过没?这是咱们燕王殿下搞出的。”
“这就是连珠弩?”
赵崇远诧异的牧民手里的连珠弩。
这款式他还真的没见过。
“嘿,你个外地人,没见识吧。”
牧民自得一笑。“我们这是打猎用的三珠弩,一次性只能射出三把弩箭,每一个弩箭都能射出三百米,而军队里面配置的据说是十珠弩,据说一次性能射出十把弩箭,射程更是高达五百米,
我就问你这一轮连珠箭射下来。
那南陈北梁的骑兵能不能冲到我们幽州城下?”
牧民一脸得意的向着赵崇远炫耀手里的连珠弩。
“五百米?”
听着这话,赵崇远顿时惊了。
不仅是赵崇远惊了,就是已经走马车里面走出来的王力士也惊了。
他虽然是太监,但是早年也曾在军营里面待过。
大乾军队配置的都是制式长弓,射程也就在二百米左右,也就那些军中极为少见的大力士能够拉开牛角硬弓一箭能射出三百多米。
五百米那是不可能,更别说是联发。
“我就知道我说出来,你们这些外地来的乡巴佬指定不信。”
越是看着赵崇远和王力士脸上的表情,牧民越是得意。
因为当初他也是这样。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能射出五百米的弩箭。
可后来一看才发现,那是真的有!
听着牧民这话。
赵崇远也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一个堂堂的大乾皇帝居然被人说成乡巴佬了.....
这...
王力士强忍着笑意。
但愣是一句话不敢说。
而牧民单手端起箭弩,在箭匣里面装好弩箭。
轻轻一按。
咻!
咻!
咻!
三支弩箭顿时飞了出去。
虽然准头差了一点。
但每一箭射出的距离却刚刚好三百米,而且箭矢入地,透石头而过。
看着这一幕,不管是王力士,还是赵崇远,甚至就是二娃子这种军队出身的人都惊住了、。
这玩意别说是打猎了。
就是一个穿着重甲的骑兵被这一轮射下来,估计也要被撞出内伤。
更别说战场上还是数百名乃是上千名连珠弩箭的弓箭手齐发。
而且还是五百米之遥。
这一轮下来。
估计就是一个重装的骑兵营都顶不住。
“好骏的弩箭。”
回过神来,赵崇远立马拍手称赞。
有这玩意在,别说是赵乾和南陈北梁的人做生意了。
就是再干出点出格的事。
他赵崇远都能赦赵定无罪!
这要是装备在大乾的军队里面,那绝对是大杀器。
随着这三只弩箭射出去。
在场的众人看向牧民的眼神顿时变得火热起来。
似乎察觉到众人眼底的异样,牧民赶紧收到了怀里,警惕的看着众人,:“别看了,这玩意咱家燕王说了不卖,你们就是有钱也别想拿到。”
似乎有些不放心,牧民又是警惕的说道:“而且你们也别想抢,抢了也没用。
这弩箭最重要的是弓弦和里面的滑轮,这玩意只有咱们燕王知道怎么弄,你们就是抢也只能把老头子我手里的这件抢去,别想拿到更多的。”
赵崇远眼神示意了一下二娃子,二娃子立马会意的看着牧民:“老舅,我也想弄一把,你知道我走南闯北的遇到的危险可不少,弄一把在身上,也能安全不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
就在此时,狗娃忽然兴奋的叫了起来:“表哥,你有咱们幽州的身份证就行。”
“身份证?”
听着狗娃这话,在场的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古怪了起来。
“什么是身份证?”
赵崇远一脸古怪的看着狗娃。
他这儿子弄出的稀奇古怪玩意倒还不少。
就连他这个皇帝都没有听过。
一旁的王力士也听蒙了。
大乾历朝历代都有人口排查,清点全国的户数,方便朝廷收缴赋税,基本上每十年一次。
但是这身份证是个什么玩意。
他这个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这个。”
狗娃一脸炫耀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于令牌模样的东西,上面镌刻着一个偌大的幽字,而在这个幽字下则镌刻着一行细密的小字,应该是狗娃家里的地址。
不过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在这个令牌上,还别出心裁的拓印出了一个人头象,正是狗娃的模样。
“就这?”
王力士瞧了一眼,他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没想到就是一个简单的令牌,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有个人头像而已。
“这玩意很好弄,大乾能工巧匠无数,弄个这玩意还是很简单的。”
王力士满不在乎地说道。
令牌并没有特殊的地方,无非就是拓印着人头像,费时费力了一点。
“觉得简单是不?”
牧民看着王力士脸上的笑容,同样笑着说道:“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其实这玩意不止你觉得简单,就是咱幽州隔壁的南陈北梁驻军也觉得简单,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
王力士眉头一皱,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牧民。
“结果都被咱燕王殿下识破,派进来的探子都被咱燕王殿下亲自砍去手脚,做成人彘,吊在城头上,三天三夜,那血流的把城墙都染红了。
一边说着,牧民一边上下的打量着王力士。
看的王力士心底直发毛。
做成人彘,砍去手脚,吊在城头,还三天三夜?
想想那场景,王力士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赵崇远却是饶有兴趣的望着牧民笑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南陈北梁自然不甘心啊。”
牧民嗤笑一声道:“但可惜,都被咱们燕王殿下识破,做成了人彘挂在了城头,一来二去之下,时间久了,那些南陈北梁的探子自然就不敢了,至于那连珠弩的制作秘诀更是打听都不敢打听。
而且咱燕王殿下说了,这连珠弩弄出来的目的是庇护咱们幽州,咱不侵略别人,但是他们要来,咱们也不怕。
原话是那啥来着?”
说到这里,牧民有些卡壳了。
狗娃补充道:“是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大棒,是做生意还是打,让南陈北梁的人自己做决断。”
“好,好一个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大棒。”
赵崇远闻言哈哈哈大笑。
越是揣摩着赵定这话,赵崇远越是满意。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大棒,是做生意还是打,让南陈北梁的人自己做决断!
这豪气!
就是他这个当皇帝的老爹也不如啊。
剑可伤敌,亦可慑敌。
用与不要皆看你如何做。
你若来硬的咱们便来硬的,你若好好说话,那咱们就坐下做生意。
不过一想到,赵定居然在奏折里成天给他诉苦。
赵崇远又一肚子来气。
好小子,还和他藏拙呢?
咋滴。
你是怕你爹贪图你这仨瓜俩枣?
“不过这连珠弩,倒是要带点回去,最好再搞到这制作身份证的秘诀,还有识别真假的方法。”
赵崇远心底暗自琢磨。
这一次他来幽州倒是真的没白来。
没想到自己这儿子捣鼓出这个多好玩的东西。
至于赵定给不给,赵崇远没想过。
敢不给,老子打断你腿!
“对了,几位恩客,此次来我幽州这是?”
就在此时,牧民突然望向赵崇远,王力士,试探性的问道。
聊到现在。
他也能看得出来。
这一群人应该是以赵崇远和王力士为首,就是自家外甥似乎都只是这群人的护卫。
“做生意。”
赵崇远心情大好。
确定自家儿子不是通敌卖国,而是一切为了封地百姓考虑,且对南陈北梁也是刚柔并济。
赵崇远说话之时的语气愈发的柔和起来。
听着一旁的王力士也是连连侧目。
自家陛下自从登上皇位之后,被内政外患缠的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做生意啊,那好啊。”
牧民闻言同样大笑一声,“咱幽州别的东西不说,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倒是不少,啥玩意都有,这几年咱们幽州,能这么富裕,可都是燕王殿下捣鼓出的那些稀奇古怪玩意的功劳。”
说着牧民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放在赵崇远的眼前,:“瞧见没,这也是咱们燕王殿下搞出来的,在咱们幽州不值钱,但我听说,放在外地可老值钱了,听说就是在南陈北梁的的那些皇室眼里都以有咱们燕王殿下弄出的这个杯子为荣。”
“老爷这不是琉璃杯吗?”
看着牧民手里掏出的那近乎透明的杯子,王力士神色一怔,下意识的从袖子里面包装精美的锦盒。
打开盖子里面露出一个和牧民一模一样的透明器具。
只不过款式和牧民手里的有些不同。
但材质却是差不多。
这还是上次高丽皇室进贡给他们的赵崇远,极为珍贵,据说是漠北的能工巧匠从万丈冰山之下取出的天然水晶,费时整整三年打造而成。
晶莹剔透,纯净度极高。
一朝贡过来,深得宫里面的娘娘和公主喜欢。
赵崇远看在他侍奉多年有功的份上,也就赏了他一只。
就是到现在他都没舍得用过,基本上就是随身携带,想看了拿出来把玩两下。
可现在看着牧民手里的那个杯子,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杯子。
王力士一瞬间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不对我是一个阉人......
那就毙了狗!
“你哪来这东西的?”
赵崇远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牧民手里的杯子。
这玩意高丽皇族进贡,只有他们大乾皇室才能用,就是京城里面的那些达官显贵手里都没有,花钱也都买不着。
能不能得到还要看他赵崇远心情。
主要是因为此物乃是高丽皇族工匠以天然水晶打造而成。
数量极其稀少。
打碎了一个就少了一个。
可现在居然??
“什么琉璃杯啊,就是一个玻璃杯而已,这玩意在咱们幽州老多了,不值钱,
牧民却不以为意的纠正道。
顺带着一脸鄙视的看着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一眼。
到底是外乡人,没啥见识。
“很多?不值钱?”
赵崇远列巴着嘴,一字眉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
心底更是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高丽王室虽说是进贡,但他大乾皇室为显示大国威严,也有回礼啊。
折合下来。
这一个杯子差不多一千两银子.....
我******(大乾脏话)
此处不做翻译,总之骂的很脏就对了......
“老爷,我被....”
王力士急得都快哭了。
那一箱箱的真金白银就这么被骗了啊。
他王力士堂堂大乾司礼监掌印太监居然拿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当做宝贝?
牧民皱眉的看着王力士和赵崇远,下意识的问道:“怎么这玩意在外地很值钱吗?我家尿壶用的都是这个,要不我擦擦给你们便宜点卖给你们?”
“额~~~~~”
一排清晰的点点点出现在王力士的脑门上。
尿壶??
卖钱?
还便宜卖?
你怎么敢说出口?
“额...”
牧民尴尬的笑了一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刚才的玩笑话似乎有些过火了。
赶紧解释道:“那个其实也不能怪你,主要是咱们幽州地处偏远,与外界隔着十万大山,好东西也运不出去,故而也就只能便宜那些过路的商人。
等你以后在我们幽州见识多了就好了,
其实这东西啊,在咱们幽州不值钱,一文银子能买一大堆,要不是我嫌弃我这玩意太容易碎,我都想把我家那些牛羊的食槽换成这个主要就是图个便宜。”
噗!
王力士郁闷得想吐血。
本以为牧民是安慰他来着,没承想居然......
嗯,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
王力士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
可一想到,自己舍不得用的东西居然被人当做尿壶,就给牲口的食槽都嫌弃。
他心底又是止不住的抽着疼。
一旁的赵崇远脸色同样说不上太好。
威严的国字脸,此刻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这两年高丽一边说这玩意难找,一边又不断地加快进贡的频率。
每一次都拉出慢慢的好几车这所谓的琉璃杯过来。
敢情是把他赵崇远当冤大头了?
好你个高丽王室。
等朕回去再找你们算账!
看着王力士的脸色不对劲,二娃子赶紧轻咳一声:“老舅。”
看着自家外甥那挤眉弄眼的样子,老牧民也是一脸蒙啊。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啊?
咋就成这样了?
清了清嗓子,老牧民赶紧拍了一下身旁的狗娃,骂道:“你个瘪犊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那头牛剥皮,请恩客吃肉,恩客是外地人,没见识,咱不能怪他,咱该尽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
听着自家老舅这话,二娃子苦笑一声。
自家这老舅当真是会安慰人啊.....
不过还是拔出腰间的佩刀和狗娃一起去剥牛皮去了。
不过看着狗娃和二娃子忙碌的身影。
王力士和赵崇远却一点心情都没有。
二人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
一个堂堂大乾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拿着一个牧民都嫌弃的东西当宝贝舍不得用,结果人家直接拿来当尿壶.....
一个堂堂大乾皇帝却被一个蕞尔小国反复欺骗,不说扔出去了大把银子,没准还被人暗戳戳地笑话没见识....
把一堆不值钱的东西当宝贝。
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滋滋滋!
一阵油水滴溅在木炭上的滋啦声响起。
伴随着一股诱人的芳香。
闻着这股诱人的芳香。
王力士和赵崇远二人都忍不住地耸了耸鼻子。
“来恩客,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山路崎岖,周遭不见人影的,你们一路过来也不容易,小老儿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家里也不算富裕,但起码这牛羊肉还是有的,尽饱了吃。”
似乎看出了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脸上的失落。
一烤好肉串。
老牧民就连忙拿起两串递给王力士和赵崇远。
看着眼前色泽诱人,肥瘦适中的牛肉串。
王力士和赵崇远肚子不自觉地叫了起来。
听着二人肚子里面的响声,老牧民看着二人的眼神更是怜悯,安慰道:“没事,可劲吃,吃完了咱这里还有,这头牛,就当小老儿我招待你们了。”
说完又招呼着那些赵崇远一起来的一众护卫,:“来来来,吃点垫垫肚子。”
几人不敢说话。
看了一眼王力士和赵崇远,见赵崇远点头之后。
几人这才围拢了过来,坐在炭火前。
王力士咬了一口,一张老脸顿时拧成了一朵菊花:“陛...老爷,这牛肉?”
一激动差点又喊赵崇远陛下,不过反应过来之后,王力士立马改口成了老爷。
但看着手里牛肉串的眼神却止不住地变化。
这牛肉串的肉质山野放生肉质自然是没得说。
可是这味道也别具一番风味。
“这是?”
赵崇远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拿起手里的肉串仔细地盯着肉串上的那些类似干草屑的东西。
这才回想起来。
刚才似乎就是因为那牧民撒上了这些东西之后,这牛肉串的味道才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
还有这牛肉串上面那一颗颗类似于他们精盐的东西。
二者配合在一起。
那滋味简直是美妙。
就是赵崇远这个大乾皇帝都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串。
情不自禁之下。
王力士和赵崇远二人也不顾上什么风度了库嗤库嗤的吃了起来。
看着王力士和赵崇远二人这样。
老牧民心底更是感慨万分。
瞧瞧这吃相,要不是看起来一副富贵人的模样,还以为是哪个饿死鬼投胎。
“嗝~~”
“嗝~~”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
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拍了拍高高鼓起的肚子,心满意足地靠在了山上的青石上面。
一头牛最精华的牛里脊部分被他们吃了个大半。
要不是实在塞不下了。
他们还想继续吃。
而一旁的二娃等一众护卫也是心满意足的躺在了地上。
虽说他们没赵崇远和王力士那福分吃了一头牛身上最精华的部分,可别的地方也极其的美味。
简直比他们在京城吃得还好吃。
“老伯...嗝~~。”
一张嘴,王力士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饱嗝。
或许是吃得美了,王力士此刻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指着看着老人面前的那些摆放在地上的调料问道:“老伯,你这调料卖不?我想买点。”
以王力士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来。
刚才那牛肉串之所以如此美味,自然是因为这些摆放在牧民身边的调料。
“这玩意?”
老牧民看了一眼王力士手指的方向,笑道:“恩客若是想买,去我们幽州城赵氏商行去买便可,这玩意叫孜然,赵氏商行里面多着嘞。”
赵崇远听着这话,却皱起眉头,下意识的问道:“那赵氏商行也是燕王殿下开的?”
大乾国姓为赵。
而整个大乾敢以赵氏为名的商行,除了他大乾皇族自己人开的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来由别人。
“对啊,就是咱们燕王殿下开的,而且这赵氏商行可是咱们幽州最大的商行,不仅是这个孜然,还有刚才你拿出那个所谓的琉璃杯,赵氏商行里面都有售卖,而且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不少稀奇怪的玩意。
咱幽州这几年能富裕起来,多亏了这赵氏商行。”
老牧民下意识地回道,说到这里,一拍脑门道:“还有我儿子之前吃点心的那个天酥楼,也是燕王殿下开的赵氏商行下面的酒楼。
恩客,此行若是来我幽州做生意,那赵氏商行,指定要去看看。”
老牧民笑着说道。
一听老牧民说这话。
赵崇远和王力士顿时来起了兴趣。
本来他们来幽州,不过就是赵崇远想来看看儿子,顺带视察一下封地。
可没承想,现在居然搞出了这么多新鲜玩意。
他们二人自然也来了兴趣。
又是一阵闲聊之后,彻底地打听清楚,幽州的情况之后。
赵崇远和王力士又兴高采烈地坐上了马车。
顺带着还拿了两串牧民烤好的牛肉串带在身上吃。
还别说这自家土生土长的虽然肉质上和皇宫里面的贡牛差了一点,但是那什么叫做孜然的玩意一撒上去还挺香,还有那比他们皇宫里面还要纯净的精盐一洒。
那小味捞捞的就上来了。
就是赵崇远吃习惯了山珍海味的皇帝,都有些恋恋不舍。
“嗝~~~”
马车的颠簸,再加上吃得实在是有点多。
一上马车,没走多远,赵崇远就不由得打了一个饱嗝。
这一次他是来对了地方啊。
不仅看到了儿子,还看到了自家儿子自己捣鼓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玩意。
尤其是将这幽州一个苦寒之地居然建设得这么好。
他赵崇远也倍感有面。
尤其是对待南陈和北梁这两个敌国的处理手段。
这张弛有度。
他赵崇远也是感觉极为恰当。
虽说做人彘的手段是残忍了一点,但国与国之间向来便是如此,若是妇人之仁,那才是对待自己子民最大的残忍。
先是一同威慑,然后再好声好气地坐下来谈生意。
如此举重若轻。
就是他赵崇远当初刚刚当上皇帝的时候手段也没有这么老练。
“嗝~~力士,九皇子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又打了一个饱嗝,赵崇远看向一旁的王力士开口问道。
“陛下,那叫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王力士躬身回道。
“对对对,就是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赵崇远一拍脑壳,笑道:“你说当初朕咋就没看出这小子这么有本事呢?”
赵崇远哈哈大笑道。
越是想着赵定干出的那些事情。
赵崇远心底越是欢喜。
“陛下,瞧您这话说的,九皇子毕竟是您的龙子,要是没您这个当爹的,九皇子又岂会有今日呢?陛下是自谦了。”
“哎呦喂,力士啊,朕就喜欢你这张嘴,哈哈哈哈。”
赵崇远哈哈大笑。
越是听着王力士这话,赵崇远越是得意。
对啊。
没老子这个种,哪有赵定啊。
都是老子的种好!
……
“爹,走了。”
就在赵崇远一行人乐呵乐呵地向着幽州城的方向走去时。
狗娃和老牧民二人钻出草丛,二人眯着眼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的马车。
“快,快,快,发信号,有大鱼。”
确定马车彻底的消失在视线尽头之后,牧民一改之前的那副憨厚模样,兴高采烈的从身上摸出一个类似信号到的窜天猴。
拉开引线。
咻地一声!
窜天猴就飞了出去。
在空中炸响。
而伴随着这声炸响。
从此地通往幽州的沿途上,那远离青石路的犄角旮旯里面,也有一道道窜天猴的冲天而起。
随后在空中猛然炸开。
啪啪啪!
一道又一道炸裂声在幽州城外的山里响起。
“爹,咱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看着窜天猴冲天而起,而别的地方也有窜天猴响声回应。
狗娃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家的老爹。
刚才赵崇远临走的时候,还隐塞着给了他一片金叶子。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
一个脑瓜崩砰地一声。
就敲在了他的脑壳上。
老牧民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你懂什么?咱这是为燕王殿下立功,你不想想燕王殿下支撑起咱们这个幽州容易吗?就靠着南陈北梁的那些商人买咱们幽州的货?咱幽州老百姓能这么快过上好日子?”
“可二娃子表哥还在里面,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狗娃欲言又止。
啪的一声。
又是一个巴掌拍在狗娃的脑袋上。
“越是熟悉的人才越要宰,能宰一个是一个,不然怎么有咱们幽州老百姓现在的生活?”
老牧民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其不争地看着狗娃。
“可那物价整整二十倍啊。”
狗娃还是有些不忍心。
别人不说,那商队里面还有他表哥。
啪的一声!
又是一个巴掌。
狗娃都快被打哭了。
老牧民气得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家的儿子:“人不狠站不稳,燕王殿下之前说了,就是他老子来了,也就是咱大乾当今陛下来了,燕王殿下都说让他老子脱层皮再出去,你表哥算啥,再说了,咱不是搭上一头牛嘛。”
“恩,这么说也是。”
狗娃一听自家老爹说起这个,顿时点了点头。
好像的确是这么一个理。
反正大乾皇帝也不会来他们这山沟沟,而他们家燕王就是大乾皇帝的九皇子。
只要皇帝没来。
别的人随便宰。
就算出事了也有燕王殿下兜着。
而燕王殿下后面站的可是大乾皇帝!
再说了,宰客,这也是为了他们幽州老百姓好不是?
这些年没这些外地客,他们幽州老百姓能活得这么好?
他能有点心吃?
一想到这里,狗娃顿时觉得。
自家燕王殿下说的对。
就是皇帝来了,该宰都要宰!
幽州。
燕王府内。
胡三屁颠屁颠的跑到赵定乘凉的凉亭里面,一脸兴奋的喊道:“王爷,大乾那边来客人了。”
“大乾?”
凉亭下面,正在悠闲躺在藤椅上享受着身旁侍女揉捏的赵定一屁股从藤椅上坐了起来,就连两片敷在他脸上消除黑眼圈的黄瓜片都掉了下来。
随手接过一个黄瓜片塞在嘴里,赵乾一边嚼着黄瓜片一边望向胡三问道:“来了几个,多少人?多少商队?”
“额..就一队。”
胡三捏着八字胡,略微思索之后,一脸谄媚地看着赵定。
“唉,太狠了啊,这几年下来咱们这儿的商队都少了。”
赵定咂巴着嘴,感慨道。
“那咱们这次?价格往下降一点?”
胡三试探性地问道。
这几年幽州是发展的很快了,自家王爷捣鼓出来的那些东西也很受周边的城池老百姓欢迎。
一开始自家王爷并没有想靠着这个坑老百姓的钱,所以价格也不是很高,基本上有个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得了。
可那帮外地来的奸商。
看着他们价格便宜,就低价从他们这边进货,然后高价卖出。
后来他们家王爷一来火,但凡只要外地来客。
价格一律涨二十倍。
只有本地的老百姓凭借着身份证才能原价购买。
久而久之商队也就少了。
当然这银子嘛,赚得也是盆满钵满。
不然幽州老百姓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
“降价为什么要降价,这些年和咱们幽州做生意的那些商人那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咱要是降价了,那帮奸商他们会降价不?给我涨!”
赵定满不在乎地说道,随即撇了撇嘴道:“咱们现在的价格是给咱们幽州本地人的,属于内部的价格,给那些过路的商人涨点价,不是很合理吗?”
这些年幽州是富了,可最早那帮和他们做生意的商人也富了。
一个不值钱的玻璃杯,居然都搞成了琉璃杯,还万年水晶天然形成,打磨一个都需要三年。
就差来一句,琉璃恒久远,一个永流传了。
这营销手段,要不是他赵定来自后世。
他都要大呼一声。
卧槽,流批!
所以现在降什么降?
宰就完事了。
反正核心配方都在他赵乾的手里!
而且有这么多好东西在手里,他赵乾不愁卖!
先原始积累一波。
等后面周遭列国的人反应过来了。
那才有底气打价格战!
“那您看多少倍合适?”
胡三试探性地问道。
“五十倍。”
“得嘞,这就去办。”
胡三一听这话。
立马一溜烟的向着外面跑去。
整个幽州城大小的商户都开始飞速地动员起来。
一个个崭新的价目表换了上去。
顺带着熟练做了一个旧。
力求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而与此同时。
马车上面。
王力士看着马车外,不断响起的窜天猴的轰鸣声。
嘴角也直咧咧。
“陛下,这幽州民风淳朴啊,路上不仅是有免费的牛肉串吃,现在还一路放鞭炮欢迎咱们,到底是燕王治下的封地,民风就是淳朴。”
掀开车帘,看着飞速闪过的沿途风景。
王力士一个劲地赞叹。
听得一拍赵崇远也乐呵的直笑。
可不是嘛。
那是相当的淳朴!
暮色将至,日暮西垂。
趁着天色还没有彻底暗下去之前。
赵崇远一行人驾着马车终于缓缓悠悠地到了幽州城外。
还别说。
这一路走下来。
那是真的相当的舒坦。
不仅没有颠簸之感,而且本来一日的路程,半日就到了。
“陛下,到了。”
还没赵崇远消化完肚子里面的那些牛肉串。
王力士的声音忽然从马车外面响了起来。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赵崇远不悦地哼了一声,随即掀开车帘,当看到远处天的尽头,那座矗立在落日余晖下的巨城时。
赵崇远整个人都惊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的城池。
这特娘的还是原来的幽州城?
还是那个破烂不堪,城墙低矮的幽州城?
这简直就是比他们大乾帝都洛阳还要辉煌,气派。
暮色下。
青色的城墙方砖折射出淡淡的霞光。
上下足有二十米。
如此高大的城墙,别说是边境小城了,就是他们皇宫的宫墙也没有这么高。
而且从砖缝之中泛着的铁灰色光泽来看,砌墙之后,还浇注了铁汁米浆,让城墙更加坚固。
这特么的是幽州城?
王力士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本以为那一路绵延无尽的青石板路就已经是赵定做到的极限,可现在看来,那就是毛毛雨啊。
有这么一座坚固的城池在。
再配上那个军中才有的那种射程达五百米的连珠弩箭。
就是十万大军围城也攻不下来啊。
而且随着马车一路前行。
时不时的可以看见沿途的那些丝毫不下于城墙高度的瞭望塔,都是砖石结构,为了防止攀爬亦或是铁索勾在瞭望塔上,所有的砖缝外面都涂抹了棕油和石灰完全没有一丝缝隙留下,再看看那瞭望塔上来回巡视的士兵,以及一个隐约能够看见的巨型弓弩。
这特么的别说是十万,就是二十万大军也攻不下来。
甚至攻打到一半就会那些瞭望塔上的巨型弓弩活活地射成塞子。
而且这些塔楼的排列方式也极有讲究。
彼此呼应,联动之下几乎没有死角的存在。
这也就意味着想靠近幽州城城楼,你必须先把这些塔楼打掉,而这些塔楼所在的方位几乎都在那连珠弩已经巨型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内。
“陛下,这是金山啊。”
看着那几乎无懈可击的防御工事,王力士声音颤抖地看着赵崇远。
身为赵崇远的贴身太监,他早年不是没去过军营。
就是因为去过军营,才越是能够明白修筑一座这样的工事可想而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而且还不是你想修建敌国的人就能让你修建的。
可以说想要在幽州这种三战之地修建一座这样的防御工事几乎是不可能。
可眼下却赵定却做到了。
而且和这些公事一对比。
那修建青石板路所花费的银子简直就是毛毛雨。
屁都算不上。
不仅是王力士愣住了。
就连二娃子这些随从赵崇远而来的宫廷护卫此刻也呆在了原地。
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对他们当兵的来说简直是......
堪称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
待在里面。
只要是稍微接受过一些训练的人,都可以说有万夫不敌之勇。
简直是堪称恐怖。
而在这坚固的防御公事之下,必然还有这一座更为庞大的地下交通网络,如此一来和城内刚好形成互补。
只要城内粮草足够。
那就耗吧。
不付出几十万人的伤亡代价,绝不可能打下幽州城。
“这小子是把朕的国库给搬空了吗?”
赵崇远声音颤抖地说道。
“陛下,咱国库也没这么多钱啊。”
王力士同样声音颤抖地回道。
“闭嘴。”
赵崇远一瞪眼。
特么的有你这么揭老子的底的吗?
“入城。”
强行吞咽一口口水,赵崇远回过神来,立刻说道。
而马车外面王力士也不敢迟疑,抽动马鞭。
啪的一声。
马车便飞速地向着幽州城而去。
而与此同时。
幽州城,城楼上,负责瞭望的人也在大声地对着城楼下喊道。
“肥...啊呸,贵客上门了!”
伴随着这人的话音落下。
哗地一声!
两道红色的横幅从城楼上垂落而下。
左边的是:购物天堂,人间幽州!
右边的是:童叟无欺,假一赔万!
中间由两人拉着又挂上了一幅最大的横幅,上面书写的是:皇家背书,品质保证。
几个鎏金的大字。
就是王力士他们还距离幽州城,还有几百米,但却也看得一清二楚。
“陛下,你看着幽州城当真是热情好客嘞,咱们还没到,欢迎的横幅就挂起来了。”
王力士兴奋地大喊。
赵崇远也是哈哈大笑:“到底是朕的种,就是这么有想法。”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城门下面。
几名负责守卫城门的官差顿时走了上来:“几位,在下乃是幽州城的守卫,早已知晓几位乃是我大乾内地过来的商客,但例行公事,还请诸位拿出我大乾文碟。”
王力士也不废话,伸手袖子里面掏出一本盖着打印的文书递给守门的官差。
官差接过文书,查验了真伪之后,便点了点头,看向二娃子等人身上的佩刀,开口道:“请解下佩刀。”
“这是何意啊?”
王力士不解地看着几名官差。
在大乾其他地方,都是可以带着刀兵入城的,怎么到了幽州就不行了?
一听王力士这话,为首的官差,原本冷峻的面容顿时换上了一副热情之色,笑着道:“各位第一次来,有所不知,咱幽州环境复杂,每天都有不少过路的人,要是让人都带着刀兵入城,万一发生了械斗,我等也不好处理,所以为了城内其他商贾的购物体验,还请各位贵客在此解下刀兵。”
听着官差这话,王力士顿时笑道:“你这想法倒是思虑周全。”
“其实也不是我们想到的,而是我们家燕王交代下来的,没办法上面有交代,我们也只能照做。”
那官差依旧是一脸热情地笑道。
听着官差这话,马车里面赵崇远微微点头。
王力士瞬间明白了过来。
一个眼神便示意二娃子等人取下佩刀交给守城的官差。
随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幽州城内。
而随着王力士等人进入幽州城之后。
城楼之上,一名负责守卫的官差顿时小声地对着身后的一人喊道:“肥猪已经解除刀兵,通知下去,放心宰!”
一进入内城。
一条宽阔的街道便出现在赵崇远等人的眼前。
路上的行人不少,小贩的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
“陛下,这幽州城可真的是热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咱们大乾的皇城。”
坐在马车上,看着热闹非凡的幽州城。
王力士连连感慨。
“是啊,十几年前我逃荒去外地的时候,幽州还是一个破烂的小县城,不说城墙因为年年战乱,早都已经破烂不堪,就是这城里的路一到下雨天那都是烂泥,别说走人了,车都走不动,哪有现在这样啊。”
二娃子也是一脸感慨。
早年幽州战乱,民不聊生,土匪遍地横行。
别说是在城外了,就是在城里都不见得安全。
现在倒好。
进城还要解下刀兵,就是为了防止械斗的发生。
而且一路走下来都是青石板路,路上连个垃圾都没有,干净得能当镜子照,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旁随行而来的护卫,插不上话,但一个个也都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着幽州城的一草一木。
街道宽阔不说,中间还种上了绿植,刚好隔离成了两条道,一左一右相向而行,完全不用担心因为跑得太快而相向撞上的危险。
而每隔百米,有设立了连通道,行人可以借此走到对面。
这考虑那是周全到了极致。
“这些可都咱燕王殿下的功劳啊。”
王力士自从进城之后,就咧嘴笑个不停。
“那是,俺老舅和俺爹娘也都是托了燕王殿下的福嘞。”
二娃子也是在一旁附和。
而听着几人夸着自己的儿子,再看着眼前短短八年时间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幽州城。
马车里面赵崇远更是笑个不停。
朕的种。
朕的种!
就在几人好奇地打量着幽州城变化之时。
一个青年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热情道:“我看几位的衣着打扮,自从进城就好奇的看着咱们这幽州城,应该是我们大乾的人吧,第一次来我们幽州?”
“我是本地的,但后来去了外地,这一次是陪我们家老爷来幽州做生意。”
按照来时路上商量好的,二娃子顿时走上前接话道。
青年故作惊讶的看了一眼二娃子:“呦本地的兄弟啊,那刚好,咱交流起来方便。”
随即,指了指自己,自我介绍道:“几位叫我张三便可,在下是这幽州城的导游,专门负责给外地来客引路介绍我们幽州风俗地貌。”
说到这里,青年又顿了一声,继续解释道:“说导游几位可能不知道,但说风信子,想必诸位都知道了吧。”
果然伴随着青年这一通解释。
王力士,赵崇远等人顿时反应了过来。
确实导游这词对他们来说有些陌生,但风信子这词一说他们却都知道。
风信子说白了就是各地本地人,专门负责接待外地人,对外地人介绍本地情况,以此混个生计。
王力士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了一下二娃子,后者立马明白过来,从袖子里面掏出几粒碎银子递给这青年:“兄弟,我家老爷第一次来,现在幽州变化这么大,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这点银子你先收下。
接下来可能就要麻烦你多给咱家老爷介绍介绍了。”
青年看着这一幕自然明白,连忙摆手道:“这钱我不能收,咱燕王殿下说了,作为幽州本地人,咱们有义务为各位外地的来客介绍我们幽州。”
“不要银子,这么好?”
王力士微微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名青年。
青年笑道:“那是自然,因为你们给的银子,咱们燕王殿下已经付完;
不仅是我们这些风信子,咱幽州城里的大大小小商贩,上到官府的衙役,下到咱们幽州城里面那些扫地的阿姨,都是每月可以从燕王府的账房领取工钱的。”
听着青年这话。
众人这才注意到。
这幽州城街道之所以这么干净主要就是有人时不时地打扫,而那些打扫的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好一个老有所养,少有所赚,这点子不错。”
赵崇远赞叹一声。
在大乾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若是早年没有积累下一定的钱财,老了基本上都要面对一个凄苦的晚年。
现在赵定这么一做。
不仅解决了这些上了年纪老人的养老问题,还顺带着解决了,像风信子这种社会闲散人员,让他们有钱可以赚,自然惹事生非也就少了。
简直是一举多得。
“那是自然。”
青年得意一笑。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
那就是他们的工钱主要来源就是这些来他们幽州的过路商人。
从这些商人身上宰得越多。
幽州城赚得越多。
到时候年底分红的时候,他们分得的工钱也就越多。
当然这也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他们幽州有得东西,外地没有。
如果想要,必须要来他们幽州进货。
否则这么宰。
外地的那些客商早都跑没了。
趁着赵崇远几人没注意,青年转身几步对着路边那扫地的大妈小声说道:“初步信任感已经建立,获得对方好感,通知下去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明白。”
那扫地大妈顿时点了点头,一边继续装作扫地的模样,一边不动声色地向着城里走去。
做完这一切,青年这才返回王力士等人的面前,脸上再次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道:“几位和我走吧,接下来就有我给你们带路,至于什么不懂得,问我便好,咱燕王殿下说了,各位第一次来,务必让各位对我们幽州城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有劳了。”
听着青年这话,王力士顿时对这名青年好感大增。
赵崇远也坐在马车里面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然而几人没走几步,一个老大爷就背着手走上前,满脸慈祥的看着几人:“几位客人第一次来,前者马车走不方便,不若将马车放置在咱们这停车场里面吧。”
“停车场?”
王力士有些新奇地看着前面的那名青年。
青年指了指他们不远处的一块空地,解释道:几位贵客,有所不知,为了方便管理咱们幽州城的马车,燕王殿下特地设立了停车场,这位大爷就是负责管理停车场的,只要贵客把马车交给他,他便会帮各位贵客看守马车,绝不会丢失,各位放心便是,就是丢了也会由燕王府统一赔付。
而且,各位都是来我们幽州买东西的,至于你们买的货物,都会由我们赵氏商行的人统一帮各位搬到马车上。
绝不会让各位多用一点力气。”
说着青年又指了指远处店铺阴凉下面那些膀大腰圆,赤裸着上身的壮汉。
而就在青年指向他们的时候,那几名膀大腰圆,赤裸着上身的壮汉,也望向王力士和赵崇远几人,露出和善的笑容。
看着这一幕,赵崇远等人愈发的满意。
这当真是相当的周到啊。
一旁的老大爷此时也咧嘴露出几个仅剩下的老黄牙笑着说:“还请诸位放心,马车停放在停车场内,马绝会饿着。
老汉我在这里,就是专门负责给各位喂马的。
我们停车场内配备马匹的饲料,都是上等的漠北运过来的上等草料,加了粗盐的,马吃起来有力气,这样待会给诸位拉货的时候也有力气!”
“老爷,这燕王殿下如此设计想得倒是周到啊。”
听着青年和这老者的话,王力士一张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
风信子引路不要钱。
停车场停放马车也不要钱,还有专门的人帮忙搬货。
这可真的是太周到了。
“还行,还行。”
赵崇远颇为矜持的说道。
但是一张老脸笑的却比王力士还要开心。
王力士点了点头示意二娃子把马车按照老者的指示牵到那停车场里面。
就在几人安置好马车刚刚准备走的时候。
那老大爷却搓了搓手,笑眯眯地看着几人,道:“停车费一天八十文。”
“多?多少?”
“你杀猪啊。”
“一个停车费就要八十文?”
听着这停车费的价格,王力士顿时傻眼了。
八十文什么概念?
那是八十个肉包子,十斤粟米。
现在一个停车费停一天就要八十?
“不是老丈,这停车费的价格是不是有点高啊?”
二娃子也一脸无语。
这已经足够在酒楼里面点个三菜一汤,外加一壶烧酒了。
“客官,八十文不多了。”
老大爷一脸委屈:“客官,咱这停车场虽然不大,但给马匹使用的饲料都是漠北上等的草料,而且都是早春的头春嫩草,这两年几位客官行走江湖也知道,漠北天寒,草料难寻,当地的牧民都不够吃,更别说还要不远千里运到咱们这了,还是头春的草料。
那价格自然是高的。”
可就算是
一匹马一天能吃多少草料?
就是牛爷吃不了这么多啊。
便听着老大爷继续说道:“而且几位客官又所不知的是,咱们这饲料不仅是从漠北运过来头春草料,里面还有咱们燕王殿下研制出来的各种有益于马匹成长的各种微量元素,维生素A,维生素B,还有DHA,以及各种生物蛋白。
草料是不值钱,但这些可都是天价啊。”
“什么维生素A,维生素B?还有DHA?这是什么东西?”
听着这一系列他们听都没听过的陌生的名词,王力士,二娃子几人懵了。
就是赵崇远脑门上也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一旁的青年,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些呢,都是咱们燕王殿下和我们幽州城几位大师从一些草料里面提取出来的,诸位不懂,那是正常,因为我也不懂!”
王力士:“……”
赵崇远:“……”
二娃子:“……”
但青年又继续说道:“不过总之很厉害就对了!咱幽州的马天天吃,那跑得嘎嘎的快!”
王力士苦着脸:“可是就一匹马也不至于吧。”
然而,青年却一脸严肃的解释道:“诸位这就是你们不知道了,这马都是马生的,生下来都一样的,可为什么有的是上的的汗血宝马,上等骏马,而有的马却仅仅只是下等的驽马,你能说他们生来就注定了要分为三六九等吗?
驽马的儿子一定是驽马?上等骏马的儿子一定上等骏马?
再比如说,为什么咱们大乾的马,为什么跑不过漠北的马,每年为了引进好的马种,咱们花大价钱去从漠北引进,可就是这样咱们大乾出产好马的概率也远低于漠北?
这是为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这些你们所谓的微量元素?”
几名护卫之中一个浓眉大眼,膀大腰圆,看起来就格外聪明,光头大汉一脸疑惑的看着青年。。
“小伙子,你这捧哏做得好,等会去燕王府领赏。”
青年拍了拍这大汉的肩膀,一脸严肃的说道。
“啊?”
这大汉一愣。
但就听到,这青年继续说道:“没错,刚才那位壮士已经指出了问题的所在,一切就是因为这些微量元素的缺失!
咱们大乾和漠北气候不同,这出产的马料差距也很大,咱们燕王殿下就是看出了这个不同,并且深深的为我大乾心痛,故而痛定思痛,励志要解决我大乾自古以来的出产不了好马的弊端。
经过几百个日日夜夜的,几千上万组对照组马匹的观察和研究。
最终发现了,我大乾自古以来产不了好马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微量元素的缺失。
所以又经过了几百个日日夜夜的辛苦研究,最终在这些矿物中提取的了这些微量元素,用以从根本上解决我大乾产不出好马的弊端。
经过这几年无数过路的马匹食用下来。
别说是马吃了,就算是人吃了都说好!”
听着青年这一本正经的胡扯。
王力士,赵崇远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智慧的目光。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说着青年一拍旁边大爷的肩膀:“来,王大爷,给各位外地的来客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来!”
大爷一听这话,双手扒拉着一副噗嗤一声,上衣顿时撕裂,露出一身坚实的排骨!
落日余晖的照耀下,瘦的和麻瓜一样。
但那份慨然的气质,却是怡然不惧!
而随着,王大爷撕开上身的外衣,露出一身结实的排骨,对面街道上,几个赤裸着上身大汉也站了起来。
两人搬着大石,一人拎着铁锤。
大爷往地上一趟,一拍胸脯:“来!”
一看这架势,王力士等人更懵了啊。
这啥意思?
一言不合就胸口碎大石?
幽州人都这么生猛的吗?
看了一眼二娃子,后者也是一脸懵逼。
自己走得时候,幽州老百姓好像还不是这样吧?
但眼看着几名大汉就要把大石架在老汉的胸口上,王力士赶紧喊停:“打...打...打住,这八十文,我们付!”
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什么微量元素到底有没有用,但大爷这身板要是真的挨了这一锤子。
胸口碎不碎大石。
他不知道。
那一身结实的排骨指定要碎了。
但同时王力士也有些好奇。
这微量元素真的有用?
看了一眼赵崇远,见后者微微点头之后,王力士走上前,悄默默的掏出一锭银子,递到青年手里:‘兄弟,咱这碎大石就不用了,你给我说说这是真的有用还是假有用。’
青年大喝一声:‘来大爷,胸口碎大石。’
啪的一声!
大爷一拍胸口。
“来!”
那排骨拍的咔咔作响。
说着又往地上一趟!
那几名抬着石板,拎着铁锤的大汉顿时又走了过来。
一看这架势,王力士等人彻底懵了啊。
就是赵崇远也懵了。
就是问一下,你至于吗?
幽州人都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还是真的视钱财入粪土?
看了一眼王力士,后者赶紧把手里的铜钱尽数递给青年:“兄弟,这碎大石就不必了,这八十文,我们给。”
然而,青年却反手又把刚到手的八十文里面的四十文还给了王力士:“恩客你们第一次来,按照咱燕王殿下的规矩,第一次进城的客人所有消费一律打五折,这四十文还请恩客人拿回去。”
看着青年手里又递回来的四十文。
这一次不仅是王力士懵了。
就连赵崇远也懵了。
一开始收八十文,后来又是什么微量元素,又是什么漠北上等草料的。
就连胸口碎大石都搞出来了。
现在却只收一半?
什么鬼?
王大爷冷着脸,斜眸的看着王力士和赵崇远等一行人:“恩客的意思是刚刚,老朽来的那一出是在坑各位是吗?”
啪的一声!
老大爷又挺着胸口,啪了一巴掌,:“来,老朽我玩得就是真实!”
一说话那几名大汉又围了上来。
王力士哪里见过这架势啊,赶紧摆手道:“别别别,有话好说,我信,我信。”
“那你们几位恩客呢?”
王大爷又斜眸的看着赵崇远二娃几人。
几人连连点头道:“我信,我信。”
看着说这话,王大爷才恨恨的剁了剁脚:“诸位,恩客,可以质疑我,但绝不能质疑我们燕王殿下,那些微量元素若是没用,老朽我会拼了一把年纪,来给你们胸口碎大石?老朽活了这么大,难道不怕死吗?”
看着王大爷掷地有声的声音。
在看着他那一头雪白的胡须,雪白的头发,以及那刚正不阿的面容,视死如归的气质。
王力士几人突然感觉到一缕缕羞愧。
没准自己真的是误会人家了。
这四十文给了!
然而王力士等人没看到得是,青年那藏在袖口里面的右手却巧无生息的对着大爷和那几名大汉比了一个大拇哥。
四十文到手!
然而就是如此,王大爷却依旧是保持着一个临时演员该有的素养。
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尽是刚正不阿之色,走上前一把接过二娃子手里的麻绳,牵着马车走到了停车场里,栓好马绳之后,又跑去停车场旁边的库房里面抱出马料,一一切碎,并且在切碎的过程之中小心翼翼的在马料里面加上一些白色的粉末。
看的王力士等人也是感慨不已。
没准自己真的是冤枉人家了......
跟着导游一路向着幽州城里走。
王力士和赵崇远怎么回味着刚才的事情,怎么感觉不对劲。
但偏偏又说不上来什么。
明明一开始要价是八十,可后来人家导游也说了,第一次来五折只收了四十文。
还给省了四十文。
给他们省了一半的钱。
可偏偏这四十文却又贵的离谱,就是他们大乾皇都也没这个价。
难不成那微量元素真的有用?
想到这里,王力士走上前,望着导游问道:“小哥,那所谓的微量元素幽州有卖吗?不瞒您说,我们家老爷除了做丝绸和茶叶生意之外,这马匹咱们家老爷也做。”
“对对对。”
赵崇远连连点头。
开玩笑,整个大乾还有比他赵崇远拥有马匹更多的人吗?
“咳~~~”
一听这话,青年顿时干咳一声。
那玩意就是一包面粉,骗骗人还行。
这要是真的卖出去。
不说有没有用。
他们燕王殿下就要捶死他。
想了想,青年一脸严肃的说道:“对不起,恩客,此物是绝不对外售卖的,属于咱们幽州的战略物资,平日里基本上只供应我幽州的驻军,外人是绝不可能弄到手的。”
“弄不到?唉!”
听着青年这话,王力士顿时叹息一声。
“弄不到好啊,就是不能给外人。”
赵崇远却是拍手叫好。
“啊?”
看着这一幕,青年顿时愣住了。
咳咳~~~
赵崇远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燕王殿下高瞻远瞩,此等宝物自然是绝不可对外出售的。”
听着赵崇远这话。
青年这才稍稍放心。
赵崇远老脸却莫名的有些发红。
亏他还是皇帝,刚才差点就露馅了.....
要是让赵定知道,他这个老子悄默默的进城,还不丢人丢死?
当下几人又是向着幽州城里面走去。
没走两步。
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从路边传来。
几名穿着古怪制服的女子站在路边,望着赵崇远几人喊道:“客官来玩啊。”
“诶,这幽州还有青楼啊?”
看着那几名穿着暴露,卖力的扭动着腰肢的女子站在路边,赵崇远诧异的看了过去。
可一看门楼上的牌匾。
赵崇远却呆住了。
王二麻子足浴店?
这什么店名?
“客官,那不是青楼,那是足浴店?”
青年笑着解释道,似乎怕赵崇远听不懂,有补充道:“这是我们燕王殿下为了挽救失足妇女,增加他们收入,所以在原有青楼的基础上,保留人员,取消掉了皮肉生意,但是又在保障这些失足妇女有一定收入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别的项目,比如说捏脚?”
“捏脚?”
赵崇远一脸诧异,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道。:“我只听说过捏肩膀,捏腿的,还没听说过捏脚的。”
“这是咱燕王殿下发明的,咱幽州特有项目,外地游客来了都说好!就没一个说不好的!”
说着,青年指了指王二麻子足浴店:“客官,要不试一下?”
一听这话,赵崇远顿时有些跃跃欲试,“试试就试试。”
而另外一边,导游和赵崇远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二娃子等几名正值壮年的汉子一看这架势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眼睛直接挂在那几名青楼女子身上。
紧身的白色的制服,白色的短裙,头顶再待个白色的帽子,帽子前面绣着一朵小红花,偏偏短裙下,裸露在外的腿上,配上一双肉色的丝袜,以及那他们在大乾内地从没有见过的鞋子,底部有个跟,高高垫起脚底,更显腿脚纤长。
这谁顶得住啊。
一听赵崇远说要进去。
二娃子几人立马撒开腿就要往里面冲。
但王力士却是脸都绿了。
他一个太监去这地方?
也没用啊。
一边推搡着那名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一边结结巴巴的摆手道:“咱...我...我不喜欢这些。”
那女子一脸幽怨看着王力士,小手轻轻的捶在王力士的胸口:“哎呀,客官都一把年纪了,何必这样呢,奴家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这种的,不就是害羞吗,怕什么啊。”
说着还伸出手拉着王力士的手往她的胸口上按去。
王力士都吓得结巴了,赶紧求饶道:“不不不不,不行,不可以,不能这样.....”
“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咱们干这事又不犯法。”
那女子却依旧一脸坏笑的看着王力士。
越是看着王力士这么抗拒,那女子就愈发的主动起来。
“陛...老...老爷,我....”
王力士都快哭了,本就有些苍白的老脸,此刻更白了,赶紧求饶的看着赵崇远。
“哈哈哈哈。”
赵崇远哈哈哈大笑,但偏偏就是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连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呀,不会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个雏吧。”
女子一脸惊讶的看着王力士,说完得意的看着身旁的另外几名女子:“姐妹们,我捡到宝了嘞,这么大的年纪了没想到还是一个雏。”
听着女子这话。
王力士老脸更是涨的通红。
他八岁入宫,可不就是雏嘛....
赵崇远一脸坏笑的调侃:“老王,依我看,你不如就满足一下这位小姐嘛。”
“老爷....”
王力士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张着嘴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愣是一句话说不上来。
女子挑眉的看着王力士,眼里的魅色都能拉丝了,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腰肢走上前:“那我走?”
“我走,我走。”
王力士结结巴巴。
哪里见过这架势,吓得赶紧倒退,一边求饶似的对着女子摆手。
倒退两部之后就赶紧就跑。
但刚跑,就被赵崇远一把拎住了衣领:“进去玩玩,放心,没你想的那种。”
赵崇远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力士。
但王力士却似乎并没有听出赵崇远话里面的意思,依旧是一脸求饶的看着赵崇远:“老爷,您就放过我奴才吧。”
赵崇远一挥手:“怕啥,走咱们进去看看。”
随后拉着王力士就往向着足浴店里面走去。
一旁的二娃子等人,一看这架势。
哪里还忍得住,
一溜烟的跟着进去了。
导游站在外面,冲着那几名女子之中的其中一名女子眼神示意了一下,后者顿时回以一个眼神。
随后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就想着足浴店里面走去。
然而进入足浴店之后,却并是想想中的一个个单独的房间。
一条大通铺,摆放在大堂里面。
房间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一张张不足半人高的矮床有序的摆放在房间里面。
上面摆放着一排排丝质的布帛。
一进入房间内。
那名跟随在王力士身旁的女子啪的一声,给王力士推在了其中的一跳矮床上。
“脱鞋。”
“啊,这不好吧。”
王力士看了一眼左右,下意识的拉拢着自己的衣服。
这地方办那事不好啊。
尤其他还是一个太监.....
二娃子几人直接都不用这些女子说话。
一个个屁颠屁颠的把鞋子脱了躺在床上,根本不需要这些女技师开口,那鞋子瞬间就脱了一个干净,随时准备着一步到位。
王力士眼神求饶的看着赵崇远:“老爷...这地方实在不适合奴才啊。”
然而赵崇远却老神在在的躺在矮床上,两耳不问窗外事,直接把王力士当成了一个空气。
看着赵崇远不说话,又趁着几名女子去房间里面准备东西的时候。王力士真的快哭了:“老爷我.......”
眼看着差不多了,赵崇远这才一脸古怪的看着王力士:“捏个脚而已,力士你至于吗?”
“嗯?”
“捏?捏...捏脚?”
王力士一脸懵,:“什么是捏脚?”
“对啊,就是捏脚啊。”
赵崇远依旧一脸笑呵呵的看着王力士。
“唉,吓死奴才了。”
听着赵崇远这话,王力士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一旁已经准备脱衣服的二娃子脱到一半的手顿时僵住了。
爷裤子都脱了?
你就给我捏脚?
捏脚?
我需要来这里?
你捏个脚,你穿成那样干啥?
二娃子几人一脸懵逼。
亏了啊。
就在此时。
房间后面的帘子里面。
之前那几名穿着技师服装的女子,一个个端着脚盆走了出来,眼神带着拉丝的看着几人,一脸调笑道:“客官先泡脚啊,泡完脚奴家姐妹几个就好好的侍奉客官。”
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对着二娃子几人抛着眉眼。
看的几人更是感觉口干舌燥。
王力士却是一脸无所谓,笑道:“好好好。”
只要不是那个,他都没问题!
赵崇远看了一眼王力士这个从小陪伴着他一起长大的大伴,伸了个懒腰,躺在矮床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回想着这一路走过来幽州的变化。
不得不说,赵定就藩八年。
他也有也有八年没见过这个儿子了。
都快忘记长什么样了
赵定并非皇后所生,而是其他妃嫔所生。
当初赵定的母亲生便因为难产而死,后来赵定都是由皇后一手抚养长大。
或许是自幼母亲难产而死的原因,赵定在京都的时候一直都是生性木讷,很少与别的皇子交流,基本上都是待在文华殿读书,由内阁大学士代为教导,就是读书也并不算出色。
他也就春秋两季去文化殿讲学的时候会,一年能见到两三次。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定就藩的时候,阴差阳错的来了这幽州苦寒之地。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短短八年的时间,赵定将这破败的幽州城,发展到如此地步,边境安稳不说,就是城池都彻底变了一个模样。
百姓富足,老少安乐。
要不是知道这是幽州,他都以为自己回了大乾的皇都。
“嘶!”
就在此时。
赵崇远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一股钻心的剧痛忽然从脚底传来。
一瞬间皱成了川字。
“怎么会这么疼?”
赵崇远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给自己按摩的女技师。
“客官,刚才那地方是肾反射区,您这么大反应,不过是房事过度吧,要节制呦。”
就在赵崇远抬头时,女技师已经一脸调笑的看了过来。
赵崇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听到“房事过度”这几个字。
老脸顿时一囧。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房事过度这事情他能不知道吗?
可问题是他一个皇帝能不房事过度吗?
就这样,一去后宫那还满满的都是幽怨啊.....
“老爷,咱燕王殿下说了,这肾啊,是男人的加油站,这加油站一旦没了,那男人可就....”
说到这里,女技师抿着嘴,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崇远。
越是看着女技师脸上的神色,赵崇远老脸越红。
他堂堂一个皇帝居然?
居然?
“哎呦,朕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来了这个地方。”
赵崇远痛苦的闭上了眼。
一旁的王力士咧嘴咯咯直笑。
自己陛下什么样,他难道不知道嘛。
女技师的按摩依旧在继续,每按一下,赵崇远就倒吸一口凉气。
钻心的疼。
但为了男人的尊严。
赵崇远依旧死死的抓住矮床上的毛毯,努力让自己不至于疼得叫出来。
可越是憋着,越是疼的厉害。
老脸却憋的越是通红。
耳朵孔都快能冒出气来了。
“老爷有这么疼吗?可奴才为什么感觉挺舒服的呀。”
王力士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崇远。
他是真的没感觉疼,就是正常的力度而已。
“不...不疼!”
赵崇远一咬牙,努力的保持这正色。
然而下一刻。
嘶!
赵崇远又猛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真的疼啊。
二娃子等人虽然没有赵崇远这么夸张,但也笑不出来了。
然而给王力士捏脚的那个女子却愣住了,一脸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王力士:“你不会真的是个老雏吧。”
见了鬼了。
自从和自家燕王殿下学了这玩意,她还就没见过哪个男人按这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我....我....我不是雏!!”
王力士结结巴巴说了半天,到最后才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然而此话一出,赵崇远差点笑抽过去。
你问一个太监是不是雏。
有区别吗?
就这样,几人在一番鬼哭狼嚎中,终于度过了这一次让他们终身难忘的足底按摩体验。
可到付账的的时候。
赵崇远一行人却傻眼了。
“三十六两?”
“我们这六个人一次花了三十六两?”
赵崇远懵了。
按个摩怎么会这么贵?
这是按金子吗?
掌柜的一脸陪笑:“客官咱这足底按摩服务可是咱们幽州城独有,技师都是燕王殿下亲自培训出来的,这技术不仅在咱幽州,在周边都是出了名嘞。
本来应该是七十二两。
这都是给您优惠嘞。
再说了咱这特色脚底火山石按摩可是辛苦钱,您去青楼先不说能不能睡到姑娘,就是听听曲喝喝茶,也不止这一点不是?”
“行行行,别说了,付,付,付!”
听着掌柜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赵崇远只感觉头皮发麻。
这捏脚能和青楼比吗?
那是一样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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