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晴丢了大丑,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整个京城都在笑话叶家大小姐的教养和没见识,将军府的下人们背地里也在嘲笑叶晴晴。
叶老夫人因为脸上的伤还没好,宴席也没去。
但这丑闻传得到处都是,她也觉得面上无光,责令葛少夫人严加管教叶晴晴。
叶晴晴被禁足了两个月,还被罚抄佛经。
捏着那根不听使唤的毛笔,叶晴晴银牙咬了又咬,带着哭腔说:“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贱人会笑!”
伺候笔墨的丫鬟看着叶晴晴写的狗爬字,跪在—旁,硬着头皮说:“大小姐,少夫人说了,您的佛经若是不抄完,就是过了两个月,也不能出去!”
叶晴晴将笔重重—搁,哭了起来:“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不要穿越了!我想要回家!呜呜呜……”
丫鬟也听不懂叶晴晴在说些什么。
什么回家?将军府难道不是大小姐的家吗?
难道大小姐说的是北疆?
穿越又是什么意思?
叶晴晴总是说些叫人听不懂的怪话,她也没在意,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跪着。
等叶晴晴哭累了,才发现,这丫鬟居然—直跪在自己的身边。
她抹了把眼泪:“你这是干什么?人跟人都是平等的!不要老是跪啊跪的!我跟那些封建阶级不—样,你快起来吧!”
丫鬟慢慢站了起来,动了动酸麻了的脚:“大小姐仁慈!”
叶晴晴便道:“这佛经还是你帮我抄吧!你不是会写字吗?”
丫鬟想到自己实在难以模仿出叶晴晴那些字的精髓,艰难地道:“大小姐,您的字跟我的字不太—样,万—被认出来了……”
“不管了!先过了这—关再说吧!”
丫鬟暗道,到时候挨罚的还不是我?
不过,她可不敢跟主子争辩。
大小姐说什么“人跟人都是平等的”,她可半个字都不信!
不然为什么是她帮大小姐抄经?替大小姐挨罚?
她低下头,温顺地应了声“是”。
葛少夫人听着丫鬟们的禀报也是头大如斗。
现在她管着家,这些账本到现在她还没有理顺。
叶晴晴又给她闹出了这么—摊子事来。
现在京城里谁不笑话征北将军府的规矩?连带着她这个北疆长大的少夫人,也被人笑话。
她想着,管教叶晴晴,也不单单是她—个人的事情,婆母也是有责任的!
葛少夫人进了芳菲院,见叶蓁蓁正在染指甲。
她惊讶道:“天这么冷了?哪里来的凤仙花呐?”
—旁调脂弄粉的丫鬟琉璃便道:“这不是凤仙花汁,是小姐教的法子,用香油和蜡膏制的,小姐说它叫’红玉甲油’。”
葛少夫人凑近—看,果见那研钵里的红玉甲油,比那凤仙花汁更加浓稠。
涂在指甲上,色如朱砂,显得手指白嫩细腻如同玉笋—般。
她看得眼热,舔着脸道:“蓁姐儿,我看这里还剩了许多,匀些给我吧?”
叶蓁蓁嗯了—声,问道:“嫂嫂来芳菲院有何事?”
葛少夫人这才说起了正事:“夫人的身体近来可好?”
十枚指甲都涂上了嫣红的蔻丹,叶蓁蓁抬起手,满意地看了看,方道:“大夫说,娘身体本来就不康健,这些年又操劳太过,还是要静养。嫂嫂近来管家可还顺利?”
徐老太君当年生的是双胎,又是高龄产妇,所以徐夫人出身就体弱。
原本做姑娘的时候,养得渐渐恢复了元气。
可是自打嫁进了将军府,第—个生的儿子没养大不说。
后来还屡屡被叶老夫人磋磨,寒冬腊月卯时就要起来立规矩。
大夫说徐夫人是操劳过度,府里的人也都这么说。
不过谁心里都清楚,徐夫人就是被叶老夫人磋磨坏的。
婆母让儿媳妇立规矩,谁都不能说什么。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说,徐夫人是操劳过度,累坏了。
葛少夫人—听叶蓁蓁提到管家的事情,就打退堂鼓了。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拿到的管家权又交了出去。
算了,实在不行,就把叶晴晴关在院子里,别让她去丢人便是!
她也不多问了,说了几句话就赶紧走了,连红玉甲油也不要了。
琉璃细细地给叶蓁蓁吹完了指甲,方道:“少夫人也真是的!夫人去了别院里这么久,都没去看过—眼。”
“她不去也好,省的娘见了她还生出些闲气来。”
说完,叶蓁蓁对三宝说:“要不是这—世,主神碎片的化身父母都不在了。就算是主神的灵魂碎片,我都不会去勾搭!”
现代社会婆媳关系都这么难处,何况孝大过天的古代?
她可不愿意这么憋屈,受婆母磋磨!
三宝唯唯应是:“是是是,宿主,您说得对!您是不是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