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电子音像一把利刃,猛地刺破了房间里死水般的寂静。
我和陈诺的身体都同时一震。
我僵硬地掏出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刺眼。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林姐。
林姐,我的经纪人。
就在今天下午,我们刚刚签下那份无数地下歌手梦寐以求的、通往所谓“光明未来”的唱片合约。
她此刻打来,无非是催促后续事宜,分享喜悦,或者……提醒我别忘记明天一早去公司开会。
手机在掌心嗡嗡地震动着,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握不住。
那刺耳的铃声,在这间贴满我过去七年轨迹、见证着陈诺七年无声地狱的房间里,显得如此荒诞,如此讽刺,如此……恶心!
我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陈诺。
她依旧低着头,双手死死地绞着衣角,肩膀因为无声的哭泣而微微耸动。
那张被巨大疤痕撕裂的脸上,只有无边无际的麻木和一种认命般的死寂。
她甚至没有看我的手机一眼,仿佛那刺耳的铃声来自另一个与她完全无关的世界。
一个光鲜亮丽、充满掌声和鲜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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