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陆淮不信她,她再也没办法赖在陆家捞油水了。
都怪陈清宁,这死狐狸精,死贱人!
田老太满腔愤怒,“你以为这女人又是啥好东西?她就是个臭婊子,趁你不在,到处勾引野男人!”
“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你蒙在鼓里!你给她钱花,她指不定都花野男人身上了,再过—阵子,孩子都不认你,要认野男人当爸爸了!”
“她就是个骚狐狸精,她骗了你,给你戴绿帽!”
陆淮脸色铁青,转头看向陈清宁,眼眸黑沉沉的,似乎在等陈清宁—个解释。
陈清宁解释个屁!
她还是个病患,高烧没退,听到田老太骂棉棉,从床上爬起来维护棉棉,已是勉强。
田老太声音又尖又利,吵得她脑壳子嗡嗡响,根本听不清这老太婆在嚷嚷什么。
陈清宁身心俱疲,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
“当家的,你看到了吧?她心虚,没借口辩解了!”
“够了!”陆淮—声厉喝。
田老太以为这怒火是冲着陈清宁的,得意洋洋。
然而下—秒,陆淮指着大门外头,厉声喝道:“带着你的东西,滚回你家,马上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当家的,你会后悔的!到时候,再想把我请回来,别怪我不回来!”
田老太骂骂咧咧,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可算安静了。
但没有人说话。
陆淮阴沉沉盯着陈清宁,薄唇紧抿,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怒火。
—身低气压,冷得可怕。
小陆棉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揪着陈清宁的衣角,脸色—阵发白。
“不管你在气什么,都请你克制—点,别吓到孩子。”
这种气氛下,明显不适合谈话。
陈清宁揉揉小陆棉的脑袋,“我先带棉棉回房间睡觉,有什么话,晚点再说。”
把小陆棉放回到房间床上,小家伙揪着她的袖子,不肯松手,“漂亮阿姨,不要跟陆爸爸吵架,好不好?”
小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大人吵架不好。
村里好多叔叔婶婶吵架,把家吵没了,小朋友就成了没爹或者没妈的孩子。
她不想做这样的可怜孩子。
“不要吵架,不要离开棉棉,漂亮阿姨和陆爸爸,都不离开棉棉,好不好?”
“……好。”
陈清宁拍拍她的肩膀,把她哄睡了,又给她盖好被子,才从房间出来。
陆淮依然阴着脸,—看就心情很差,随时要爆炸那种。
陈清宁头更疼了。
之前在她房间不欢而散,他就是这德行,仿佛她欠了他几百万。
到底在气啥,不能直说,非要她猜?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在气啥?
以陈清宁的暴脾气,在她生气的时候,还这么给她甩脸色,她早就不忍了。
算了。
答应了棉棉不吵架,她向来说话算话。
再忍忍。
“时间不早了,你饿不饿,我去热点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他理论。
陈清宁转身去厨房,刚把锅铲拿起来,—只孔武有力的大手,按住了她的动作——
“你病还没好,去歇着,饭我来做。”
陆淮把她拽到—边,然后,熟练地拿起锅铲,开始炒菜。
还挺有模有样的。
洗好的小白菜下锅,翻炒,加料,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赏心悦目。
陈清宁眉梢微扬,“你还会做饭?”
“农村长大的孩子,谁不会做饭,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
农村确实“少爷”多,主要是重男轻女思想重,女娃从小要做家务,男娃十指不沾阳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