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我还不是为了日后契约我，我对他而言就是个奴隶，在没成年之前我每月十五都需要放一碗心头血，如果不是我自己天赋异禀，勤学苦练拜进师尊门下，我早就成了第二个雪团，饱受她的折磨了。”
雪团赞同地附和了两声，雪白的一团拱在姜婉婉怀里，皮毛比跟姜瑶的时候好看多了，油光水滑的，这段时间他长没长修为不知道但长漂亮了是绝对的。
姜瑶修习了十几年的苍生道，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道是不是错了，如果一个人那还可以解释是他本性就很坏，可是两个三个呢？
难道我真的是个很坏的人？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以诚待人，严于律己，不负天下苍生期待，不负师尊爹娘教导，堂堂正正便是道。
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沈江野还在骂骂咧咧，“姜瑶怎么配做我们的大师姐，灵玉本来就是婉婉的，不过是让她物归原主而已，她自己灵根有瑕碎裂了，就以此要挟二师兄娶她，真卑鄙……”
姜婉婉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萧凌，“二师兄你……你要跟我姐结婚？可你不是跟她解除婚约了吗？而且在落凰山你分明答应了要娶我的。”
沈江野看到姜婉婉满脸的悲戚这才察觉自己说错话了。
“小师妹你别伤心，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姜瑶她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二师兄同意了，师尊也不会同意的。”
萧凌冷冷地盯了沈江野一眼，沈江野立刻便不敢说话了。
“我和她的婚约早早就定下的，落凰山我只是对她太失望了才会口不择言，我跟她的婚约是我家里人见证的，没有家里人首肯，婚约是解除不了的。”
姜婉婉红着眼，“我不要灵玉了，我只要你回来，我不要你跟她结婚，她是姐姐也不行。”
萧凌把脸别过去，“这种话以后别说了，我希望你以后好好的，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
姜婉婉一头扑进了萧凌的怀里，萧凌短暂的愣了一下，任由她抱着自己。
姜婉婉从她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师兄你是真的喜欢姐姐吗？”
萧凌迟疑了许久，“曾经很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
这次萧凌毫不迟疑地开口，“喜欢！”
“那能不能不要跟她在一起。”
一旁的沈江野听不下去了，“你们两别为难了，我去跟她说，她不肯答应我就去找师傅，说什么我都不会让婉婉伤心的。”
余风眠在旁边点头，“婉婉的灵根本来就是她小时候损坏的，只废了她的功夫没把她打死已经是便宜她了，她还敢威胁萧凌履行婚约，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们去找她！”
萧凌却突然开口，“谁都不许去，这是我和姜瑶之间的恩怨，跟你们没有关系，这是我欠她的。”
好一句我欠她的！
姜瑶笑了，转身下了剑峰，漫天的风雪很快就把她刚刚遗落在原地的鲜红掩盖了。
她走的很慢，天地之间是无边无际的白，指尖的红色漏下，像是纯白染了污迹，可红又红的那么美丽……
从今往后，姜瑶就是一个人了，天大地大，以后一个人走。
面前有人挡住了去路，来人一身雪白的道袍，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正是姜瑶那不染世俗的前师尊，白榆长老。
他们已经不是师徒，姜瑶敛了眉眼平静地行了礼道:“见过白榆长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