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眠敛下眉，脸色涨红，遮住了眼底的一抹受伤。
姜瑶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像从前那样照顾他的面子，“一只杂毛野鸡而已，我当初就不该救你，应该把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直接炖成一锅汤。”
在姜瑶没有救出他之前，他余风眠不过是被人绑在菜市场的野鸡，半人半妖，爹娘都不要的异类。
余风眠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缓缓开口：
“师姐没必再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即便你对我们有恩，这些年我们也早还完了，我们自己长了眼睛，知道分辨好坏。”
姜瑶听着余风眠的话，气急反笑，一股冷意，不受控制的冷意蹿进了四肢百骸，她像个普通的凡人一样，竭尽全力却依旧不能阻止冷意肆无忌惮地侵袭。
虽然早就不对他们抱有希望了不是吗？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站在姜婉婉身后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他们的不是吗？
他们嫌弃他不够温柔，他们嫌弃他做饭难吃，明明他们第一次吃的时候狼吞虎咽的样子差点把碗都吞了。
后来辟谷了，他们已经不需要食物了，可因为姜婉婉，他们哪怕多花一点时间去炼化体内的杂质也要跟姜婉婉去喝酒，吃烧烤吃火锅。
全都是她看不懂且没有营养价值的食物，她只是不去吃就被他们说成是高傲看不起人，她只是日日醉心修炼就被他们说成是冷血无情，修炼机器。
“余风眠，如果再来一次，云浮秘境我一定不会再救你们。”
余风眠身子僵硬了下，许久后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师姐魔障了，云浮秘境是婉婉撕开幻境救了我们的。”
顿了顿，余风眠又恢复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继续劝道：“师兄，婉婉她已经被你母亲毁了半辈子，你真的忍心她再被毁了下半辈子吗？”
“好啊！你让他亲自来取，至于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半妖之子，你不配对我出手！”
余风眠脸色突然变得很差，“半妖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拿这样的话来说过他了。
“姜瑶……不要总是用过去对我们的恩德来束缚我们，你给我们的我们已经还给你了，我们早就不欠你什么了。”
“对，不欠！”姜瑶懒得再看他一眼，“想要灵玉让姜婉婉自己来取，我等她。”
余风眠蹙眉，“你果然卑鄙无耻，你明知道她心善，她怎么可能下的了手？你就是想陷她于不义。”
“陷他于不义？”姜瑶看着淹没到自己胸口的污水，“她的灵根是灵根，我的就不是了？”
余风眠对这样咄咄逼人的姜瑶越来越失望，“你真是无可理喻！”余风眠说到无可理喻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姜瑶不以为然，嘲讽地笑了起来，云浮秘境是他让他们去试炼的，但临了他又不放心便偷偷跟上去保护他们。
后来遇到危险，姜婉婉一早就躲去了观音像后面，其他三人则深陷幻境不知生死。
窥到真相后，姜瑶撕破幻境跟妖兽打斗起来，最后一击时被妖兽拖进了地裂中，姜婉婉就是这个时候从观音像后面跑出来的，只是把昏迷在地上的三人带出去，就变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
而自己这个真正救他们的人则被留在了地裂中跟一只翅膀受了伤的凤凰虚与委蛇了半个月，才从里面偷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