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被迫跟在温槿意和傅嘉年身边。
我亲眼目睹了温槿意如何耐心地为傅嘉年准备营养均衡的餐食,细心地为他按摩以缓解手臂的不适,还陪他去医院复查。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温柔与体贴。
这让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胃穿孔住院的时候。
那时的我,虚弱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鼓起勇气给温槿意打了电话,心里多么渴望她能陪在我身边,给予我一些安慰。
然而,她却告诉我她正在傅嘉年家,因为傅嘉年发烧了需要人守着。
那一刻,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想要发脾气却又无力。
温槿意的话更是像针一样刺痛了我:“嘉年比你小,你成熟点,别在这个时候添乱了。”
我心里苦笑,其实傅嘉年还要比我大三个月,只是在这份感情里,我显得如此多余和不被需要。
这大概就是被爱和不被爱的天壤之别吧。
温槿意怀孕五个月了,她和傅嘉年急不可耐地要举办一场宴会。
这场盛大的宴会选址于市内顶尖的酒店,装饰得既气派又奢华,彰显出主人对孩子即将到来的高度重视与喜悦。
昔日的朋友们悉数出席,他们的笑容如此灿烂,洋溢着对温槿意与傅嘉年的满满祝福。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我死后的第四个年头。
我的小徒弟林川,那个曾经跟在我身后学习的孩子,第一个站了出来,举杯向温槿意和傅嘉年致以最热烈的祝贺:“恭喜槿意姐、嘉年哥!
愿你们早日实现儿女双全,幸福满满!”
温槿意依偎在傅嘉年的怀抱中,笑容甜蜜得仿佛能融化一切,她一脸幸福地分享:“谢谢你的好话,医生刚告诉我,我怀的是双胞胎呢!”
此言一出,立刻引爆了全场的热情,欢呼声此起彼伏。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难怪嘉年哥要如此大费周章地筹备这场宴会!”
“我真是太期待看到这两个小宝贝出生了!”
我站在一旁,心如刀绞,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讽刺。
我不禁感叹命运的不公,为何那些曾给我带来伤害的人能如此幸福地生活,而我却只能作为旁观者,承受这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每一句祝福都像是一把利刃,切割着我的心脏,让我痛不欲生。
林川显然兴奋过了头,不一会儿脸上就泛起了红晕。
他紧紧挽着傅嘉年的胳膊,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嘉年哥,说真的,我一直就觉得你和槿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要是没周叙白那档子事,你们俩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周叙白那王八蛋跑得倒快,算是给你们俩让路了!”
听到自己曾视为至亲的徒弟如此诋毁我,我心里一阵寒意。
傅嘉年见状,故作姿态地轻声说:“林川,你这么说不太合适吧,他毕竟也教过你。”
林川却不领情,轻蔑地啐了一口:“就他?
一个罪犯,哪配当我师傅!
提他我都觉得脏了我的嘴!”
“嘉年哥,你就是太心软了,周叙白把你害得那么惨,你还替他说话!”
一提起往事,林川更加激动起来。
他卷起袖子,咬牙切齿地说:“真不知道周叙白那个混蛋躲哪儿去了,要是让我逮到,非打断他的腿不可,给嘉年哥你出这口气!”
傅嘉年听到这话,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些心虚。
但温槿意误以为他是害怕,赶紧把他的胳膊搂得更紧,同时打断了林川:“行了行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