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初反驳,并撇开了头。
他才吃屎。
看得出来,小姑娘挺不待见他的,躺在座椅上,两只手垂在肚子上,不停的扭动手试图解除桎梏,眼看手腕都红了,他抓住,扯开领带。
两只小手灵活逃出。
她一秒都不耽误,转身就去拉车门。
“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鹤行止贴上来,热气洒在耳廓,声音冰冷冷的,“亲也亲了,今天你怎么也得给我个身份。”
她开口就要骂。
他一句,“不然别想下去。”
“鹤行止,你是强盗吗?”
又争又抢的,还有没有天理。
他淡淡勾唇,“嗯,专门抢你的。”
高挺的鼻蹭过她发烫的脸颊,相触间她心口发痒,要躲后脑勺覆上他的手掌,听他在耳边撕磨的缱绻尾音,“让我上位吧,好阿京。”
他浑身气焰弱下来,诱哄她,“让你前男友给你跪,不想吗?”
“你想要的舞台,国际还是国内的,成吨的金银珠宝我都可以捧到你面前。”
他要她成为人上人。
可那个阶级...
京初摇头,她抗拒那个圈子,留在他身边是风光,但他的宠爱会持续多久?
新鲜感一到她就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落魄小鸟,被抛弃,唾骂。
而且,她是真的不想沾染他。
他是优秀的,也是精明的商人,这个圈子,女人可以随手送,利益至上,太残酷,她不想触碰。
“我不想。”
她嗓音沙哑,“你放我走吧。”
“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女人,也有喜欢你的,你去找她们。”
“鹤行止,我求求你了。”
强势的夺也不行,他低三下四的哄也不行,她是如此的不识好歹。
鹤行止这辈子吃过的瘪都在她身上。
他下颌绷成一条流畅的冷线,压抑逼人的气压直叫人喘息不得,耳边是她轻柔的乞求,她要走,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他点起烟,火机的蓝色火光染入他眸中,笼起一层神秘的阴森。
“我看上的人,没有放过的道理。”
男人侧目,眼神很冷,“老实跟了我不好吗?”
京初有被毒蛇盯上的惊悚,背脊爬上刺骨的凉意,不由地攥紧双拳,“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讽笑声,下颌扬高,吐出一团青白烟雾。
侵蚀他,尼古丁的气味也涌入她的鼻腔。
“我曾经是不是说过,可以给你当地下情人。”
“但是你不要,这个机会也没有了。”
鹤行止看着捻在两指的烟,对准燃烧的猩红掐上去,缓慢捏磨。
滚烫烧红他的肌肤,他没有丝毫波澜,“阿京,我放过你。”
“一次。”
“下车后,你就是怎么求我都没用。”
“你自己选。”
门锁打开,京初没有犹豫,一秒就拉开车门。
脚踩地,豆大的雨水无情砸在身上,她擦掉眼睫上的水,“谢谢鹤先生的成全。”
隔着车窗,潮湿和温热是两个世界。
他的目光一寸寸下而上,噙住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虽眼圈是红的,但此刻,有如释重负的惊喜。
她在庆幸,他能放过她。
鹤行止冷笑,手里的灰烬撒落,融与黑色地毯中,被吞噬,占有。
雨幕中,一道娇小身影在狂奔,渴求逃离黑暗。
可她过于纯白,注定会被黑暗吞没。
砸落在她身上的雨水似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紧密贴合她的肌肤。
放过你吗?
怎么可能。
“京初,你会来求我的。”
寒风瑟瑟,细雨中飘下雪花,沾在她的脸颊,背脊,头发,小小的身影在雨幕中仓惶逃跑,跟个小雪人一样。
鹤行止坐在车上抽了好几根烟,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