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执钺做的一切都是拿她当乐子。
喉间涩得发疼,泪水更是不争气的往下砸。
云姝早该认清现实的。
“云姝姑娘,你怎么了?”
云姝正要离开,迎面却撞上了惊鸿。
云姝没有理惊鸿,只是埋头往外走,更觉整个院子都叫人窒息的紧。
瞧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惊鸿不解挠头。
侯夫人离开后,惊鸿便进了门。
“世子爷,皇宫那边传来消息,好似皇后娘娘不太行了。”
皇后年轻时因为陛下挡刀伤了底子,多少年养着还是不见起色,年纪长了身体越发羸弱,加之使节入京刺杀一事受了惊吓,早已经起不来榻了。
“太医那边怎么说?”
“恐是拖不到年后了。”
沈执钺指尖摩挲茶盏边缘。
“皇后一旦薨逝,太子地位不保,朝局又该动荡了。”
“不仅朝局动荡,世子爷的婚期也该延后了。”
惊鸿补充。
沈执钺瞥了他一眼,只觉聒噪。
惊鸿讪讪摸了摸鼻子,想到云姝红着眼离开的身影,惊鸿插嘴道:“属下方才进来时瞧见云姝站在门口,像是哭过。”
沈执钺摩挲的动作停下:“她何时离开的。”
“夫人离开前。”
沈执钺眼眸一暗,并未在言语。
云姝并未将情绪带到脸上,只是又变回了从前老实巴交的模样,每日做着自己手头上的活计。
但她是大丫鬟,主要职责还是贴身伺候好沈执钺,好在雀儿和铃儿格外积极,每次都争抢着去做。
云姝也知道自己这个大丫鬟不称职,但还是由着两人,只是默默做个不起眼的小咸鱼。
若是沈执钺喊她了,她在翻个身伺候,否则都是尽量避着沈执钺。
沈执钺也明显察觉到小丫鬟的心不在焉。
瞧她低眉垂眼认真系腰带的动作,压着一口郁气攥住她准备抽离的小手。
“你在恼我。”
云姝惊吓一跳,不解沈执钺怎么会这么问,随即摇头:“奴婢没有。”
她哪敢恼沈执钺。
“那你为何躲着爷。”
沈执钺逼近云姝质问,心中翻涌着怒火,明明前几日都还好好的,如今又跟缩进龟壳里头的乌龟,若不是今日他执意让她伺候,此刻又要寻机会跑出去了。
“奴婢笨手笨脚,没有夫人精心挑选的人手得力,想着在边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点云姝没说谎。
府中丫鬟要么是从小买来教养长大的,要么是府中家生子,但都是从小学习如何伺候主子。
便是有像云姝这般半路来的也都是些粗使丫鬟,轮不上伺候主子的。
云姝虽努力在学了,但有些地方到底没有两人精细。
“爷何时嫌弃过你。”
想到沈执钺与侯夫人之间的对话,云姝嗫嚅着唇又道:“奴婢自知身份低贱,不敢冒犯世子爷……”
云姝其实更想说她微不足道,只想好好的过日子,求沈执钺不要再拿她逗乐。
“我与夫人对话你听到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份,那便做好你一个丫鬟的本职工作,若是这般不愿伺候爷,那便滚去伙房待着去。”
云姝手被他攥疼,眼眶更是不争气的红了,闻言呆了呆。
干净透亮的鹿眸不可置信瞧着他。
沈执钺要将她一个贴身大丫鬟贬为伙房里头负责烧火的粗使丫鬟。
云姝咽了咽唾沫,还有这般好事。
沈执钺以为她怕了,正想着要不要安慰几句,就瞧见小丫鬟跪地领罚。
“奴婢受罚,等会就去伙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