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鬼天气还要赶回京城,雨大路滑的,侯爷怎么不等雨停了在走。”
护卫抱着东西满腹郁气道。
“就你婆婆妈妈,侯爷侦破了大案,没见证人一家都被杀了吗,要是再不赶回京,担心连你也小命不保。”
年长护卫踹了小护卫一屁股催促道。
一腔郁气全被踹没了,小护卫脸色发白赶忙搬东西。
“东西可收拾妥当了。”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回头见是个穿着黑红盔甲的壮硕男子,方才说话之人赶忙回头陪笑:“收拾妥当了,只要侯爷出来便能出发。”
陈阿牛应好,抹掉脸上雨水,正要去寻沈侯爷,目光却是不经意间落在车轮上,有细小裂纹。
陈阿牛眉心微蹙,眼中划过暗芒。
“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侯爷在护卫的撑伞下走出屋子。
陈阿牛抱拳摇头:“回侯爷,没有什么不妥,随时可以出发。”
沈侯爷颔首,大步踏上马车。
陈阿牛淡淡扫了眼车轮,坐在车厢外守护,一行人冒着大雨匆匆离开徐阳。
大雨如注,浇得车队如落汤鸡般艰难前行,狂风大作,吹得车厢外的人马睁不开眼。
陈阿牛攥紧腰间佩刀,一双虎目警惕扫视四周,直到出了徐阳城都相安无事。
马车片刻不敢停歇, 一路上吃睡都在车上,连日连夜赶了两日才终于出了徐阳地界。
雨过天晴,让人容易产生错觉,仿若头顶的阴霾也在大雨冲刷后尽数消失。
车厢内传来响动。
“赶了这么久,马儿也受不住,停下来休息吧。”
而且出了徐阳地界,前面就有军队可差遣,心头大石也算落地了。
不仅马受不住,人也快熬不住了。
陈阿牛视线扫了眼四周陡峭的山坡,他们此刻就在峡谷底下。
“侯爷,此处是峡谷,容易遭遇埋伏,不若等出了峡谷咱们在休息。”
沈侯爷掀开车帘瞧了眼外头情况,遂颔首。
陈阿牛当即吆喝着车马往前走,只是还未穿过峡谷,山坡上突然滚下来不少巨石。
“有埋伏。”
为首的车马被巨石砸中,人仰马翻,还有几人逃跑不及的被巨石砸死。
“怎么回事。”
沈侯爷掀开车帘,瞧见山坡上飞身下来的蒙面杀手,面色大变。
“侯爷坐好。”
车夫被利箭射死,陈阿牛抢过缰绳打马想要冲出重围,只是马儿早已疲软,无论如何驱赶都不愿走,陈阿牛心下一狠,抽出佩剑直插马屁股。
马儿嘶鸣!
剧烈的疼痛让马儿横冲直撞,围堵的杀手也不敢靠近,眼看着车马就要逃离包围圈,车轮突然深陷破裂,车厢歪斜,沈侯爷险些从车厢跌出来。
“不能让钦差逃了,谁杀了钦差,赏银一千两。”
为首黑衣人厉喝,身后一群黑衣人皆蜂拥而上。
马车坏了,马儿也流血倒地,陈阿牛护着沈侯爷逃离,他在乡野长大,自小就跟着父亲在山上打猎,身上有本事,靠近的杀手皆被他挥刀砍死。
沈侯爷也同样挥刀阻挡,只是体力不济手中刀被人砍落。
眼看要处于败势,陈阿牛斩杀那人随即背起沈侯爷逃跑。
“阿牛……”
沈侯爷担惊受怕,陈阿牛一人逃跑尚还可以,如要背着他恐会艰难。
“侯爷不要担心,有属下在定然会护侯爷安然无恙。”
陈阿牛咬牙道。
他没记错的话,再过两里地就是埠周境内,还有军队巡逻。
身后喊杀声不断,陈阿牛时不时还要抽身挥刀阻断砍来的攻势,眼看埠周就在眼前,沈侯爷不断招手呼喊着军队出手相助,陈阿牛心下一狠,脚下一崴,连人带沈侯爷一并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