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娘,月月不小心把红糖水洒怀安文章上,怀安打了月月一巴掌,我问问。”
王婆子哼了一声,“有啥好问的?她自个毛手毛脚怪谁?怀安要不教训她下次还犯,怀安那些文章是能洒上水的?怀安的字那是金子都换不来的,还不过来厨房帮忙!”
“是。”
林月气的使劲跺脚,她是林家孙女辈最有地位的孙女,可和大哥一对比,就显得不值了,她要替自己筹划,今天晚上她得好好讨好杨老太太,这样在家里地位才能提升。
乔家。
林暖也张罗着夜饭。
书院让顾景珩今天去学院,他没去,她没问,不过却早早进厨房准备丰盛的晚餐,给他庆祝,当然啦,林暖什么都没说。
林暖做菜做一半,不小心把酱油给洒了,她锅里煮着鱼,去隔壁借酱油去了。
隔壁是张家,张家有俩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叫张如意,女儿嫁去隔壁村,不过今年年初回村了。
说来张如意也惨,出嫁后五六年,一直没给男方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被婆家嫌了,被休了回来,一个被休的女人,又是生不了的,想要嫁人就难了,张家好不容易给她找个了鳏夫,鳏夫早年死了媳妇,留下三儿一女,嫁过去当现成的娘,鳏夫不在意她会不会生。
张如意嫁过去半年不到,就怀孕了,没想到一怀孕又被休了,张家人上门去讨道理,才知道,原来鳏夫一次进山伤了根本,连房中事都难,他想娶媳妇,就是想找个人伺候自己照顾他几个孩子,所以张如意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张家人回去问,才知道张如意嫁到隔壁后,有一次被贼人掳去,毁了清白,她知道自个怀孕后就慌的要命,想着一死了之算了,没想到就被鳏夫发现送回家了。
张如意回家后自尽过一次,被救下来了,从那后,就安安稳稳在娘家了,生下孩子,直到今年,那孩子也三岁了。
张如意平日很少出来,林暖没见过几次。
她敲开门,正是张如意,她说话很温柔,笑得很慈爱,“是暖暖呀,快进来。”
张如意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青灰色打满补丁的衣裳浆洗的干净整洁,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她撸着袖子,手上有水,应该在烧饭。
忽的,屋里里“哇”的一声,孩子哭声传来。
张如意脸色一变,急匆匆进去,林暖也跟着进去。
三岁的小萝卜头在堂屋里玩,渴了想够桌子上的水喝,没够到,爬凳子上了,没站稳,一下子给摔了。
“小柱。”张如意心疼的抱起儿子,小萝卜头脑袋磕了个包,肿的老高了,“金宝,你怎么没看着点弟弟啊?”
张家人都没在家,只有张如意带着俩孩子在家,张金宝帮着看孩子,张如意给操持一家人的夜饭。
张金宝很无所谓道:“他摔倒关我啥事啊?”
“你带着弟弟,你应该……”
“你这女人烦不烦!”张金宝不耐烦道:“你要不满意,滚回你自个家去啊,死赖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还好意思说我?”
他说着就要出去。
林暖伸出手直接把他提溜了回来,“没大没小,什么叫这女人,他是你亲姑!”
张金宝一下子怒了,“给你你要不要啊?丧门星丑八怪你撒手!”
“金宝,你要喊暖暖姐姐,不准没礼貌。”张如意训斥。
张金宝哪听,气的龇牙咧嘴,跑进屋子里拿出小弹弓,又从兜里摸出石头对着林暖就要打,“丧门星滚出我家。”